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的三域试炼再拖不得,而这关伊始,云为衫暂时没办法再跟去。
角宫有所察觉,在后山入口处布下的岗哨众多。
云为衫远远望了一眼,只好无功而返。
她一向镇定,心里却止不住想着宫子羽的安危。
不行,这几日必得找到空缺进去。
回宫路上照旧经过一片竹林,这一次她先一步注意到了宫远徵。
心里倒不再觉得这是个多大的麻烦了。那夜的敌意减淡,在她心里,宫远徵可比他那哥哥好琢磨得多。
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宫远徵戒备地转过了身。
辫饰咣当的声音传入耳中。
竹林幽静,他像只落败小兽似的呆在角落里,听到周围环境的异动,便本能地想要要露出傍身的尖牙利爪。
见来人是她,宫远徵转回了身,一副落寞的样子,难得没主动发话。
“已经接近晌午,徵公子不回角宫用膳么?”
“不去。”他很小声,盯着脚底的落叶,声音很闷。
云为衫本就不多话,见他也郁郁寡欢,也不欲打扰,继续走路。
她自己可是饿了的。
“喂。”宫远徵看她竟就这么走了,心头更加郁闷,索性开口把人叫住,不太客气的声音多了分试探: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去?”
这下轮到云为衫哭笑不得,她停住,声音平缓,夹杂着些许意外:
“角宫的家事,我何必多问?”
宫远徵被这句话噎住,想要辩驳什么却发现自己理由匮乏。
看她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模样,简直比看那上官浅和哥哥举案齐眉的情形还令人心烦。
宫远徵当下便皱着眉头走过去,径直立在她面前,挡住去路。
云为衫停在那里,有些无奈。
他居高临下地扫了她一眼,说了句:
“那我准你问。”
“……?”云为衫嘴角的礼貌微笑僵在那里,抬起眼时颇有些忍俊不禁。
“你在笑我?”宫远徵刚要驳回去,却在瞥见她嘴角弧度时一阵心虚,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
“是。”云为衫想也不想,若无其事地略过他,继续走自己的路,“想来徵公子到底未及弱冠,却不曾想,还是小孩儿。”
上次说自己的少年心性,这次直接说自己是小孩儿!这不是辱骂是什么!
“你……!”宫远徵挂不住脸了,大步赶上前面的女子,绕到她前面去:
“你站住!”
他定要和云为衫算这笔账。
云为衫只好又停了下来,暗暗深呼吸一口气,敛了笑意:
“徵公子,还请让道,你不吃饭,但我每日还得用午膳。”
“那我也得去。”
这下轮到云为衫瞳孔微动并哑口无言了。
宫远徵又要作甚?被宫尚角惹伤心了,连羽宫也敢来用膳了?
“多有不便。近日只备了一人的食膳。”
“宫门的厨房,吩咐下去便能立即多备一份。”
看来,是跟自己彻底不对付上了。
“羽宫的饮食茶点,恐不合公子的胃口。”
“羽宫只有宫子羽不合我胃口。”他要呛她,一副你言左我言右你能奈我何的语气。
而这句话甚为微妙,宫远徵再意气用事,也立刻察觉到不对劲,立马补充道:
“总……总之,茶品虽远比不上角宫里的,但也能勉强入口。”
他说完便自顾自地往羽宫走。
话不投机半句多,算了。云为衫只好往相同的方向走去,有些头疼。
而走在前面的少年上一秒还在揣测此番之举会不会惹她不快,下一秒便听到云为衫踩在竹叶上的脚步声,一步一响,和他同向。
宫远徵觉得,他好像有些期待今天的饭菜有哪些样式了。
云为衫喜不喜欢羽宫的膳食,平日最爱的有哪些?云为衫这样冰冰凉凉的女人会不会也喜欢甜糕?如果喜欢的话,好像有些奇怪。
他胡乱想,一直想,不知怎么就又想到了云为衫。
明明这人就在自己身后。
想她喜欢吃什么作甚?他又不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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