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忽然怀里一轻,半秒内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迅速加速俯冲。
成功在少女柔软的腰身快要被青苔覆盖的塔尖刺穿之前,伸手把她捞回了怀里。
真真切切把人救了回来,流浪者心脏处才涌上一阵后怕:
明明平时看上去就是那种像是独自可以解决一切的领袖型人物,怎么在这么危险的时候忽地失了意识。
等缇芙琳悠悠转醒,已经躺在了健康之家的病床位上。
旁边趴着的是忙完主线困到脑袋小鸡啄米的荧,派蒙不知何时也被薅了过来,正趴在荧的脑袋上犯困。
派蒙估计做了个好梦,正吧唧吧唧准备啃食荧的头发,被看不下去的缇芙琳拽了下来卷进了被子里。
感觉脑袋一轻的荧揉揉眼睛,见到缇芙琳终于醒来,又惊又喜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宝快来贴贴唔唔……”
荧刚想扑上去蹭蹭,就被人捏住了脸颊向两边轻扯,只能模模糊糊地大呼小叫道:“宝我这么担心你,还给你带了至冬的……”
散发少女满意地蹂.躏了一番荧酱肉嘟嘟的脸颊,这才问起正事来。
原来流浪者把她打捞起来之后就超高速飞行一路来到了净善宫,当时还在和纳西妲交接主线的荧被吓了一跳。
还好纳西妲用草元素力汩汩探查一番后,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把人送来了健康之家吊点葡萄糖。
看来须弥这边的调查结果也差不多。
缇芙琳没再就自己的身体问题开口,转而活跃气氛道:“这一趟给我带了什么珍惜玩意儿?先说好,要是一周只能用一次的参量质变仪二代我可不要。”
“放心放心,这次可是你之前拜托我不计报酬找的顶级药材。”
荧说着从随身派蒙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袋子,“真材实料,一百万摩拉包您满意!”
片刻之后,缇芙琳成功以物易物,捧着据说是能带来好运的“幸运符”的一人一派蒙,欢天喜地离开了健康之家。
“这样真的好吗,居然敢欺骗大名鼎鼎的旅行者?”流浪者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肩膀坐在了窗台上,不怀好意地开口。
“说什么呢,你应该乐见其成啊,”缇芙琳往后一倒靠在牛油果抱枕上,双手枕上脑袋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姿势,
“六席大人这次又是顺路来杀我的?”
“啧,说了别那样叫我,”流浪者轻巧地跳到地面上,
“这次的心悸又是怎么回事,多托雷的药剂不可能没有效果。”
“本来就是半成品,也没人指望我活多久不是吗。”缇芙琳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半靠着,继续道:“我还以为你没认出我来,毕竟是那么久远的事情。”
虽然从小吉祥草王那里知道了缇芙琳可能是提瓦特大陆的“误入者”之一,世界线的改动不会修正她的记忆。
但是真真切切被人提起本该只有他一人记得的回忆,真是奇妙的事情。
“不过确实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你说对吗,对照组019号。”流浪者眼底藏着愉快的笑意。
屋外雷鸣阵阵,暴雨倾泻而下。
“博士大人,实验已经结束了,需要我替您销毁这个残次品吗。”
实验到了收尾阶段,还活着的人和动物被陆陆续续遣散,只剩下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孩子。
因为没在实验中受到什么伤害,如今结束了实验,按理来说,直接把她送进组织创办的孤儿院里就能解决问题。
但是……
隔着玻璃窗,里面的女孩子正在把一小堆摩拉仔仔细细地放进企鹅包包的肚子里。
然后小女孩自顾自背上小挎包,把鼓鼓的脸颊整个贴在玻璃窗上,看口型是“出去玩”。
“她的血液样本多项指标异常,虽然不会危及生命,不过研究价值很高。”
完美的小白鼠身世,无父无母,世界观没有完全建立,只要训练得当,就能成为完美的杀人机器。
不过“博士”向来不会做循规蹈矩的事情,他放下手中的实验报告,和倚靠在玻璃墙面上的女孩对上了视线。
多托雷勾起了唇角,仿佛已经预见了一场好戏开演。
“送她去须弥吧,智慧之神怜惜一切生灵,不是吗。”
“他明显就是拿你做社会实验,只不过时间跨度大了一些。”
流浪者心道这个伎俩那人可不止使一次,努力装出之前的冷淡语气,强装镇定准备开启一场关于至冬论题的交锋。
下一秒却发现眼前人貌似根本没在意他的话,自顾自地看了眼时间,就急急忙忙从床上鲤鱼打挺起来,不小心起猛了又一头栽了回去。
少女揉了揉呆毛无能狂怒道:“下午两点了啊啊啊!我居然忘了去上班!”
痛失全勤奖的缇芙琳不顾自己还算半个病人,拽着牛油果抱枕,下床穿鞋跳窗一气呵成。
当然,是蹭了流浪者的加速e。
一路超速飞行,终于到了目的地。
缇芙琳赶紧顺手给流浪者塞了一堆新品,有新出的咖啡甜点和蜜糖,平常一脸傲娇不爽的少年抱着怀里满满当当的甜点,难得有些无措。
这边缇芙琳还特意交代他,不要忘记给纳西妲留一份,看到对面人点头之后才放下心来,摆摆手示意告别,自个儿急忙去换工作服了。
在咖啡馆角落里,少女看到了正在勤勤恳恳地飞速挥动羽毛笔的温迪。
缇芙琳一度怀疑是自己误食了毒蘑菇,出现了风神认真工作的幻觉。
风神大人脸色严肃地写写停停,中途还把风神之眼摘下来放到桌面上做了个对比。
缇芙琳心中浮现了一堆不太合理的猜想:比如风神终于打算更新蒙德神之眼的格式了。
于是当悄悄靠近之后,发现这人只是在准备风花节的新曲目,不由得松了好大一口气。
还好还好,保住了店铺里的神之眼咖啡拉花服务,她可不愿意再学一遍了。
“怎么,是遇到什么难题……”缇芙琳靠近了一点,想看看他皱起包子脸到底在忙什么,却在看到纸面的时候一时语塞。
黑白的五线谱被各种颜色标记出了不同的语言音调,一看就是高难度的细节调整。
原本打算来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帮上忙的缇芙琳:“……”
少女果断转身,潇洒走开,顺势连盘端走了风神面前仅剩一块的柠檬挞。
徒留温迪因为没能挽留住美食,只能咬住咖啡搅拌棒聊以慰藉。
少女叼着柠檬挞心情不错地绑头发,门口的风铃被摇出脆响,来人却是前些日子灰溜溜地逃跑的埃瓦德。
看来这人在办了十年的会员卡之后还是不长记性,又跑来招惹店铺了。
缇芙琳自然是乐见其成,这年头,上赶着送钱的冤大头这年头可不多见。
既然他自己送上了门来,那就别怪自己下手狠,至少要再贡献一单大生意出去。
不过这次,她没拿蛋糕刀追出去,只是悄悄摁开了抽屉里一直放着的录音笔。
剩下的就是左耳进右耳出地在跑神,听着那些漏洞百出的威胁。
缇芙琳在认真思考:这次要不要把这位好学长连请高人指点的钱也全部坑个干净比较好,免得又有后患。
这边埃瓦德还在疯狂输出,见对面的少女一脸怔怔的神情,心道:
不枉自己花光了最后的积蓄,这次的大师给出的什么稀里古怪的法律条文,可害他背的够呛,不过看上去效果拔群啊!
对面的埃瓦德终于背完了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条文,此时尾巴都恨不得翘到天上去,等着看缇芙琳支支吾吾应对的惨样。
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
吧台对面的缇芙琳依旧在头也不抬地打磨冰球,倒是在此时有了磨刀霍霍的架势。
埃瓦德感觉莫名牙酸,气势也不经意矮下去一截。
“说完了就可以走了,证据会在三天内提交到须弥法庭,这段时间记得安分守己啊小偷先生。”
少女狠狠地一叉下去,冰碴溅开,手中的冰球瞬间四分五裂,“不然提前被抓入狱了我可是会为你开香槟庆贺的。”
“什么?!该入狱的明明是你吧!”青年气急败坏大喊,甚至快要爬上吧台,
“之前我根本没有偷窃,倒是你拿刀威胁我在先,还勒索敲诈,这些可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埃瓦德自然搬出那一套说辞来对抗。
“拜托,您的偷窃行为都快全城闻名了,真当我们没钱安装监控?”缇芙琳一个眼色都没给眼前的男人,换了块冰球继续雕琢。
“那和持刀威胁也是两码事,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埃瓦德心中暗骂自己不能直接去报警,看来还是得去街角律师所那边,看能不能再帮他扳回一城。
青年转身就要落荒而逃,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他此刻最不想看见的人。
“哟,赛诺,这次来的挺早嘛。”
“不过我要等这些冰球凿完才能陪你试试新牌组,”缇芙琳歪头,拿叉子末端轻轻点了点埃瓦德的方向,那人看上去都要被吓呆在原地了。
“来接个临时任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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