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黄毛甚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什么叫已经做了？你都干什么了？我跟你说真的，和恶魔交易没有好下场的！”
新大陆复杂特殊的环境中，是真的有恶魔这种生物存在，他们诞生于**中，通过跟不同种族的交易，吸收**来强大自己。但并不广为人知的事实是，跟恶魔做交易的人，到最后通常会把自己的灵魂也一同搭进去。
只要一场轻飘飘的轻易就能获得一切。几乎没有人能够从这膨胀到最后，足够吞噬他们自己的**中逃脱。只需要最后一点引诱，他们就会自觉把灵魂双手奉上。
黄毛激动地上前，明明是质问的语气，由于他不同常人的气质，哈莱居然不觉得反感。他一把推开又黏了上来的黄毛，语气平静地回答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哈莱自嘲道：“我的灵魂可还没有美味到能够吸引恶魔青睐的程度。”
你这语气是怎么回事，好像还挺不甘心？
黄毛惆怅问道：“你真的没问题吗？别冲动啊少年。”
“我没事。准确来说，从没感觉这么好过。”
在深渊边缘试探的人,根本察觉不到自己行为的危险性。
黄毛感觉更不妙了。
然而，黄毛一贯自傲的死皮赖脸在这次遭遇了久违的滑铁卢。哈莱坚持不肯透露自己进行了什么危险的尝试，并且坚定地拒绝了旅行者热情的免费帮助。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啊，不，是很不对劲。
上次见面时，哈莱对变成人形还没有这么大的执念，即使在黄毛的诸多骚扰下，也只吐露了一点零星的念头。完全不是现在这副孤注一掷，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达成目的的模样。
就算黄毛当时的承诺勾出了他的一些想法，但也绝不至于到现在的地步吧。
等等，帕梅的委托任务里，她要的是什么来着？
一滴狼人的血泪！
这个东西，怎么听都不太像一个心理正常、身体健康的狼人能拥有的吧？！
黄毛带着不妙的预感打开因为懒得看，几乎从没打开的任务提示：
狼人的血泪：成年狼人在血月时因为痛苦绝望流下的眼泪，青□□剂的重要成分之一。来自越强大的狼人，血泪的功效也就越强。
黄毛皱着脸关闭提示，一时间觉得十分棘手。
刀子的气息铺面而来肿么回事。
狗策划别乱来啊！你要敢刀我小狼，我就敢线下找你真人PVP!
他潜意识觉得，这件事跟帕梅脱不了干系。犹豫一会，黄毛打开久违的地图，点击追踪。
【任务人物被占用】
黄毛疑惑：？
除了冒险家协会的第一个委托，他根本跟这位女巫没有交集吧，怎么就被占用了。
黄毛原地纠结了好一会，最后决定去找赫奇帕奇曲线救国。
“事情就是这样，赫尔佳你有什么想法？会不会是你的那位老师不会看我们迟迟不行动，提前去找哈莱麻烦了吧？”黄毛一脸担心，看起来很想直接去找帕梅.丝黛绮当面质问。
“听起来的确很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斯奇帕奇放下手中的研究，推测道：“恐怕是她放大了狼人的**，并跟他做了什么交易。”斯奇帕奇叹了口气，继续道：“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恐怕你这位狼人朋友的下场……”她停顿了几秒，还是下了结论：“不会比跟恶魔做交易要好到哪去。”
“什么？”黄毛震惊，“等等，你一定还有办法的吧!你们都是女巫，你还是帕梅教出来的，你一定能够帮哈莱的是不是？拜托了，帮帮忙。”
赫奇帕奇看着难得如此在乎一个人的黄毛，语气有些微妙：“旅行者对这位认识不过几天的狼人朋友还真是看重。但是，且不说我是否有阻止帕梅的能力，其次我为什么要阻止她呢？”
赫奇帕奇笑笑，坦诚道：“恐怕旅行者对女巫有一些误解，像帕梅这样一心为己，自私贪婪的人才是巫师中的大多数。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拉文克劳那样无私高尚，当然，我也不是。”
“只要帕梅成功得到狼人的血泪，我们的麻烦也能少一件了，不是吗。”
她坦然剖开自己，仿佛并不在乎被旅行者看到阴暗的一面。
黄毛愣住了。
啊。
还能这样的吗？
出于某种众所周知的审查制度，黄毛十分自觉把游戏每个能够跟旅行者产生正面交互的人都放在了黑暗的对面，哪怕他们偶尔做了什么反派行径，也一定有人以各种隐情为由替其开脱。
这是第一次，一个一直以正面形象示人的角色，毫不掩饰地表现自己的恶意。
没有任何不得已的隐情和被逼无奈，只是因为这么做更方便，所以没有拒绝的理由。
要说崩人设了吗。好像也没有。没有任何人规定赫奇帕奇必须要是一个光明伟岸的圣母形象，一个善良单纯的小女孩也绝无可能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下存活下来。
要说讨厌这样的赫奇帕奇吗？好像也没有。
黄毛只是有些震惊。
他第一次觉得一个纸片人，如此鲜活。就好像一个有血有肉，有着自己喜怒哀乐的人，正站在他面前，鼓起勇气表达自己的情绪和想法。他突然就有那么一瞬间，有一点不知所措。
今天策划可以不挨骂了。
但是，狼人不能不救啊！
“额，那个……”黄毛清了清嗓子，用从未出现过的真诚口吻道：“我是说，我没有反对你想法的意思。但是，在我们讨论帕梅的任务之前，我想再申明一件事情，哈莱是我的朋友，不是一个随便可以死去的狼人。我要救他，我一定会救他。就像不管是你，还是拉文克劳、格兰芬多，甚至是斯莱特林，如果你们出事，我也会拼尽全力一样。”
赫奇帕奇定定地看着他，良久。
“定风坡。”说完这三个字，她转过头，拿出了一把久违的金属钥匙，“帕梅现在的住处。我们现在过去说不定还来得及。”
黄毛松口气，赶紧跟了上去。
推开门的那一瞬间，赫奇帕奇余光瞥到旅行者脸上如释负重的笑容，心情复杂。这人还真是所有情绪都挂在脸上。这世上这么好骗的人，也真不多了。
希望那位狼人不要辜负你的这番信任吧，旅行者。
“哟，真是稀奇。有生之年居然能看见你主动来找我一次。”
帕梅倚在窗前，看着突然推门而入的两人打趣道。
“我的东西已经收齐了吗，我们的新领主。”帕梅.丝黛绮并非瓦戈兰的人，她自然也不会承认麻瓜领地的领主，尤其旅行者甚至只不过是一个偏远小镇的领主，她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好玩罢了。
“你跟哈莱做了什么交易？”黄毛先发夺人地质问道。
帕梅眨了眨眼睛，语气听不出喜怒地回答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在开口质问别人前，要先回答她的问题吗。”她只关心自己的那些药剂材料，对黄毛口中的名字丝毫不感兴趣。
“狼人的血泪。”赫奇帕奇打断两人无意义的对话，直接提示道。
“怎么？你们已经找到了吗？快拿给我！”帕梅眼睛亮了起来，原本甜美的嗓音变得尖利起来。
“看来不是她。”赫奇帕奇对旅行者摇头道。
对黄毛提出的名字毫无反应，在赫奇帕奇直接说出材料之后，帕梅也丝毫没有想起这位狼人的迹象。已经很明显了，跟哈莱进行交易的不是她。
黄毛顿时失去停留的打算，但这位智商欠费的旅行者似乎忘了钥匙在谁手上，率先推开门走了出去。赫奇帕奇也不得不快步跟上他，一起离开。
被丢在原地的帕梅：？
所以你们来干嘛的。
黄毛松了口气，乐观道：“也许哈莱找到了其他的办法。也不一定就是和女巫交易嘛。”
赫奇帕奇直接泼冷水道：“那就是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永远改变自己的大部分特征，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狼人本来就是天生的禁魔体质，大多数的魔法对他们都不起作用，听你的说辞，那位哈莱还是位力量强大的返祖狼人，他做这件事要付出的代价绝非是目前的他能够承担得起的。”
已经用门钥匙回到巫师小镇的两人，讨论半晌依旧没有得到合理的答案。黄毛不得承认，跟帕梅交易居然已经是哈莱最好的结局。
换了其他人，他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再像之前一样卡BUG找狼人吗？他担心等自己再卡几天的限时挑战，黄花菜都已经凉了。
黄毛焦虑到一直拔自己的头发。
但是，怎么想都不可能的吧，这么精致的狼人模型怎么能说刀就刀哇！
黄毛疯狂安慰自己中，但就在此时，某位嚣张的大波□□士的音容笑貌突然闯进了他的脑海中，怎么也挥散不去。
狗策划，你真的是罪大恶极！
黄毛坐不住了，哪怕是挖地三尺，他也得把狼人找到，然后拴起来关房间里，等他把傻逼策划刀了再放出来！
定风坡。
帕梅的房子里突然响起了几道声音。
“真看不出了，你演技还能这么好。这是你唯一还活着的徒弟了吧，你不是说自己的衣钵全都给她了吗，连她也骗呀。”
甜腻的女声轻轻地响起，仿佛蛇信子从脸上滑过，留下一片粘腻的触感。
“哼，吃里爬外的东西罢了。不用心帮我就罢了，居然还想联合外人坏我的好事。要不是她知道我太多事，对付起来太麻烦，我早除掉她了。”帕梅语气怨毒，少女的声线都有些变形。
事实上，赫奇帕奇的极快的成长速度，让她早就超过了这位痴迷容貌，外强内干的老师。只是她一直出于幼时的忌惮，未曾亲手试探过，才从未发现。
就像在小象幼时就给它们套上挣脱不开的脚环，在它们长大成年之后，依旧挣脱不了明明一脚就能踩碎的铁环。
晚上还有一更，，或许，如果写不完就是明天。
我真的还挺想剧透，但算了hh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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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正面角色的黑暗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