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最高审判官的名义，认定芙宁娜女士以人类的身份伪装神明，期满民众……有罪。”

“现在，交由谕示裁定枢机进行最后的定夺。”

芙卡洛斯不再关注少年，她给出了最后的裁定。

法庭上的那维莱特拿到了结果，却在看到其上的内容后有些出神。

戏剧到了此般地步，仆人早已没有了耐心，她站了起来，说出了指控以来的第一句话，“请尽快说出结论吧，最高审判官大人。”

“[水神]，有罪。”

“死刑。”

没有人可以看见，命运的齿轮，再次回到了原有的位置。

但是谜团还是没有解释清楚。

歌剧院的门被打开，一行须弥人，抬着四块石板走了进来，为首的，却是黎莫莫。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家主让我把这四块石板送来给这位最高审判官大人，其中一块在水下太深了，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应该还不算太晚吧？”黎莫莫一脸苦涩的说道。

“家主？”派蒙惊讶，“家主不就是黎夜吗？莫莫小哥，你见到黎大财主了吗？他在哪里？”

黎莫莫叹了口气，指示手下将画着预言的石板抬到了舞台上，“前代家主已经逝世，是新的家主吩咐我们做的这事。”

“逝——世？”万叶不敢置信的上前抓住了黎莫莫的领子，“你说清楚，黎夜到底怎么了？！”

“请台下肃静。”那维莱特已经快要崩溃了，一桩又一桩的事情接连而至，今年是枫丹的霉运年吗？

“我对你们枫丹的神明不感兴趣，”万叶拉着黎莫莫朝外走去，北斗看了看，也跟了上去，“我们出去好好说道。”

艾尔海森虽然很在意那边，但是他更在意当初的那张纸条，最后的吞星之鲸会在歌剧院内出现，没有什么比此刻更合适的时机了不是么。

旅行者和派蒙也想跟出去，却被一旁的琳妮特和菲米尼拦住。

“黎熙说过，水神死前，你都必须待在此处。”琳妮特如此说道，“抱歉，父亲的意思也是如此。”

被威胁了的旅行者和派蒙只能坐回了自己的原位。

那维莱特已经看过了那些石板，也渐渐地出了结论。

“意志”看着被毁乱的一切终于又都走回了正轨，破碎的星空慢慢的修复，将视线转到了少年所在的房间里。

而那个少年，不知何时，已然消失不见。

一切的一切的，就像是戏剧一般的上演，水神的原罪，枫丹所有人的原罪。

芙宁娜端坐于高台，无声垂泪。

就在这时，空间颤动，建筑摇晃，观众们受到了惊吓般朝外冲去，旅行者和派蒙也试图逃走，却被琳妮特和菲米尼带到了芙宁娜的座位处。

舞台的中间，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

吞星之鲸从中一跃而出，对着那维莱特袭来。

那维莱特勉力抵御住了一波攻击，吞星之鲸转头去朝着向外四处逃散的枫丹民众张开了的巨口。

就在那维莱特还未反应之时，一道风刃和雷刃击在吞星之鲸的角上，一个人影扶着斗笠，狠狠的将它的嘴砸拢，“总算是出来了。”

流浪者跳下吞星之鲸的脑袋，看到了场中的艾尔海森，互相点了点头。

而那维莱特此刻也聚力完毕，一道水柱穿透吞星之鲸的躯体，让它吃痛的仰天悲鸣。

随后它便选择了返回那道空间裂缝，就在众人都安心了下来一分后，剧场中的谕示裁定枢机突然发出剧烈的光芒，竟是要直接执行死刑了。

眼见着一切似乎都如同那个少年所说的一般发展，仆人也跳下了高台和林尼三人一起朝外走去。

芙宁娜身旁的旅行者和派蒙却不知为何陷入了迷茫。

艾尔海森走到流浪者身旁，“发生了一些事，可能需要追出去了。”

“什么？”流浪者看着仆人离开的方向下意识的反问。

“黎莫莫声称黎夜逝世，一个稻妻人，应该是他的那位哥哥吧，已经出去了。”流浪者的脸色瞬间铁青，朝外夺路而去。

却在门口被仆人拦住。

“什么意思，我应该不认识你才对，不想死就给我让开。”流浪者并不知道仆人莫名拦路的原因。

仆人其实也本不愿拦住他，只不过那人确实帮了大忙，所以他的最后一个要求，顺手帮了也就帮了吧。

他还记得那张纸上，那个少年，写下的近百条他们所需要注意的地方，唯独这一条，这最后一条，写完，却又被划去了。

【阻止流浪者去找黎莫莫，带他到博士所在的地方。 】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死刑执行完毕，那维莱特知道了一切，于虚空中宣告了对枫丹人最后的审判。

旅行者和派蒙也在芙宁娜的意识中知道了一切。

那维莱特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和芙宁娜身侧的旅行者和派蒙，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进入了原始胎海。

旅行者在那一刻却生出了一股强烈的冲动，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看到芙宁娜的过往，也不知道为何会是自己，更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生到了眼下的如此地步。

她从高处一跃而下，跳入了那条空间裂缝。

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未来的历史”般。

第二次，步入了“正轨”。

歌剧院大门处，仆人看着眼前的二人，开口道，“有人让我阻止你们去找黎家的人，并让我带你们，或者说是你，”她看向流浪者，“去找博士。”

“多托雷？！”流浪者莫名，难道黎夜的失踪是他搞的鬼。

艾尔海森却问，“是谁？”

“那个自称为黎熙的少年，”仆人抱臂，“但我更倾向于，他是那个异神。”

“什么意思？”流浪者反问。

“他向我展现了时间的倒退和流逝，我不信那个孩子可以做到如此地步。”仆人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所以，我更倾向于那个少年，便是异神。”

枫丹庭北部，芒索斯山脉断桥处，有一处愚人众的聚集点，他们将一座高塔暂时当做了据点。

而仆人的人则把博士拦在了此地。

少年漂浮在高塔的窗口，遥望东南方，喃喃自语。

“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地方，太远了啊。”

“我已经回不去了啊。”

“这就是你漂浮在他人窗口，想要说的话。”博士站在窗口，看着突然出现在窗边的神秘少年。

他被仆人的人委婉的留在了此地，说是安全。

确实，刚才原始胎海的上涨让他看了一场好戏，但紧接着莫名出现在窗口的非人少年，就不是那么有趣了。

少年笑了，“其实不杀你的话，和你聊天，偶尔还是会觉得有几分乐趣的。”

“就好像意志和我聊天时，恐怕也是我现在所想吧。”少年轻点下巴，“看呐，那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还必须在我的威胁下，替我卖命。”

“谁让他先做错了事呢。”

“真的是，活该呢。”少年低声呐呐，倏地出现在了塔中，博士的背后。

“我不想杀你，所以我们来聊天吧。”少年负手而立，浮在半空，“多托雷。”

“很显然，你认识我。”博士向前走了几步，离开了窗边，“但我并不认识你。”

“呵呵。”少年轻笑，下一刻出现在了博士背后的窗沿上，他坐在那，晃动着双腿，“我其实并不想认识你，或者说，并不想见到你，但你总是一而再再而三，一而再再而三！一而再再而三！！”

“一而再再而三！！一而再再而三！！ 一而再再而三！！”少年就像疯了一般，不断闪现在高塔中不同的地方，倏地停滞在半空，倒立着紧贴博士的面具，低语，“的来惹我。”

就在博士戒备的一瞬，少年又回到了窗边，靠在窗框上，遥望东南的方向，“所以我究竟哪里惹了你了，你要来杀我和阿散。”

博士并不开口，他知道眼前的少年不能用常理来说动，显然的他的思维不是常人的思维，不过“阿散”这名字，难不成，是那人？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少年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背后，他的手虚虚的握住了博士的后脑，令他逃脱不得。

那是超越了神明力量的压制，而他毫无防备。

“不用你告诉我，我亲自来看看吧。”

就在少年翻看博士的记忆之时，有一行人已经出现在了离此地不远的地方，而另一行人，也坐着船朝此处靠近。

他对于他那肮脏的记忆并不感兴趣，很快他就找到了他想要的。

“林-清-河……又是你。”少年喃喃自语。

“原来一切的一切，起源，就是此处么。”少年笑了，放开了虚握着博士后脑的手，随即博士便应声倒地，悄无声息。

“不不不，起源，应该更早些，纳西妲让扶光渡影开放结界的时候？”少年在塔中自言自语，来回踱步，好几次他的身体直接穿过了地上的博士，他都没有在意。

“所以给了你可乘之机，让你来报复我。”

“恨我，是啊，你和赛提雅一样恨我。”

“对付虚妄不得不目标一致，但是对付我，不愧是我最为认可的弟子啊，真的是好狠啊。”

“为了引我入局，先是放过了班尼特，让我忽视了你在提瓦特所做的一切，随后便是蒙德的毒酒，让我误以为是世界意志在对我的排斥，然后接下来就不需要什么了，我自己会陷入迷局，从而让运破碎。”

“我确实见到了意志，却是在我把一切都搞砸了以后。”

“妙，妙不可言！”他抚掌大笑，“你可当真把我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啊。”

“所以真正错误的起源，是我自己的存在么。”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他捂着肚子大笑不已，“哎呀呀，我早就说了嘛，扶光渡影，我哪还有什么未来？”

“亏你还辛辛苦苦给我备了后路，可结果。”

“还是被我自己搞砸了啊。”

他重新回到了窗边，靠坐在冰冷的石头上，嘴里哼唱着奇怪的调子，窗外的风吹动他雪白的发丝，月光下，他渐渐露出了真容。

一面漆黑，一面纯白的眼睛，雪白色的发丝垂至地面。

一只金团雀扑闪着翅膀飞来，想要停靠在主人的肩膀上，却穿过了他的身体，落在了窗台上。

而那首不成调的曲子，也渐渐地清晰了几分。

“有一个人偶，名字叫阿散，独属我的命运。”

“我曾今有一个人偶，但我却弄丢了他百年，哎呀呀，星星亮了，哎呀呀，原来是萤火虫。”

“我曾经，有一个人偶，但今天，我要和他说——再也不见。”

“你要和谁再也不见。”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塔中，窗口的人影倏地回头。

那个塔窗口东南方既是枫丹庭也是璃月港，黎夜想回家，但是他深知回不去了。

散兵得知他干的事本来应该是公子干的之后。

散：呵，我居然沦落到和那家伙一个档次了？

苏：是呀，谁让黎夜破坏了未来呢，只能拿你顶了。

旁白：于是第二天早上没看到黎夜起床。

主线篇结束，今天更新到此为止，接下来腻歪一会，然后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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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陆八章 枫丹记事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