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
陆啼眇手指一屈,弹了弹宽大的草帽帽檐,阳光随着她的动作在下巴处一闪而过。高挺精致的鼻尖冒出一层薄汗,她已经走了一天,现在急需找个阴凉处稍作休息。
幸运的是前方正好有一处遗迹,更幸运的是没有具有攻击性的‘原住民’。地面还残留着冒险家们留下的火堆,可以暂时让她休整一番。
这座高塔有四层,地面上的三层没什么好看的,倒是这地下室有点意思。
陆啼眇停留在最后一节台阶上,饶有兴趣的盯着落灰的地面。
很明显的拖拽痕迹,脚印上的灰尘与角落箱子上的比显得很浅,时间最长不超过一周。
等等。她的眼神定格在墙壁前。一切痕迹蔓延到墙壁前戛然而止,显得极其诡异。
她小心翼翼的来到墙壁前,蹲下身,手指拂过墙壁与地板的缝隙。墙壁里吹来一丝微弱的风。
没等她细想该如何进去,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掺杂着恶毒的咒骂传来。
陆啼眇连忙躲到角落的箱子后,谨慎的探出眼睛观察来者。
两个蒙面男人喘着粗气,扛着两只黑色麻袋。
“我的天,这小胖子可真沉…”其中一个将麻袋放下,“累死我了,幸好提前迷晕了,要不然稍微一动我都能摔倒。”
另一个哼哼笑,“有钱人家的孩子,从小锦衣玉食被服侍长大的,能不沉吗,诶诶诶,你可小心点,出了好歹怎么跟老大交待?”
“你扛了个轻的当然不累,要不咱俩交换?”他又很快后悔,“不行不行,我这个比较值钱,我都扛了一路了,马上到老大面前了,不换了不换了。”
另一个颠了颠肩上的麻袋,冷哼一声,“跟有钱少爷玩的居然不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哼,没钱就没钱,能‘交易’就行。”
“知足吧,就算普通小孩你也能从老大哪儿领不少钱。”
另一个声音瞬间愉快了,“说的也是,
陆啼眇眼神一凛,团伙作案,绑架小孩。
两人被盯得打了个寒颤,转了转头,“怎么这么冷……”
另一个催促同伴扛起麻袋,“快点进去了,你别忘了老大明天要‘交易’,晚了别说钱了,等着领鞭子吧!”
两人扛起麻袋,陆啼眇紧紧盯着他们的动作。
喊累的那个小声嘀咕,“怎么还越来越冷了,我怕不是要生病吧?”
另一个按了下墙面,墙壁轰隆升起,露出一条昏黄的隧道,“少嘟囔了,快走。”
两人进入后,墙壁又轰隆降落。
等了几分钟,估计他们走远,陆啼眇从藏身处出来,站在墙壁前,学着两人的动作,抬起手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处凸起。
手掌一摁,墙壁轰隆升起,一条通往地底的隧道出现在眼前,隧道两侧点着火把,依靠昏黄的光线勉强能看清脚底下的路。
陆啼眇虚抚墙面,一步一步向隧道尽头走,走了百米左右就到了尽头,尽头是一片足球场大小的空地。
空地的空间分布很规整,东西边泾渭分明。东边屋子有孩子的哭声,应该是关押小孩的地方。西边屋子传来赌bo的吆喝声,想必就是这帮坏种玩乐居住的地方了。
陆啼眇想了想,决定先去孩子们那边看看。
她压低身子,像一只灵活的猫穿梭在杂物间,躲避巡逻人的视线。
关押孩子们的屋子前有一人在看守,屋内传来两道耳熟的声音。
“你给他捆紧点,别让这小子耍什么花样。”
“嘿,可得了,他一个小孩,再耍能耍到哪去啊?你别太紧张了,老大说了这地保准他们找不着。”
“哼…谨慎点总没错。”
说着两人从房间里出来,嘴里说着‘谨慎’的人踢了踢一脸懈怠的看守,警告道:“你看好了,出点什么事第一个拿你开刀。”
看守点点头,看样子这话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另一个则是亲昵的搂上看守的脖子,向他挤挤眼睛,“这次我们两个可是干了票大的,按老大的脾气,晚上必定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庆功宴。什么烧鸡肘子美酒应有尽有,所有兄弟这次敞开怀喝。”
看守急了,“那我呢?好兄弟,虽说我没帮上什么忙吧,但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成天看这些小崽子,他们嚎的我耳膜都要破了!”
他锤了他的胸口一拳,“瞧你那样吧,能忘了你?晚上你偷偷溜过去喝几杯,没人发现的了。”
陆啼眇一听,瞬间改了主意,当即决定摸去西边看看。
那边的三人已经聊完了天,看守满脸笑意,一改懈怠之态,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仿佛在他面前遛过去一只老鼠都要抓来拷问拷问。
陆啼眇跟在另外两人身后到了东边,看着他们进了最吵闹的屋子。她转身溜走,在西边找了许久,终于在角落的位置发现了目的地。
—仓库。
仓库前也有看守,不过幸运的是由于一些食材需通风保管,一扇窗子没有关,陆啼眇逮了几只老鼠,成功吸引看守注意后通过窗户钻进仓库。
循着酒香,陆啼眇来到仓库最里面,她打开大木箱,里面是十几坛半人高的,名叫‘仙人醉’的璃月酒。
陆啼眇一边翻着药箱一边想,他们老大倒是有手段,这酒在璃月都是千金难求,更别提运这么大一箱到枫丹了。
她勾起嘴角,掀开坛口的红纸,向每坛酒里加了点料。加完后本想关上药箱,可是眼睛一扫又瞧见什么,她哼哼冷笑,又拿出一瓶白色粉末,分成十几分均匀的倒入酒中。
做完这一切才神清气爽的关上药箱,再用红纸和麻绳将酒细细封好,躲到累的高高的食材后。
夜晚,外面的声音渐渐嘈杂起来,陆啼眇又听见那两个绑匪的声音,他们正催促着仓库守卫搬酒出来。
门吱呀一下的推开,兴高采烈的守卫没有注意到黑暗中一双黑豹般锐利的黑眸,咬牙将木箱推到外面,招呼兄弟们来领酒喝。
木门又被关上,陆啼眇从食材中出来,手中上下抛着一颗殷红的番茄,慢悠悠走到木旁,背靠墙壁,侧耳听门外嘈杂的划拳声。
他们的老大也来了,正在外面‘与民同乐’,听声音小孩那边的看守也来了,大声的嚷嚷自己一天有多辛苦,早就忘了要‘偷偷的溜来喝几杯’的事。
三。
二。
一。
门外接连传来重物砸地的声音,陆啼眇提气,一脚踹开仓库的门。力气大到门板摔到地上,砸出响亮的声音。
可惜这精彩的出场却没几个人看见,他们躺在地上睡得像死猪一样。
陆啼眇对几个强撑清醒的人笑,“酒好不好喝啊?”
其中一个勉强撑着上半身,声音软绵绵的喊,“有人入侵……”
陆啼眇掏了掏耳朵,“诶呦,这小声你给他们念睡前故事呢?你放心吧,我这药一克能迷倒半城人,人送外号歪歪倒倒困困倦倦迷迷药倒药。你这小动静还想叫醒他们?你叫醒了这迷药之王的名号送你好不好?”
几人迷糊之际不忘想,这药什么鬼名字,还有这人什么来头?
陆啼眇一脚将那人踢翻,看向其余人,“谁是你们的头?”
她的脸上明明带着笑,却无端让人看了心里冒寒气,周围气温似乎也低了几度。
几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陆啼眇啧了一声,气温又降了一点。
他们的老大不知被身后那位好手下推了一把,脸朝下摔到陆啼眇脚边,哆嗦着不敢抬头。
陆啼眇嗤笑着,脚尖挑起他的下巴,“就是你啊?躲着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打什么摆子这里很冷吗?”
男人颤颤巍巍的说:“不…不冷…”
这人瞎了一只眼,年纪三十左右,陆啼眇懒得记他的名字,干脆叫他独眼,“独眼,我问你什么你想好了答,少给我放那没谱的屁。”
要是放在平常,有人敢叫他独眼,他一定要把那人眼睛珠子挖出来。可今时不同往日,多年逃亡练出的本能告诉他不要反抗这个女人说的话,否则会死的很惨。
陆啼眇:“你们拐孩子做什么?”
独眼声音颤抖:“小姐…哦不…女侠…我们拐孩子就为了敲点钱,收到钱以后孩子都放回去了,我们一时糊涂啊,女侠,饶……”
他话还没说完,陆啼眇一脚将他踹翻,冷声道:“我看你是困糊涂了,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说罢踩在他肩膀处,逐渐用力。只听咯嘣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
独眼痛苦哀嚎,头上冒出大片冷汗,“我…我说!我说!我们收到赎金以后没放他们走,把他们卖给别的人了…啊啊好疼!”
其余强撑的人在药效的作用下睡着了,他们应该无比庆幸药效发作的很快,这才没让他们看见这残忍的一幕。
陆啼眇冷哼一声,“你还知道疼?我以为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人是不知道疼的呢,再有一次不老实,我就把你的心肝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独眼的哀嚎声渐小,陆啼眇踢了踢他的肩膀,防止他因为迷药睡过去,“明天和你们交易的是谁,什么时候,关于他们你知道什么都讲出来!”
独眼痛苦的惨叫,“道…道上的规矩就是不多打听,恶只知道他们是外国的组织,钱给的很大方,明天…明天中午十二点我们约定‘交货’,东边的角落有一条密道,可以直达交易的海边…”
陆啼眇又问,“你们卖了多少个孩子?”
独眼那只好眼睛痛的冒眼泪,“我…我记不清了…别打!那间白屋顶的房子是记账的住的,他应该登记过!”
陆啼眇收起拳头,就在独眼松了一口气时狠狠打在他那只好眼睛上,独眼叫得更大声了,“我说了!为什么打我!”
陆啼眇哼了一声,“打你这种畜生需要理由吗?你给我几个不打你的理由?”
独眼无话可说,嘴唇嚅嗫着,被陆啼眇一瞪,闭嘴了。
陆啼眇掰开他的嘴,又给他灌了一些迷药,独眼起初咬着牙拒绝,陆啼眇仰起巴掌赏了他几个爱吃的大鼻兜子,独眼这才老实的张嘴。
不过到底是是真老实了还是被打的老实了就不知道了。
独眼很快沉沉睡去,陆啼眇踹了踹他的肩膀,见他眉头都没皱一下,这才放心的去了白屋子里找账本。
这帮人文化程度也不高,字写的又丑又小,陆啼眇翻着账本一个一个字的看。
二十九个孩子被卖。
二十九个家庭毁于一旦。
陆啼眇的拳头攥得咯吱响,账本上记着他们起初只敢拐一些穷苦人家的小孩,时间间隔很长,犯案地点跨度大,拐了直接卖掉,不讲赎金。
估计最近拐的小胖子家底丰厚,这才有敲诈勒索的想法。
陆啼眇将账本贴身放好,一路跑到西边关押孩子们的房子里。
里面出奇的安静,竟不闻半点孩童的哭闹声,陆啼眇心中觉怪,她数过迷倒的人数,与账本上记载组织的人数吻合,不存在有漏网之鱼。
她一时着急推开门,一道凛冽的风招这面门而来,陆啼眇一闪身,险险擦过她的耳朵。
陆啼眇借着外面的光看清袭击她的竟是一根棍子,而拿着棍子的是一个瘦小的,眼睛亮的可怕的小女孩。
见她躲过去,女孩身后爆发出一阵惊呼声:“她!她躲过去了!怎么办!!她又要把我们关回去了!”
女孩咬牙,手中的棍子攥得又紧了几分,“我跟你拼了!”
说罢那瘦小的身躯挥舞棍子冲了上来,陆啼眇几下卸了她的武器,按住她的肩膀,“我是来救你们的!”
她这话说的有点晚了,女孩像小狼一样恶狠狠的一口咬在她的手腕上,双手抱着她的手臂,指甲抠进肉里。
女孩听到这整个人抖了一下,但没松口。
陆啼眇疼的呲牙咧嘴的,却没甩开女孩,另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发顶,“药箱里有我的冒险之证,上面有我的个人信息,可以让你的小伙伴看看。”
一个小胖子哆嗦着过来,翻到药箱里的冒险之证,看了几遍后高兴的大喊:“她真不是坏人!我外公就是冒险家!他给我看过他的冒险之证!和这个一样!”
孩子们爆发出放松的叹气声,很快又转为终于有大人来救他们的委屈哭泣声。
女孩也松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啼眇吹了吹手腕见血的齿痕,察觉到她的情绪,调侃道:“牙齿养的还挺好,又尖又齐的,这一下子给我咬出来一个表盘。”
女孩突然扑进陆啼眇怀里嚎啕大哭,她也才是个小孩子,挡在伙伴面前挥舞武器已经消耗了她绝大多数的勇气。
陆啼眇搂住她,也不管鲜红的血顺着手往下滴,轻轻的拍她的背,“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小胖子和其他孩子见状也要扑过来,陆啼眇一脸惊恐,“喂,你们就算了吧,都扑过来我会被压死的。”
话是这么说,陆啼眇还是尽量把所有孩子搂进怀里,除了那个小胖子。
要么他减减肥,要么陆啼眇二次发育把手臂再长长个五十厘米,这才能把他也抱进怀里。
过了一会,孩子们才止住哭声,陆啼眇这才有机会审视房间内的情况,这简直是牢房一样的地方,铁栅栏将房间分为好几个拥挤的单人间。
陆啼眇诧异,“你们是怎么从里面出来的?”
小女孩擦干净眼泪,“那个坏人出去的时候钥匙掉在门口了,我撕了身上的衣服,一端绑着石头,扔过去一点一点把它勾过来的。”
陆啼眇拍拍她的头,赞赏道:“真聪明,埋伏我也是你的主意吧?”
女孩点点头,眼角还红着,眼睛却异常的亮,“我有把握,一般人躲不开那一棍,你身手太好了,幸亏你身手好…”
陆啼眇更赞赏了,“有胆子,你这小姑娘有意思。等出去后我要跟你父母夸夸你。”
小女孩低头,声若细蚊,“我只有妈妈了,妈妈…也生着病…很虚弱,我就是出来采药被拐走的。”
陆啼眇沉默几秒,“抱歉,出去后我会竭尽所帮忙的。”
小胖子和其他小朋友七嘴八舌的说自己是如何被拐走的,陆啼眇听的头大,拍拍手,“好了孩子们,我们先出去好吗?”
孩子们点点头,小女孩有些迟疑,“那些坏蛋呢,你把他们都干掉了吗?”
陆啼眇屈起手指弹了一下小女孩的额头,“小孩子别整天想着打打杀杀的,不过你放心吧,他们最早要三天后才醒。足够我把你们送到安全地点了。”
事实上陆啼眇仅用了一个小时就把他们送到城中。一个女人带着好几个脏兮兮的小孩很难不引起注意。
不用陆啼眇找警卫,警卫自己就找上门了。而且对方来头不小。
克洛琳德冷脸道:“是你。” 陆啼眇向她抬了抬下巴,笑的灿烂,“是我,又见面啦,克洛琳德,最近过得怎么样?” 克洛琳德冷冷的点头,“很好。”
她的眼睛向下看了看,孩子们一下子挤在陆啼眇身后,只有那个小女孩牵着陆啼眇的手,毫不畏惧的回看克洛琳德。
陆啼眇长话短说,把一切交代给克洛琳德,克洛琳德听后眼神更冷了几分,“的确有这样的案子,不过他们太过狡猾,最近才抓住一点尾巴。”
她对旁边的警卫吩咐,集结人员,今天带队将那帮贼人绳之以法。
身旁的男警卫去调集人手了,女警卫则是招呼小朋友们过去等待父母。
到最后只剩下小女孩不肯过去。
陆啼眇蹲下,手指拨开女孩眼前的碎发,温声道:“你也去吧,我和他们办完事后就来找你好不好?你放心,我记着答应你的事呢。”
她伸出小指勾出女孩的小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女孩愣住了,片刻后捂住小指,“我等你。”
陆啼眇拍拍她的背,跟着集结起来的警卫一起走了。
到了贼窝已经是凌晨,警卫们有条不紊的将死狗一样的坏人铐上手铐,一个接一个搬到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上。
忽的,陆啼眇想起来什么,挠了挠脸,对正费力搬运的警卫说:“我建议你们穿点防护服过去,因为……” 她摊了摊手,状似无辜般道:“我下了迷药的同时又下了点泻药。”
警卫:……
活阎王在世。
等到了城中,克洛琳德才放松了一点,处理好后续工作过来,“这件事谢谢你,你做的很好,在有人质的情况下采取这种方式,即保证了人质的安全,又控制住绑匪,一举两得,多谢。”
陆啼眇笑道:“过奖了,我们都不想孩子们受到伤害,不用道谢啦,维护社会安全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嘛。”
克洛琳德的脸上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她真的很欣赏陆啼眇,勇敢,智慧,认真的同时又不失童趣。
很少有人蹲下来和小孩讲话,更别提进行一个只有孩子们间才会有的‘立誓’了。
克洛琳德想起哪个小女孩,“她在警卫厅等你,我就不留你了。”
陆啼眇笑了笑,刚要走,克洛琳德又叫住她,递过来一张欧庇克莱歌剧院的门票和一张小卡片。
她道:“这算我个人给你的,去看看魔术表演吧,我想你应该会喜欢这个。至于执律庭的奖赏,会在几日后送到你住的旅馆。卡片上是我的住址,有事可以来找我。”
陆啼眇惊讶的收下,“谢谢!克洛琳德,虽然我没看过林尼和琳妮特的表演,但是我知道他们的表演一票难求,看来我这下有眼福了!”
陆啼眇的情绪价值给的很足,克洛琳德垂眸浅笑,“嗯,你喜欢就好。快去吧,她一直在等你呢。”
陆啼眇向克洛琳德招手再见,随后赶到警卫厅。
小姑娘一直没睡,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门口,直到看见陆啼眇的身影。
陆啼眇向女警卫打了个招呼,眼睛一转,低声向女警卫说了什么,女警卫听后很惊讶,看了一眼小女孩,点了点头,拿出笔在一张纸上记了什么。
小女孩此时心已经飞回了妈妈那里,自然没在意陆啼眇的举动。
陆啼眇蹲下身背对小女孩,“小祖宗我背你走吧,你这两条小腿倒腾的没我快,你家离这里远吗?”
小女孩犹豫了一会,趴在她背上,小声说,“在城外。”
陆啼眇向上颠了颠,“好嘞,你指路吧,咱们回家喽!”
小女孩的额头贴在陆啼眇的脖颈上,掉了几滴眼泪,“回家。”
小女孩家和陆啼眇猜的没错,很穷,家里值点钱的都被卖了给母亲买药了。
陆啼眇号了脉,开了一张药方,嘱咐好服用次数和用量,自费去药铺开了几天的量回来。
小女孩的母亲拉住陆啼眇的手,眼含热泪,“遇到好心人了啊…好心的小姐…水神在上,一定要护佑这位小姐平安顺遂。”
陆啼眇反握住她的手安慰,只要按照她的药方,养上半年就可以痊愈。
女孩母亲面露难色,家里已经穷的赊账买药了,半年的话……
小女孩默不作声,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就算是砸锅卖铁采野味卖钱,她也要把母亲治好!
陆啼眇安抚她,“璃月有句俗语,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们的难题很快就解决啦!”她看向小女孩,“这孩子胆大心细,又很聪明,不上学倒是可惜了。”
女孩母亲哭道:“是我连累了她啊…”
女孩上前抱住母亲,“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妈妈,只要你好好的,我怎么样都可以!”
陆啼眇默默退出屋子,回到城中的旅馆,提笔写了一封信。
几日后,女孩正为明日的药发愁,陆啼眇抓的量已经吃完,家中又没有钱去买。
忽的,一阵敲门声,女孩打开门,门外站着几个警卫,警卫将几袋重量不小的摩拉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被这突如其来的财富砸的有点恍惚,用尚且留存的理智问:“你们是不是送错了?”
警卫已经看完这寒酸的屋子,心中顿时理解怎么回事,他叹了口气,“你们遇到大好人了,人家把协助破案的一切奖励都换成摩拉捐给你们了。”
他顿了顿,“还有,你明天就可以去读书了,至于费用由国家报销。”
女孩被这一个接一个的喜讯冲昏头脑,“我在做梦嘛……”
警卫感慨,“你也是好运,那维莱特大人这几日刚刚颁布免费资助贫困儿童学习的相关律法。”
是谁协助了破案,又是谁与大人物有关系呢。女孩一下子想明白了,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下。
陆啼眇确实谋划了这一切,与女警卫说的话是把所有奖励换成摩拉送到小女孩家里。至于颁布律法,那维莱特日理万机,看到她那封信估计要等到明年。
于是她给克洛琳德写了信,拜托她在芙宁娜面前稍微提起这事,芙宁娜虽说平时行为举止浮夸了点,但确实是位识大体的好人,由她再向那维莱特开口,况且这事确实值得细细思量,所以很快就能办下来。
至此圆满结束,陆啼眇累的瘫倒在床上,手腕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她盯着伤口出神,突然哼笑一声,“以后再加倍要‘赔偿’。”
一口气写完,omg七千字
[让我康康]晚安各位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6章 Prat 58 敢不说实话试试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