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岱姖的话没有什么可信度。
对话声吵到了熟睡中的荒泷一斗，他哼唧了一声，扭着脖子眼看就要从睡梦中苏醒，岱姖匆忙将手缩在袖子里，用软绵的衣布轻蹭荒泷一斗耳垂。
这是他之前发现的荒泷一斗的脉门，只要用猫爪蹭舒服了，这位大爷就会全身放松，任由他一只猫在身上蹦来跳去，为所欲为。
飞在窗前的魈视线从岱姖头顶的小旋移到了岱姖蹭荒泷一斗的手上，在没人看到的地方，仙师的嘴微微撇上一撇。
岱姖刚想问仙师大半夜的飞人家窗口来干啥子，却被魈抢了先。
魈：“你饿吗？”
“……饿。”岱姖想说的话全部被这一声饿给冲散了，下午为了装晕，他连晚饭都没吃上一口，不过他还记得曾经被魈喂食的悲惨场景，于是补了一句：“我不喜欢吃冰的。”
众所周知，魈上仙是喝甘露的仙人，唯一能入口的只有望舒客栈的杏仁豆腐。但杏仁豆腐这道菜制作过程又极其讲究，只有望舒客栈的师傅能做。
于是每当魈跑到边陲守卫或者夜晚，他都只是喝露水，顶多啃一块雪块当正餐。
岱姖回忆起自己死乞白赖地跟着魈跑，结果被喂了三顿天山白雪的凄惨经历，看向魈的目光不禁带上了一点可怜巴巴。
他以为魈会转身就飞。没想到魈停顿了两秒后，开口问：“你喜欢吃什么？”
“肉！”岱姖的嘴跑在了脑子前头。
“手拿来。”魈勾手。
“真的咩？”岱姖更加惊讶了，魈上仙怎么可能有吃的？他趴到窗沿上，乖巧地伸出手。
然后魈在他手上放了一个苹果。
岱姖：……
果然仙师还是那个仙师，比上次好多了，上次只给了半个。
然后还没把苹果捂热的岱姖眼睁睁地看着魈仙师又把苹果拿了回去，掰了半个走后再重新放在了他手心。
岱姖疑惑地看了魈一眼，对方淡定地说：“晚上吃肉不好。”
岱姖：……
现在介是肉的问题吗？！
“这么晚了，上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问。
魈：“群玉阁接待了大量寻猫百姓。恐有异相。帝君派我来守护。”
“嗷～”岱姖的眼睛呲溜直转，想着帝君预判得真准，他如果被发现了，可不就成了那个异相吗！
上仙看上去已经用完了耐心，回答完问题后揣着半个苹果像一只风筝一样飞走了。
群玉阁屋顶上，魈刚一落脚，就察觉到了屋顶的另一个人。
“我怎么不记得有派你来守护群玉阁了？”钟离抱臂靠在露台旁，微笑着望着被抓现行的魈，眼神中透露着慈祥，就像老父亲第一次看到儿子看簧网一般。
魈低下头，虽然整个人看上去都很别扭，但声线依旧维持在平稳状态，他说：“守护璃月是我的契约。”
“你的契约精神我很赞赏。”钟离并不戳穿这位少年仙人，只道：“明日观猫会你可愿来？”
魈：“凡人的聚众活动，我并不方便露面。”
钟离像是早就知道魈答案一样，又道：“你可以扮成凡人，众生平等，仙也可以是芸芸众生。”他以身作则，循循善诱。
魈没接话，他作完揖就要走，又被钟离叫住：“倒是很少见你吃苹果。”他看魈手上还捏着剩下的半个苹果，“你喜欢的话我每日遣人送去，不必要节省。”
就像看到儿子谈恋爱太抠搜的老父亲，钟离的话里多少带着一点儿恨铁不成钢。
“这是给小猫留的。”魈拿起手中的半个苹果，“下次会记得带两个。”上次明明已经记下，却给忘了。
可惜当初不能像问岱橘一样问猫喜欢吃什么。
报告完后，魈似一阵风，消失在了夜空里。
…
荒泷一斗是被“咔嚓咔嚓”的声音吵醒的，醒来的时候看到岱橘正坐在他床边满脸幽怨地啃着苹果。
他惊坐起，“哎哟！岱岱你醒啦？”
岱岱？
岱姖眉尾一挑，甩开苹果核，一拳锤在了荒泷一斗胸肌上。
“哎吆。干嘛打我？”荒泷一斗吃痛地捂着自己。
岱姖眨巴一下眼睛，又眨巴眨巴。他确实没有一个很好的理由。
变态是幻象里的变态，不是荒泷一斗。
“我有半夜打人的习惯。”他睁眼说瞎话。
“啧，没想到岱岱你小小年纪就有这种顽疾。”荒泷一斗满脸惋惜地挺起胸膛，拿手用力锤自己胸口，“来吧，随你揍，哥扛得住！”
岱姖：……
猫总是对送上门的沙包兴趣缺缺，他摆手就要下床，却被荒泷一斗攥住了手，“你真的没事吗？”
原本荒泷一斗是好心，可这一攥瞬间把猫毛点炸了：“吖啊啊啊！别碰我变态！”小拳拳如暴风雨般落在了荒泷一斗身上，后者真的就没躲，非但不躲，他还笑出了声。
岱姖觉得他沙包大的拳头受到了侮辱，“你笑什么？”
“奥，就想起刚才做的梦。”荒泷一斗挠挠头，“本身有点抱歉的，被你打一下正好，心情舒畅了。”
岱姖狐疑：“什么梦？”
“就……白天在集市上偶然看到过的一个抢妻话本，我在里头是大魔头。”荒泷一斗脸颊上罕见地浮现出了两朵红晕。
岱姖：“……在梦里我是那个被抢的？”
荒泷一斗：“咦，你好神，这都猜得到！”
竟然真的是！
“变态！”岱姖大枕头砸荒泷一斗脑门上。
“哎吆，用枕头砸算什么。用拳头，来，往这儿砸，你砸得越狠我心里越舒服。”荒泷一斗冒冒失失地把脑袋往岱姖方向凑。
“你，你这样更变态了大哥。”岱姖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荒泷一斗却嫌不够，他解开肩上的皮带子就要往岱姖手里塞：“你还是抽我吧，抽！”
“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
第二日。
距离观猫会时间尚早，宾客们被安排在接待屋等待。
岱姖到得早，接待屋里只有钟离和一位素未谋面的少年。几人礼貌打了招呼后落了座。
其实昨晚岱姖是想找机会溜的。
这一来外头有魈值守，不好跑；
二来荒泷一斗缠着他非要挨抽，跑不掉。
结果就变成了这幅局面。
也不知道观猫会上都会有什么人，会不会认出他来，要知道他在璃月的鱼塘可不小啊。
“钟离先生。”岱姖突然开口，把室内三个人视线都召集了过来，他默默避开荒泷一斗，侧着身问钟离，“请问您昨天说的那个金印……他有没有一种，共享梦境的功能？”
钟离扶着下巴若有所思：“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现在并没有百姓上报此事，岱橘朋友很有远见，待会儿我会向天权提出核对百姓梦境的建议。”
“哦呵呵。”岱姖虚虚地笑了，他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他默默地挪回了自己的桌，边发呆边往嘴里送糕点，昨天荒泷一斗的梦他俩都看到了，这情况还是头一次发生，以前都是他单方面看到幻象的。
岱姖不禁开始担心万一以后这种现象变多了怎么办？毕竟他看到的画面，那都，不太，和谐。是放晋江文学城都过不了审的吖！
一旁的荒泷一斗试图找另一位少年搭话，被无视了，社牛症爆发的他找上了钟离唠嗑：“先生，我是外乡人，来一趟也不容易，您见多识广，有什么有趣的景点可推荐的吗？”
钟离：“要说景点，荻花洲伴水而生，蒲苇涩涩……”
神游中的岱姖登时竖起了耳朵！
涩涩？什么涩涩！
后来……
岱姖：捂紧有色脑洞，请各位铲屎官尊重喵咪**，谢谢。
宝宝萌情人节快色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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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涩涩？什么涩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