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回神啦！”

漫天飞舞的思绪被派蒙唤回来，半夏看着派蒙好奇的眼睛和头顶空微带着笑意的金色眸子，眨了眨眼。

“我们要去看一看一个庞然大物。”派蒙解释道，在空旁边飞舞着翻了一个圈，双手比出了一个大大的形状。

托马笑着，没有对派蒙对着被空抱在怀里极似玩偶的半夏说话表示惊讶。不如说，他虽然不知道半夏是什么，也听不懂“她”的话，但他明白这是一个智慧物种，这就够了。

‘不过……有必要和神里小姐说一下这位的事情呢……’他想着，带着几人走到了就算远在离岛也能看见一个影子的，目前稻妻最为庞大也是导致稻妻闭关锁国陷入内乱的罪魁祸首——千手百眼神像。

‘罪魁祸首？’空沉默着跟在托马身后，细细思考着托马脱口而出的，对这个神像的形容词。‘可能不是祸首吧？’

远远的，刚刚走进一点就看到那巨大的影子笼罩在天守阁之上的石像，那是一个伸展着翅膀的女子形象，端坐着，低着头。

托马展示了他社奉行的身份证明，守在路口的士兵便放纵他们走近了神像，却保持着视线一直注视着托马一行人。

“这神像周围有种肃杀的气息……一般人是不会到这里来的吧？”派蒙皱着眉说。

半夏抬头看了她一眼，闭上眼睛仔细感受那种传说中的“肃杀”氛围。

“诶？这上面嵌着的是……”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不确定来。

“神之眼。”托马稳稳的接住了话，碧绿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神像巨大的翅膀上镶嵌的“眼睛”们。

“神之眼？！”派蒙睁大了双眼，下意识看了看空，“所以眼狩令收缴来的神之眼，都会糊在这座神像上吗？！”

“你们果然已经听说过眼狩令的事了。”托马转身面向空和派蒙，声音沉稳的说到。

“将军为何要颁布眼狩令呢？”空看着神像上镶嵌的、肉眼一瞟便是好几十块的各色神之眼，轻声问。

“在解释这件事之前，”托马伸出右手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你们应该知道吧？正如蒙德是「自由」城邦，璃月是「契约」之都，而稻妻……”他看向了神像巨大的没有细节的脸，“则是「永恒」的国度。”

半夏也跟着抬头看了看巨大的石像，但她依旧没能感觉到派蒙口中的“肃杀”。

“雷电将军既是稻妻的最高统治者，同时又是稻妻的神明。千世万代不变不移的「永恒」，便是执掌这个国家的，「她」的意志。”

“为此，凭借三奉行来稳固国政，倚靠锁国令来断绝人员的流动，”托马看向了空的双眼，碧色的眼眸中流露出半夏看不懂的情态，“将军想让稻妻维持一种静态，便可以任由时间的长河从两旁流过，唯稻妻岿然不动，直至「永恒」。”

“每个神明都有自己的想法呢……”派蒙感慨着，见到半夏茫然望过来的眼神，她轻轻挥了挥手，在半夏头顶很快的拍了一下。

“当然，这是我自己的理解。”托马很快回应了派蒙的感慨，解释了一下他认为的眼狩令原因。

半夏再次陷入自己的思绪。

「永恒」……石头人应当是永恒的吧？半夏想。目前为止，她有意识的时间远远不及她实际的生命长度，而最令人感慨时间长河的，故人的离去的故事，对半夏来说也是没有的。她曾经最熟悉的不过只有一个荧，而荧，现在也还在世间活跃着。

半夏很熟悉熟人再也不出现的情况，她还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便一直在经历这种事。代表好友的星星自某天起再也不会亮起，但是每一次她都有好好告别，更何况，大部分的友人都有除了游戏以外的联系方式，告别只限于游戏里。

半夏一直都知道，时间的流逝，最严重的「磨损」便是回头时突然发现友人再也不在，但是，她还未曾经历过。

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只是一种令人难过的故事。

这就是长生种的好处，以及周围全是长生种的好处了。

想了想目前为止自己很喜欢的，被自己放在重要星盘上的朋友们，半夏呼出了一口气。

托马还在说着，和派蒙有来有回的对话，空听着对话，转头凝视着神像。

“唔……”他的脑海里突然窜入了大量的话语，那些挤进他脑海的东西使他脸色迅速苍白起来。

“空？你怎么了？”派蒙立刻就发现了空的表情不对劲起来，“你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半夏也察觉到空的动作，她立刻回神，小声且急促的发出了声。

肉眼可见的光圈在离她半米的距离就开始消散，但是空正好处在这个距离之中，他的神色舒缓下来。

“刚刚那是……什么声音？”空皱着眉头。

半夏的声音很快清空了他的杂念，舒缓的能量光圈也在柔和的治愈着他的精神，空轻轻叹了一口气，捏了捏半夏面具下手感柔软又坚硬的小脸。

“嗯？声音？我没有听到声音啊？”托马神色有些紧张，“刚刚发生了什么？”

“是呀，你刚刚摸了一下神像，然后呢？”派蒙也轻声问着。

“我似乎听到了……”空的神色缓和了很多，他凝眉思考了一小会儿，“他人的「愿望」。”

半夏无奈的看了看他，伸手努力的够了够，在空的太阳穴上按揉了几下。

“谢谢半夏了。”空柔和的对着半夏道了谢。

“「愿望」？”托马单手托腮，“这倒是好像映证了一种说法，”看着派蒙空半夏三人投来的视线，他解释道，“你们有听说过吗？当一个人的愿望强烈到一定程度时，神明的视线就会投射在他的身上，那就是神之眼的由来，”托马顿了顿，“也可以说，神之眼便代表了那个人的愿望。”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看来，”他偏头看了看那些镶嵌上去的神之眼，“民众的愿望比我想的还要执着呢。”

“神之眼象征的不是力量，是愿望吗……”空陷入了思考。

半夏虽说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但是她觉得她对这句话又重新理解了一次。

“好了，鸣神岛的游客们，”托马脸上扬起了笑容，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是时候和我前往下一站——神里府了。”

神里府坐落在鸣神岛的东北位置，而稻妻城在鸣神岛的最南端，虽说整个鸣神岛并不是很大，但是路途也算是比较遥远的了。

“好啦，这里是镇守之森。传说这里镇压了一位大妖怪呢。”路过就算是白天也显得阴森森的镇守之森的时候，托马介绍到。

“这里真漂亮。”派蒙看着树根位置散发着幽光的植株们，感叹着。

“是的，不过这里也是传说中妖怪最多的地方，”托马笑了笑，双手举起扮了个鬼脸，“路上小心不要被奇怪的东西骗的偏离路线了，会被妖怪抓走呢。”

“呜哇！”派蒙被吓了一跳，迅速钻进空的怀里，和半夏挤在一起。

“你不要吓我！”派蒙就算缩在空的怀里瑟瑟发抖着，嘴上也没有软过一点，她大声说。

声音激动了几只飞鸟，在森林上方“吱呀—”“吱哇—”地飞着。

“可恶！”派蒙磨了磨牙，看着脸上没憋住笑意的空和托马放狠话，“你们给我等着！我迟早吓回来！”

半夏（摸摸派蒙脑袋）：摸摸毛，吓不着。

空（憋笑）：嗯，我等你吓回来。

派蒙：可恶！你就不怕吗？！

空：还好吧？以前怕过，后来慢慢的就没那么怕了。

派蒙：还能这样吗？！

好！这周的也搞定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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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千手百眼神像和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