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拉手手

凯亚果真和我猜测的一样,非常擅长调酒。

他将苦艾酒与香槟混合,放入调酒器里快速地摇晃着,然后轻轻用左手扔起,划出一个标准的抛物线再稳稳落在右手上,再用修长的手指控制下,调酒器在他的指尖转了七百二十度,像是杂技表演一般。

我在须弥的时候有幸见过迪卢克调酒,但是他的操作非常朴素,从没有见到凯亚这样的技术——非常眼花缭乱。

如果他不想当骑士了,或者能来西福斯的月光务工。

一时间我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没空把弄我的作品,眼神一直好奇地偷瞄凯亚这边的花式炫技。

凯亚先生似乎很享受别人的注视,对我露出一个放大的微笑,我便放肆地把头转过来认真观赏。

他这时拿着一个香槟杯,层层霜色从肌肤与白霜接触的地方蔓延上去,把透明的酒杯l成冰雪化成的白色霜杯。

身上的冰神之眼悄悄发着亮光。

乳白色的浑浊酒液从调酒器里倒出,落入酒杯之中,像是牛奶一般。

“想喝吗?”凯亚看向我。

我框框点头,非常愿意尝尝。

“不给。”

凯亚仗着身高,把酒杯拿得离我远远的:“你可不适合喝苦艾酒。”

我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我是成熟稳重的大人。”我无语又恶狠狠地说道,“我能喝烈酒!”

体型不是成男不等于心智上不是成男啊!

“啊——是吗,抱歉抱歉。”他就是想看我抓狂的样子,故作乖巧地把酒杯放置在桌面上。

待我伸手过去,他又比我快一步移开酒杯。

我常常因为自己脾气太好而懊恼,除了瞪他一眼,我什么都不敢做。

他狡黠地笑笑,又是故意的:“这杯是样品,等比赛结束,我给你做十杯八杯赔罪。”

我低头看了看地盯着那杯酒,舔舔嘴唇。显然它诱惑的外表战胜了凯亚的多次捉弄,于是我宽宏大量地选择原谅他。

我转头看向隔壁摊位,也就是荧和迪奥娜的场合。

猫耳少女她往泡泡桔酒里粗暴地挤着冰史莱姆粘液,然后毫不吝啬地往里加大剂量的苏打水,最后稍稍放入了一点点蒲公英酒。

她灵巧地摆弄着调酒器,突然高高扔起,器皿下落的方法却是女孩的腰后,只见她用脚轻快地踢起杯子,像是璃月的毽子一样,被她控制落点停在手上。

迪奥娜有些骄傲地看向凯亚。

我和派蒙立刻捧场地为她鼓掌。

大家都好厉害——我伸头探脑打算看看别的摊位的操作,有人在酒液上点火,有人做出非凡的层次感。

天理给蒙德人不仅开了酿酒的门,开了调酒的窗户。

“白琦。”凯亚挡住我,“十分钟过去了。”

我纠结地收回游荡的目光,深深地叹了口气,非常朴素地调配起自己的那杯,后悔自己没花时间钻研那些赏心悦目的小技巧。

“迪奥娜也选择的橙光。”凯亚压低声。

“我知道。”我从她使用的材料也猜出来了,用小刀慢慢地磨切细碎的泡泡橘皮,并不着急。

这一轮能晋级五个组,我和凯亚这样的老手组队实在太有先见之明。他这水平一定能卖出二十杯,我已经不需要努力了。

抱着格外轻松的心情,我琢磨起自己的方案。

在这种比赛中,如果个人特色稍微偏弱,就很难出头。

橙光的基酒就是蒲公英酒,这是一种入口很淡但回味悠长的美酒,中层加入了泡泡桔酒增添酸甜的风味,最终用气泡水封底加入刺激的口感,搅拌混合而成。

作为厨师的角度,我的第一反应永远是“替换概念”。

蒲公英酒的味道绝佳特别,短时间内我没有想到方法替换,也没有迪卢克那么熟悉能随手调配出相似的味道,于是我便放弃在这里想出新点子。

我并不选用枫丹的泡泡桔酒,而是用泡泡桔本身做出新的搭配。

盐津桔子是璃月的一种吃法,更多用于孩童生病时刻的药膳,有滋润喉口的作用,咸味和酸味加煮在一起反而会让桔子本身的刺激感减弱,变成一种格外温和的口感。

我早在摊位底下架起旅行锅,蒸煮起盐津桔子。

我先加一点蒲公英酒,再加一点气泡水,最后在加入盐津桔子汁搅拌。抬起头左看右看,趁没人注意自己尝了尝味道,然后皱起眉头开始微量调整,终于找出一个让我入口很舒服的配比。

凯亚偷笑两声,他一直在关注这边,果然白琦是个实打实的新手,只有新手会一点一点地用舌头找感觉。

别怪我——咱一周速成的水平就只能这样改善。

我在表面撒下桔皮碎屑,然后又摸出白糖,轻轻在杯口抹上糖霜,这还是从迪卢克那里偷师而来的方法,又默默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感觉还行。

“不像是橙光啊。”凯亚说,“酒液颜色太淡了。”

仅靠浅白透明的蒲公英酒和橘子汁,打乱最基础的配比后,显然撑不起整杯酒的色调,只是浅黄色。

“对不起,我考虑不周。”我没忍住握紧酒杯,为疏忽而烦恼。

橙光的名字由来有一部分便是因为颜色是暖橙色的,我单单在思考着风味和配比,却忘记最重要的外表。

但我并不满意于此,端着酒杯小步跑到选材区上下看看,在脑海里思考着修改外貌的方法。等我转了一圈回来,将酒杯置于摊位被上方挡板挡住的阴影之下,凯亚惊讶地看着我的酒杯。

“小灯草?”他问。

“闪闪发亮。”我在阳光下举起酒杯,我在酒里放了一点点小灯草汁水,对味道没有影响。

明亮的日光下便看不见幽幽的蓝色荧光,但重新放回阴影之中这种夜里才发光的植物就悄悄贡献了一点点少量的光源。

整杯酒亮晶晶的,像是水晶矿。

“我配不出那种颜色,摊位也没有提供色素香精,加入桔子酒会更酸,只能讨巧了,至少沾了一个光字。”

我紧急往杯口放了一块新鲜泡泡桔块点缀,把手里那杯改来改去的酒作为样品放置在桌面上。

而第一位大众评委也已经站到我们面前。

“万叶!”我惊喜地喊道他的名字。

“好久不见,白琦。”我的须弥同事露出温柔的笑,张开手臂。

我喜悦地绕过摊位,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乡遇故知——这可是人生的几大喜事之一。

“你怎么来蒙德了!”我松开他的肩膀,问道。

“这么重要的活动我当然要来看看,只不过我不会调酒,便没有参赛,作为评委来喝喝各种各样的作品就足够了。”枫原万叶说,“但真是意外,没在璃月找到你的身影,居然在蒙德相会。”

“快点几杯。”

我指指小黑板,没忘记现在仍是拼时间的比赛,毕竟隔壁组那边已经一层又一层的人,人多到这边都看不见旅行者他们的身影,显然他们即将迅速以第一名胜出:“这样我们组就完成了两杯了。”

枫原点头,他低头打量着桌上的两杯样品,没犹豫便递上两张兑换券:“既然是你,那这两款都各来一杯吧。”

“白琦!我也要各来一杯。”另一个声音也响起,吟游诗人的声音足够洪亮,从旁边摊位的人挤人中传来,探出个脑袋和手递给我兑换卷,“你们先做,我还要在这边排队呢!”

每个摊位只卖20杯就可以歇业,隔壁的迪奥娜小姐加上荣誉骑士的双重buff实在太火热了,几乎所有人第一步的目标都是在这个摊位,衬得旁边的我们格外冷清。

但我和凯亚都没有抱怨,立刻开始工作,我记得刚刚尝试出的最合适配比,这次动作很快,没过几分钟便放上了四杯饮品。

“很精彩。”枫原先看向凯亚,正在鼓掌,刚刚这位骑士又表演了调酒器杂技。

他把那杯午后之死递到嘴边,嘴唇触碰到冰冷的酒,入口后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深深吸了口气。

“好刺激。”枫原评价道,他的声音已经含糊起来,高度酒加上香槟——酒量差的人一杯就要昏倒了,他拉高声音评价道,比出个大拇指,“好喝——温度冷得正合适!”

我就很担心他的状况,往前一步护在他的身边,他像是摇晃的芦苇下一秒就会垮下不省人事。

可见我上前,他略显急切地又把我的那杯橙光尝上一口,眼眸微亮,但半天说不出评价词:“味道和橙光类似……但异常地不像一杯鸡尾酒。”

我眉头轻蹙,据我之前品尝,我确信这是一杯有酒味的鸡尾酒。

果然他喝醉了。

“别担心,白琦。”枫原见我为难,头摇得飞快,“这是很清爽很特别的味道,我从来没喝过。”

“像是清晨晨光熹微,像是冬日大雪纷飞。”

一句诗句传来,伴随着手指轻抚琴弦。我抬眼看,温迪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一边,身边的酒杯已经空得干干净净。

“我就说你可以的。”温迪笑嘻嘻地举起酒杯向我做出干杯的动作,“很出色的作品,我从来没有品尝到这样温柔的一杯酒。”

这样的唱词让我诚惶诚恐,但没有人不喜欢夸赞,如果我有尾巴,此刻一定摇起来了。

他把一杯酒递给我:“这是隔壁摊位的迪奥娜小姐的作品,没想到你们选了同一款。”

“让给我?”我笑道,这不是温迪的风格,但他耸耸肩表示不在意,我便不客气地拿起来尝了一口,“唔——这是史莱姆凝液!?”

整杯酒哔咔哔咔地在嘴里爆发冰冷的气泡,显得清冽而劲爽,像礼花一样。

“好喝。”

我收回前言,如果有机会,我更希望迪奥娜小姐能来西福斯的月光务工。

“好啦好啦,你只能喝一口,剩下是我的。”温迪趁我震惊之余抢回自己的酒杯,大大地喝上一口,露出惊喜的表情。

“好棒——不愧是猫尾酒馆的天才调酒师。”

“是吧是吧。”

旁边的摊位出现了第一声懊恼的叹息,然后一声接着一声,人群慢慢散开了。埃泽先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一旁,往摊位上竖起一个“No.1”的红色彩旗,而迪奥娜和派蒙正开心地互相击掌庆贺。

“加油啊!各位。”埃泽先生用扩音器说道,“第一名已经出现了。”

凯亚选择的位置立刻展现出优势,从摊位散开的人群,见这里也有三两个顾客,便也探头看了又看,见是骑士团的骑兵队长和一个璃月长相的客人,便露出好奇的探究神情。

凯亚适时地利用神之眼的力量,表演了一个冰冻酒杯。

“我要一杯午后之死。”立刻有人被他的操作俘获。

“这家好喝吗?”还有人正在询问边上如门神一般的温迪。

吟游诗人高深莫测地摇头晃脑,双手指向我的方向:“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厨师白琦先生——他的餐馆一顿饭百万摩拉起步。”

枫原噗嗤笑了一声,我抿嘴假笑,这个评价带有水分,没暴露我们餐馆的物价完全是被多莉靠财力堆砌而成。

“那我来一杯橙光尝尝。”

更多人看着那两人一人点了一杯不同的鸡尾酒,还在观望等待着。

“不愧是凯亚。”前一人说,“正宗的午后之死,手艺进步很多啊。”

而另一人瞪大了眼睛,拉着我意外地又一次点单:“能再来一杯吗?我从来没喝过这样的酒。”

“什么味道?”

“非常舒服,像阳光与清风一样舒服。”那人形容着,“好喝,非常好喝。”

“那我也来一杯——”不少人成功被鼓舞诱惑到,纷纷将兑换券放置在我们摊位上。

派蒙后悔地在和旅行者说,表情难过夸张:“我们应该去当评委,评委才能喝到好喝的。”

荧笑了笑:“等结束去找白琦收集这个配方吧,以后我给你做。”

“看!旅行者,是卖唱的!”派蒙很容易被其他东西吸引目光。

温迪抬眸笑着与荣誉骑士打招呼,和我说了一声,便跟在旅行者和派蒙身边,继续逛整个集市。

他品尝过这一组的作品,已经放心极了,凯亚和白琦一定能够晋级下一轮。

他的畅饮券近在咫尺,吟游诗人得意极了,脚步都比平时轻快。

埃泽先生把“No.2”的彩旗挂在摊位黑板边上,我们格外顺利地迅速晋级,我忍不住对这个彩旗看了又看。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大型比赛,也是第一次拿奖。璃月的凡人经常搞这些活动,但是作为夜叉我从没参与过。

“我可以把这个彩旗带回家吗?”我问埃泽先生,我想把这个拿回去给帝君和魈他们看看。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显然第一次有人索要这个低成本彩旗。

“当然可以。”

我又想起彩旗的另一所有者凯亚,戳了戳他的腰:“这个旗子可以让给我吗?我可以给你相应的摩拉补偿。”

“请随意。”凯亚眯着眼笑,“作为交换,那我有幸能品尝一次你的作品吗,搭档?”

“当然可以!”真开心他没有提出为难的要求,我也不需要付出高昂的费用,因为他似乎很喜欢逗我玩,我忍不住担忧他会趁机得寸进尺。

“请给我也来一份橙光。”迪卢克不知何时也来到我面前,说完他补充一句客气的谢语,“多谢。”

“好哦。”我笑道,“上午好,迪卢克。”

“不好意思,我们的份额早就卖完了。”凯亚挑眉,替我拒绝道。

迪卢克连眼神都没分给他,默默地将调酒器又放在我手边,依旧站在摊位前,高大的身体背对阳光垂下不可忽视的阴影。

“我也再要一杯!”枫原从其他摊位摇摇晃晃地回到我这里。

他显然喝得很醉,骑士团的米卡跟在他身后想要帮忙,但无从下手,枫原格外不听话地跑来跑去,米卡只能用一种渴望援助的眼神看向我。

这位剑客依旧还剩下些方向感,像游荡的鬼魂,虽然路线曲折,但还是准确地找到我身边,立刻扶着我的肩膀倚靠着。

“有两个……三个白琦。”他数数。

“只有一个。”我叹气。

“唔,只有一个……”

他蹭了蹭我的脖子,凑近轻嗅,鼻息打在我的皮肤上:“有好闻的酒味……喜欢。”

我哭笑不得:“这是你自己的酒味。”

“啊是吗。”他拉长声音,在消化这个回答,呆愣愣地趴在我肩上不移动,这时米卡已经抬着一个高高的木椅,又求助般地看了我一眼,于是我帮着他把枫原万叶安置到一旁。

“那么两杯橙光?”我回到两个沉默对峙半天的兄弟俩边上,重复起之前的操作。

这次并不是营业,所以我专门尝试起凯亚和迪奥娜展示过的接抛调酒器,仗着夜叉的体质,即使其中瓶子加上了酒的重量,我也成功地把调酒器从左手扔到了右手。

“尝尝看。”我推了推两个酒杯。

迪卢克与凯亚对视一眼,一人拿起一杯,轻轻饮入。

“哎!”凯亚浅笑,他第一次笑容如此的轻,但却能看出是欣喜的,“和诗人的形容一样,像是温和的晨光。”

“是的。”迪卢克接过话茬,“你很有天赋,是用了盐吗?”

“对的。”我从摊位底下的旅行锅里拿出蒸煮的盐津桔子,“我还加了白糖,蒙德人口味偏甜,从你那里学到了在杯口抹上糖粒增添风味!”

“很厉害。”迪卢克伸手摸摸我的头。

然后他的手迅速被凯亚拍开:“别对我搭档动手动脚的。”

“……”迪卢克睥睨,不想说话。

我大概明白为什么凯亚没有住在晨曦酒庄而是在蒙德城,他们这个关系确实“不太好”。

我看看身边,又看看面前——同样的疑惑又出现了,他们不是兄弟吗?但却不像我和魈一般和睦?

夜叉族群内部的关系非常紧密,虽无直接血缘也可以称呼兄弟姐妹,我是梦之魔神除灭后唯一出生的孩子,按照辈分却和浮舍他们一样,实际上差着上百岁的代沟,但也亲密无间。

这让我有些担忧两人的关系,在我看来,兄弟是互相扶持的友爱关系。可是迪卢克和凯亚怎么一见面就互相呛声?

年轻人啊,我皱着眉看了一会儿,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我记得迪卢克提起凯亚的时候,表情是不讨厌的甚至留有关心的,与现在的模样完全相反。

唉?傲娇?两个?

轻小说爱好者的第一反应。

“你们这样……不别扭吗?”我忍不住问。

“好了,白琦,我们去休息区吧。”凯亚停止话题,揽着我的肩膀往外走。

我一把拉住了他。

“要不要试试须弥的破冰小妙招?”我突然问,主动帮忙。

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艾尔海森是我见过最难搞的人之一,我却用这个小妙招与他成为了交心的好朋友——多么管用。

“无明显威胁,但热衷于多管闲事。”他来化成郭观察并上报我的情况时,在报告的末尾写的这句评语。

报告会在提纳里的虚空终端同步更新,出于好奇我看到了他的文字。

他总是板着脸很冷漠,还当面说既然知道自己脑袋空空为什么不多看点书,这导致我一度以为艾尔海森很讨厌我。(后来发现他只是平等地不喜欢所有两脚兽)

他让我很焦虑——其一是他是教令院的官员,其二是我那时很容易在人际关系上想东想西,生怕自己和平常人不一样而被区别对待,所以会尽力做好每一件事。

我从柯莱的心理读物中找到这个方法,为得就是反转艾尔海森对我的厌恶,毕竟他是教令院派来的检查人员,我希望他主动多为我美言几句。

迪卢克和凯亚都是我在蒙德的新朋友,我愿意把这个小妙招再度交给他们。

两人脑袋上同时冒出一个问号。

我右手牵起迪卢克,左手牵起凯亚,把两只手叠在一起,然后用自己的力量让他们无法挣脱。

迪卢克和凯亚的表情已经能用惊恐来形容了。

“如果害怕或厌恶或不面对一件事或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先从简单的接触开始逐步适应。”我慢慢说,“别看我——看着对方——对视十秒。”

两人从惊恐同步转换到古怪和无奈,就连眉头皱起的弧度都如出一辙。

“有没有觉得对方亲切可爱了些许?”

两人下意识看向对方,对上视线后立刻相看两厌地撇开头。

“……没有。”异口同声。

“奇怪?”

几个月前,我对书记官使用这个感情疗法,拉着他的手强迫对视,且询问相同的问题。艾尔海森皱着眉头,但盯着我看了几秒后,沉默地点头认同,还对我露出一个超级不明显的笑容。

我不认为艾尔海森会去蒙骗一个单纯无知的失忆青年。

“那再来一次?”

我清空脑袋的思绪,举手向迪卢克和凯亚提议。

艾尔海森:骗笨蛋比给笨蛋讲道理更有效率——这是善意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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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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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拉手手

[原神]论璃月夜叉在须弥再就业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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