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说不出话来，他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啊？

艾似乎是在靠查克拉感知我的状态，“你流泪了？”

我赶紧擦了擦眼角:“晴空知道你还活着这件事吗？”

他沉默了。

“我不想告诉他……”

“可是他迟早会知道的。”我挥挥手打断他的话，转身从柜子里掏出那个一直没打开过的瓶子，拿过他的手将瓶子放进他的手心，“如果你不嫌弃，我来帮你治疗恢复，等你摆脱了现在的状态，你愿意去见晴空了，你再去见他。”

艾握着手中的小瓶子，婆娑着:“你居然还留着它……”

“这是你留给我的，我不会扔了它。”我笑笑。

他也笑了，他终于也笑了，只是笑着笑着，他又迟疑起来。

“怎么？”我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他的手臂有些颓然的垂下，踌躇开口:“我的身体，怕是没办法恢复了……现在已经是大蛇丸能为我达到的最好状态，连他都只能达到这种程度，换成你恐怕是……”

我皱起眉头，方才都一直沉浸在艾回村的喜悦之中，此刻我才察觉到事情仿佛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你说……大蛇丸为你治疗了？”我目光来回扫描着他，神情也凝重下来，“你仔细和我说说看你究竟都经历了什么，我要听详细的。”

“这……”他的脸上划过迟疑。

“……就算说出这件事会让你回忆到很痛苦的事情，我作为你的队友，你的朋友也必须知道原委。”我正色道，“所以，请务必告诉我，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的眼睛，你的伤。”

“……”

“……我本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你的，毕竟这涉及到了各国即将展开的斗争。”他轻轻抚摸着自己已经凹陷干枯的眼眶，缓缓道。

“我是木叶的忍者，你必须告诉我。”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哪怕他现在什么也看不见。

“……是，我必须告诉你。”

他攥紧手中的瓶子，露出一抹令人心酸的笑容。

随着他一点点的叙述，我终于知道了何为“各国即将展开的斗争”，也终于明白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

可以说，一切事情的起源，都是因为人们在恐惧着自己无法了解，无法触及，无法掌控的力量。

当一个人面对无法匹敌的对手时，他会选择怎么做呢？

大多数人都会选择逃走吧。

但是如果他和那位可怕的对手都被限制在同一空间，无法逃走呢？那个人会不顾性命奋力一击吗？

或许会吧，但若身边有其他和他一样处境的人，想必他们会结盟，成为同伴，壮大自身，一同对敌吧。

于是，雷之国和水之国结盟了。

他们之所以结盟，一切的起源都是因为，这个忍界出现了一位强大到可怕，给与他们恐惧的压迫感，性格诡异莫测，让他们觉得无法战胜的人。

程亦。

程亦她是木叶，火之国的人。三代牺牲后，力不从心的木叶与同样失去了自己的影，勉强喘息的风之国结盟。两个国家在外共同对敌，在内休养生息，形成了第一组坚不可摧的同盟国。

原本，这两个国家的实力加起来，也不必让水之国与雷之国惊慌的。

可偏偏，在两个忍村报团取暖逐渐壮大的同时，那个令整个忍界都为之忌惮的人出现了。

她骑着一只巨狼，单枪匹马（并不是）横扫整个音忍村，并且从大蛇丸手里夺走佐助的事情轰动了整个忍界，没有哪个忍村可以抵御她这样的进攻。

四个大国，都颤抖了。

风之国属于火之国的同盟国，在我爱罗及众高层的镇压下，风之国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恐慌。而水之国幕后领导人（带土）知道了这件事，则第一时间联系雷之国的雷影进行结盟。

土之国距离他们路途遥远，并未及时照顾到，木叶却抓住时机对土之国发出了同盟邀请。

待水之国的同盟邀请达送至土之国时，木叶却已收到来自土之国的同盟同意函，只是土之国只有一个同盟要求。

他们要一具木叶特有血继限界——白眼的**。

经过排除，可以被牺牲，并且自愿牺牲的，只有艾。

艾，他带着绝望的心情走进火影办公室，留下了一只眼睛拜托纲手交给我，随后便义无反顾的前往土之国。

那时，所有人，包括他在内，都以为自己活不下来了。他在土之国受到了那些非人道的实验，也逐渐加深他的想法。

土之国的实验者丧心病狂，一趟趟实验下来，他失去了自己几乎半边的身体。

但是他还是逃出来了。

不，与其说是逃出来的，不如说是被人放出来的，那个人就是土影——两天秤大野木。

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天，那时他躺在黑漆漆的地下室里，左半边身子血肉模糊。地下室的空气中那股霉味和他身上的血腥味争相窜入他的鼻孔，那种死亡的感觉几乎扼住了他的咽喉。

但是他知道，那群人是不会让他死的。不，应该说是不会让他就这么简单的死掉，在死亡之前他将被榨干身上一切可以研究和利用的东西。

他还要维持现在这种形态，甚至更惨，他还要活好久。

但是他听到地下室的门开了，敏锐的感知让他“看”到那个人似乎在他身边停留了片刻，来者似乎很震惊，也很愤怒。

“你不应该在这里，我也没有把握治好你。”那个苍老的声音停了停，“我会把你送到音忍者村，大蛇丸那个小子会治疗你，他不会伤害你的。”

与此同时，他感到自己身体渐渐飘起来，悬在空中，那种感觉真是奇妙极了。

“请你相信，我无意害你，我也没有提出过向木叶要血继限界这一条件……火之国已经是我们的同盟国了。”

他维持意识听着大野木说着以上话语，喏动着嘴唇，却无法发出声音。

之后，他在岩隐村得到了初步治疗，由两天秤大野木亲自带着他去往大蛇丸的基地。他在基地接受着来自大蛇丸和药师兜的治疗，也逐渐知道了一些以往他没有权限知晓的事。

比如，雾隐村的影已经被晓控制了，比如在此之前岩隐村一直在和晓做交易，比如晓的目的就是集齐尾兽，再比如水之国联盟雷之国是不安好心的……对雷之国而言。

这些话题大蛇丸和药师兜交流时并没有避讳他，而他也明白了大蛇丸的立场——至始至终都是木叶。

不止如此，他还知道了一些小道消息，如三代和团藏政权，宇智波一族秘辛，程亦干掉了赤砂之蝎，宇智波鼬失踪。

宇智波鼬的失踪倒是让大蛇丸感慨了好一会，毕竟他十分属意鼬的身体。这些话题他们在讨论的时候甚至会让艾参与进来，似乎是有意无意的让他多了解一些。

但是他无法自由行动，这些消息也无法传递出去，直到某一天，基地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一个是他熟悉的面孔，程亦。

牵着她手的，是个黑色炸毛臭着张脸的小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