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枯本打定主意第二天去翘英庄,可惜天公不作美,又下起了瓢盆大雨,达达利亚这个傻小子一直在示好,都快忘了自己是愚人众的执行官了。
睡醒来第二天就在小青年怀里,也不知他是怎么偷偷摸摸钻进来的,左枯睡醒还有点懵,听达达利亚说:“旅行者被天领奉行通缉,段时间内是回不了稻妻城了,他只能加入海祇岛的反抗军,举起起义的旗帜。”
左枯:“我记得有人说要把邪眼发给那些反抗军。”
“是的,邪眼副作用太大,可能战争还没有尾声,他们就已经死了。”
“那你的邪眼呢?”
“我?我龙精虎猛的,你不是体会过了么?”大清早的,小青年身体梆硬,他故意耍流氓被拍了一巴掌,委屈说,“邪眼的副作用对我不明显,我还有魔王武装呢,这玩意儿用多了会透支生命。危急关头,我只会用它来保护你。”
“你从来没有对我使用过。”
达达利亚立马翻过身把左枯压住,兴奋得像只疯狂摇尾巴的大型犬说:“要不要在床上试试?很帅的,绝对帅得你合不拢腿……哎哟,我的腰!”
接下来几天达达利亚都在陪左枯疯玩,带他打劫盗宝团、倒卖矿产、捏瓷器做衣服,生怕他丧失了生活的信心。左枯乐在其中,却也过分清醒,达达利亚总是用痴迷的目光看着他的脸。
他们躺在一片绿荫,恰好树影罩在头顶,小青年说:“你现在不接受没关系,我会慢慢让你接受我的。”
天空掠过一只雄鹰,它在捕食,一直盘旋于天空之上,锐利的视线让猎物落荒而逃。可猎物想要生活,必须在它眼皮子底下偷生。
左枯联想到了自己,脑袋持续放空,达达利亚说了两句话没得到回应,他有些气恼咬了咬左枯耳朵,湿漉漉的舌头如蛇的触感粘稠无比,在最敏感脆弱的地方传达开。
左枯眼睛也不眨,他盯着那只持续巡视领地的雄鹰,达达利亚更加得寸进尺用面颊蹭着他的脸,心里疑惑他的体温也没那么烫了,摸着刚刚好,就是太瘦了,瘦的只有臀部和胸口有肉,其他地方摸着只有骨头。
达达利亚自己玩着就被撩起了火气,他不满足简单的肌肤相亲,特意在他耳边问:“我可以吗?这里没有讨厌鬼偷窥,也不会有迷路的家伙误入。旁边就有湖泊,我们也可以在水里试试,行不行,左枯?”
青年并非急不可待,而是如情人一般温柔询问着他,似乎只要他一点头或者答应一声,能立马陷入激烈的双人运动之中。
“这么说,你好像很有把握能够把我伺候舒服了?”左枯支着头侧身面对他,眼中带着些许玩味的笑意,达达利亚看得心头嘭嘭直跳,眼睛不敢错开,又像一只被戏弄而无处泄火的犬类啃咬他的下颚。
“那是当然,我可是看了很多书的,技术绝对提上来了。”达达利亚舔舔嘴唇,眼睛里满是跃跃欲试的光芒,“可是没人跟我陪练,只有你了,也就只有你了左枯。你可知这些天我是怎么过来的,你不在的日子多么难熬,我只能用你的衣服……”
青年剩下的话被吻回肚子里,他惊喜于左枯的主动,回应更加炽热的舔吻,他如迷失沙漠即将渴死的旅人,努力汲取左枯嘴里的津液。吻得太厉害难免把牙齿磕碰住,达达利亚尝到了血腥味,却立马拉开距离,心疼说:“是不是咬到嘴巴了?我看看,疼不疼啊左枯,疼不疼?”
被捧起来反复查看的左枯嘴唇颤抖,达达利亚的手指要放进他嘴里的时候,左枯终于绷不住笑了,“不疼的,我已经没那么怕疼了。”
达达利亚松了口气,“不疼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玩点小游戏,我也可以尽兴?”
“嗯。”
听到这声回答,达达利亚大喜过望,他抱起左枯奔去湖泊。
“慢着,达达利亚——”左枯揪紧了青年的衣服,而青年下半身思考,已经顾不得他。
骤然失重,听得哗啦一声,水花溅开。
左枯跌进水里,冰冷的湖水尽数包裹他,寒凉爬上了四肢百骸,他赶紧往上游去,达达利亚也跳下来了,追着左枯而去。
“冷不冷?”他被抱了起来,哗啦啦的水声依稀听得见青年的问话,左枯失去了火神之眼自然是感觉到冷的,达达利亚是唯一的热源,就情难自己缠上他。湖水不深,刚好到他们的脖子处,炽热的胸膛相贴,两具孤独的灵魂厮磨,颤动不止的心跳共鸣。
所谓水乳交融大抵如此。
……
日头渐渐偏西,左枯睡了也有两个小时,睡饱了自然醒来,睁眼想起身,身体仿佛刚拼凑好,疼得他止不住抽气。记忆力慢慢聚拢,想起午时是如何不节制的了,小青年纵起欲来当真让人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达达利亚!”他发出嘶哑的吼声,一串脚步声急急跑过来,达达利亚只围了一件小草莓围裙,他本就练得一副极好的身材,能撑得围裙鼓鼓的,臂膀和脖子都是人为留下的抓痕,嘴唇也带着伤口。
“你跟人打架了?”
小青年嘿嘿一笑:“跟你打的。”
似乎也是这么回事,左枯拢了拢身上凌乱的睡袍,抖着腿下床,长腿迈出去一半又收回来,左枯不悦说:“都是你咬的?”
达达利亚颇为自豪说:“你不是遗憾纹身没了么?我就给你留了一个,虽然会消退很快,只要我天天留就没事。本来想在脖子手腕上弄的,但是我又不想别人看到你这副模样。”他一副等夸的模样。
左枯真是没话说了,达达利亚又说:“我刚煮了饭,你要不再躺一会?很快就好。”
左枯去洗漱房洗脸,他在清晰的落地镜里看到自己的模样,双颊绯红,眼睛迷离如含一汪秋水,自带忧愁的韵味,看得还以为是哪个丧夫三年寂寞难耐的人夫。
左枯被吓了一跳,再揉揉眼睛,对着镜子做出凶狠狰狞的表情。他拉开衣袍下摆抬腿一看,有些肉感的大腿上围了一圈牙印,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花纹还挺好看,鲜红鲜红的。
后背也有点酸酸麻麻的,肯定也留下了不少抓痕。默默磨磨牙,左枯穿戴好衣服鞋子就出门去,庭院的秋千前驻留一个黑衣男人,垂过翘臀的小辫子迎风招展,角落里开得正艳的鲜花不过是他的陪衬而已。
“你可真是掐着饭点来的,这身神力只用在此处,不是挺遗憾的么?”
钟离笑着走近几步,抬手摸了把他的发顶,下一秒水枪将至眼前,倏然撞到他抬手立起的岩脊上,化成稀稀拉拉的水花。左枯猝不及防被溅了一两滴,咬牙问:“你干什么呢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还有理有据:“他轻薄你,我不能够阻止他吗!”
钟离放下手,他手指夹着一枚梨花花瓣,左枯:“他只不过帮我摘头发上的东西,你急什么?”
达达利亚气呼呼返回厨房。
他对钟离积怨颇深,吃饭的时候还恶狠狠瞪着对方,左枯只管吃饭也不搭理他们的私下斗争,吃到一半说:“唉,我离开了至冬之后,也不知道女皇会不会派人抓我。”
达达利亚:“你失忆了,以前的机密大多都记不住,且女皇心心念着你,就算你回去也不是不行……”
左枯放下碗筷,摇头说:“回不去了,神之眼已经暗淡,我只有当年打下的剑术基础,勉勉强强能够防身而已,为了性命,我还是把这个给你们吧。”他摘下了耳朵上的邪眼耳坠,放到达达利亚手心,他不肯接,被左枯强硬合拢掌心,“你敢不听我的话?”
达达利亚嘴唇翕动,良久之后说:“你就这么急着跟愚人众划分关系?”
“如果能够,那是肯定的。”左枯又怕多托雷还会找上门,他所在之处必然横尸遍地,反正璃月港他不愿多待了。
左枯吃完饭就要跟钟离去枫丹相连的沉玉谷,逛完了沉玉谷,说不准还能够去水之国玩玩呢。而有钟离当导游,也不会太过枯燥。
“达达利亚,你是至冬人,更是愚人众执行官,女皇利刃,此去一别,你我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橘发青年也不过才二十出头,头一回经历感情之事,就分外割舍不得,他固执揪住了左枯的衣袖,眼眶红红,沉声问:“你真要走?”
左枯点头,并想拂去他的手,青年抓的太紧了,左枯手起剑落,断了一截衣角。下一刻,他被拥进怀里狠狠揉了揉,青年压抑喉头的哽咽:“走就别回来了,千万别回来,我怕我舍不得你,会做出比多托雷更可怕的事情!”
左枯轻拍他的背,回了一声嗯。
随后他被推开,达达利亚扭头进屋,不多时出来,把摘了邪眼的红色面具给他,闷声说:“不要让别人看见你的脸。”
“嗯。”
左枯接过面具并戴上,跟着钟离走出院子,身后的目光如影随形,直到走出璃月港,仍感觉强烈。
钟离慢悠悠带路,轻笑说:“还有一人没有道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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