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莹菲：“你拉我干什么？我演不了，更救不了人，让导演找替身吧，谁爱演谁演。”

“你疯了吧？”经纪人低声呵斥阮莹菲。

又怕被不远处的导演和安州严看到，把她拉到另一处。

“你要替身可以，但是你不看看导演是谁，张导他用过替身吗？”

“导演自己不来说，让场记来说，不就是让你拒绝不了吗？”

“何况，安州严还在旁边，你天天惦记安州严，现在闹着要用替身。”

阮莹菲看一眼远处的安州严，刚才拍戏的时候人还没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就过来了。

她刚才在水里的样子，他一定看到了，阮莹菲看着对面的安州严。

看了又看，想了又想，最后硬着头皮说：“我去准备。”

说完之后，脚像踩了千斤重物，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前走。

远处的穆凡明显看到阮莹菲，拉着长长的脸，换衣服准备下水，不由得笑。

再次下水，落月在前面，有清月在后面。

跟着跟着，清月做出受困动作，明显看出呼吸出现问题。

她想向前一把抓住落月，落月没看见，继续往前游，等回过神发现姐姐不在身边后，立刻回头找姐姐。

找到的时候，姐姐已经失去知觉，清月立刻救姐姐，拉着她往往外游。

一般来说，遇到这样的镜头，有经验的演员会在对方游的时候自己也游，这样会减轻对方的负担。

不这样做的人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他是纯新人，没有任何演技的经验。

另一种就是她是故意的。

很显然穆凡就是故意的，阮莹菲来抱住她，想把她往外捞的时候。

穆凡把所有身体上的重量，都放在阮莹菲那儿，真的像一个失去知觉的人。

阮莹菲本来就自身难保，穆凡又一点力都不出，所以更加步履维艰。

但是镜头前面又不能不管理自己的表情，所以拧着眉头、咬着牙拉穆凡往前游。

穆凡因为自己不出力，所以阮莹菲根本拉不动。

拍到一半时，阮莹菲终于受不了，直接喊停。

“导演，穆凡姐太重了，我拉不动她。”

安州严和导演奇怪的看向她们。

穆凡虽然在水里一定是沉的。

但如果说她重，安州严听了也想笑，导演也认为阮莹菲是在找借口。

“穆凡，你一会儿配合一下阮莹菲，让她压力小点。”

“好。”穆凡答应。

导演说完之后，又喊一句“Action”。

这次穆凡配合了阮莹菲往前游，穆凡也向前面游，帮阮莹菲减性负担。

但是这种情况要两个人配合的好，一个人水性好，另一个人水性差，而且还是水性差带水性好的人。

这对阮莹菲来说依然是很吃力的事情。

她根本做不到，一来二去，反反复复，导演彻底失去耐心。

阮莹菲也受不了了：“导演，这场戏我演不了，你用替身吧。”

“你说什么？”导演瞪着眼睛看阮莹菲。

“我说我要用替身，我演不了。我不擅长在水里，所以换替身吧。”

“演不了当初为什么接，当初接的时候好说好商量，现在遇到一点儿困难就说演不了了。”

阮莹菲：“当初也没说这么难拍。”

“那她为什么就拍的了？”导演指着穆凡说。

穆凡其实也被冻透了，但是听了之后，只是用颤抖的身体来告诉周围的人，她现在很冷。

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这么一对比，阮莹菲看起来更无理取闹。

而且阮莹菲一听穆凡更来气，如果不是她，怎么会有现在这些事情。

“导演我就是不演了，要不然你就找替身，要不然你就用之前的那个。”

导演的眼睛已经要喷火了。

安州严原本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有导演在的情况下，他一般不发表意见。

但是看两个人已经吵到这份上，安州严刚要说话，穆凡开口了。

她走到阮莹菲面前，一脸严肃的说。

“给你五分钟时间休息，五分钟之后再来下水重拍一次。”

“你凭什么命令我？”阮莹菲不耐烦。

导演现在她的都不管了，何况是穆凡。

穆凡听这话之后，一把把披在身上的外套儿扔到一边，抓住阮莹菲的衣领，霸气回怼。

“听好了，这里是片场，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这里不仅仅只有你一个人辛苦，所有人都在努力。”

“所以把你那一套收起来，你不是问我凭什么，这么命令你吗？”

“就凭我现在在这个圈子里，你看见我的时候要弯着腰，叫我一声‘姐’”

阮莹菲：“你......”

“好了好了，大家都各让一步，我们休息一下，马上回来。”

经纪人连忙出现，终止两个人的谈话，把阮莹菲拉走。

阮莹菲的经纪人终于有插话的机会了，之前一直着急插不上话。

阮莹菲被拉走之后，不知道她的经纪人是怎么跟她说的，五分钟之后，阮莹菲老老实实的来拍戏。

因为之前的不愉快，所以这次大家都拍的小心翼翼，最后竟然是一条过了。

收工之后，导演特地过来：“穆凡回去好好休息吧，这么长时间在水里，一定冻坏了。”

穆凡听出来，在导演说话的语气里，少有的出现了，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关怀。

“这没关系，只要戏好就行了。”穆凡笑的无所谓的摇摇头。

导演听穆凡这么说之后，更满意：“要是她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

之后两个人又寒暄几句，导演才离开。

她不是说好听的，是真的无所谓。

以前没成名的时候比这大的难，比这涩的苦，都吃过，这又算什么。

冬天穿着一条纱裙，站在瀑布里，扮演仙女下凡时跳舞。

一桌子已经馊掉的饭菜，她要演出来，几天没吃饭，吃得狼吞虎咽、津津有味的样子。

吃完之后，差一点儿送去急救医院急救。

酷暑天气，她演一个被主子惩罚的丫鬟，绑在树上挨打。

这一场拍完之后，导演只顾着和女主说下一场戏，把她忘了，别人又不敢说话。

这一忘就是一整天，她喊的喉咙发炎也没用。

今天这点表演算什么，只要能把戏拍好，只要导演能够认可她，今天这点事情不算什么。

穆凡目送导演走后，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一回头又看到安州严。

“还没走呀，安先生。”

安州严看到穆凡的表情，知道她在沾沾自喜。

“走了，就看不到穆小姐的精彩表演了。”

穆凡听了更得意，认为得到安州严的赞赏：“谢谢安先生。”

安州严微微一笑。

“不用客气，穆小姐才华过人，不用谢别人，这种立人设的方法也不是一般人想到的，所以要谢，穆小姐应该感谢自己。”

这句话说的，穆凡的脸立刻沉下来。

安州严看穆凡现在脸上的表情比刚才更丰富，所以满意的欠欠身，转身离开。

没错，安州严看的很准，穆凡是故意跟导演说重拍的。

本来就看她不顺眼，加上知道了那件事情。

阮莹菲又来抢穆凡的戏，她不会就这么算了。

而且，这也不仅仅是抢戏的事。

阮莹菲一次又一次的抢风头，人的心就那么一点点大，有了她阮莹菲的位置，怎么还会有穆凡？

阮莹菲抢一次戏可以，但是她不能在导演心目中的位置越来越重。

穆凡知道阮莹菲不擅长水，而且性格急躁，沉不住气。

所以提议导演加这场戏，导演是个以戏为重的人。

不管她幕后的动机是什么，也不管导演和安州严能不能看的出来。

甚至穆凡认为他们能看出来。

但只要是为了戏好的提议，即使他们看出来了，也会同意。

所以，导演和安州严同意了。

果不其然，阮莹菲忍不住发飙了。

这一发飙就成全了穆凡。

拍戏用替身，虽然这不是不好的事情，但是现在演员不用替身几乎是大家都遵守的事情。

除非及特殊的情况，一般情况下演员已经不会用替身了，甚至是危险动作。

而且就导演而言，所有镜头都让演员自己亲自上阵，这是很多导演对演员的基本要求。

可惜阮莹菲太自我了，喜欢随心所欲，所以现在整个剧组上下都对穆凡赞美有加。

只是安州严不给面子，太精明。

什么事情都看的明明白白，每次他都看明白也就算了，还都要毫不留情的戳穿，从不装聋作哑。

穆凡合作这么多个剧组，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老板。

安州严走后，穆凡原本不错的心情因为安州严有点儿下沉。

于是，仗着安州严在她身前看不到自己，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也离开现场。

很不巧，和上次在游泳池一样。

这次虽然没有水的声音，但是前面有车。

车的后视镜正好可以让安州严清清楚楚的看到穆凡，眉毛已经飞出脑顶的白眼。

晚上宁姐给穆凡打电话，问白天拍摄的事情。

穆凡把白天的事情简单说一遍之后，宁姐大大叫好。

“做的不错，咱们可以吃一次亏，但不能次次吃亏，所以也该让阮莹菲知道一点教训。”

穆凡：“你不怕因为这个事情，安州严对我有意见。”

宁姐：“你不怕就行。”

穆凡：“我不怕，怕就不会这么做。而且我现在只关心我的房车有没有准备好，两天后去北里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