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进度在121/880?的时候,迎来了头目战。众人在解决了第一波后,退出了阁楼。
五人坐在厅堂中,各自端着一杯茶,沉默着。
“师父,我们这算是,要最终战了吗?”终是班尼特沉不住气开了口,黎夜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开口,“或许吧,但我估计后续还会有一些残余,至于头目的话,应该只有他了。”
“林清河么,他是一个怎样的人?”钟离开口。
黎夜回忆了一下记忆中的那人,“兰斯称呼他为书呆子,他确实也很喜欢看书,下棋。不太爱说话,心思有些沉,不太豁达,很聪明,他能学会我大部分的本事,不光靠的是勤奋,更多是他真的很聪明。”
“听黎夜这么一说,应该是位很睿智的人。”钟离喝了一口茶,“也不知道这样的一位人物,会定下怎样的束缚呢。”
“他的执念吗?”黎夜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却回忆不起来,“走一步,算一步吧。”
下午的游戏到来,场景却格外的令四人眼熟,正是山上的那棵绯樱下的莲池。
一个黑衣长衫的短发男子,鼻梁上架着一副半框的眼镜,和那张照片里的一模一样,他的头顶,显示着2/2的字样。
“好久不见,师父。”他歪着头轻笑着。
“林清河。”黎夜垂眸,“千年不见了。”
一时间,众人陷入了沉默,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终是莲池对面的林清河开了口,“时间不多,要不先把杂碎杀了吧。”
他的话让众人神色一凛,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随即,不远处的绯樱上竟然有个身影被无形的力量捆绑着飞了下来。
是一个奇怪的丘丘人,带着的面具上,有一个伟字。
黎夜蹙眉,这个污浊拟态的头目,未免也太弱了一点。
林清河控制着那只丘丘人直接到了身边,将其直接砸在地上,然后一脚踩上了他的面具。“叫啊,叫大声点啊。”他边挪动着右脚,边大笑着,随即发现自己似乎太过夸张了,咳嗽了一声。
“可惜师父你看不见,也不记得过去了,不然绝对会自己上来踩几脚。”林清河嗤嗤的笑着,“不过无妨,我来替您多踩几脚吧,毕竟这个家伙只会扔原石,却不会掉原石,可是让人恨得牙痒痒啊。”
黎夜没有管那只奇怪的丘丘人的哀嚎,只是觉得奇怪,记忆中的林清河不是这样的人。
他如实的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
林清河直接用脚踩碎了那只丘丘人的面具,随即它便化为了黑雾消失不见,他抬起了头,眼神之中,满是疯狂,“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黎夜,是你一直没有看透我罢了。”
他走到了池边的棋盘处,“时间只有不到半小时了,手谈一局不?”
“这就是要定下的束缚吗?”黎夜轻叹,“我本以为,你会要求与我战斗。”
此话一出其余四人都是皱眉,毕竟黎夜因为残存之地的封印,无法下棋,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若真要应下这个要求,怕是会输。
林清河却笑了,“是或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想和师父你下一盘棋,顺便聊一聊罢了。”
黎夜叹了一口气走过了那座石桥,坐了下来。
钟离有些疑惑,“你当真要下棋?”
黎夜点了点头,“时间不多,麻烦钟离替我报位,影帮我下子吧。温迪和班尼特的话,你们就坐一旁看着吧,这还是我第一次在你们面前下棋吧。”
“话不多说,开始吧。”
林清河和黎夜通过猜先决定了先后,黎夜持黑子开局。
他已经千年没有下过棋了,可棋力依旧深厚。
棋盘上的棋局在瞬息万变之间,你来我往,厮杀的难分难别。
好几次,他们都以为黎夜要赢了,可林清河那边又会有所反扑。
就在棋局焦灼之时,林清河突然开口,“其实算卦,算的不是卦,而是人心。在你将算筹抛向天空的那一刻,你的心,就已经为你做出了决定。是正是反,是阴是阳,结果如何又怎样。随心而已。”
他话说完,落下一子。
黎夜蹙眉,“你要说什么。”
“还记得我当初算的那卦吗?”林清河说道,“您就不想知道,我当初算的是什么吗?”
黎夜蹙眉,口中报出棋子的位子。
“看来您是不怎么感兴趣,不过也无妨,您当初就没问我,现在不问也是正常。”
“其实,当初我问的是,我要不要去接纳污浊。”
黎夜的呼吸一滞,但他依旧没有开口询问。
林清河继续说道,“我一共算了十六卦,抛了三十二次,其实每一次的卦象如何,我都没有看。”他轻笑,“倒是师父您看的仔细,不知您当初最后看出的结果是什么。”
黎夜的思路不由得被带偏了,他记得那个卦象,一连十六卦,结合林清河的问题的话,都是此去有去无回,切不可以身犯险。
若他当初知道他的决定,必定会坚定的阻止他,可是当初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林清河叹了一口,“我抛了三十二次,便坚定了三十二次的决心,它在和我说,做吧,已经无路可退了,只有这个办法了。”
“污浊存于虚空,它们就永远不会有核心的出现,只有附身于人类,才有机会彻底杀死它们。”林清河叹息,“所以,师父你明白了吗?”
黎夜沉默。
“感慨说完了,哦对了师父,”林清河轻笑,“赛提雅和你说了吧,前段时间,我离开了您的封印去了一趟提瓦特大陆。”
黎夜脸色一沉,“你对提瓦特做了什么?!”
“黎夜,不必动怒,只是正常的视察罢了。”林清河却坦然的笑着,手中落子的速度并未停下,“若非要说做了什么的话,改善了一下生态环境?应该可以这么解释吧。”
黎夜咬住了下唇,他察觉到了对方在动摇自己的内心,但是他不能输,他绝不能输。
林清河见他不再回话,又开口,“他死了,对吗?”
“散兵,流浪者,斯卡拉姆齐,国崩,倾奇者。”林清河一个个的报出他的名字,只为了动摇他的心,“久倾。”
“您爱的人,死了,是吗?”
“住口,你给我住口。”泪水浸透眼上的白纱,落了下来。
林清河看着落泪的黎夜,摇头轻叹,“他死了么,可惜,实在可惜。” 可这样一来,师父,你又是孤身一人了啊。
“我让你住口!林清河,闭嘴!!闭嘴!!”他再也控制不住的捂住了双眼。
“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戳人的痛处,动摇下棋者的内心,就算你胜了,有趣吗?!”黎夜质问着,却得到了林清河轻笑,“师父,你忘了,我是污浊啊。”
“你还没有明白吗?”林清河笑道,“我已经不是林清河了,我是。”
“‘力量’啊——”
棋局继续,可黎夜终究是被动摇了,输了。
输了。
“你输了,师父。”
现场一片死寂,他们第一次输了,明明白白,彻彻底底的输了。
看着在场几人的黑得彻底的面容,林清河却哈哈大笑起来,“瞧你们这紧张的样子,不过就是输了盘棋罢了,这么紧张做什么。”
“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他大笑个不停。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这才说出,“我又没说,我定的束缚就是这个。”
确实,他刚才似乎没有明确的说出束缚的要求。
“我是输了,林清河,你出师了。”黎夜沉默的说道,“虽然你用了不当的法子,但不可否认,被动摇了内心的我,确实输了。”
“你承认了?”林清河却突然兴奋起来,“你当真承认我出师了吗?”
“师父,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黎夜蹙眉疑惑的又说了一遍,“你出师了,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林清河却取下了眼镜,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甚至笑到眼里落下了泪。
“当初五人中,只有三人出师,花琳因为太笨,怎么也学不会引针花雨,我呢,我呢?”他像是在问黎夜,又像是在反问自己。
“您教我的,谋士以身入局,胜天半子。”他停止了大笑,却没有带上眼镜,透过一片水雾看向对面之人,“您没有赢,是因为您入局太深,便也成了这棋盘中任人操控的棋子,而我不同,我身在棋局,心在四野,故此,这先生一称,还请师父赐我。”
“你走的是——”黎夜突然有所了悟,“纵横道。”
“原来你连这个都忘了么。”林清河重新带回了眼镜,“黎夜,你真的忘记太多了。”
【当年他一直得不到真正的传承,是因为他始终看不透,何为大局,何为大义。
而如今,他想,他应该是做到了吧。
因为他赢过天的,可不仅仅是半子。
而是全局啊。】
黎夜叹息,“那么,林先生,恭喜你,经过千年的沉淀,你出师了。”
林清河哈哈大笑,“真好,真好啊!”
他站起了身却走到了一人面前,对着他说道,“那么,来和我定下真正的束缚吧,班尼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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