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果还是没等到机会好好和谢奚娅聊聊，她甚至有意无视自己，一副爱搭不理的态度。

没办法，只能先将这个难搞的小朋友搁置一下，等她气消了再说。

“那辜妈妈，我先出门了。”林牧果收拾了早餐的碗碟，冲还在吃早餐的女人道别，顺手拿走了辜妈妈给她准备的鲜榨果汁。

“路上小心哦！”

目送林牧果离开小吃店，谢奚娅这才说出今早的第一句话：“她去做什么？”

辜妈妈回答：“她没和你说吗？好像是以前的朋友这几天有事，所以请她帮忙代班。”

谢奚娅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她何止是没和我说要去做什么，她都没说今天会出门。

女生握紧了手里的勺子，脸上越来越差，如果不是身边还坐着其他人，她指不定就遵从本心，掀翻桌子然后追上去给林牧果一拳。

林牧果靠不住，我的时间不多了。

*

林牧果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向面前为她带路的人道谢：“谢谢您带我来终极一班。”

“不客气不客气，我还以为你是哪个不穿校服的学生呢哈哈哈……”男人笑着摆摆手，“那林老师，在云寒老师回来之前，终极一班就交给你了哈。一定要小心，如果被欺负了可以随时来找我苏布启主任！我和校长帮你讨回公道！”

“谢谢苏主任，那我先去班里了。”

告别了训导主任，林牧果迈步向终极一班的方向，突然想起来她第一次踏进终极一班的时候，想装模作样扮演个很厉害的狠角色，但是大失败。

还败坏了修的名声……

想到这些她都觉得有些好笑，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她是作为代课老师来终极一班。

对蔡云寒来说，警局的任务才是首要，尤其是现在禁药的源头已经查出，加上黑龙和断肠人两人的关系，使得她需要做的报告和调查更加繁琐。

忙得不可开交的女人一拍大腿，记起来林牧果是师范生，教师资格证也早早拿到手了。

“可是，我一天老师都没当过……”林牧果有些推脱，虽然高中知识点对她来说轻轻松松，仅靠备课也能吸收。

“拜托了！！”蔡云寒握住林牧果的双手，真诚地喊出声。

“但是……”

“只是偶尔帮我代几节课，不会太多的！我可以把薪水给你！”蔡云寒难得露出祈求的表情，林牧果心软，看着这张脸她想到了寒。

对方都这样拜托了，不帮不是人！

林牧果拍拍胸脯应了下来。

这也是为什么她现在会在这里……

刚踏入终极一班的门槛，她就注意到了全班同学都围在一起，而人群中间是一个中年人。

“……断肠人？”

林牧果试探着喊出声。

断肠人听到声音后，回过头正好和女人对上视线，眼神都变得柔和了不少，嘴角的笑容慢慢上扬，眼角的皱纹也掩盖不了他的笑意：“这个林牧果小朋友啊，真是好久不见了……断肠人我啊，很想你。”

林牧果突然觉得恍然，断肠人明显上了年纪，虽然他努力做了较为时尚的发型，但丝丝的银发还是穿插其间。

鼻子突然一酸，她不在乎其他同学的目光，和断肠人拥抱在了一起，调整呼吸后轻笑着答应：“好久不见……上次见你还是几个月前和修来找你问虫洞的情况。”

“那是你的时间线，对我来说，上次见你已经是五六年前了……我都听汪大东和蔡云寒说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断肠人安抚地拍拍林牧果的后背。

听到这样温柔的话，林牧果眼泪差点绷不住，正在拼命忍耐的人突然被一股力量撞了一下。

在场另一位老熟人哭的比林牧果更快，叫喊着什么“牧果美眉啊！”“断肠人啊！”的就扑上来和那两人抱在一起。

金宝三这突如其来的插花正好给了林牧果调整情绪的机会，她还是保持着笑，手上却格外用力地推搡着那位高中生：“金宝三，你就不必了啦……”

“你来干嘛啊？”辜战替她拉开了金宝三，然后看着半个小时前才在小吃店分别的人，不明白她出现的理由。

突然记起来正事，林牧果轻咳一声，视线扫过终极一班的所有同学，有几个熟面孔，是当时一起在病房外的几人，道：“蔡云寒老师最近有些其他事情要忙，我是临时来代课的，林牧果。”

“你代课？开什么玩笑！”辜战双手叉腰，根本没听她说啊，甚至早餐的时候她都没提。

“没搞错吗？”雷婷也忍不住出声询问。

断肠人摆摆手，马上帮林牧果说话：“你们这群小鬼头啊，好好上课啊，学业为重。那林老师，我就先走了啊，等你下课我们再唠。”

“林老师”这个称呼让女人有些新奇，她笑着点点头和断肠人挥手告别，然后收起笑容，走上讲台，双手撑在桌面，一脸正色地说：“我只是偶尔来代课，但别想着我的课就能随随便便翘掉，你们出勤率我会如实告诉蔡云寒老师，包括上课的学习情况，和成绩。”

“哦买噶——在金刚姐姐之后，牧果美眉居然也当了终极一班的老师……NO！！”金宝三悲痛大喊。

林牧果挂上职业笑容，一字一顿地说：“金宝三同学，在学校的时候，如果喊我‘老师’以外的称呼，那你就站着上课。”

笑盈盈的声音后无不表现出两个字——“严师”。

“好了，现在全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点名认识一下各位。”

开场白已经讲得够多了，林牧果找出那张印有全班同学姓名的考勤表，上面的名字一个比一个有个性，尤其是那个“巫喔”，好处是这些名字和人一一对应上后还挺好记的。

国文课的古文正巧撞在了林牧果的知识范围内，整堂课都上的很轻松。新老师为了认清楚学生，总是时不时点人起来回答问题，这也导致了那些准备入梦的学生紧张兮兮地听完了整堂课。

虽然知识点没办法全部吸收，但至少都有个三四成。

“那这节课的内容就差不多了，云寒老师让我提醒你们，明天她来上课时会有小测验，大家做好准备。”林牧果很满意今天的课堂效果，下意识地闲聊，“你们班不错，比汪大东他们那一届好多了。”

“老师！你跟汪大东是同一届哦？”台下有人发问，“你到底是谁呀？”

这个问题算得上是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这个突如其来的人跟汪大东、金宝三、蔡云寒，还有断肠人格外熟悉。

林牧果看着教室里那一双双求知的眼睛，这点求知欲放在学习上多好呢。她勾起笑容：“好问题。但是不能只打探我的**，这样吧，我提问，只要你们能答上来三题，我就回答你们一个问题。”

“不公平——”

“一换一啦好不好！”

任课老师不在乎那些呼喊声，直接提问：“‘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什么意思？”

“有印象！我有印象！”金宝三惊喜地喊着，手上飞快地翻着课本。

其他同学见状也凭借记忆迅速翻找起来，因为是刚刚从大脑皮层上划过的知识点，或多或少还有些记忆。

“我活着应当杀身报效朝廷，死了也要结草衔环来报答陛下的恩情……”坐在最后一排的止戈举手回答。

林牧果点点头，毫不吝啬夸奖：“聪明小孩。”

被夸的男生有些腼腆地挠挠头。

“今臣亡国贱俘，至微至陋，过蒙拔擢，宠命优渥，岂敢盘桓，有所希冀？”

“这个这个！这个我知道！”双马尾女生兴致冲冲地举起手，然后对着课本上彩色的笔记念出声，“现在我是一个低贱的……亡国俘虏，十分卑微浅陋，受到过分提拔……恩宠优厚？怎敢犹豫不决而有非分的企求呢！”

“裘球，笔记记得很准确，不错。”

“问我！牧果美眉问我！”金宝三急着表现自己，直接站了起来，还不停地冲讲台上的林牧果抛媚眼。

被金宝三的媚眼辣到眼睛的人只好给他机会，抬手制止了他准备进一步飞吻的动作，无奈道：“宝三，‘但以刘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朝不虑夕。’能不能问出问题就看你了。”

“只是……刘氏祖母命不久矣，奄奄一息，危在旦夕，生命垂危……早上顾不到晚上会怎样！”

金宝三自信满满地回答，在得到林牧果的点头后，高兴地“耶！”了一声。

答对三个问题，现在该轮到这位充满秘密的代课老师回答他们的问题了，整堂课都表现得昏昏欲睡的中万钧，在这个时候都坐直了身体。

以及在最后一排，舒舒服服靠在沙发上的雷婷，也不得不认真起来，她是见过林牧果的实力，能和黑龙打得有来有回，绝不是一般人，但她也私下调查过，却没有查到任何属于林牧果的痕迹。

这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但汪大东他们却像是认识她很久了……

终极一班的同学们在等有人向她提出第一个问题。

“牧果美眉，你说实话，这么久没见有没有想宝三我啊~”金宝三一副扭捏的模样，问完之后还有些害羞地翘起来兰花指。

“还挺想你的，希望今年你可以顺利毕业，宝三。”

林牧果回答完，正好响起了下课铃，她拿上教案课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终极一班。

终极一班内却沸腾了，金宝三的提问引起了大部分人的不满。

“金宝三！你问什么不好，问这种问题不是浪费机会吗。”

“就是啊！人家现在超想揍你！”

“对啊宝三班长……这种问题你私下去问好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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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