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衡这边的生活有条不紊地推进。
他们虽然跟尘之魔神合作，但尘之魔神那边并不能一下子就拿出很多粮食，他们也没法一下子就提供那么多武器作为交换，双方都需要时间准备。
冶炼厂需要的矿石更多了，白铁块和铁块的需求源源不断，只能投入更多的人手加快开采进度。
至于归终那边的粮食供给能不能跟上并不需要过多担忧，在商谈合作的时候已经把数量定下来，他们能提供多少粮食就提供多少武器。
最主要的是归终‘很好说话’，她几乎不干涉自己子民的想法，等那些子民们主动对附近的部落进行反击的时候他们所需要的武器只会越来越多，交换给他们的粮食也会越来越多。
不要小看普通人，在条件适合的情况下他们有会有很多别人想象不到的想法。
当然，不管是交易还是冶炼厂都不在萤的管辖内。
前者有跟归终交好的阿萍，后者有能分辨矿石的若陀，萤还是继续自己原本的工作，不过手下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也许因为她本身不是仙人，普通人对她少了一丝以敬畏打底的隔阂。虽说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属于什么物种，但只要她坚称自己是人类就能拉进与普通民众的距离。
在管理阶层她的战斗力或许不是最高的，但要论在天衡子民心中亲和力甚至能比肩摩拉克斯。
对此高兴的同时萤也深刻体会压在肩膀上的重量，那是名为生命的责任感。
这一天，在观察千岩军巡逻图的萤见到意想不到的人。
把地图放下，萤眉头一挑：“什么风把摩拉克斯大人吹来了？”
摩拉克斯轻笑一声：“无事不能来？”
“倒也不是。”如今面对这璃月的神明萤已经坦然很多，“只是觉得能让摩拉克斯大人亲临应该是很重要的大事。”
“确实不小。”
这个回答让萤收敛笑容。
“不需要过于担忧，只是得到了一些消息，需要去确认一下。”
“消息？”萤第一时间想到鸣海栖霞，这段时间连她的影子都没见到，原本以为她是看局势稳定下来出去游玩了，现在看来是被委派出去打探消息。
不过也有可能是游玩的时候顺便打探消息，这是他们那些仙人常干的事。
摩拉克斯没有隐瞒：“鸣海栖霞在瑶光滩深处发现梦之魔神的踪迹。”
这情报倒是让萤迟疑了：“她盘踞的地方，不正是瑶光滩吗？”
“如果只是单纯的瑶光滩自然不算什么，但以鸣海栖霞打探的消息来看，梦之魔神的子民似乎要填海。”
眉头挑了老高，萤的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不少：“填海？！”
填海这玩意她知道，种花家就有填海战绩，提瓦特的魔神们神通更是广大，摩拉克斯能把天衡山搬过来隔绝海兽其他人有填海的能力并不算太过于让人惊讶的事。
让人惊讶的是填海本身。
要知道海里有个奥赛尔，梦之魔神这是要跟奥赛尔开战？
因为萤的表情毫不掩饰，摩拉克斯只是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提醒：“除了开战，你想到什么吗？”
萤一顿，被这么一问她当然知道可能自己想岔了。可是如果不是开战还能是什么？
灵光一闪，萤的表情瞬间凝重：“梦之魔神和漩涡之魔神合作了。”
摩拉克斯点头：“你确实聪慧，一点就通。”
“鸣海栖霞原本也以为是要开战，至少梦之魔神想要在海中建立一个据点，以方便观察奥赛尔的行踪。后来她发现不对，海兽和梦之魔神的眷属有了接触，如此一来开战就是最不可能的那种可能，所以就有了他们已经合作的猜测。”
萤觉得糟糕了：“梦之魔神和奥赛尔合作最大的可能是对付我们。他们知道我们跟归终合作？不，应该不会，虽然我们已经跟归终有了不止一次的交易，但那都是私下进行的，交易物品更是由仙术创造的储物袋收拢，很隐秘，应该没有被发现。那为什么盘踞在瑶光滩的梦之魔神会突然对我们发难，还是联合了漩涡之魔神一起合作。对她，对奥赛尔有什么好处？”
摩拉克斯沉默片刻：“关于梦之魔神的目的我们也只是有一个猜测。她最近驯服了擅战的夜叉一族，战力很强，直接把领地扩展到碧水源让盐之魔神不得不带着子民一起迁移，大部分地盘已经归属梦之魔神。兴许是在盐之魔神那里获得了胜利让她有些膨胀，所以把主意打到天衡山这边。”
摩拉克斯用了膨胀这个词足见他对梦之魔神的扩张不怎么看好。
不过也对，梦之魔神的能力虽然没有全部摸清，但很明显她不是擅长战斗的魔神，也就完全避战的盐之魔神才会被她欺负。
不过，如果是为了领地...
萤抬眼：“漩涡之魔神有人类子民吗？”
摩拉克斯颔首：“自然。魔神爱人，对于寻求庇护的人类几乎不会拒绝。虽然不知道被漩涡之魔神安置在何处，但毋容置疑，他不仅仅有海族作为眷属，同样有普通人作为臣民。”
“这样，那就说得通了。”萤定神，看着眼前的摩拉克斯，“梦之魔神可能单纯是为了扩张，漩涡之魔神也可能是为了领地，为他的人类子民打下领地。”
摩拉克斯英气的眉头一皱：“你是说，天衡？”
萤点头。
天衡距离瑶光滩不近，如果漩涡之魔神要天衡，那么天衡边界到瑶光滩，也就是后来的归离原很有可能就是梦之魔神‘分’到的地方。
一个为了满足自己膨胀的虚荣心而战斗，一个是为了自己的子民。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的合作不一定是因为发现岩之魔神和尘之魔神的合作而做出反制，而是为了自身的利益。
萤询问：“摩拉克斯大人已经想到办法了？是先发制人，还是等待，刺探他们的情报？”
摩拉克斯缓缓开口：“夜叉一族擅战，普通人，哪怕是神之眼拥有者对上他们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这点萤知道，毕竟她的卡池里的魈就是夜叉一族，知道一些关于夜叉的消息。
不过她所知道的不多，那些消息对现在也没多大的用处，帮不上什么忙。
总不能现在就让摩拉克斯大人策反...等等？
被萤盯着的摩拉克斯知道这家伙又有了主意：“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萤自然开口：“刚刚摩拉克斯大人说，梦之魔神‘驯服’了夜叉一族，那就是说夜叉一族其实不是有心归顺梦之魔神。那么摩拉克斯大人觉得我们把夜叉一族抢过来的几率有多大？”
抢？
摩拉克斯着实想不到萤会用上这个词。
不过他依旧顺着她的话思考，要把夜叉一族拉拢到他们天衡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
他们得到的消息其实不多，毕竟梦之魔神驯服夜叉一族没有很长时间。具体怎么驯服，用的什么方法他们不得而知。
如果想要拉拢，那就需要给出比梦之魔神更大的筹码。
这是建立在夜叉一族有目的地归顺梦之魔神的情况下才有可能进行。
另外的情况是夜叉心甘情愿被驯服，以及梦之魔神用了其他手段控制。
前者不必说，如果真心归顺他们完全不用想着拉拢夜叉。如果是后者，还需要看看梦之魔神使用的什么办法，破解是否困难，以及值不值得。
摩拉克斯：“还得打探情报，试探夜叉一族的态度。”
萤一顿，哦了一声，她也明白这事急不得。
萤还有个主意：“如果梦之魔神和漩涡之魔神合作，他们填海很有可能是为了漩涡之魔神的子民。毕竟梦之魔神不傻，不会把自己的地盘分割出来给漩涡之魔神。”
摩拉克斯明白了：“你是说，先对填海的位置下手。”
萤笑容灿烂：“我可什么都没说。”
摩拉克斯莞尔：“无妨，虽然麻烦，但确实是突破口。”
这个麻烦摩拉克斯到底怎么解决萤就不用管了。
想也知道梦之魔神填海的位置离他们很远，千岩军长途跋涉过去摧毁并不现实，不如让仙人亲自出马，保证完成任务的同时还能打探一下夜叉的情报。
萤的工作照旧，不过能感觉出千岩军的气氛开始紧张，兴许哪里走漏了风声。
对此萤倒是没有干预，他们紧张起来好好训练对他们来说是好事，一直不懈怠才能随时随地上战场并保持最佳的状态。
直到若陀龙王带着一个储物袋找到她的时候萤知道战争真的来了。
若陀龙王：“那边的夜叉大都是些麻烦的家伙，想要完全毁去他们的填海工程需要很大的战力，虽然仙人不是倾巢出动，但千岩军就交给你了。这是给你以防万一的”
萤看了看储物袋里的武器：“摩拉克斯大人亲征？”
若陀龙王咧嘴一笑：“还有本龙王我。”
对此萤的评价事：“夜叉一族果然麻烦。”
若陀龙王解释：“麻烦的不仅仅是夜叉一族，梦之魔神的眷属又不止他是他们。你的提议被摩拉克斯采纳，所以他要亲自会会夜叉，我的任务是拦住那些老朋友们。”
把曾经交战过的对象说成老朋友，若陀龙王还真是越来越能融入人类社会。
“如果真能把夜叉一族拉过来，我们天衡就真的无需再顾虑海里的家伙了。”若陀龙王拍拍萤的肩膀：“做得好！”
拉拢过来这件事是萤只是想想，其实没那么乐观。
不过，万一呢？
萤：万一能把魈他们提前弄过来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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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