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犯人意愿，今晚可能见不了面，那维莱特大人你们要不白天再来？”

夏沃蕾神情严肃劝阻着来到特巡队的众人，脑海中满是辛西娅在特殊监管室难受的模样。

两次见面都是被怀疑成凶手的情景，但这一次显然比上次更糟糕。

“她还好吗？”芙宁娜担心询问道。

“应该。”

在那维莱特身后的尤利西斯犹豫开口：“夏沃蕾队长，你的模样看起来感觉她很不好。”

“被当做疑犯谁会很好呢？”夏沃蕾来到那维莱特身前，“那维莱特大人，这里很安全，你们不要担心。”

“她谁都不要见？”那维莱特再次确认道。

夏沃蕾摇摇头：“我说再多安慰的话你们也清楚她的状况，白天来吧，让她休息休息，还要打足精神面对检律庭的审问。”

走出特巡队，芙宁娜重重叹了口气：“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干的，在枫丹廷杀人，那维莱特你有头绪吗？”

被询问的那维莱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街区的方向。

“你在看什么？”芙宁娜好奇问道。

“海里。”

“海里？”莱欧斯利思索着，“你是说枫丹海里有东西？按道理来讲，海里的状况梅洛彼得堡会第一时间知道，但没有情况汇报。”

“我也没有探知到，但辛西娅说枫丹海床有抬升迹象，”那维莱特垂眸，“可我始终无法确定是那个板块。”

“枫丹海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要是真的搜查起来难度很高，而且和提瓦特其他海域相连接，着实有些麻烦。”

抬眸，那维莱特面向街区的方向：“我们去案发现场的海边看看。”

来到枫丹廷海边，这里的海水依旧平静，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维莱特站在边缘视线落在海面上。

“你不会是想下海去看看吧？”莱欧斯利上前询问。

“我下去看过，并没有什么不妥。”

“那这是怎么回事？”莱欧斯利陷入沉思。

摇摇头，那维莱特回应道：“不清楚，但我隐约感觉与上次胎海事件有关，那次海平面上升或许还带来了一些我们没注意到的变化。”

“那这怎么查？”芙宁娜摊开手，“海水又不会留下痕迹，什么都没有，枢律庭有辛西娅是人鱼的物证，又有多莉丝和人鱼猎杀者这样的人证，不管多荒谬的推测到时候上审判庭都是不利的。”

“还是说你想要在审判庭上保她。”莱欧斯利接话道。

“不会，”那维莱特否认，“我是枫丹最高审判官，审判时不可能从个人角度出发。”

“况且辛西娅签下那份同意书，就没有想过我会保她。”

芙宁娜捂嘴瞪大眼：“她……已经做好了去梅洛彼得堡的准备？”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莱欧斯利拍拍芙宁娜肩膀，“没事，我和希格雯在梅洛彼得堡。”

“……这是你在不在的问题吗？这是她根本就不可能杀人的问题啊。”芙宁娜扶额。

“她是人鱼。”

“人鱼怎么了？谁说人鱼就会杀人？”

“传闻中是这样，人鱼是海域中的恶魔，出现在哪里就会给哪里带来无尽灾难，还会勾引杀人。”

芙宁娜不解：“什么鬼传闻，这五百年莫须有的传闻多了去了，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相处这段日子辛西娅就不是那种杀人恶魔。”

“这些我都知道，但芙宁娜你和我说没用，”莱欧斯利语气委屈耸耸肩，“审判时……”

他突然停下来，视线落在芙宁娜身上，似乎想到一些事情。

芙宁娜瞬间明白，在对她的那场审判中也曾经历过。

先入为主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这些传闻已经给人鱼这个物种打上刻板印象，莱欧斯利说得对，这一切都对辛西娅很不利。”希格雯难过低了低头，“这也让我想到美露莘刚到枫丹时的事情。”

气氛凝重起来，深夜的海边带着丝丝凉意。

尤利西斯搓了搓手臂望着眼前众人试探道：“所以，散播这些传闻的人到底是谁啊？”

“一些奇闻故事呗，如历史般悠长，找不到源头。”

“是这样啊。”尤利西斯听到芙宁娜解释了然点点头。

“不对！”希格雯突然激动地否认，“芙宁娜大人，人鱼的故事或许是如历史般悠长，但是那是传说。”

“我第一次听到枫丹有人鱼传闻是在来枫丹廷看望那维莱特先生那天！”

“你来枫丹廷？”那维莱特转身严肃问道，“确定？”

“当然那维莱特先生，我亲耳听见枫丹人民在讨论这个传闻。”

“希格雯来枫丹廷，那不就是我带辛西娅回沫芒宫那天吗？”

一直抱臂思考的莱欧斯利放下手，似乎想明白什么回身看向尤利西斯。

“尤利西斯，你去海露港将最近枫丹三个月内出入境登记拿来。”

“公爵大人，要这个做什么？”

“你是觉得这个传闻是有人故意散播，”那维莱特认真道，“而且与那些一直追着辛西娅的外来者有关。”

“眼下有这个可能，有些猎人为了获取猎物，会用编造一些故事将其他人吓走，这样就没有人可以与之争夺。”

“有道理啊！”尤利西斯点头赞同，“我现在就去，海露港是两班倒值班现在也有人。”

转身飞速跑开，尤利西斯身影很快就看不见。

芙宁娜神色落寞回身看向大海：“如果我们没能洗清她的嫌疑，是不是还有个办法。”

“芙宁娜大人，”希格雯一下子心领神会，“且不说克洛琳德会不会手下留情，辛西娅是一点武力都没有，她的身体我检查过好多遍。”

“如果她不是像拥有神之眼或者那维莱特大人这样能使用元素，那她是手无缚鸡之力。”

“……”芙宁娜捂住脸片刻后询问道，“那维莱特，你不是说她有水元素吗？”

那维莱特摇摇头打破她的幻想：“关于这个，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倒吸一口冷气，芙宁娜绝望道：“看来只有去梅洛彼得堡捞她了。”

“嗯。”

“什么？”莱欧斯利惊讶看着那维莱特，他感觉自己应该是幻听了，否则为什么会听见他答应的声音。

芙宁娜也感觉自己是不是被海风吹得凉疯了，她就开个玩笑活跃气氛，为什么那维莱特突然这么认真。

“你认真的？”芙宁娜惊恐道。

“下下策。”

“我还上上策呢！”莱欧斯利叉腰，“别以为你是最高审判官就可以在梅洛彼得堡乱来。”

“不有你吗？”那维莱特淡然回应。

“那维莱特，你这和谁学的？”莱欧斯利眨眨眼，“你这也叫乱用职权。”

“这五百年看多了人和事，而且身边还有芙宁娜女士。”

“……你把这个锅甩给了我？”芙宁娜语气麻木，“不过我赞成，到时候越狱算我一份。”

“我也是！好刺激的感觉。”希格雯举手。

“……所以我到时候是不是该睁一只眼闭一眼？”

“不是，”那维莱特否定面无表情回答，“你得给我们开门。”

“……”

“噗……”希格雯豁然笑出声，从辛西娅出事一直压抑的气氛缓和许多。

芙宁娜捂了捂脸：“那维莱特你现在越来越爱开玩笑越来越有人情味了，不错，继续保持。”

叹了口气，那维莱特正色看向海面：“她连看望都不许，想来要是进了梅洛彼得堡也不会出来。”

“那维莱特……”芙宁娜喃喃唤了声他的名字，想再安慰安慰他却找不到话。

从今天辛西娅签的同意书来看，她是真想与那维莱特切割。

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沫芒宫不那么冷清，还没习惯就要说再见。

“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那你呢？”莱欧斯利关切道。

“我……”那维莱特视线偏离，“我去一个地方。”

“我们陪那维莱特先生一起去吧？”

“不用。”那维莱特摇摇头，先众人一步离开。

海边的三人看着他的背影。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负责。”

“你是指什么？”芙宁娜看向莱欧斯利。

“做担保人，不过他和辛西娅到底什么情况，那维莱特信件中经常提及我还以为两人关系不一般，但这两天来看……也就这样？”

希格雯和芙宁娜同时摊手摇头，关于这件事她们也不是很清楚，或者说当事人自己也不太清楚。

“可能……就只是朋友”

无论昨天发生过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枫丹的明天都会来临。

清晨的枫丹廷各街区苏醒，群众聚集到一起讨论着昨晚发生的命案。

“听说了吗？凶手就是枫丹传闻中的人鱼。”

“真的假的，枫丹还真的有人鱼。”

“你听他吹吧，就是一桩普普通通的凶杀案，不过凶手好像就是那维莱特大人做担保人的那个外来者。”

“啊？怎么把那维莱特大人扯进来了？真是可恶。”

“没事，我今早听复律庭的说已经解除担保关系。”

“那还差不多，这种人也配那维莱特大人担保。”

“各位早上好，今天不上班吗？”

“克洛琳德大人！”枫丹群众停下讨论，分别散了去，毕竟谁也不想让这些闲话传入那维莱特大人耳中。

来买早餐的克洛琳德视线晃了一圈：“今天枫丹廷的鸟确实有些聒噪。”

早餐店老板微微抬眸往天上望了望。

那来的鸟叫？他怎么没听见？

……

“辛西娅……”

轻柔的呼唤声，将她从睡梦中叫醒。

辛西娅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角落睡着了。

“夏沃蕾队长。”她缓缓起身，“是到时间要审问了吗？”

夏沃蕾视线向右边偏移神情纠结。

“怎么了？”她轻轻嗓子询问道。

半晌后夏沃蕾叹了口气看着她：“昨晚你睡着时候那维莱特大人一直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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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认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