第三十九章尊神也许有秘密
许云泽站在一旁似懂非懂，因为太多名词听起来都很陌生，但无论如何总算都是开了眼界，这三千世界果真无所不有。
不过就算许多名词听不懂但单听万恶之念这一词…就知道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确实如他所想不是好事，甚至超乎他的想像，据白渊的描述最严重还会造成天下大乱。
在白渊耐心地解答下，许云泽才知道原来万恶之念从上古时期便一直存在，他来自于世间万物一切恶的念头，久而久之累积成一个灭不掉只能被动镇压在寒南山里的恶源。
＂就算是…茉茉也都回不来了，你们走吧，我只想在这里陪她。＂
＂你的术法不可能让她永世不腐，现在你所做的都只是徒劳无功。＂
秋水心知肚明，可就算是早知道这个结果那又如何，他一心与她沉沦，他人就算想拉他一把他若心意已决又有谁能左右他的决定？
＂白渊，是不是有一种术法可以…＂
秋水还没说完就被白渊无情地打断，他道：＂没有。＂
＂你明知道有，尊神留下的功法其中就有凝聚魂魄的术法。＂秋水忿而怒道。
＂秋水…那是违反自然定律会受天罚的，况且以你现在的功力，成功机率大概只有一二成。＂白渊能体会他的心情，可是他也不得不提醒他这么做只会自损三千，最终什么都得不到还有可能赔上自己的一条命。
＂我早已经做好一同魂飞魄散的准备了。＂此言说得云淡风轻，看来他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难道尊神的遗志你忘了？现在万恶之念已现世，若不阻止，天下定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他们四大妖没有资格决定自己的生死，打从尊神把他们带到寒南山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
＂尊神无情爱，不代表我们也没有，白渊，我不信今日死的人若是你身旁的那一位你还会无动于衷。＂秋水心里跟明镜似的，白渊向来都独来独往，今日又怎会带一个人还是凡人来此圣地。
对，镇澜山对所有妖而言是个恶梦，可是尊神建立起的地方，对他们四大妖来说都是圣地。
白渊沉默了许久，久到所有人都要以为时间又过去了一百年，然才听到他开口言：＂云泽，我现在想做一件事，有可能会让我自己伤痕累累，我知道你可能不赞同，但是…秋水说的没错，今日若是你我会这么做，可秋水亦是我…＂
许云泽听了前半段就知道他想做什么，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是他总能轻易地知道白渊的心意，秋水对他而言很重要，他相信白渊视他不只是朋友，更是亲人。
所以他笑了，这个笑代表着理解亦是成全：＂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如果你受伤了我替你疗伤，万一你死了，大不了我跟你一起。＂
白渊没想到许云泽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他，还以为要说到口干舌燥他才会动摇，这才明白，只要遇上对的人，就无需过多的言语他便能理解。
＂谢谢。＂虽然这二字对着许云泽说似乎太过见外，可是这二字不仅是感激还有对他的成全。
尊神留下的术法里其中确实有凝聚魂魄的，只是因违反天道，所以白渊从未使用过，现在他试着回想那被刻在石壁上的术法，可想了老半天却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白渊先是与许云泽对视一眼，而后果断放弃道：＂去寒南山一趟吧。＂
秋水目光始终落在茉茉的身上，发出一声喟叹后点头同意。
为了方便行动，秋水用术法把茉茉装进了一个瓶子里，那是一个尊神留给他的宝物，这些年它一直小心保管。
***
对茉茉来说，时间就是夺命刀，若是放着不管，这尸身很快就会腐烂，哪怕秋水施法也只是暂缓却始终不是个办法，为了节省时间白渊又再次召唤巨鹰，只是巨鹰不明白为何他身上的人越来越多了。
寒南山。
秋水已经好几十年没踏入这里了，他在西湖待了许久，早就爱上了凡间烟火气，而寒南山这地方对他来说就显得与世隔绝。
许云泽一踏入寒南山就发现有许多双眼睛正注视着他让他些许的感到不自在，直到白渊主动牵起他的手他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都是住在寒南山的小妖，你放心他们不敢对你怎样。＂
没错，大部分的妖都住在寒南山，不过总会有人问一个寒南山怎能容纳那么多妖呢？
事实上，寒南山是山群的总称，由大大小小的山所组成，比方说：寒南山的北方以极地狐居多，他们的世代他在那边定居，所以寒南山其实是一个巨大且无限绵延的福泽宝地。
还有一点，除了妖能在那里安居乐业外，寒南山更是一个适合练功的地方，只要能持之以恒基本上在此处练功定能事半功倍。
这里跟镇澜山的感觉其实无二无别，会这么说的原因是这两个地方都给他一种宁静且心安的氛围，许云泽下意识地赞叹起尊神，为这些妖族们留下了这么恬静的地方煞费苦心。
＂云泽，接下来我跟秋水会去一个地方，那地方除了尊神以外就只有四大妖能靠近，一旦外人进入极有可能会被尊神所设的术法结界攻击，所以只能先委屈你待在这外头。＂
白渊带领着他们前行，一路上大雾茫茫风阵阵吹来也吹不散，走了一段距离后终于脱离大雾笼罩这时许云泽才发现自己已身在一座不知道是何筑造前，这筑造很特别，有种遗世独立之感，它的大门是悬在半空中的，左右两旁放在不是寻常的石狮子，而是两个球体，上面似乎写满了古文，但还来不及细看白渊就催动起术法，只见那两个球体高速旋转，而后通往大门的天梯出现。
＂这…＂难道这是通往神界的路？
白渊踏上天梯前还回头看了他一眼，而后依依不舍地对着他说：＂等我。＂
他一摆手，许云泽的周围出现了一道金黄色的光芒，这是白渊替他设下的结界以防他被其他妖觊觎。
＂好。＂
正要离开时，白渊又想起了一件事，一摊手一把伞腾空变出，它缓缓地往许云泽那方向去，最后落入了他的手中，然才道：＂它能保护你，万一结界被人打破的话。＂
＂知道了。＂
得到他想要的回答后他才和秋水头也不回地离开。
建筑的大门自动打开，就像是欢迎他俩入内，许云泽虽在之下看得还算清楚，只是那里头似乎一片黑…看来这并不是通往神界的道路。
他问自己是否向往神界？
他的答案自是否定，虽然神界有很长的寿命，可是刚刚秋水说了，尊神无情无爱，如果不能爱人那活着何其无趣？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做个凡人最好。
***
白渊和秋水一前一后地走着，许久没能像今日这般平心静气地谈话。
＂那把伞…＂秋水试探地问。
＂你想的不错，那把伞确实是尊神留下来的。＂白渊飞快地承认一点儿都没打算隐瞒，事实上尊神殒逝前把他拥有五大宝物都分给他们一人一样，白渊得到的就是那一把伞，可他却赠给许云泽了。
＂尊神的至宝你就这么随便送人？＂
＂我用不到，再说了，既然尊神给了我便是我的，我爱给谁就给谁。
＂…＂
白渊的回答也没错，确实东西是自己的，他要如何处置别人都无权置喙，就只是替他可惜了。
白渊的性格秋水很了解，这话题也就到此为止，他又想着自己已经很久没踏入这个地方，久到连上次是什么时候都记不得了，随口问：＂尊神应该不太希望我们常来打扰他。＂
白渊耸肩道：＂不知道，我自以为了解尊神，可后来我发现其实我根本不懂他，如尊神为何要抹去我们对他的记忆。＂
＂抹去？怎么可能，我都还记得他要我们保护寒南山。＂
＂但除此之外呢？如果尊神没有抹去我们对他的记忆那我问你，我们和尊神相处几千年，你还记得他的喜好跟样子吗？现在我们记得的不过是他想让我们留的记忆，就像保护苍生、万妖万民…＂
白渊说的一点儿也没错，他们四大妖竟没有一个人记得尊神的模样，可这么多年却没有人怀疑原因还以为是时间过太久导致，原来是有人故意为之。
而能做到这种地步还能不留下痕迹的也只有那个人…
＂你…是如何确定的？但尊神没道理要把我们对他的记忆全抹去啊！＂秋水还是想不明白尊神这么做的理由。
＂云泽说，可能不想让我们太难过，可是这个理由我事后想想，或许还有更大的原因，你记得尊神身殒的原因吗？＂
＂不是因为寿命将至？＂
白渊摇头，道：＂尊神是上古神之子，拥有几十万年的寿命，推算当时怎样都不可能会是因寿命将至的原因而殒逝，猜测这之中还有其他原因。＂
他回寒南山，一是因为功法真记不得，二是他想回来找找看看是否有什么蛛丝马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