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叶拾觉得自己发现了可怕的真相，瞪着岩王爷。

然而不过是对上岩王爷那如同石珀一般璀璨的眼睛的时候气焰瞬间消失无踪。

阎王爷也没做什么，只是回视，叶拾自己就心虚了。

钟离给自己倒茶，懒洋洋地说：“你说得对。”

叶拾：...

她开始找补：“不，不是。当年岩王爷是捡了伏龙树掉落的枝杈给我重塑身体。而且那个时候我根本没学锻造，没跟若陀龙王有过沟通，更任何关系，所以这身体就是给我准备的。”

钟离吹了吹滚烫的热茶，抿了一口：“后来知道你能跟若陀龙王交流，还给你换了新的身体，所以还是给他准备的。”

叶拾快哭了：“不是不是，是因为身体坏了，所以才换身体。”

钟离不理会，继续：“换了几具身体，终于迎来若陀龙王附身，所以就是给他准备的。”

叶拾嘤了声：“我错了！”

钟离垂眼，看着揪着自己衣服，半跪认错求饶，却更像撒娇的人，嘴角忍不住上扬。

不过他也没准备就这么放过她：“错哪了？”

叶拾：“岩王爷对叶拾的大恩铭记于心，叶拾不应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嘴角微抽，钟离几乎咬牙切齿：“这些词是这么用的吗？”

叶拾立马回想自己刚刚说的话是不是用词颠三倒四或者词语记错意思了。

钟离看她这模样，叹息：“罢了，起来。”

叶拾乖乖起身，坐好，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微微低着头看着茶几上的茶水，水雾袅袅。

日照香炉生紫烟，水雾被太阳直射会不会也是紫色的？

“哽！”

叶拾捂住脑袋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看着岩王爷，以及岩王爷用来敲打自己的戒尺。

钟离放下戒尺：“知错了？”

叶拾心头一梗，点头。

钟离抬眼：“不服气？”

叶拾脑袋摇成拨浪鼓。

钟离‘嗯’了声。

“不论是伏龙树还是我的岩元素造物都先于你存在，我们都不知道若陀能够依附于用伏龙树枝杈作为核心结合岩元素造物创造出来的物体。在你之前，也有锻造师于梦中接受若陀的指点，不是因为他们没法直接交流，所以没有引起我的注意。”

“你要明白，能与若陀交流，能让若陀附身，不是因为伏龙树枝杈和岩元素造物，也不是因为锻造师的天赋，而是因为你。你才是最关键的那个。如果没有你，不论是直接拔了整颗伏龙树作为根基，或者用我的神力创造多少岩元素身体，都没法让若陀降临。”

“更重要的是，若陀降临，福兮祸兮尚不可知。”

最后一句话让叶拾眼中充满讶异。

钟离问：“你可知道若陀为何被封印？”

叶拾犹豫片刻，很是迟疑：“一点点。”

她用手指比划，真的就是一点点，倒是歌颂若陀龙王，赞美若陀龙王，若陀龙王和岩王爷大战魔物的事迹她知道的更多。

钟离：“跟你解释起来可能会有些麻烦。简单来说，因为磨损，若陀偶尔会丧失理智仇恨璃月，对璃月有威胁。某一天他再次失去理智，我与他从层岩巨渊开始战斗，最后于南天门制服若陀，在他恢复些许理智，配合我们的情况下对他进行封印，这才扼杀灾难。”

“哪怕失去理智，若陀依旧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渊博知识，所以我不能肯定若陀附身于你身上的时候到底是否拥有他本身的理智，是善是恶，对璃月怀着什么样的想法。所以他附身于你，在你身上降临，是福是祸不能保证。”

想想自己跟若陀龙王交流情况，历史对他直爽大方的赞扬，他对自己的‘苛刻’，叶拾叶拾抱紧自己。

钟离：“无需担忧，已经从若陀口中知晓他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是因为‘矿石’的吸引，那么在给你重新制作身体的时候，减少你体内的岩元素，不再只是以我的岩元素造物作为基础。”

叶拾一听却是皱起眉头：“也就是说，换了新的身体我就没法再从若陀龙王那里得到指点。”

钟离看着明显扼腕的叶拾，沉默半晌：“这样更保险。”

“除了岩元素造物，伏龙树的枝杈可能是他能降临于你身体的最根本原因。我会继续寻找代替之物。”

叶拾心底咯噔一下，很是不确定：“可以吗？”

钟离：“这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

叶拾五官皱在一起。

钟离：“或者，你可以依旧选择如今的状态。不过是附身降临，若陀没法拥有太大的力量，最多只能把你这具身体的力量发挥到极致。而如果仅仅是这样的程度，我能在出现损失之前制服。”

叶拾双眼噌地亮了：“那就保持现在这样！”

钟离点头：“好。”

叶拾把一切烦恼抛之脑后，有岩王爷的保证，她知道她不会有危险。

没有危险，能得到若陀龙王那样的人物的教导，她赚大了！

最后叶拾拿上合同，先去大使馆，没找到达达利亚，询问大使馆工作人员也没有得到对方的踪迹，想了想她转道去北国银行。

本打算再没找到人就让北国银行的人把合同转交给达达利亚，却得到达达利亚在白驹逆旅的房间号。

叶拾木着脸，不过为了单子，她还是去了白驹逆旅。

没上楼，而是跟侍者报了自己的名字和达达利亚的房间号，让侍者去叫人。

叶拾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小声嘀咕：“不是外交官使节吗？这个时间不应该上班？”

达达利亚很快下来，几乎可以说是以最快的速度。

到了大厅，也是第一眼锁定叶拾的位置，迈开大长腿走了过去。

他脸上笑容灿烂：“哟，这不是叶老板？终于有时间了？”

虽说脸上带笑，但叶拾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埋怨。

想来她在锻造室这三天达达利亚找过她，没找到人，再加上店铺暂停营业这件事，叶拾毫不怀疑达达利亚生起‘尖刀的老板是不是跑路了’这样的念头。

要知道，哪怕他们还没签订定制武器的合同，没有付定金，但他手里还有一大堆玩具需要她修补。

而且不出意外，那些玩具只能她修补。

叶拾脸上堆着笑，说出的是岩王爷给她想好的词。

“因为个人的武器制造和售卖证件没有办理好，这几天都在忙着这件事。毕竟我的身份特殊，如果被人抓住这个把柄，到时候以这点要收缴设计图和武器，对你和我来说都不是好事。”

达达利亚眉头一挑，脸上满是兴味：“看来你的身份不一般。”

叶拾脸上是谦虚的笑容：“普普通通住铸造师，不过曾经在黑岩厂进修，所以比起别的铸造师，更容易受到璃月七星的关注。”

达达利亚这回完全信了，并且很高兴：“黑岩厂出来的铸造师，还是上了璃月七星的关注名单，那我可真是赚大了。”

毕竟黑岩厂代表璃月最高锻造水准，哪怕其中很多的技术保密，但只要能做出来售卖，那就是比普通锻造师水平要高。达达利亚接受了她为了□□件而消失的三天的借口，并且也很赞同她那句害怕璃月七星找麻烦的话。

哪怕他能要回璃月七星扣下的武器，但终归要周旋，麻烦得很。

达达利亚：“去上边聊。”

叶拾：盯——。

达达利亚莞尔：“小会议室。”

叶拾这才起来。

小会议室也不算小，能坐十个人，而他们只有两个。

守着会议室的侍者给他们倒茶水后达达利亚摆手，对方很有眼力劲地离开。

叶拾把合同拿出来，给达达利亚过目。

一式两份，以便达达利亚提出问题后自己修改。

不过达达利亚是爽快的人，对于花钱这件事，很是随心。

这不巧了，合同上除了工期和一些其他武器上的要求，最重要的就是钱。

因此在了解工期和武器的原料要求后达达利亚点头，拿起笔刷刷刷地签下名字。

叶拾一看，把手上的递过去，把他签好名字的那一份拿过来，放在自己跟前。

达达利亚把那一份也签上名字，自己收好。

接下来是保密合同，以及一些其他协议，达达利亚一一确认后签好。

最后达达利亚说：“定金我直接给你，你稍等，我上去拿摩拉。”

叶拾点头，因为事情进展顺利心情很是愉悦。

先是目送橙色头发的青年离开，然后美滋滋地翻看手中的合同。

合同上定金的数额与她之前定下的不同，这是岩王爷定的，也正如岩王爷所说，这位至冬国的外交使节不会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苛刻。

“他不差钱，或者说，北国银行很能挣钱，最后的总数是一样的，所以只要不超过预计的总价的百分之八十，对方不会在意。”

“当然，定制器的价格本身就有浮动，最后可能会加入一些更为昂贵的原料，所以最后的价格也有弹性。”

得到岩王爷的指点，叶拾当然认真地点头。

“我明白了，最后的尾款控制在预计总价的百分之三十以内。”

听到这话的时候钟离微顿，不过最后欣慰地笑了。

他还说：“你确实有那么一点经商的头脑。”

得到夸奖的叶拾嘿嘿地笑。

总而言之，这次的合同，不论是卖家还是买家，亦或者是给卖家出主意的人，都很高兴。

冬至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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