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这是Accy来到法国的第10天，节目日程已经过半。法国和中国夏令时差6小时，现在是法国的凌晨，又是一个没有睡着的一天。

“过两天查分了。”

电话那头，大洋彼岸的男生温暖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带来的消息却让已经安逸过头的女孩如梦初醒。

“查分呀。”

忙着备战高考的那段时间像是做梦一样，自己从考场出来晕倒的消息也已经被层出不穷的最新消息淹没覆盖，直到现在，又要出成绩了，她的曾经会被全部拉出来重新讲一遍，因为高考成绩。

“怎么样？”王俊凯的声音很开朗，“诶呀，你一定能考好的。”

被逼着估分已经估了很多遍了，不出意外，她跟王俊凯最后的成绩其实差不多。

“你在国外学了几个月就跟我差不多了，我之前还断断续续学着呢。”

王俊凯开玩笑似的调侃羽漓是“隐形学霸”，明明很优秀却还是刺激他似的说自己成绩不好。

“没有。”

羽漓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有时面对一些吹捧调侃，特别是现在王俊凯在电话那头明显的吹捧调侃，她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回。

艺考成绩也早就出来了，她很意外地排名第二。分数她其实心里大概也有数，进北影应该没有问题。

羽漓有些漫无目的地看着眼前夜色中的花园，随口回着电话里那个“捧杀”的阴阳怪气。大脑似乎已经不再转动了，被陇上一层夜色之后的花园，显得每一个的颜色都有些相似。

“在吉维尔看到洋桔梗了吗？”

王俊凯岔开话题，羽漓反而一愣。眼前的花海似乎又凝结实质，在她眼里的色彩逐渐明晰。

洋桔梗。

她好像曾经无意地跟王俊凯提过一次，这是她最喜欢的花。

是什么时候？

“好累……”

给羽漓送资料的王俊凯刚接通这通跨越了大概2000公里的电话，就听到女孩子有气无力的声音。

“今天粉丝送了我一把洋桔梗，好巧，我没说过这是我最喜欢的花。本来还挺开心的，但是化学越学心情越不好……”

好像就是那次，学化学的时候。韩国和中国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差，那一次中国晚上11点，韩国已经快到第二天凌晨。

王俊凯也喜欢碎碎念，高三封闭的几个月里手机都是被父母老师严格管控的，也就是跟兄弟偶尔聊聊天，或者给羽漓发资料的时候可以拿到。

大多数时候都是羽漓在听，王俊凯在说。偶尔羽漓会念叨一会，但也不是聊天中占大部分的内容。

那次时间比较匆忙，两人的聊天前后加在一起只有30分钟不到，聊天的重点也都是化学。

但没想到开头随便的几句话，王俊凯就记住了。

“没见到。”

羽漓有些漫无目的地四处晃晃，洋桔梗不适合生长在这里，有些遗憾，但羽漓也不觉得很失望。

在合适的地方遇到合适的花，是最合适不过的。

“诶，我买了几幅画，过两天回来录节目的时候给你们。”

这个到处都是现代画家的小镇，随处可见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艺术品。这个房子主人的画，印象派的风格结合现代的一些笔触，她不懂什么高深的艺术，但就觉得好看。

王俊凯握着手机，有些好奇画作的模样。阳光有些刺眼，他眯了眯眼睛，将手机从左手换到右手，才恍然想起什么，微微皱眉。

“你们那不早了吧？”

羽漓把手机拿远一点，桌面上亮起来，赫然显示的是“2:36”，这个应该睡觉的时间。

“刚刚在写歌，现在睡不着了。”

羽漓个人很喜欢轻电子，从之前的第一首英文专《How to love》不难看出。现在在写的这首叫《Linked》，旋律远比歌词要难得多。

她其实可以去问优拉，作为优秀的DJ她一定能给自己很好的建议，甚至直接帮她完成这首歌的制作。

但听过ula的完整曲之后会框死她的灵感，比起求助旁人，自己做出来会让她更有成就感。

从吃完晚饭之后就把自己关在里面对着音轨和各种调音的按钮，羽漓闷得慌，才到院子里来透透气。

“如果不是你说，我还没看见现在几点呢。”

写起歌来容易彻底忘记时间。

羽漓抬头看着天空，繁星璀璨，像是坠落的星河。

“俊凯，这的星星好好看。”

之前跟姐姐们一起出来的时候经常能看见星星，但像今天这样没有云彩的遮挡，一目见底的满天星河，还是少见。

挂了电话，羽漓对着天空，拍了一张满意的照片发给王俊凯。

对面也发来一个照片，是他跟偶像周杰伦的合影。

【6月11号录节目的时候拍的。】

羽漓了然，那就是她刚来法国的时候。

两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很多关于彼此的消息其实更多的是来源于网上。有的时候会提前分享一下之后的工作安排，但也只是有时候。

不过，既然羽漓被粉丝戏称“离三小只最近的女明星”，他们之间的交流远比旁人多，也是一定的。

王俊凯又发了几条消息，不难看出与偶像合影之后的兴奋和激动。羽漓笑了笑，突然想起曾经自己随口一说的想法。

【我想组个乐队。】

【乐队？】

【嗯。】

【那正好我最近在□□你看看？】

【好啊。】

北京有很多北漂的音乐人，要组一支全新的乐队很容易。

不过她组乐队是为了什么呢？

签在工作室底下？平白让公司赚钱，她不愿意。可是如果只是临时合作不签约，显得多少不符合她的初衷。

开公司。

这三个字很快地出现在她脑海里，不断跳跃回旋。

属于她的公司，不受S.M约束的公司。

王俊凯去忙了，这场聊天以这个话题终止。不过羽漓也还是没睡。

这次想的不是音乐，而是未来。

她想起来曾经尹肃洺跟自己说的一些话，明里暗里的意思，好像就是这个。

脱离公司之后独立运营，但不是工作室，而是公司。

一个可以支撑她走的更远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