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
瓦西里和北大陆情报网最大的组织【秘闻馆】搭上线了？
谢苗垂眸回忆他和瓦西里的过去，他只知道瓦西里有在经营自己的情报网——那很正常，壁炉之家培养出来的成员都会有意识的经营属于自己的情报线。
但他没想到是可以和北大陆情报网这种庞然大物搭上线进行直接交易的程度。
“……他付出了什么代价。”
奈芙尔：“哦？不愧是兄弟，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个……放心吧，他与我情报互惠互利，吃不了亏。”
“你答应他的要求，需要我做什么。”
奈芙尔哼笑：“要是愚人众都有你这种防范意识，我的生意可就没那么好做了——交易是一桩一桩的来，上赶着让我用的话，我可得仔细掂量好半天呢。”
谢苗抬眸，举杯喝了一口茶：“既然是双方都接受的公平交易，我也不过多置喙。这次监视我的事掀篇，没有下一次。”
“当然，不过之后再邀请你来秘闻馆的话，可不要误伤了雅珂达……她没什么坏心眼。”奈芙尔笑了笑，“话说起来，谢苗先生这样大摇大摆的来到那夏镇，不仅是秘闻馆注意到了你，霜月之子和执灯人也都将视线停留了一会呢，更别提以伏尼契商会为代表的一众那夏镇居民……”
谢苗明白她的意思，这是在挑破这两天遇到的人的身份：旗舰那个带灯的青年归属执灯人组织，今早看到的鹿角女人是霜月之子的领袖，至于伏尼契商会……
“无所谓，越界再处理。”
“这也是愚人众的态度吗？”
“这是我个人态度，目前的月矩力实验设计局负责的执行官并不属于我在的这一系。他们是纯粹到极点的科学家和学者，基本不会考虑政治影响。”谢苗放下茶杯，不介意透露一些情报，“通常情况下，设计局的几位执行官不会调动我。特殊情况一切按军令来。”
奈芙尔笑眯眯，对他这种隐隐的帮助态度很满意：“这样就很好办了……”
眼前的青年已经起身：“茶喝完了，不打扰两位女士休息，先走一步，再会。”
直到他走出秘闻馆的大门，角落里抱着黑猫阿舍鲁的雅珂达才敢大喘气，卸了力气跪坐在地上呜呜呜：“奈姐，他好可怕——”他真的有想过杀了我啊！
“……你有没有感受到他身上的元素力。”奈芙尔收敛了笑意，问出她老主顾最核心的诉求，“和我之前给你的那个东西有几成像？”
可怜的雅珂达刚擦去额头冷汗就不得不回忆生死时刻感知到的冰元素力量：“我想想……枪口对准的时候，他的神之眼也在发光，那种冰冷到仿佛浸透骨髓的寒意——错不了，至少有七八成像！”
奈芙尔抱臂沉思：“那可真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老伙计，你弟弟不是个简单人物啊。
［壁炉之家真是人才辈出。］小鱼这样感慨着，［你们那一辈的单拎出去都是混世魔王级别的不法分子啊。］
“羡慕吗，高标准高强度高死亡率，六分之一的存活率，极端情况百分之一。”谢苗皮笑肉不笑，“炼蛊一样，这种情况下还能活着的……哈。”
下午的日光强烈，谢苗抬手遮挡天空明亮的日轮，碎金从指缝间倾洒，照得那双眼睛晶莹剔透亦如琉璃明镜：“要是我也能做记忆切除手术就好了。”
［……你还会为过去痛苦吗？］
“不会，只是恶心。”
回到旗舰已经接近下午三点，随意买了些小吃垫垫肚子，稍作休息便是外出闲逛。不过这次是在那夏镇内部。
那夏镇的花店售卖的不是真实的花卉，而是栩栩如生的机械花。色彩明丽，绚烂多姿，一丛丛开得极为灿烂。谢苗站在原地看了半天，没忍住走进店铺，抱走了一盆紫色的花朵。
［你是真的喜欢花啊。］
“带回去给小阳。”
［行，行行行，当我没说。我不玩了。］小鱼哇哇大叫，［我讨厌你们这些炫耀自己有对象的家伙！］
谢苗得意的走远。
当天晚上睡得很安心，隔壁静悄悄的没动静，直到第二天出门去外面的街边小店购买水果换口味，才注意到萎靡不振的旅行者二人组，以及霜月之子的领袖菈乌玛——是不是该称呼她［咏月使］来着？
几人看见谢苗站在街边悠哉悠哉剥橘子吃，不知该作何表情。
当然见面问好还是要的。
“好吃吗？甜不甜？分我一个尝尝呗。”派蒙自诩自己也是随过婚礼份子钱的朋友了，一点不带见外。当然谢苗对她也好脾气，一大袋橘子全给她们了：“还行，酸甜的多。你们昨晚没睡好吗？都有黑眼圈了。”
有黑眼圈的旅行者有气无力的道谢，分了橘子给身边的菈乌玛，自己也剥开一颗泡泡橘。随着橘皮一起破开的还有酸酸的气息：“别提了，被骗得差点裤衩子都没给我剩一条……”
菈乌玛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谢苗很仁义：“你打得过吗？打不过我可以帮忙。”
派蒙挠头：“虽然说好像还没到需要把那个可恶的家伙痛扁一顿的时候，那这份情我们心领啦，不会跟你客气的！”
然而派蒙的态度在几天后完全大变样。
因为菈乌玛发现供奉在霜月之子领地的圣物（叫月髓也没问题）离奇失踪，派蒙当然坚信自己的好伙伴旅行者不是那个偷盗的贼，但东西丢了就是丢了，当务之急是找回来。
菈乌玛怀疑是愚人众干的坏事——合情合理毫无破绽，毕竟此前愚人众士兵多次对霜月之子成员恶语相向，威胁他们交出月髓。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眼瞅着东西不见了，最先怀疑那个想强取豪夺的反派角色不是理所应当合乎逻辑的嘛。
于是我们的菈乌玛小姐步履匆匆来到那夏镇，寻找故交——秘闻馆老板奈芙尔小姐的帮助。
旅行者和派蒙纠结半天最终选择告诉菈乌玛：月髓的被盗也有她们的错。于是一路追到秘闻馆想要解释并道歉，正好看见人美心善的菈乌玛请求奈芙尔老板出手的样子。
菈乌玛接受她们的道歉，言辞温和，将矛盾指向愚人众。旅行者和派蒙脸皮羞红，呐呐表示她们一定会全力协助，取回月髓——反正跟愚人众干仗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轻车熟路找人麻烦，包在她们身上！
但是奈芙尔的态度意味深长：“计划得很好，但我不愿意参与进来。我希望秘闻馆在众多势力中保持绝对的中立，今天帮了你们霜月之子，下次就得被卷入其他纠纷——无穷无尽的麻烦，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参与进来。”
协助她们直接潜入愚人众在挪德卡莱的大本营？开玩笑！要不要命了！情报工作者轻易不上前线的血泪教训都被忘在沙子里了才会答应。
菈乌玛抱臂微笑，眼里全是狡黠。
菈乌玛想要，菈乌玛得到，我们咏月使有的是力气与手段。
于是我们可怜的小姑娘雅珂达，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答应了菈乌玛的请求，一头雾水的被老板暂时性开除，听到要帮助这群胆大包天的姑娘们潜入愚人众的老巢，吓得险些魂飞魄散。
“噫噫噫噫——我会被他枪毙的！奈姐奈姐！我真的会被他抓住然后打死的！”雅珂达瞬间想起先前被枪口抵住后背与后脑勺的恐惧，那个可怕的男人能够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后，压制得她没有一丁点胜算，要不是敏锐察觉出自己的态度，她根本没法活下来复命。
小姑娘泪眼汪汪，两只眼睛像是边缘不规则的荷包蛋似的：“奈姐……”
奈芙尔嘴硬道：“这次的事就是给你长个教训，看你还敢不敢什么委托都接。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危险，这位菈乌玛小姐已经给你上了一课。”
菈乌玛神色温和：“请放心吧，雅珂达小姐，我们只需要你制定合适的潜入计划，并不需要你以身犯险。”她只是想要秘闻馆的信息作为协助，没想过真的让秘闻馆的人送死。
派蒙跟着点头：“是的是的，愚人众的确不好惹，雅珂达别害怕，我们潜入的时候，你在安全的地方接应就好啦。”
雅珂达吸了吸鼻子，不知从哪来的力气让她挺起单薄的胸膛：“小瞧谁呢？宝藏猎人从不窝囊。等着吧，购买装备、摸清愚人众排班时间表、制定合适的计划与路线，这些都需要时间。三天后我们再见，如果你们确认非去不可的话……不急于一时。”
谢苗已经回到了月矩力实验设计局——先前答应过他哥，三天回一次消息报平安，或者回来休息一次。
然后就发现木偶桑多涅在研究新东西，实验室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要不是自己权限高，怕是刚靠近就被监控发现惊动守卫机关然后射成筛子。
“这怎么回事，她找到她想要的完美机械实验体了？”
二哥帕维尔耸肩：“是个不得了的东西。你也知道这些长官这次来是研究什么吧？”
“月矩力？”
“古月遗骸，你这个笨蛋。”帕维尔在苍星军军衔不低，有权利知晓这些，“这次拿到的是三月中霜月的那一份遗骸，也叫月髓。字面意思不难理解吧？”
被说成是笨蛋的谢苗干干巴巴：“哦。”
谢苗：“谁抢到手的？奖金多少？”
帕维尔报了个数字，表情玩味：“要是外人抢得到，哪里能留到现在。这次是他们自己人送来的。”
谢苗顿时没了兴致，本想去食堂看看给小鱼打包什么食物，脑中灵光一闪：“不好！”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那金色蝗虫要来了。”
“什么蝗虫……”帕维尔表情凝滞，显然也是想起了某个位于愚人众全体成员黑名单榜首的家伙，“她们怎么走到哪里都能交朋友掺和事……通知全体成员一级警备！”
最后那句话当然是对下属说的，很快军令通过监控室的链接传遍基地。
眼瞅着帕维尔急匆匆离去开启奖金和工资的保卫战，谢苗默默接管了监控室的权限。
他记得自己走时，旅行者和派蒙应邀去了霜月之子领地玩。如果月髓失窃的时间就在这几天，很有可能是在旅行者眼皮子底下被盗的。以那两个家伙的正直而言，不帮霜月之子找回月髓都算人设崩裂没脸见江东父老乡亲。
所以反派专业户的愚人众就要遭老罪了。
谢苗坐在椅子上，透过冰冷的屏幕看着自己的脸，思考自己为什么不直接把月髓抢了——省得奖金拿不到，还很有可能被连坐倒扣薪水。
“……结了婚的男人养家不容易啊。”他声音幽幽，同一个办公室的职员听到这话一口水喷到监控屏幕上，手忙脚乱的拿纸巾擦拭，一边祈求电路别掉链子，一边暗骂该死的空降狗炫耀婚姻美满幸福。
滚出去啊你这个混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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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宝物寻回大作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