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不到的人出局,而后是一长串的平通院出局广播,杀疯了达摩克利斯,听呆了南帕西。
商良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神仙难救啊我的天。”
向阳欣赏了一下满天的光柱,扯他:“行了,动身。”
谢子箐:“我能听出来你语气满满的幸灾乐祸”
向阳:“哈哈哈!然后呢?他能飞进来砍死我?”
“......”多么美好的精神状态。
高唐银喊几人,对于平通院的遭遇也是难掩的幸灾乐祸:“平通院把宗政越人当成精神支柱,和帝国依赖应星决的行为别无二致。”
向阳附和:“要是帝国也能让应星决出局就好了。”
山宫波刃冷笑:“做梦比较快。姬初雨看应星决看得比他光脑还紧。”
谢子箐插嘴:“那我要是抡着应星决打他他是挡还是不挡?”
“......”
高唐银特地回身两个指头捏住她的两片嘴唇:“你还是噤声,嘴用来喝营养液就够了。”
她身上的香味顺着指尖飘进了谢子箐鼻子里,后者被激得打了个喷嚏。
“主指挥”她瓮声瓮气,“我不建议你用这个味道的香水”
高唐银:“我没用过香水,现在安静闭嘴。”
谢子箐心里盘算着时间,思绪飘到极寒赛场之后的情况。
她跑去看过小酒井武藏,后者的神智还很清醒,但是气场不纯,混着令人窒息的气息。
这抹气息被他的气息压制着,她往治疗舱里放了些安神的丹药,加固他本身的魂魄,能保证小酒井武藏自我占据主导。
谢子箐收回思绪,在驻地砍藤蔓编篮子。商良木着脸看她的手被藤蔓扎破还在不停地编织,忍不住:“这鱼非吃不可吗?”
谢子箐把扎破的手放嘴里含了一口:“你吃不吃?”
商良不说话了,乖乖去砍藤蔓。
这里有一个比较窄的口,商良和卢克用石头堵了点路,谢子箐把篮子放在唯一的出水口,低进高出的设计成功抓住了几条小鱼。
“没调料,没配料”谢子箐把鱼鳞扒掉,开膛破肚后把内脏丢到海里喂别的鱼,扔到鱼籽和鱼肺的时候肉疼了一下,“可惜了,这两个东西有调料的时候还挺好吃的。”
商良:“你快点吧...一会要轮班了。”
鱼放到预热好的石板上烤,海水里可以炼盐,还算有点滋味。
还有很多指头大小的鱼仔,放在石板上烤脆了当成小零食吃。
弹幕已经馋了。
【这还是赫菲托斯托大赛吗?给我整哪来了?】
【苦的!一定是苦的!我不信他好吃!】
【隔着屏幕都能闻到香味...】
【这个鱼我老爱吃了,我都能想象它有多脆多好吃】
【你的意思是进了南帕西就能吃到这样的饭吗?那这个南帕西我进定了】
【好的大家可以看到这里是舌尖上的西塔星频道,什么大赛?没听说过!】
【别人还在苦哈哈地喝营养液呢,这里怎么这么香......】
分量其实不多,也不可能都让谢子箐一个人包全队的伙食。别的机甲师去捞鱼,会做饭的也来帮谢子箐一起烤,然后南帕西每人手里拿着一条鱼,边走边啃。
谢子箐:“......鱼刺...”
卢克把鱼刺嚼碎,没听清她的话:“你说啥?”
谢子箐:“......”
吃个烤鱼,怎么感觉大家一下子这么接地气了,总感觉下一秒谁就要蹦出个东北话了。
前面的主力队员虽然嫌弃这样太损形象,但是平淡的营养液实在是喝不下去了,也一人嚼着一条小鱼仔。
海面就是这个时候掀起的波澜,一浪一浪拍打在涅槃上,一浪高过一浪。谢子箐抬头看,乌压压的云朵已经倾身而来,天边的闷响炸在耳边,宛如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临终的挣扎。
“......”谢子箐收回了目光。
真是奇怪。
天道喜欢那群人,偏偏气运不喜欢。
西塔赛场内的天彻底黑了下来,没有一丝光线,天空、海面沉的分不清哪是哪,闪电、滂沱大雨
高唐银观赏完天气,点头:“这也太惨了。”
她在说达摩克利斯。不过谢子箐完全没听出怜悯和同情,满满的都是幸灾乐祸。
能不惨吗?
气运看他们不顺眼,怎么会让他们好过。
谢子箐两眼一闭:也不知道那几个人到底干什么惹到气运了。
宗政越人此刻在自己房间里,开着两个频道,他原本是皱着眉头看的,手却不听使唤地把南帕西频道也打开了。
宗政越人:“......”
算了,放一边当背景音乐吧。
南帕西倒是的确很适合当背景音乐,一路上就是砍星兽、赶路、做饭、吃饭、唱歌......?
什么混进来了?
因为南帕西这一路走得实在是顺,还有四所军校演小品看,几个不着调的人就偷偷哼起小曲儿,高唐银听到了也没管。
放松一点也好。
最放松的当属谢子箐,她挖出一块石头,在休息的时候拿工具磨啊磨,磨出一尊佛像来揣在身上。
校队:“...?”
“你这是?”学姐忍不住问她。
谁想谢子箐很正经把佛像举起来:“请尊佛拜拜,避免达摩克利斯那样的气运危机。”
学姐:“......做工还挺好。”
以后可以雕塑为生。
南帕西这个时候已经离终点很近了,视力好的人远远看到前面有一坨东西:“那是星兽吗?”
怎么像一个光秃秃的卤蛋?
高唐银打量两眼,脸色不好:“是星兽。达摩克利斯的人应该已经到了。”
下一刻,达摩克利斯和帝国抵达终点的广播就响了,在不久就是平通院的广播。
也是在这个时候,塞缪尔和南帕西碰上了,顺带赠送了一只半损的克苏鲁星兽。
谢子箐:“......”长成这个样子有时候也是一种天份!
高学林脸色和高唐银一样差,语气急促:“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东西解决掉!”
山宫波刃和山宫勇男速度很快,并肩飞了出去,昆莉·伊莱和肖·伊莱都试图绕过那些恶心的触手,却都被拦了下来。吉尔·伍德和习乌通一人负责一根触手。
单兵全都找不出空档,指挥要负责精神攻击,双方保持一种奇特的和谐。
机甲师就不是了。
他们在偷偷地上岸。
一部分老实的机甲师留在原地修机甲,另一部分不老实的则是玩起了男生女生向前冲。
鱼仆信一脚踢开南飞竹,想要往前,后者扯住他的裤子,嘴还不停:“听说鱼师夺权了,你现在很被动?”
鱼仆信脸黑了,对方变本加厉:“你被动什么,反正也是一个不突出的机甲师,倒不如......呃!”
路过的谢子箐一脚踩在了他脸上,听到声音才回头:“你没事拽别人裤子干什么?我还以为是树枝。流氓。”
南飞竹:“......”
西塔星好像要下雪了。
鱼仆信脸色秒正常,顺道也送了他一脚:“对,变态。”
南飞竹顶着两个脚印,脸色很精彩。
屏幕外的宗政越人:“......”
谁教她的。
被踩的人气得牙痒,手用力撑上来,谢子箐这个时候下了机甲,手里拿着机甲刀。
南飞竹冷哼一声,冲上去要抓她,把她丢到海里。机甲的速度很快,片刻间那架机甲就到了谢子箐眼前。
【我靠她下机甲干什么??】
【跑啊你跑啊!海水进脑袋里了吗?】
进机甲的话,A级能拖3S多久?
南飞竹的机甲离谢子箐越来越近,两米、一米......
他停在了谢子箐眼前
机甲关节里冒着火光,几根银针插在里面,卡住了机甲活动的细缝。
机甲舱内的南飞竹紧锁眉头,调出了枪。
似乎是下意识的危险警告,他看了一眼枪口。
里面塞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从枪口往里看去,似乎是一尊佛像。
【恭喜南帕西军校到达终点】
“你惹佛祖生气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面前的小姑娘神色不明,嘴角含着一抹笑:“你知道原因的。”
————
大赛结束,五所军校都因为同一段回放陷入了沉思。
谢子箐的嘴张开又合上,商良的头抬了有低下。
一群人欲言又止地看着向阳。
终于,卢克从光脑里搓出彩票购买,狗腿地凑过去:“指挥,赏我几个数字呗。”
向阳两眼一闭,一手怼开他:“都说了这是个巧合!”
“这也太巧了”谢子箐揉眉头,“正巧和帝国合作,正巧碰上暴风雨,正巧星船被打翻,那么多的人又正巧拐走了应星决——”
学姐已经被这群活宝整没了棱角:“不过也说明了帝国离开应星决不行。平通院都能化悲愤为动力,他们像一群找不到妈妈的孩子。”
“没关系,我们不会这样”商良突然开口,“如果主指挥被迫和我们分开了,谢子箐会把大赛变成舌尖上的军校生。”
谢子箐给了他一脚。
“对”向阳突然附和,“如果是学姐你被捞走了,我们也不会这样找你的,我们一定会以排名为重,然后再在赛后感恩你的赐福。”
学姐:“......我谢谢你们”
赐什么福,前辈祭天法力无边吗?
“不用谢”卢克傻乎乎的接上,“应该的。”
“......”
学姐和善地拔刀,追着卢克和向阳满宿舍跑。
凡寒星的那两只在一旁和陆雨通过光脑聊天。因为宗政越人的出局,平通院那边氛围很不好,陆雨只敢躲在厕所给他们发消息哭诉
牙冻得疼:“阁主的脸这几天像我老家的墙面”
牙冻得疼:“白里透黑还会掉皮,吓死人了”
竹林里有小溪:“......凭心而论,不管是谁的脸会掉皮都是会吓死人的程度”
带牙套:“那你出来玩吗?”
牙冻得疼:“玩玩玩!”
竹林里有小溪:“......”
竹林里有小溪:“请问安排里有我吗?”
带牙套:“可以加上”
竹林里有小溪:“告辞。”
和两个昵称都和自己格格不入的人告辞,在和三个拿着刀玩生死狙击的人告别,她一走出门就被卫三的光脑拐进了达摩克利斯。
谢子箐:“?”
卫三揽着她:“诺,她应该也能看到。”
谢子箐一头雾水:“什么?”
“应星决带的那个试管”卫三拍拍她,“你应该也看到了。”
试管?
谢子箐脸色不好看:“你告诉他们了。”
卫三无所谓:“为什么要瞒着他们,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不是吗?”
“你能保证他们都可以相信吗?”
“......”
卫三不再说话,静静地凝视谢子箐。
“谢子箐,如果你们五个我一定要挑最不信任的人,肯定是你。”她淡淡道。
她不可能不信任自己的战友。
这一出戏的发生,导致达摩克利斯的脸成为颁奖台上最臭的。
谢子箐的脸色如常。
她没有希望过自称“老乡”的信任。她只希望“老乡”的存在能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归属,记得故乡和故人。
因为缺少归属感,她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才会装作不懂情愫,不去掺和那些看上去就很复杂的事情。
不参因才无果。
......
“如果女娲娘娘能把灵魂也献给我们就好了”
瘦的脱相的女孩还在脑海里回荡,人身蛇尾的星兽一次次出现在眼前。
“......”她握紧了那个糖罐子。
她就搭一点点。
深夜,西塔星。
一道小巧的身影躲过监控,往另一栋楼走去。
身影看上去对周围了解很多,完美地避开了所有的监控......
“呃!”
观察良久的宗政越人藏在黑暗里,伸出手一把拽住了偷偷摸摸的人影。
“干什么去?”他的语气比过去更冷,“偷偷摸摸干什么?”
偷偷摸摸的谢子箐手里攥着一张纸,被逮了个现行:“......我去找鱼师”
宗政越人:“找鱼师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
谢子箐:“...今天踩了塞缪尔机甲师的脸,她要我过去想办法下半场踩一脚帝国。”
宗政越人:“......你看我信吗?”
视线心虚得乱瞥,她被加练的宗政越人拉进了训练室。里面就是普通的配置,训练舱外壁上的余热彰显着使用者过度的训练。谢子箐看见桌上放的那个青绿色药瓶,半晌没说话。
“在这待着等会”宗政越人拿起毛巾继续擦汗,“一会跟我一起过去。”
谢子箐:“你也去找鱼师?”
宗政越人:“我去领新的训练计划。”
被卫三挑出局对他而言冲击太大。
和帝国不同,平通院的老师没有那么耀武扬威,多少都要看他的脸色。因此没人指责他,只是给他安排了一份新的训练计划。
谢子箐看着青绿色的药瓶,没说话。
等宗政越人去换衣服,谢子箐拿着瓶子,往里面又放了几颗回春丹。
过度训练,我叫你过度训练。
浪费我的药材!
等宗政越人出来,就闻见一股熟悉的药香,眼神轻轻看了一眼装乖的谢子箐,什么都没问。
他向谢子箐伸手:“手”
谢子箐:“?”
你训狗呢?
他有点不耐烦:“被刺破了包扎没?”
之前他看着谢子箐怎么做篮子把自己的手扎破的,甚至简单的包扎都没有。
沉默地包扎完伤口,两人才往大楼走。
鱼天荷等在办公室,在楼上看着宗政越人和谢子箐一前一后地走进大楼:“......”
你们平通院的人非得拱南帕西的白菜?
“鱼师”被拱的白菜被猪安稳地送到办公室,敲门喊了一声。
鱼天荷摆正身体,露出职业微笑:“怎么突然找我?是哪里不懂?”
“的确有个地方不懂,光脑上不好问,我把问题写了下来”谢子箐坐下,把手里的纸递给她。
鱼天荷心里有一点失落。
还以为她是想好了来站队的,亏她一早清空了旁人处理了监控等着她。
打开纸,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她想的机甲问题。
是一份名单。
鱼天荷:“!”
她展开纸的手顿住,眼睛扫过几个名字,和自己记忆里的对得上后很快合上,按下复杂的情绪。
“这个问题我觉得是有些难度”谢子箐自顾自地说,“我也不奢求鱼师能给我解答,不过给鱼仆信讲讲应该可以。”
还是不愿意直接站队,但是同意被独立军利用。
鱼天荷收起纸条:“的确不简单,劳烦你跑这么远来告诉我这个题目。”
谢子箐垂眼,一会,她闷闷的声音响起:“我还有一个问题”
“鱼师,如果那个东西到人体里面,会怎么样?”
会使人丧失人性,把至亲的人端上餐桌吗?
鱼天荷深深地看着她:“这个问题我可以解答,但不是在这里。”
“......你如果想知道,找个时间来黑厂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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