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碗不过港的酒水一年比一年淡。

临近年关，璃月港码头停泊的船越来越多，异国他乡的商人招呼着水手将货物搬上船，船锚扔下又收起，货船没过多久便驶出港口。

钟离在三碗不过港听书，他的手边放着一包糕点。

今日田铁嘴身体不适请了病假，代他说书的是位年纪稍小的女子。风格差之甚远，留下的听书人不多。

青年的修长食指轻轻地摩挲着茶杯的边缘，他的思绪飘远，想到过几日该去一趟轻策庄。

钟离喝完那盏茶，起身欲离开，刚好撞见一行衣着奇怪的异乡人。

目中无神的少女打个哈欠，困悠悠地将头靠在橘色头发青年的肩膀上，然后被青年伸手又打了回去。

每天都会有各式各样的人来到璃月港这座千年港城。

唯有这次……

钟离敛眸，不再看这几人，转身拿起堂主要他买的糕点，步行回往生堂。

*

晚间这个时候，和裕茶馆打烊，云先生的戏已经不唱了。

吃虎岩的小摊还会再开一个时辰，但街上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归家。

钟离在街边散步，注意到格外明亮的一处。

卖纸灯的小摊前，站着一位他今早见过的异乡人。

愚人众执行官的制服在璃月港的街头，显眼到想不被注意都很难。

「若能在岩神的心脏插上一把利刃，则为最好。」

饶是钟离见惯了各种场合，突如其来地听到这句话，也愣了一下。

「木质调。柑橘。茶香。琥珀香。」

少女默念着香氛的气味，顿住了脚步。

他收起手中的折扇，走上前去，闲聊两句后与她搭话：“小友可是打算买灯？”

少女心中念叨着的话清晰地传到他耳中，钟离意识到刚刚并非他的幻听。

他无意窥探他人想法，只是……

尚未遇到过如今这种情况。

对方的心声被他听清，应当有其他缘由。钟离思索结束，对她笑笑，做起自我介绍。

这位至冬愚人众执行官实在是……

「钟离。国名、姓氏，单姓为钟。」

有趣。

他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