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无忧对摩拉克斯的脸蛋上下其手之后,他都有好几天没被摩拉克斯搭理过了。
看来这次小魔神真的是生气了,那么,他该怎么哄呢?
无忧当机立断,扯过摩拉克斯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时刻注意着摩拉克斯的脸色,“小魔神,若你气不过,我可以让你摸回来,这样谁都不会吃亏的。”
摩拉克斯双眼突然睁大,贴着无忧脸庞的手下意识地摸索了两下,反应过来后,他迅速将手抽回去,整个人惊怒交加,脸色都红了几分,如煮熟的虾蟹一般。
“你怎能如此孟浪?!”
“欸?我弄巧成拙了吗?对不起呀,你长得太可爱,我一时没忍住,那么我该如何做才能让你开心呢?”无忧意识到摩拉克斯可能真的生气了,便诚恳道歉。
“你无需道歉,我素来不喜旁人触碰,你下次注意便是。”摩拉克斯神情略微缓和,没再跟无忧计较。
无忧内心松了一口气,言笑晏晏地承诺,“好,下次一定。”
“去找云瑞,跟上。”摩拉克斯说完,整个人便立即消失在原地。
闻言,无忧的身形也化作无数颗尘埃,等再次凝聚身形时,他已然出现在塔罗巴老爷子的小村落附近。
而云瑞已经围在摩拉克斯的身侧,神色委屈,一张小嘴喋喋不休着,似乎在倾诉着内心的不满。
“丫头,我回来啦!你们俩在说什么呢?怎么看着苦哈哈的,是不是小摩拉欺负你了?”无忧笑得如沐春风,迈着大步子来到云瑞面前,张开手臂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关切道。
云瑞看到无忧,内心的情绪彻底爆发,她抱着无忧哭得一抽一抽的,也因气息不稳,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无忧哥,你们在的时候还好……但自从你们走后,每天夜里枕畔旁,我总感觉身边有一大堆……看不清脸的影子围着我,在我的耳边说一些让我听不懂的话,我好累……我好想睡个好觉。”
无忧抬眼,与摩拉克斯交换了一下眼神后,仔细询问她,“丫头,你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云瑞点了点头,满脸恐惧,就像断翅的鸟儿,浑身充斥着不安,“我以前睡眠不好,总会梦见甚多奇奇怪怪的影子,但之前梦见的影子数量很少,一夜最多能梦到三个,但这段日子里,总有无数个影子包裹着我的意识,我好几次差点没醒过来。”
“是噩梦吗?”摩拉克斯沉思着,他记得西方的某处是梦之魔神的领地。
若真如此,此事了结后,他难免要去一趟梦之魔神的领地做客了。
“我也不确定,只是觉得这些人影看着很真实,不像是做梦……”云瑞努力回忆着,有无忧和摩拉克斯的陪伴,眼中的恐惧在渐渐褪去。
无忧听得云里雾里,这到底是不是做梦?还是说,丫头每日睡不好,出现了幻觉?
但不管怎么说,有他和小魔神在,任何魔物都休想侵扰云瑞,若真的有不长眼的魔物冲过来,也别怪他手下无情。
“既然没休息好,那你便先去睡吧,我守着你。”无忧笑着摸了摸云瑞的头。
入夜,云瑞迅速钻进被窝,在月色的映衬下,她瞳孔上的一抹亮光如萤火虫,巴巴地望着无忧。
无忧轻笑了一声,随即拉个椅子坐在床边,“睡吧。”
他用指甲划着木床的边沿,沉闷又不刺耳的划木声令小姑娘昏昏欲睡。
没过多久,轻浅的规律呼吸声在床榻上响起,逐渐盖过划木头的助眠音。
无忧望着云瑞的睡颜,小姑娘的两只手扒着被子,嘴角微弯,眼睫毛如蝴蝶翅膀扑闪扑闪的。
被子将她完全包裹着,像一只胖嘟嘟的蚕蛹,时不时在床上蛄蛹一下,深睡时,上下两瓣唇还会咂两下,完全没有要做噩梦的迹象。
“看来是虚惊一场。”
就在无忧起身准备离开时,听到床榻上的小姑娘呼吸节奏骤然急促起来,他又折回床边观察。
再次见到她的睡颜时,无忧的眉头皱得都能夹菜了。
只见云瑞紧紧地捏着被子,眉头紧蹙,牙齿都把唇咬出血来,浑身颤抖着,冷汗直流,还不停地念叨着。
“”
“丫头,丫头?云瑞?醒醒,你梦到了什么?那都不是真的,不要害怕,我在呢!”无忧死死地盯着云瑞,推了推她的肩膀,试图让她醒过来。
这明显被魇住了!
云瑞依旧没有醒,她开始大口喘着气,甚至如落水者一般,两只手开始在半空中做抓挠动作,无忧瞧着她这幅挣扎模样,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云瑞,我教过你的,念清心诀,我来助你破掉梦魇。”无忧抓住云瑞的其中一只手,将自身的仙力渡给她。
这么做果然有效,云瑞的状态逐渐平和下来,她缓缓睁开眼,满目的疲惫令无忧担忧不已。
“丫头,你感觉怎么样?你刚才梦见什么了?”无忧关切道。
云瑞神情恍惚,低头不语,似乎还没有从梦境中完全脱离。
无忧坐回椅子上,给云瑞一个缓和的时间。
这时,摩拉克斯也来到云瑞的房间,看到屋内的情景,他闭上双眼,调动力量仔细查探着蛛丝马迹。
“如何?”无忧偏头看向摩拉克斯,眼中寒光一闪而逝。
“并非是梦之魔神在作孽,也并非是魔物的手笔。”摩拉克斯沉吟片刻,心中了然,“原来如此。”
无忧气得捶了他一拳,“丫头都这样了,你有话快说!”
“此世间有少部分人天生会有一些特殊的能力,而云瑞正是其中之一,就是不知她的能力是何用处,该如何正确引导。”摩拉克斯回答道。
无忧神色稍缓,既然不是魔神作祟,也不是魔物的手笔,那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丫头是个聪明孩子,我相信她会成功的。”无忧自信地看向坐在床榻上惊魂不定的云瑞。
只不过,眼下最要紧的事当属地脉无疑,他如何能保证在不插手加菲亚和烈风魔神赌局的情况下,让加菲亚活着回去呢?
……
当初加菲亚和烈风魔神约定,若加菲亚能在不依靠外力的情况下,安然无恙地活过一个月,那么烈风魔神必须如约撤下蒙德城外围的风壁。
如今的一月之约还剩不到七天时间,加菲亚不断游走在外,遇到魔物就杀,饿了就去林子里打猎,渴了便直接摘野果,饮煮沸后的河水。
将近一个月的野外生存赌局也让金发青年‘成熟’了不少,胡渣和鸟窝头是释放天性的标配。
铠甲依旧锃光瓦亮,和他那能反光的金发一样。
加菲亚眼神锐利,整个人的气场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说生活在城邦中从未见过世面的他是兔子的话,那么经历了二十多天生死的他便是一只紧盯猎物的豹子。
弱肉强食的野外生活令他整个人充满野性和攻击力。
“附近的魔物少了很多啊,不过也是好事,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加菲亚眉毛都没皱一下,生嚼着一只手臂粗的绿蛇,熟练地咬下肉质最鲜嫩的部位,再毫无芥蒂地吞咽进肚。
味道有点腥,但吃习惯了之后,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吃完蛇肉,便踏上回程路,但异象发生了,他每走一步,一股烈风迎面而来,似在与他作对一般。
令他每一步都倍感吃力。
若是还想不通这道烈风是谁的,那么他当了这么多年的骑士团首脑也就白当了。
“烈风暴君!我是不会认输的!”
加菲亚咬牙切齿地说着,眼神坚毅,他顶风而行,每走一步便骂一句蒙德粗口,以此为动力继续前行。
“暴君,我¥#@¥%%¥……”
“你¥#@#¥%&”
“……”
虽然回城的风阻越来越大,但他靠着这股气力愣是在约定日期的最后一日看到了蒙德。
以及那该死的风壁!
“烈风暴君!我回来了!放我进去!”加菲亚的铠甲都被吹得裂了纹,整个人狼狈得跟乞丐也无甚区别。
尽管如此,他依旧有力气扯着嗓子呐喊着,“就算你使出烈风阻我有能怎样,我还不是回来了!现在,该轮到你来遵守约定了!”
加菲亚喊完话,并没有等来烈风魔神,反而是更加猛烈的风将他吹得直不起腰。
他每开口说话,这股飓风便从他的口中钻入,吹得他肚子生疼。
风剥夺了他开口讲话的权利,令他不能再为自己摇旗呐喊,无法,他只能捡起地上的石块,来到风壁前,不断用石块砸着风壁。
一直砸下去,手心都被粗粝的石块磨破了皮,他也没有停下分毫。
尽管效果微乎其微。
蒙德城的所有子民都知道今日是赌约的最后一天,加菲亚的努力没有等来烈风魔神,反而等来了无数蒙德子民。
他们见到如此狼狈的加菲亚,忍不住红了眼眶。
大家都明白加菲亚是因为什么才进行的这个赌约,他是为了全蒙德子民的自由而努力着啊!
他们怎么忍心看着加菲亚一个人与风壁做斗争呢?
“加菲亚,我们来帮你!人多力量大!”
“对,你坚持住,我就算是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把你救进来!”
加菲亚被风吹得,眼睛和嘴巴都已经睁不开了,也被吹得有些耳鸣,压根不知道风壁的另一端,有若干蒙德子民与他一同奋力破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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