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刚刚还在跟你说话呢？”蓝甲虫震惊道，“你说你一直在瞭望塔没出去过？！”

星火看向已经傻掉的蓝甲虫，又看看脑袋上都快浮现出具体问号的闪电侠。她也快怀疑自己的记忆了，闪电侠是一直在瞭望塔没出去吧？蓝甲虫信誓旦旦的样子也不像假的啊？他的翅膀都从装甲里弹出来了。

闪电侠看着蓝甲虫差点就没指天发誓的样子，自己也开始怀疑了，难道我真的出去过？

“你还跟我说了话的呢！”蓝甲虫相信自己的视力，不可能是认错人了！制服一样，能力也一样，不是闪电侠还能是谁啊？等等，好像是有点不对，他记得闪电侠那时手上拿的好像是鲥干？那是452星系的特有物种吧？

他连忙问闪电侠：“我记得你那时候还在吃鲥干，你有去过452星系吗？”

闪电侠也知道这个物种，有听说过它挺好吃的来着，但自己完全没吃到嘴过啊？他都开始怀疑蓝甲虫看到的是逆闪电了：“你确定你看到的是红色服饰？不是黄色的吗？”

蓝甲虫歪头看着闪电侠，疑惑道：“我又不是色盲。你不会以为圣甲虫的视角跟你们不同吧？”

“啊？原来是一样的吗？”星火一直以为被圣甲虫附身之后泰德的视角就与平常人不同了呢，关键是蓝甲虫也没说过啊。

“啊？”闪电侠也不知道蓝甲虫视角是什么样的，如果蓝甲虫没看错，那会是谁冒充他呢 ？这次闪电侠倒是有些感觉到了，他们正联成员之间好像并不熟悉，有时连各自的能力都不太清楚，这好像和克拉克他们世界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就在蓝甲虫在那里发癫，口里说着什么太过分了，什么我把你们当朋友，你们把我当虫子的时候，闪电侠想起了克拉克的来历，等等，这不会又是一位平行世界来客吧？也不是没可能啊，这是干什么，要在我们世界里做窝啊？

但这也只是有可能而已，闪电侠只是猜测，还是自己去验证一下先吧。闪电侠问了蓝甲虫遇见对方的具体位置，星火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可她问闪电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对方并没有给她准确的答复。

“你们先呆在这里，我得出去看看。”闪电侠嘱咐他们，特别是蓝甲虫，他知道这人有些不着调，“你就跟着星火，千万别乱跑啊！”

提姆和克拉克还维持这这种诡异的姿势对视，还是克拉克先受不了，再这样下去克拉克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你能站稳吗？”

提姆沉默着没有说话，但在克拉克视角里，那些透明的触手飞快缩回了提姆身体，然后控制着对方点了点头，可怜的提姆要是身上有毛的话，现在已经炸开花了。克拉克心如死灰，完了，这下反派的名字是粘在身上下不来了。

他都不敢想象现在在提姆眼里，自己是个什么形象。提姆！我对不起你啊！虽然蝙蝠侠确实很过分，可克拉克还是知道冤有头债有主的，提姆跟这件事没关系的。但是现在世界意识不知道为什么待在他身体里了，看样子还不愿意出来。

克拉克把对方放在地上，确认提姆可以站稳后才撤了手，他小心翼翼地护着提姆，生怕对方再受到什么额外伤害。

提姆在刚刚自己身体自己点头之后，人就傻眼了。如果之前还可以说是他自己的潜意识在带动身体活动的话，现在这情况就跟提姆的意志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很明显是别人在操纵自己的身体，得赶紧想办法夺回控制权。

要是巴里在这一定能认出提姆的状况，其实这种形式跟塞尼斯托的情况差不多。然而克拉克是不知道这种形式的，这些孱弱的世界意识也难以聚合，克拉克并不知道怎么跟这种形式下的世界意识沟通。

克拉克想着待会超人要回来，事情可就彻底没法解释了。想到刚刚世界意识触手的反应，要不先试试链接节点。他咬咬牙，把自己的节点碰了过去，他其实并不想这样做，他并没有把握在这途中提姆不会受到伤害。康纳是纯属意外，要克拉克自主去做这种没把握的事还是比较勉强的。

提姆的灵魂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包围了，他的节点察觉到危险开始疯狂逃窜起来，不过还是被笼罩住了，他一下撞在克拉克的节点上。提姆霎时感到头晕眼花，真的跟撞在一堵墙上一样，但他的危险预警很快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曾体会过的那种安全感。

他就像变成了什么刚出生的小动物，被父母所庇护着。这并不是压迫，而是一种保护，提姆并没有从中感受到恶意，对方是真真切切地要保护他。提姆看向克拉克，克拉克的眼里全是担心和愧疚，这情绪是真实的吗？提姆有些混乱了。

提姆毕竟不是蝙蝠侠哪种意志力惊人的选手，他被链接了节点后陷入了迷茫的状态，愣愣地看着克拉克。他能从节点上感受到克拉克真实的情绪，知道自己只要把一切交给对方就好了，但他的生存经验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危险的，要尽快脱离克拉克。

克拉克链接到节点之后，感觉和康纳的连接情况并不同，提姆的节点跟个炮弹似的在克拉克节点里乱窜，有时都会感觉被撞痛了；康纳则是完完全全的顺从，克拉克可以从他的节点里感受到依赖。

但是在提姆这里只能感受到紧惕，好像也不能转换身体的样子。克拉克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这要是又到提姆身体里去，超人回来就可以直接把他送红太阳室了。克拉克终于能从提姆节点里感受到世界意识的微弱观念，它就像提姆节点里的附加状态，而且非常小声，克拉克几乎要贴在提姆节点上才能听得清楚。

这和克拉克所认识的世界意识有根本上的不同。它们仿佛是一些细碎的声音的集合体，落在克拉克的耳朵里像是加了混响，它本身声音就小，他下意识地往提姆节点上挤了挤，试图听清世界意识说的什么。

提姆是没有体会过节点链接的，他甚至连节点这个概念都不知道，他的一切感觉都是建立在自身体验之上。所以当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蹭他时，他感觉自己汗毛都立起来了。而克拉克看到的就更直观，提姆的节点都炸成一个毛球，跟个刺猬一样。

克拉克感受到了提姆的抵抗之后，还是没有继续跟他接触下去，因为克拉克已经听到世界意识传递的信息了。在他掉过来之后，世界意识就把两边世界绑一起了，时间空间流速正在同步，布鲁斯他们打算过来。

他以布鲁斯的行动速度来估算，估计他们很快就会过来了，但是从康纳那边的记忆来看，传送门前好像还有人留守吧？不行，这样下去他们会打起来的。克拉克想让世界意识传消息回去，但他再联系世界意识时，这些小触手只会阿巴阿巴地找克拉克要吃的了。

啧，要你何用啊？世界意识？照这么看，能让布鲁斯信任的人大概率是巴里？克拉克把自己带入到老姐那边，确实巴里的能力更合适收集情报，那他一定有将消息传回去的办法。要想个办法跟巴里联系上。

克拉克真心实意地跟提姆表达了谢意：“谢谢。”

谢谢他带来的世界意识，也是为了接下来的事，他相信提姆不会拒绝他的。

“能再帮我一个忙吗？”克拉克真挚地双手合十，把提姆当成个许愿机。既然他大概是没法消除蝙蝠侠的疑惑了，自己恐怕也没法去传送门那边了。那还不如就在这里帮布鲁斯点忙，或许还可以顺便给蝙蝠侠个惊喜？

克拉克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唉，不要怪我啊，谁让你们不打算让我回家呢？其实克拉克还是很喜欢他们的，可惜了，双方诉求不一致，克拉克也只能这样做。在他心里，就算是喜欢，也比不过自己的家人啊。

他看着提姆离开了顶层，他刚进电梯，后脚超人就拿着用热视线加热好的披萨进来了，甚至超人还找到了可乐。他不知道为什么开始下意识讨好克拉克，可能超人潜意识里知道克拉克不会如之前那般信任他了吧？

他先是扫了一遍克拉克所在的地方，没发现什么后才像是松了口气，端着吃的进来了。超人和克拉克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一边伴着阳光，一边吃起了东西。

“你觉得我们世界怎么样？”超人迫切地想从侧面打听克拉克世界的情况，蝙蝠侠已经跟他将情况说明了，他们恐怕得做好战斗准备。蝙蝠侠还是提议把克拉克控制起来，但超人极力保证自己会看住克拉克，不会让他出去或是伤害别人。

他们大吵了一架，超人始终认为克拉克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而蝙蝠侠则是觉得克拉克身上的不确定性太大了，一旦他们真的和对面世界开战，克拉克会选择哪一方？所以超人很想直接提醒克拉克，他们的世界不对劲，可这样直接又怕克拉克不相信。

超人选择这种迂回的方式，期待着克拉克能自己察觉到不对。

克拉克吃着披萨，听着超人又开始试探他。如果是刚来的时候克拉克可能还会难受，但现在他已经无所谓了。他看都没看超人一眼，只是盯着窗外的地球。

“挺好的。”

超人听到克拉克话语里的平淡，觉得很不是滋味。克拉克一定很想回家，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家肯定不能放他回去的。

“我保证，等过了这段时间就送你回去。”超人愧疚地对克拉克说。

克拉克知道超人是认真这样想的，他的愧疚也是真的。克拉克停下吃东西的动作，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超人，像是要把他身上所有细节深刻地记在脑子里一样。克拉克不由地想，如果他们是正常的世界就好了，他真的很高兴能遇见正义联盟，也很高兴能与超人交流。

遗憾的是，我们其实从没相遇。更或许接下来克拉克要做的事，可能要完完全全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了。但克拉克还是会尽力保证所有人不受伤害，嗯，看在超人给他送吃的的份上。

克拉克笑了起来：“你不用对我做承诺的，我相信你。”

超人看到克拉克的笑容只觉得莫名悲伤，就像他要彻底失去对方了一样。他还没开口说话，克拉克就开始自顾自接着说。

“我很高兴能遇见你，跟你一起说话很开心。”

超人从没有感觉到克拉克这么耀眼，这真奇怪，超人好像要哭出来一样，他很久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久到他都以为自己已经失去这种情感了，仿佛超人天生就该是坚强的，他都忘了自己原来也会委屈。

此时超人在包容自己的同位体面前，居然感觉到了本属于超人的温柔。他仿佛成为了被超人拯救的那个人，体会到了曾经被他救过的人的感受。

超人情不自禁地对克拉克说：“我也是，真的很高兴能够遇到你。”

提姆绝望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走回了监控室，并在康纳离开红太阳室之后，把监控全都调换了一遍。只要没人去红太阳室，光从他这边看是察觉不到什么的。他一直想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但完全无法做到，他现在连眨眼都控制不了。

他仿佛是个旁观者，看着另一个他忙前忙后，帮克拉克遮掩痕迹。为什么说好像是另一个他呢？因为对方实在是太像自己了，一些小动作和习惯都还保留着提姆自己的特征。更诡异的是，提姆正在逐渐丧失抵抗意识，开始变地有些犯困。

克拉克的节点还一直贴着提姆，他又把康纳也拉了过来，这样克拉克可以随时查看情况。康纳这边克拉克已经让他赶往传送门，如果可以拦住主世界其他正联成员就拦住，如果不行，就把布鲁斯他们拦回去，总而言之，先去待命。

克拉克知道提姆的能力，让他在这边打掩护，能瞒多久是多久。克拉克觉得如果是巴里过来了，节点碰不到的话一定还会再往里走。最主要的还是跟巴里联系上，联系上之后，蝙蝠侠的封锁信息的策略就不起效，暴露不暴露也不是很要紧了。

巴里啊！一切都靠你了！

巴里从不辜负别人的期待，这次也一样。那人走了之后，巴里也并没有放松紧惕，反而是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想起对方是谁。对方飞船上的纹路看起来像是一只虫子，会不会是蓝甲虫？这个人物太古老了，而且一直都不是特别出名，导致巴里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这是谁。

巴里没有继续前行了，万一闪电侠刚好在瞭望塔里跟蓝甲虫碰面了怎么办？他会怎么反应呢？闪电侠会直接告诉其他人吗？以巴里看过的漫画推测，闪电侠应该是不会直接把自己所猜测的告诉别人，而是，自己先去检查一遍？

巴里心里有了紧惕，所以当他远远看见一个红色人影从太阳系里冲出来时，就连忙躲到一边去了。果然，巴里猜的没错，是闪电侠。巴里大喘一口气，还好还好，自己早有准备，不然直接跟闪电侠撞在一起了。

但是，巴里纠结地探出头来，看着那一道红色的身影。自己这算是掌握了主动权吧？要不要直接控制住对方呢？反正世界意识也在身边。

正在巴里纠结的时候，他期待已久的节点上的呼唤终于有了回应，这下巴里再也顾不得闪电侠的事了，连忙钻进节点里。

【巴里】：！

【克拉克】：！

【巴里】：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终于找到你了！

【克拉克】：巴里！我就知道是你啊啊啊啊啊！你真是太靠谱了！

明天要停更一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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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世界之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