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忍心么？

我清晰的看到他的嘴唇微动，吐出几个字，声音虽小，但是在我耳边就如同雷霆一般，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

“喜欢你……”

……

在我的印象中，他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么柔和过，柔和到了几乎是温柔。时间仿佛就此停滞，他仿佛是从昼白的天上落下来的，五官精致漂亮，却不乏男人霸气。

那瞬间，被我一直隐埋在心底的什么东西渐渐明了，有一份感情逐步清晰。

……就是这样吗？

他不是已经94岁了吗？

他不是已经是个老头子，思想顽固不可化么？

他不是我的敌人么？

他不是想要利用我么？

他不是双手沾满其他人的鲜血么？

……

那为什么，我会这么在意他？

为什么，我不想杀他？

为什么，明明我很恨他的……这份恨意，什么时候消失的呢？

为什么，我会觉得他是唯一一个能够真正诠释“男人”这个词汇的人呢？

为什么，我会……

……会为他这三个字感到这么的欣喜？

……

我明明知道……

……

“噗嗤——”

须佐锋利的长剑狠狠插入我的身体，剑尖从我的背后穿出，带出温热浓稠的血液，洒在地上，溅起绚丽的花。

两滴晶莹剔透的水珠从我脸上滑下，最终滚落，在太阳的反射下闪出明亮的阳光。

只有我知道，那是咸的。

……

他想杀了我……

……

斑面无表情，我被那把长剑挂在空中，须佐渐渐消失，在我即将摔落在地面的时候，一个红色结实的身体接住我。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眼中划过的那抹情绪，是不忍和痛苦。

“……嘿嘿。”我眯起眼睛笑着，第二次在他手里半死不活。小腹的痛楚，就像蜘蛛网般弥漫全身，手指连动一下都很费力。

斑托着我的脖子，很隐蔽的将我的头往他的胸前送了送，只是我渐渐冰凉的脸贴着的是他同样冰凉的铠甲，丝丝凉意顺着皮肤渗进血液，最终包裹住我的心。

斑，你一点都不暖和。

艰难偏过头，我远远看到柱间露出复杂的表情，想必此时他对于斑对我这么执着的原因也有所了解了吧？

再次接近斑，我这次清晰的感觉有一种查克拉渐渐侵蚀着我的身体，随着这种感觉的加深，身体也渐渐出现奇怪的不协调。

想来，这具身体已经渐渐不属于我了，想来我用了还不到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