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啦!”这是兴奋的卢克。
这位土生土长的南帕西人一点都不愿意在别的地方待,现在回家就连巨人蛛都眉清目秀了很多。
学姐则是烦恼地揉眉心:“不提供营养液和食物......谁去拦着谢子箐啊。”
“主指挥会拦的”商良在后面,看着不远处窃窃私语的高唐银等人,“如果主指挥不拦就算了,说明他们自由安排。”
安排的结果是高唐银走过来,拍谢子箐的肩膀:“你自己去选材料,打口锅出来”
谢子箐:“?”
这是不拦她的意思?
她当即弹射起步,飞到了兑换处,留在原地的高唐银和学姐同步叹息。
如果不是因为不提供营养液,南帕西不会出此下策...
生物研究所的各位,对不起了。
星舰启航,校队分成小队在一间寝室。
谢子箐默默地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我和谢子箐当时就是大半夜偷偷摸摸跑出来的”商良在一旁和向阳聊天,不知怎么扯到她身上了,“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会往外看看风景什么的,为了意境还会把灯关了。”
向阳嘲笑他:“装忧郁美男呢?”
卢克上道:“得,一块忧郁呗”
说着,他把房间的灯关了。
两秒后,灯光被学姐凝重地打开:“......”
向阳:“......错觉吗?”
商良记忆恢复:“应该不是...”
谢子箐你连着被子一块在发光啊!!!
“这被子难不成是夜光的?”学姐欲言又止,半天找出一个貌似合理的说法,“总不能谢子箐在发光透出被子了吧哈哈哈...”
那得多亮啊。
说着,她又关了灯,谢子箐的被子还在发光,但是光慢慢地暗了,瞬息后,房间内再没有照明物。
四人:“......”
这不科学。
被子里的谢子箐深吸一口气,手里掐诀,金光在众人眼前闪过,慌神间,眼神连着大脑都清澈了。
商良:“?你们围着灯的开关干什么?”
卢克和学姐扭头对视,沉默了一会,也没理解自己围着灯的开关干什么。
哈哈,真好用的诀。
谢子箐缓缓伸出一只手抽走纸巾擦掉鼻血,面无表情。
就是对金丹期不太友好,识海快干了。
等下了飞行器,各军校分配好寝室大楼和个人训练室后,皆收到来自领队老师关于大体检的通知。
“突然要体检?”向阳琢磨半天,“塞缪尔那个确认升级了?”
“有可能,也有可能是南帕西赛场提高了难度”学姐揉脑袋,她感觉自从飞行器上下来都就有点疼。
谢子箐心虚地滑过。
“难度要加也只会加在生物上”商良对每次的户外课耿耿于怀,“我们有一个啥都敢吃的,感觉难度不高啊。”
谢子箐:“你不吃?”
商良:“......”
谢子箐叉腰:“比赛前别惹我,不然我让你没得吃。”
《厨子的硬气》
第二天,各大军校没有训练,而是在医务大楼排队进去体检。
大体检占用了很长的时间,谢子箐不得已把修锅的时间往后调,大半夜才从工作室里出来。
锅造得很大,可以给机甲拿着。谢子箐盘算着能不能模仿应成河不死龟的设计把锅按在背后,就迎面碰上了达摩克利斯的两个校队。
好像是现任总兵和重型单兵。
两人看见谢子箐似乎是想往他们来的地方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训练室关门了。”
谢子箐:“...呃,哦。我是机甲师来着...”
两人才不管,虽然不知道卫三是拉着应星决去爬墙还是打架还是耍流氓,谢子箐都别想去打搅。
本来只是想抄近路的谢子箐就这么莫名其妙被人送到了主力队的寝室:“?”
你们是不认识南帕西的主力吗?
你们看我像主力吗?
她和被赶出来的廖如宁面面相觑,廖如宁愣了片刻,然后很热情地开口:“啊,你肯定懂!你知道南帕西还有什么好吃的吗?”
门后面传来高唐银崩溃夹杂着怒火的声音:“滚回你的达摩克利斯!!!”
后面几天谢子箐除了中午送饭,都没看见过达摩克利斯的人。
她还记着和鱼师的约定,找了个空当找到了南帕西的黑厂。
很新奇,像是她们那个时候的擂台,不过□□的撕扯变成了机甲的零件而已。周遭看戏的人倒是没有很大的变化。
都喜欢看台上人的血肉。
鱼师收到她的通信,早早等在里面。见她过来给她递了杯饮料:“坐吧。”
谢子箐低头看了眼被虫子啃得残缺的椅子,沉默片刻:“这是下马威吗?”
鱼天荷:“不,这只是准备匆忙没来得及换。你去沙发上坐着吧,我给你放个视频。”
南帕西的这台放映机年代也有点久了,放映的碟片也不是很清晰,但是内容却直击心灵。
人在撕咬人,眸色呈现不正常的灰黑,血肉横飞涂抹在模糊的地面,和记忆里的滩涂重叠。
“你问我黑色虫雾进入人的体内会怎么样,就是这样”鱼天荷面色不改,“人的神智被侵蚀,沦为虫雾的载体。”
害人的果真不是星兽。
“虫雾会融进人的血液里,我趁着大体检去检查了血液,但并没有查出来异常”鱼天荷双手撑桌,隔着桌子凝视谢子箐,“除了......”
谢子箐语气如常:“我和小酒井武藏。”
对面的人默了片刻,应了声:“他的血液里检测出了虫雾,你的血液里同样多了一种成分......那是什么?”
“不是害人的东西”谢子箐摊手,“您可以把它看成我不会中毒的原因。”
无声的对峙。
鱼天荷坐回椅子上,无奈:“大体检的结果和你给的名单不同,就连我之前看准的几个都不一样...只有一个小酒井武藏...”
“他被当成了幌子”谢子箐下定论,“后面的人知道他肯定被发现了,拿他当幌子保住另外的人。”
手指轻敲桌面,两人一时无话。
谢子箐打破沉默:“我能保他。”
鱼天荷:“理由”
“他是我救下来的。”
————
重新回到训练场准备做饭的谢子箐收到了卫三发来的一长串表情包。
打头的是肖·伊莱的**躺姿。
谢子箐:“......?”
后面几张甚至还有不小心入镜的嘴歪眼斜的宗政越人
谢子箐:“???”
刚从鱼师那回来,一股从悬疑跳到搞笑风的措不及防感打了人一个措手不及。
她的鸡翅差点粘锅。
暗中讨饭:“我发现高学林也有冤大头的气质”
暗中讨饭:“我刚从他那里坑了二十万,待会你盒饭买贵一点”
竹林里有小溪:“......”
竹林里有小溪:“我突然有点不想去了......”
有一股鸿门宴的感觉。
她叹口气,把光脑扔一边撸袖子做饭。
腌制好的鸡翅煎至两面金黄后倒入饮料,大火收汁小火慢熬,把可乐鸡翅放进餐盒里。
西葫芦清炒最好吃,放点蒜蓉真的很香。
鸡肉切成丁,下油锅炸一会,然后把配料爆香下鸡丁爆炒,照顾阁主的口味没有放辣,选的孜然口味。
处理好的杏仁糖粉放一边,把蛋白打发,倒入细糖,搅拌过后倒入杏仁糖粉,不断翻转搅拌后把面糊放入裱花袋,挤成小圆饼。
半个小时后小圆饼自然风干后,放到炼丹炉里......
没有烤箱,灵火凑活一下吧...
壳烤好以后把馅挤进去,盖上,排排放好在饭盒里。时间也差不多了。
只是这一次,训练场的氛围更怪了。
卫三浑身都是血,朝她抛媚眼的动作都会气得平通院的人面色涨红。
她把餐盒发给别人,四处找不到熟悉的身影,不得已扭头问季简:“阁主呢?”
这不问还好,一问平通院忽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季简有点隐忍:“...在医疗舱。”
“?”
他居然能到去治疗舱的地步?
谢子箐后知后觉地看向卫三,后者吹着口哨别开了视线。
谢子箐:“......”果然是你啊活爹。
“那我去送”叹口气,谢子箐拎起阁主的饭盒,问清楚宗政越人治疗舱的地方,高唐银几度想开口,还是没说话。
算了,这也太丢人了,说出来怕笑场。
治疗舱现在没什么人,谢子箐这几天到处跑,医生倒也认识她,只是简单警告别惹事情以后就放人进去了。
宗政越人的治疗舱在很里面,不知道是不想见人还是无意的安排,谢子箐一路走过去静悄悄的,大气都不敢出。
他房间的门上还有血渍,像是进门不小心蹭到的。
好激烈。
她硬着头皮敲门,里面没有声音。
“阁主?”她试着开口,“阁主,你还吃饭吗?”
门后没有人说话,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黑着脸的宗政越人把门打开了一条缝,皱眉看着她。
他在治疗舱躺了一会,骨折的地方还没有治好,小伤倒是好了一些。
谢子箐一看到他的脸,心都要跳出来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不,不管怎样,得吃饭啊...”
“你也认为我打不过卫三吗?”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谢子箐突然后悔来送饭了。
她头皮要炸了。
其实想想就知道现在来找阁主是撞人家枪口吧!
但是,但是
来都来了...
她小心把饭盒递过去:“不是...我就是说要不要吃饭...”
宗政越人却忽然夺过饭盒,面色不好,看上去是要摔。
你小子发疯归发疯不准浪费食物!
谢子箐想也不想尖叫:“宗政越人!”
对方的手忽然顿住,打开盖子的马卡龙稳稳当当,菜汁没有溅出来一滴。
他垂眸看着她,没有动作,好像在回味这家伙脱口而出的称呼。
谢子箐的胆子刚刚喊没了,但还是硬撑着气势,声音却越来越弱:“你先把饭盒放下再骂我...”
“......”她把饭盒拿回来,小声“不准摔,我做了很久的。”
宗政越人被她推回医疗舱,气被憋了回去:“...谁要摔饭盒?”
“你看着要摔”谢子箐辩解,“话没过脑子......”
宗政越人的手伤了,刚刚抢饭盒的动作让伤口开裂,谢子箐帮他把盒饭打开,犹豫他怎么吃。
病人躺在治疗舱里,看她犹豫来犹豫去的样子不禁好笑:“放那吧。治疗用不了多久。”
兔子急眼了还真是什么都叫的出口。
听他这话,谢子箐蹲下看医疗舱还有多久治完,会不会耽误饭点。宗政越人这个视角只能看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在治疗舱旁边拱来拱去。
时间还有十几分钟,不会耽误很久。
谢子箐肯定地点头,手撑地想站起来,听见头顶传来上司的声音:“你脱口喊得很顺啊。盘算了很久还是下意识喊的?”
“......”
她用力过猛,在治疗舱上磕了一下,捂着头装傻:“喊什么?我不记得了。”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片刻后,想钻进地洞里的谢子箐又听见他的声音:“我不记得要你给我做甜点”
每天的午饭,南帕西是加菜,他是独一份的甜点。
在地下当鸵鸟的小姑娘闷声闷气:“做顺手了”
“去南帕西那么久还会顺手做份甜点?”他躺在治疗舱里逗她。
“......你是我上司”
宗政越人:“半年没发工资了,哪门子的上司。”
小姑娘探出脑袋,朝他伸手:“那你补发工钱呗。”
宗政越人:“......”
他气笑了。
和卫三待久了真是一股卫三味。
他伸出没骨折的手,用力戳她额头:“偷跑去南帕西还找我要工钱,哪有那么好的道理。”
小姑娘捂着额头,又低下去了,闷闷地发愁:“怎么还有五分钟...”
宗政越人:“你要看着我吃完?”
谢子箐理所当然:“不然你会偷我饭盒。”
“......”
“三不沾的饭盒你拿了干什么?招虫子,赶紧还给我,喜欢吃我下次再做。”
宗政越人把人赶出去了。
谢子箐:“?”
这人怎么这样?
她蹲在门口,五分钟后,康复的病人打开门,冷声:“丢人。进来。”
鸡肉炸的焦香,孜然提高鲜味。鸡翅甜口很下饭,西葫芦用来解腻。
马卡龙不像市面上那么甜腻,哪怕是这样谢子箐也只做了四个,担心腻得身体不舒服。
谢子箐打开饭盒和他一起吃,吃到一半宗政越人突然问:“...你自己也没吃,干什么不先吃了?”
对面的人手一顿,也陷入了沉思。
对啊,她干嘛不吃了再来。
谢子箐.加载失败。
问出问题的人趁她茫然,夹走了一块鸡翅。
谢子箐:“...?”
好啊!过分!
好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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