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泱能在国内并不重视花滑也没有相关优惠政策的情况下，一直得以坚持下来，除了个人意愿之外，最重要的事家里的支持。

爷爷奶奶就在同一个小区，外公外婆离得也很近。父亲常年在国外不回来，两家老人经常会来家里帮李梦君带万俟泱。

“你和纱绫住这里吧。”家里住的开，李梦君也就不让他们住酒店，“隔壁小一点，让yuzuru一个人睡隔壁。”

“柚子可以一个人睡吧。”

万俟泱的问题成功引来了男孩的侧目，对方的目光似乎在反问：

你在质疑什么？

“不会怕黑不敢一个人睡吧……”

出乎意料的挑衅，羽生结弦微微挑眉，似乎没想到一路说说笑笑的幼驯染在这里挑起话题。

“当然不会！”羽生结弦梗着脖子跟万俟泱反驳，“我马上都16岁了！16岁！”

两个小孩——在大人眼里还是小孩的年龄。两个人凑在一起就是这样，都是不服输的性格，偶尔吵吵闹闹的时候虽然谁也不让谁，但也不会真的吵起来。李梦君和由美对视了一眼，似乎都能想到未来两天，家里会有多么——热闹。

羽生纱绫倒是很满意，看着两个笑容满面但吵得毫无厘头的两个人，点了点头。

真好，有一个可以听自家弟弟话痨还不会烦的人。

那自己就可以解放了吧。

多么美好的日子。

晚饭是李梦君和家里长期雇佣的钟点工阿姨一起做的，无论关系多好们，也没有让客人动手的规矩。五个人吃的菜量比起经常只有两人就餐的情况要大了不少，两个人多少得忙一会。由美和纱绫在房间简单收拾，羽生结弦和万俟泱也短暂“休战”，各自修整。

小的时候，李梦君工作比较忙，万俟泱就经常去由美阿姨那蹭饭，柚子和纱绫倒是很少吃到妈妈做的饭。这一次实打实的纯正中式家常菜，对三个人来说，可以说是很新鲜。

万俟泱迫不及待地拉着期待中国料理的羽生结弦去自己的房间看新买的宝可梦，刚刚的“战斗”似乎在短暂的休战期之后就已经忘却。等李梦君推开万俟泱房门，不出意外又看见吵成一团的两个人——这是一场新的战役。

万俟泱有很多游戏机，不少都与宝可梦有关。除却床头那个一眼明辨的皮卡丘之外，还有很多手办、玩偶。

“胖可丁！”“不是皮可西吗？”“当然不是啊胖可丁没有皮可西的卷尾！”

“这是卡拉卡拉。”“这是嘎啦嘎啦！”“卡拉卡拉！”“什么嘛！明明是……”

……

很奇怪的现象，大概是太久没见了，亦或者是太兴奋了。两个孩子原本明明不会这么频繁地拌嘴，但现在兴头上，不管对错，总是各执己见。

但有一件事，两人似乎达成了共识。

“吃完饭去滑冰？”

两个大人，和纱绫姐姐听见饭桌上异口同声的两个小孩，万俟泱明显兴奋的表情和羽生结弦闪着光的双眼，都透露两个孩子高兴过头了。

“想去哪里？”

万俟泱报了一个地名，李梦君了然。

附近新开的综合体商场内的冰场。虽然不论是冰面大小还是那边提供的设备，比起专业的花滑训练场都要差些。但那里刚刚开业，今天又不是双休，人应该不会很多，离家也近。

见李梦君同意了，万俟泱和羽生结弦在空中击掌。李梦君放下碗筷，细细打量坐在一起的万俟泱和羽生结弦。

男孩已经有些长开了，虽然还是像乖巧的蘑菇头，但比起儿时的可爱，现在则是不失稚气的同时多了一丝英朗。万俟泱和羽生结弦吃饭也没闲着，女孩不断安利符合他口味的新鲜菜品，男孩虽然咀嚼地慢，但笑弯眼睛大口大口吃进女孩推荐的食物。

为了照顾他们的口味，饭桌上没有什么比较辣的菜。

好在两人还知道男女有别，万俟泱没有给羽生结弦夹菜。

“好了泱泱，别光顾着说话，你也赶紧吃，吃完了好去滑冰。”

这句话用的是中文，另外三个人其实都没太听懂。万俟泱闻言撇了撇嘴，说了声“知道了”，低头吃饭。

羽生结弦带了自己的冰鞋来，万俟泱也早在一大早就准备好了滑冰的装备。等到两人做好所有准备后上冰，李梦君则决定带着由美和纱绫去四处逛逛。

就像由美说的：“两个孩子都长大了，一个人滑冰也是没有问题的。”

更何况是两个人。

冰面上除了两人之外，总共只有四个人，一对闺蜜，一对情侣。那对闺蜜大概是堪堪能滑行的程度，那对情侣中，女孩子甚至处于艰难站立的情况。

相比之下，两人虽然比起很多年后要稚嫩很多的能力但仍然像吃了德芙一样丝滑的热身滑行，倒显得与这个冰场格格不入了。

“啊——好久没有和yuzuru一起滑冰了呢。”似乎是又想到上一次两个人一起摔倒的3A，万俟泱舔了舔嘴唇，原先的保证不再作数，目光闪烁中，是不安于滑行的蠢蠢欲动。

“要不要再一起跳一次？”万俟泱停在羽生结弦面前，“我想想——从2T开始热身，一直顺序跳到3A。”

“好啊。”

羽生结弦有些坏心眼地往前蹿了一下，突然凑近的距离让万俟泱害怕相撞地不住退了半步，但安安稳稳停下的羽生结弦笑着露出了牙齿，一看就是故意为之。

万俟泱有些恼，瞪了男孩一眼。虽说这个眼神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羽生结弦还是笑着故作讨饶。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女孩先一步滑行。

2T开始。

轻松的后外点冰跳，冰刃与冰面碰撞的声音清脆好听——至少在他们耳朵里是这样。紧接着是2F，与后外点冰左右脚相反的后内点冰，也是轻松完成。近乎同时落地，两人相视一笑，表情轻松愉快。

两周跳热身嘛。

2A相对来说要难一些，但对于一个3A成功率拔高的女单选手和3A近乎熟练掌握的男单选手来说，2A也仅仅只是一个可以做的难度一般的跳跃。一段滑行之后起跳，又是同时落冰，万俟泱心血来潮，加了个跳接燕式旋转。

只转了三圈便停下，果然看见一旁羽生结弦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盯着自己，似乎在询问——说好跳跃热身，你怎么还开始转了呢？

或许也不是。

万俟泱歪头，滑过去拉了拉羽生结弦的手。

他或许只是在觉得可惜。

可恶，好像输了啊。

羽生结弦内心是这么想的。

他手动了动，轻轻敲了一下万俟泱的手背。

万俟泱大概猜到，之后的三周跳会出现很奇妙的现象。比如自己歪轴的时候，羽生结弦就是完美落冰顺便接了个33夹心跳。比如自己稍微存周的时候，他跳了个三周半的勾手跳。

可真棒啊。

这份想要赢的心——还真坚定呢。

提问：

幼稚鬼在没察觉心意的情况下表达喜欢的不可取方式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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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