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除了新鲜出炉的面包,里面还有一块帕尔玛番红花奶酪,夹着奶酪咬上一大口,再喝一口苹果酒,简直能让人飘飘欲仙。

但也不是全都好。

花阳打了个饱嗝,瘫在椅子上摸了摸鼓起来的肚子,又看了看桌上剩下的面包:“我真的很饱了。”

温迪也摸了摸自己吃饱的肚子:“那怎么办?我以为你能全部吃完的。”

“在你的认知里,我居然是猪吗?”

温迪嘿嘿一笑:“猪还是太野蛮了,史莱姆要好一点,风史莱姆是最合适不过的。”

风史莱姆,一种风元素组成的元素生物,外表呈青白色,背后长着一对云朵小翅膀。

在攻击敌人时,会扇动小翅膀,膨胀变成一个大号气球飞起来,朝敌人发射空气弹。

如果风史莱姆也吃东西的话,它那可伸缩的肚皮确实能装下这么多面包。

但现在的问题是,史莱姆不吃东西,花阳也不是史莱姆。

花阳气鼓鼓的:“我什么时候像风史莱姆了!”

温迪再次嘿嘿笑:“不开心的时候。”

此时的花阳就像被弓箭戳破的风史莱姆,一下子就瘪了。

“我其实没有不开心,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不开心,但非要嘴硬。

温迪:“我可是吟游……”

“因为是吟游诗人,所以有特别的感知能力。”花阳懒洋洋的,“你这一套说辞我都快背下来了。”

“但我想不到更好的借口了。”

完全不带演的。

花阳站起来,准备收拾桌子:“这些面包和奶酪不能久放,也不好带走,我还是看看有没有需要食物的人吧,顺便打听打听情报。”

因为没有地图,这一路上花阳都是靠着太阳的方向朝南行走,难免会走很多歪路。

遇到村落或者小镇的时候,花阳会用她独特的亲和力向人打听和璃月有关的情报。

虽然人们口中的璃月和她记忆里的家不太一样,但花阳还是想去试一试。

“等一下。”温迪拿起医药盒,眼睛弯弯,“伤口还没处理呢,该换药了。”

花阳摸了摸不是那么疼的手臂,又坐下:“好,谢谢。”

温迪端来水,把椅子搬到花阳的座椅边上,坐下后拉开手臂上的白色绷带。

一圈一圈的打开,就像野外的风轻轻剥开一只小小的花骨朵,一层层的打开花瓣,让外面的阳光亲吻花蕊。

在此之间,温迪其实从来都没给任何人包扎过伤口。

很久很久以前的雪山文明时期,他需要做的只有接受人们的信仰,回馈人们等同的力量;在旧蒙德时期,他要做的和之前也差不多,接受信仰,回馈力量,谋划如何刺杀暴君,这时的反抗者们会互相帮助,报团取暖。

只有这个时候,他和花阳是唯一的旅伴,也是需要互相依靠的朋友。

只有这个时候,他们不用考虑太多事,想奔跑就奔跑,想弹琴就弹琴,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风也好,阳光也好,草木也好,

或者神明,或者元素,或者虚假之天,

在和她一起的时空里,都变得不那么重要。

享受现在的旅行吧。

他想。

当人类,可比当神自由多了。

温迪用湿巾轻轻地攒着她的伤处:“疼不疼?”

伤口一旦被打湿,里面又开始渗血,幸好这次不多。

“还好。”花阳感受了一下,“没有疼到要大声喊出来的地步,隔壁的旅人也不会因此向卫兵举报。”

花阳的玩笑话并没有让温迪的心情变轻松,他又问:“以前也受过伤吗?”

“摔跤磕破膝盖算吗?”

“除了磕破膝盖呢?”

花阳想了想:“切菜把手切到算吗?流了好多血,把苏西吓坏了,她以为我把自己的手切断了,其实没有,只有很小的一个口子。”

“没有更严重的?”

“没有,真的没有了,我运气挺好的,不管是打猎还是驱逐丘丘鬼,都没受过伤,最多只被野外的荆棘划破。”花阳又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梦,“失忆以前大概也没有。”

“那你是痛觉耐受型体质吧。”温迪说道。

“……这算什么,算我是天赋型敢死队预备役吗?”

温迪问:“敢死队是什么?”

花阳被问住了,她想了很久,用了一个比喻:“就像在围棋里,想要吃掉对方的棋子,有时需要先牺牲自己的棋子。”

围棋是璃月的一种桌上游戏,虽然蒙德没有,但有“游戏之神”美称的温迪对这种游戏也有几分了解:

“我明白了,是战争里用自己的死亡为己方阵营获得更大利益的那些勇者。”

“没错……虽然有点残忍,但有时候确实需要有人出来燃烧自己,照亮后人。”

说着说着,花阳意识到这个话题好像有点沉重。

她似乎没有亲自体会过,但是蒙德……或者说所有经历过魔神战争的地方,都有这种深切的感受吧。

似乎因为话题过于沉重,最后谁都没说话。

直到温迪重新给她包扎好伤口,站起来摸了摸花阳的发顶:“放心吧,已经没有战争了,不需要那种职业。”

花阳:……

其实她只是随口一说,但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包扎好伤口,又清理好东西,花阳便退了房,准备将没吃的面包和奶酪给有需要的人。

路上,花阳四周张望,神色有些担忧:“温迪,你说,我们不会遇到昨天那几个人吧?”

“昨天那三个人?”温迪的眼睛弯弯的,“不会哦,我今天早上看见他们已经离开镇子了。”

确实是离开了,只不过不是今天早上离开的,也不是自愿离开的。

希望他们在老爷子那里能度过一个不错的晚年。

“真的?他们没找你麻烦?”花阳瞬间紧张起来。

那三个家伙块头很大,其中有一个还有神之眼。

虽然温迪也有,但她就没怎么见他用过,和对方那一看就身经百战的混混完全比不了。

温迪俏皮的单眨一只眼睛:“我是跟踪的,他们没发现我。”

“那就好。”花阳松了一口气。

她真的很担心温迪受欺负。

两人走了一段路,花阳没有遇到需要食物的人,但遇到了一些大概需要食物的小猫。

两只成年翠目猫,还有五只小猫。

大概是无主的猫,就住在某个角落的废弃铁桶里,幼猫们还没睁开眼睛,挤在一起咪咪叫。

花阳眼睛一亮:“猫咪应该吃面包和奶酪的吧?”

温迪:“也许……?”

“我们去喂猫吧!”花阳向前走几步,脚步非常轻,声音也放低了很多,“猫很警惕的,要小心一点靠近……”

花阳的话音刚落,其中一只成年翠目猫目光炯炯的看向花阳的方向。

在花阳暗道“糟了”的时候,翠目猫迈着优雅又轻巧的步伐,主动朝她的方向走来。

“欸?它好像还挺亲人的。”

温迪不由得后退两步:“你来喂猫吧,我、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转身就跑。

花阳傻眼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不喜欢猫。

……

温迪一路跑了很远,鼻子那种痒痒的感觉才消失。

说出来可能连蒙德人都不信,他,风之神,魔神巴巴托斯,其实对猫过敏。

只要稍微靠得近一点,就会不停的打喷嚏。

不仅仅是普通的猫,就算是蒙德长着猫耳和猫尾的凯茨莱茵家族,也会过敏。

不过他隐藏得很好,还没有蒙德人知道他们的神对猫过敏。

温迪本来打算在哪里坐一会儿,然后等风传来花阳离开的讯息再去找他,但他坐下的地方,对面刚好开着一家饰品店。

百年的发展,让蒙德人逐渐富裕起来,这种不是生活必须的首饰业也逐渐兴旺,再加上蒙德鼓励自由恋爱,街上的年轻男性女性多少都有在打扮自己。

帽子、领巾、发饰、手套、披肩……什么都有卖,什么都很鲜艳。

温迪莫名想到和花阳初见的那天。

她头戴塞西莉亚花环,穿着纯白裙裾,赤足在阳光下奔跑,波浪形的裙摆就像一场夏日的清凉梦境。

如果让神亲自来挑选,她无疑是最适合送祝福的人。

只是后来,花阳再没有打扮自己,大多数时候都穿着宽松的短袖和长裤,少数时候也只是穿着朴素的长裙。

头发要么用一根树枝挽起来,要么用草绳绑起来。

但她很美丽,不仅仅是外表,还有灵魂。

送点什么吧。

温迪想。

就当是谢礼。

……

风传来她离开的讯息。

买好礼物的温迪循着她的气息找寻,一路来到一堵院墙附近。

紫藤花顺着围墙倾洒,旅行的少女偶然路过,仰头观赏。

或许是站得有些久了,她的发顶、肩头,都落了些凋零的紫藤花。

就像,

落在她身上的愿望。

是亡者,也是被斩断的时间。

就在这美到犹如画卷的时刻,温迪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温迪?”

花阳回头,唇角溢出笑意,发上的花落纷纷落下,

“你回来啦?”

她含笑的声音暖融融的。

这种时候,温迪觉得自己应该委婉的赞美鲜花,或者直率的赞美她。

然而他的嘴可能有点不听话。

“阿嚏!阿嚏!阿嚏!!”

三个喷嚏足以毁灭一切。

温迪:作为一名优雅的绅士,赞美女性的表达需要委婉一点。

花阳:一般情况下,三个喷嚏是感冒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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