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没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躺着,半晌,时安突然想起什么,“你知道为什么我想要你来接我吗?”
文俊辉摇了摇头。
时安举起他的左手,文俊辉的手骨节分明且纤长,青筋浮现,指尖微红,文俊辉的手一直很戳时安的XP,她超级喜欢。
此时他的手指上,一枚戒指安安静静的挂在他的中指上,时安点了点他的中指,“因为这个”,又把自己的右手凑了过去,两个人的中指上是大小不一的一对铂金戒指,唯一的区别就是,时安戒身上的月亮表面坠着点点碎钻,而文俊辉的没有碎钻,和戒身一样是光面的。
“某人真的太闷骚了哦,给人家送戒指都选人家不知道的时候”,说着撅了撅嘴以示不满。
“.......”,心虚的某人摸了摸鼻子,心里却荡漾着暖意,“所以你才一直撒娇催我去接你?就是想看我的戒指?”带着戒指的两只手忍不住十指相扣.....
“嗯!”
“其实去年年底就拿到了戒指,没想到当时没机会给你,这一等就等了好几个月,还好现在还是戴到了女主人的手上。”文俊辉亲了亲时安的手指,时安真的是大身高,小骨架,就连手指都特别的细,软软嫩嫩的,当时她爸时安指围报到珠宝方,人家都很惊讶,指围太小了,要不是定制恐怕很难找到她的型号。
“那你干嘛不光明正大给我.......害的人家少了好多惊喜~”时安忍不住埋怨。
“前天晚上......”说到这,文俊辉的脸上呈现可疑的不自然,“我给你戴上的时候其实你没睡.....”
“!!!”时安惊呆了,眼睛瞬间溜圆:“我没印象啊!!不可能啊!”
“.......”文俊辉当然不会说当时的时安沉溺情事任他搓扁揉圆呢.....
“咳,这个不重要啦...复杂的我也不会....所以我就简单和设计师沟通了下,才有的现在这个戒指,亮点就是中间的这个小月亮啦~说是月亮,其实从上面看,更像是一,像个小桥一样搭在戒身上,有连结和一心一意嘛,月亮嘛,当然就是你啦!奔我而来的月亮,是我即使身处黑暗坎坷,也能捕捉到光彩的月亮.....”
大抵说的情话太过肉麻,又加上时安的眼神太过热烈,文俊辉脸上的红蔓延到了耳根,抬手遮住时安的眼睛,“哎哎哎,别看别看,很羞耻的好不好。”
时安拨开他的手,苍白的脸因为笑意带上了些血色,“知道啦!老公~我好爱你哦~其实,你才是我的月神,只不过蛊惑的不是人间,而是我。”
“!!!”文俊辉唰的一下身体僵直,原本就红的脸颊和耳朵更是红欲滴血,连带着脖子都红了,可那一双眼里的狂喜和兴奋遮都遮不住,独自在那扭扭捏捏,看谁就是不看时安,半天才吐出几个字:“老婆~我也爱你~”
结果没人应声,低头一看,时安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文俊辉撅了下嘴以示不满,却也知道时安这个阶段还是精力不济,医生也说她这两天昏睡的时间会更多,于是就着这个姿势玩起了手机。
车时佑带人敲门半天都没人应声,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小情侣头碰头挤在病床上睡的昏天黑地的,可怜文俊辉那么大人,半个身子都悬空在外面,生怕挤着时安。
车时佑退出病房,对客厅的人道歉:“邢大使、张秘书,真是抱歉,医生说安安这两天昏睡的时间会比较多,我去看看情况,您稍等下先坐”。
邢海明摆了摆手,“让车小姐睡吧,我们等等没关系,本来我们的到访就比较匆忙,是我们失礼了”。
只是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屋里有懵懂的男声:“哥,来了怎么站在门口啊?”
“小辉醒了?”车时佑回过身去就看到文俊辉轻轻地收回枕在时安头下的手臂起身,顺带揉了揉酸麻的半边身子,往他这里慢慢走来。
“小辉,有客人来”,车时佑带着文俊辉到刑大使和张秘书跟前,“这位是中国驻韩大使刑大使,这是张秘书”,说着又对两人介绍:“刑大使,张秘书,这是安安的男朋友文俊辉,和您们一样,是中国人,你们可以用中文交流。”
“!!”文俊辉只惊讶一瞬就立马反应过来,走上前去:“您好,我是文俊辉!真是抱歉!”
邢海明看着满脸都是羞赧与局促的帅气的青年笑了,和他握手:“没关系!打扰你们休息了。”张秘书也笑着握了手,对他点点头。
“小伙子真不错!”邢海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刚刚从于司司的病房才出来,于司司是中国公民,在国外遇袭,他们理应给予帮助,知道于司司的男朋友是防弹的闵玧其,还感觉有些遗憾又一个中国人要嫁到韩国了,没想到来到车时安这里反倒有了惊喜!能在病房出现而且和车时佑熟稔,说明文俊辉这孩子已经得到车家的认可,而且文俊辉还是中国人,将来车时安嫁给文俊辉,拿以后对中国肯定会更加青睐,想着这个,对文俊辉的眼神里满是赞赏。
几人聊天没多久时安就醒了,车时佑文俊辉明显感觉时安醒后,刑大使和张秘书的兴奋,见面寒暄之后,刑大使就说出了他这次来是为中国政府以及武汉政府转达车时安女士在疫情中为中国做的贡献的感谢之情,同时对她的伤势表示慰问的。
“没什么的,我的妈妈是中国人,我的外公外婆舅舅舅妈哥哥们都是中国人,我和哥哥的身体里也流着一半中华血脉,我只是做了我们应该做的,能帮到中国和武汉人民,我很开心。”
邢海明作为驻韩大使,见惯了韩国人的虚与委蛇,所以对车家兄妹的坦诚与真诚更加喜爱,尤其他们的身份并不是民众,而是韩国财阀,他们的这点特质就更显得友好,而且和他们聊天是一件轻松的事,就算他讲一些官方和试探的话,车家兄妹也能十分坦诚的给出自己的见解和答案,甚至还会给他提建议,说出有困难可以找他们的话,车时佑、车时安、文俊辉三人都给他联系方式。
邢海明和张秘书感觉自己走的时候一张脸都要笑麻了,同时也重重松了口气,太开心了,本来以为这次慰问会被拒绝,没想到被郑重接待了。
刑大使张秘书前脚走,病房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因为时安开始呕吐随即又陷入了昏迷。
看着护士又抽走了时安的好多管血,时安身上满是密密麻麻连接着各种机器,在医生护士走后,文俊辉沉默地坐在床边,把护士为了给时安抽血卷起来的衣袖轻轻地放了下来,时安手臂和手背的血管清晰可见,可她身体状况太虚弱了,护士抽血到最后都抽不出来了。
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看着她虚弱苍白的模样,心脏处的钝痛变成一把尖锐的利器,在里面翻搅着,让他疼的喘不过气来,攒了下拳头试图让自己冷静,“哥,我去下洗手间,你看下安安”,说着就起身向着隔壁走去,原本正常的脚步走出病房后,变得急促又凌乱,终于在洗手间门关上的瞬间,文俊辉贴到墙上的身体佝偻着,一只手紧紧攥着心脏部位的衣服大口地喘气,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了出来。
车时佑看着离去的文俊辉,安安生病,文俊辉的痛苦一点也不比他这个做哥哥的少,刚刚他脊背紧绷、手面青筋明显,明显是在压抑痛苦,他看在眼里。回想那天文俊辉看着时安进入抢救室的眼神,现在想想,那时的文俊辉又何止是心碎,更多的是害怕吧,连自己身上手上沾染了血都没空注意,只是没想到坚持了那么久,还是因为安安的再一次陷入昏迷而情绪崩溃。
但车时佑也知道自己不能去打扰他,他现在需要是自己消化这些情绪。
等文俊辉再一次出现,已经神色如常,拿着湿面巾坐下给时安擦脸,只有他刚洗完的脸以及微红的眼睛证明刚刚发生了什么。
“小辉,爸妈外公那边想让安安回中国治疗休养”。
车时佑刚说完就看见文俊辉的身体僵直了一瞬,半晌才艰难开口:“也好,在那里安安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不要多想,等你忙完这段时间回去看她就行,说不定那时候安安已经痊愈了”,车时佑拍了拍文俊辉的肩膀安慰道。
“嗯,什么时候走?安安现在这个情况,飞机行程她受得了吗?”
“等她病情稍微稳定点的,待会儿我跟妈妈那边沟通下,估计就这几天,到时候安排专机和专门的医护人员送她回北京,北京那边有专门的医护人员接她直接去住院隔离。”
“好...”,只要安安能好,短暂的分离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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