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惫回到家，闻乐又想起今天下午在路上看到的一幕——和妹妹年龄相仿的孩子们背着布包从学堂放学，叽叽喳喳热热闹闹的，像一群圆滚滚的小麻雀。

闻青今年都六岁了，是该去上学的。

所以他又转身去学堂问了学费，然后跟负责人预支了一个月的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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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看哥哥给你带了什么回来？”晚饭后。闻乐把怀里青色的绣有琉璃百合的小布包拿出来，在妹妹眼前晃啊晃。

“哥哥，它是不是很贵啊？”闻青低头没去看第二眼，她在心里暗数自己攒下来的摩拉，一共323枚，好像买不起。

“一点都不贵。”闻乐笑吟吟地蹲下，把手里的东西往前递了递，“而且哥哥今天在城里找到了事做。”

“真的！”闻青这才抬头。

“比摩拉还真。”闻乐揉揉妹妹的头。

晚上睡前，闻乐已经可以熟练的给妹妹拆掉她自己扎的辫子：“阿青，哥哥接你去城里住怎么样？”

“我们阿青也到了该读书的年龄了。”

闻乐特地问过负责人住宿的问题。

负责人了解过情况后，挥挥手留给他批了一间双人宿舍，让闻乐带着妹妹住进来。

这一点员工关怀他们还是有的，怎么说古华剑派都是大门派，怎么可能养不起两个孩子。

李大海让闻乐只管放心，他们薪酬也可以提前支付。

于是，闻乐才提起这事。

他一想到小姑娘和学堂里的小孩子们一起摇头晃脑跟着教书先生学习的样子，就忍不住笑意。

“哥哥你是不是在偷笑？”背对着哥哥的闻青也笑了笑，她没有回答先前的问题。只是拍拍手里的小老虎布偶，脸颊左侧显出一个甜甜的小梨涡，是符合这个年纪的朝气。

她想，哥哥平时已经足够辛苦，如果再背上她上学的开支，会更辛苦吧？

她不想哥哥辛苦。

她能感觉到不一样，但那是哥哥——她唯一的亲人了。

闻青还很小的时候就隐约知道父母不太喜欢她，哥哥也是。不过后来哥哥变了，爸爸妈妈不见了。她有很乖地听话，她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

过了一会，闻青小声问：“如果不去读书，会让哥哥失望吗？”

闻乐给小姑娘盖被子的手僵在原地。

他来到提瓦特一周了，说不想亲人朋友是假的。可自己毕竟是一个成年人，又有任务在身。

所以，他能代替原身陪伴闻青多久呢？

一个六岁的小姑娘，如果不读书，不学一门手艺，又该怎么在这个看似和平的世界活下去？

“阿青，能告诉哥哥，为什么不想去上学吗？”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里映着烛火。

读书是闻乐已知的、最快的，能改变一个人的方式。人的方式。闻青很聪明，闻乐相信她会成长为一个出色的女孩子。

所以他要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就像种子萌发需要土壤、阳光、雨露和养分，孩童成人之间跨过的岁月也需要知识的弥补。无论是实践得到的，还是书本里看到的，这些缺一不可。

“学堂里会有很多和我们阿青年纪相仿的同学，你们可以一起学习。也会有很好的老师，教阿青学习知识和道理。你可以看到世界更多的样子。”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哥哥还在城里找了住处，等阿青睡醒，我们就能搬过去。”

小姑娘听的眼睛发亮，但是：“哥哥会很辛苦。”

她把被子往上提，遮住了嘴巴鼻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闻乐揉揉妹妹的头：“你忘啦，哥哥之前采的草药卖了不少钱，而且新找的工作也有薪酬，怎么会辛苦呢？”

他把被子扯了扯，确保闻青不会闷着，又捏捏她的脸：“我可是你哥，有能力当然要让妹妹过的好些。”

“就这么说定了，听哥哥的。”闻乐装出一副很凶的样子，催着妹妹休息，“我去收拾下东西，你快点睡觉。”

小姑娘抱着布偶老虎，脸颊的梨涡在她睡着前没有掉下去。

闻乐轻手轻脚关上房门，去了小院里。

院子的地上堆着明天的行李。

今晚的月光很亮，洒下来一片像是银河。在他上学的地方可很难见到这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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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不着。

闻乐总感觉现在经历的这一切都蒙着层纱，让他看不真切。

“系统，出来陪我聊聊天吧。”他呼唤了沉寂已久的子系统，算是为数不多的慰藉。

“滴——宿主您好，聊几块钱的？”小助手颇为活跃。

“五块钱，等我回去就打给你。”闻乐在心里默念。

“那本系统就勉为其难地陪陪你吧。”

其实他们心知肚明，不出意外的话，系统至少要陪伴他很久很久，三百年起步的那种。

闻乐望向山头的那棵枯树，心想要是他有了草系神之眼或者找到拥有它的主人，是不是可以救活这棵树？

系统默默在数据里记下这一条，给自己的今日宿主观察日记打了个勾。

“……你说我会变吗？”闻乐冷不丁问系统。

系统用01给自己编码了数据流爪子挠了挠不存在的头，人类好多情善感哦。

系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它说五块钱的时间到了。

闻乐“哦”了一声，他也没希望系统明白什么。

他只是看到，曾经有个小男孩兴高采烈地爬上那棵树掏出了一窝鸟蛋，然后和周围的伙伴炫耀着。

一阵风吹过，那场面消失了。

闻乐抖抖身子，心想明天该给妹妹置办点新衣服过年了。这么想着，他把行李搬进房间。

要休息了，明天要早起啊——

*新增兄妹对话；删改了一些句子。

晚上还有一更，求求评论嘿嘿（小猫跳舞）

但素明天暂停更新……去直o玩（心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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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读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