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卡维直奔教令院。

好消息，卡维感冒好了。

坏消息，艾尔海森感冒了。

“好的，我知道了，还请转告我的代理大贤者，让他好好休息，”纳西妲说。

卡维帮自己的舍友兼房东顺利请假。

之后卡维又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去酒馆打包了几道菜，又去大巴扎买了墩墩桃，接着直接回家。

家中，充满了黑漆漆的安静。

卡维把买的东西放在客厅桌子上，然后去主卧探望难得蔫吧的艾尔海森。

“喂，怎么还睁着眼？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卡维问，语气里没有平时的火药味。

艾尔海森对着卡维也是难得的心平气和。

“睡不着。”

“那你也可以闭着眼睛休息，我先去做些吃的。不管有没有胃口都要稍微吃点，”卡维说。

“嗯。”

卡维手上做着饭，脑子里不自主地回想起他和艾尔海森刚认识的时候。

旅行者私下跟卡维聊，说感觉艾尔海森总是在头脑问题上瞧不起任何人，旅行者身边的漂浮物派蒙就在一旁不断附和“太可气了那个人”。

卡维当时是这么回应的：

“作为一名天才学者，艾尔海森的高傲可以理解。不过实际上，他是更关注于自身的人，并不会过多在意别人怎样怎样或者别人说他怎样怎样。艾尔海森说出来的话把人们都气走，也只是想安静地过他自己的生活。”

卡维没有说出口的是，如果有人真的对艾尔海森好的话，艾尔海森也是会认真对待那个人的。

刚认识艾尔海森的时候，卡维也是和艾尔海森当舍友。

卡维原本的舍友决定要在外面租房子，空出来的床铺自然要有新人补上。

一开始见到学弟，卡维可热情了。可惜，新来的那个名叫“艾尔海森”的家伙冷漠得很。

卡维想逗学弟：“喂，知论派的，你知不知道我们妙论派的新星现在就在你眼前啊？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对学长的尊重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艾尔海森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听说妙论派的人每天画工图，结果人比人一个傻过一个。”

类似的事情，卡维经历几次之后自然没兴趣再去自讨没趣了。

卡维自我安慰，没关系，艾尔海森那张嘴，至少不会主动挑衅，自己别主动招惹他就行。

转折就发生在一个晚上。

那天，卡维像往常一样窝在宿舍，跟手中的图纸斗智斗勇。

宿舍门开了，卡维用余光一瞄，是艾尔海森回来了。

卡维又看了眼虚空（几年前虚空当然没关闭），现在才八点不到。往常艾尔海森都要在图书馆待到十点钟的。

之前好几次去图书馆查纸质资料，卡维都有在图书馆看到艾尔海森的身影。不过没有上前打招呼就是。

艾尔海森洗漱一番，迅速上床休息。

卡维还在底下对着工图抓耳挠腮。

不知时间流逝，兀的，几声压抑但依旧略显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在宿舍空气中回荡。

卡维被惊得从画工图画到浑然忘我的状态中抽离。

“艾尔海森！”卡维冲对面床铺喊道。

对面床铺拉着个帘子，看不出什么动静。里面的人也没回应。

卡维又喊了几声，艾尔海森都没回应。

坏了，估计是真生病了。

卡维这么想着，急忙冲到对面床铺，把帘子拉开。

床上的人似乎是被光刺激了，迷茫地睁开眼。

“卡维学长，你有事情吗？”嗓子是彻底哑了。

这人明显是才从迷迷糊糊的状态里被弄醒，没听到之前卡维叫他叫了好几声。现在还反过来质问学长。

卡维快被他气笑了。

“学弟，你生病了！”

艾尔海森愣了半晌。

“哦。”

卡维真觉得自己快被气死了。

“你回来之后吃药没？”

“没，”艾尔海森定定地看着卡维的脸，好久才慢吞吞地回道。

“哎，你这一看就是发烧了。我先去拿温度计给你测一下/体温，体温测出来是发烧再给你吃退烧药。”

卡维把帘子给带上，然后倒了热水，从自己乱七八糟的抽屉里翻出药和温度计。

“喂，你先喝热水，”卡维把水递给已经艰难坐起来的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身上歪歪斜斜地披着件外袍。

他接过热水后，竟然难得老实又简短地冲卡维说了句“谢谢”。

卡维听着简直尾巴快翘上天了。当然，卡维面上不显。

“温度计你夹在腋下，退烧药我已经翻出来了。”

“哦，还有，退烧药不能空腹吃的。你晚饭吃了没？”

艾尔海森很是乖巧地冲卡维摇摇头。

“那你等我出去打包吃的回来。生病还是得吃点东西的。”

卡维一阵风似的急匆匆奔出宿舍。

教令院对学生的补贴一向大方，伙食也很不错。这么晚，卡维还是能够顺利打包到鱼片粥。听说鱼片粥是璃月那边常见的主食菜品。

卡维急匆匆地往宿舍赶。

“卡维！这是画工图半夜画饿了吗？”有认识的人冲形色匆忙的卡维打招呼。

卡维随便摆了摆手：“给我舍友带的。”

那人望着卡维离去的背影，挠挠头小声嘀咕：“奇怪，之前他不还说自己的舍友不好相处吗？难道已经换新舍友了……”

一口气冲回宿舍的卡维自然没注意到别人无心的诽谤。

“我回来了！”卡维一回宿舍就大声宣布道，以期自己那不讨喜的学弟兼舍友能在病歪歪的迷糊状态下听个清清楚楚。

艾尔海森听到了，用手叩了叩身下的床板以示回应。

卡维将已经打开保温盖子的鱼片粥和小勺子递给坐在床上、抱着装着热水的杯子、正闭目养神的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则将手里原本拿着的杯子递给卡维，温度计也拿出来交给卡维。

杯子被接过，卡维看了眼，热水被喝得只剩个底了。卡维又抬眼看了眼正小口小口、皱着眉喝粥的艾尔海森。

这学弟不说话的时候还算有点讨喜。

卡维看了眼温度计。

“39.1，可以吃退烧药。等你先喝完粥。”

艾尔海森咳了两声。

“为什么不买咖喱？”

卡维没好气地说：“你生病了！生病的人只能吃清淡的！”

哼，只能吃清淡的。

卡维心里嘀咕着，小心翼翼地把煲好的粥舀到碗里。

大米是家里之前买的。

酒馆打包的菜都是重口的菜，卡维专门拿个碟子盛进去一些。

艾尔海森要是有胃口话，也可以吃一点点——但绝对不能吃多这些油腻的。

又给墩墩桃去皮挖核，卡维打了一大杯墩墩桃果汁。

吃完饭后，等过半小时，再给艾尔海森吃退烧药。吃完药，再奖励给他一杯加热的墩墩桃果汁。

——看在他难得那么可怜的份上。

卡维这么想着，心中难以抑制地涌起一股对艾尔海森深切的怜爱之情。

我羊了。

下章基情预告：

艾尔海森被学长公主抱，

学长对艾尔海森上下其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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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像蜂鸟一样心跳过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