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还未完全穿透教室的窗户,整个教室里弥漫着一种静谧而又略显空旷的氛围。
此时,只有煞姐、琳达、桃子和王亚瑟四人待在这里。
煞姐手中紧紧攥着那封粉色信封,那是她昨晚彻夜未眠写下的情书,字里行间倾注了她对汪大东藏匿已久的心意。
但此刻,这封承载着她全部心意的信,她却不知道该以何种方式将它送到汪大东的手中。
桃子坐在不远处,她眼尖心细,一眼便捕捉到了煞姐脸上的犹豫与挣扎。
她轻手轻脚地凑上前去,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容,“煞姐,看你这样子,不如请亚瑟王当一回爱情丘比特吧?他是大东哥的铁哥们,说不定真能帮上忙呢!”
煞姐闻言,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语气强硬:“你疯了吧?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交给别人?要是搞砸了怎么办?”
虽然嘴上拒绝得干脆利落,但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明显桃子的话让她也有些赞同。
琳达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她轻轻拍了拍煞姐的肩膀,笑盈盈地附和道:“哎呀,煞姐,亚瑟王不是整天莎士比亚的挂在嘴边吗?这种浪漫的事,他最适合不过了。而且他又跟大东关系好,肯定不会出岔子的!”
煞姐听了琳达的话,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情书被递到大东手中,他拆开信封,细细品读,脸上渐渐绽放出温柔的笑容。
两人的目光在不经意间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想到这里,煞姐的脸颊不禁泛起了红晕,心跳也悄然加速。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煞姐终于下定决心。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径直走向正在看书的王亚瑟。
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莎士比亚全集》,语气带着几分命令:“诶,亚瑟王,我有事交代你。”
王亚瑟被煞姐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眉头一皱,语气冷淡地回应道:“没空。”
煞姐并不气馁,将那封粉色情书塞到他面前,声音软了几分,“拜托你了,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大东,这是你的荣幸!”
王亚瑟瞥了一眼那封情书,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既然是你写的,就该亲自送出去。你现在胆小如鼠,平日里的狠劲去哪儿了?”
说完,他起身欲走,一副不愿多管闲事的样子。
琳达和桃子立刻围了上去,一边拉着他的衣袖一边撒娇:“亚瑟王~帮帮忙嘛!煞姐就是害羞啦~”
煞姐跺了跺脚,脸上难得露出撒娇的神情:“我就是不敢嘛,求你了!我知道你虽然臭屁了点,但做事靠谱,而且你是莎士比亚专家,这种事你最拿手了!”
说完,她不等王亚瑟回应,便一把将信塞到他怀里,然后害羞地带着琳达和桃子跑出了教室。
王亚瑟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低声喃喃自语道:“女人啊,美貌与智慧择其一吧,两者兼具者,往往悲剧收场。”
他没有察觉到角落里有一道阴冷的目光正紧紧盯着他——那是雷克斯。
雷克斯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和恶意,仿佛在策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如果这封情书出现在公告栏上…终极一班恐怕又要热闹一番了。”
与此同时,在教学楼门口,夏今正被技安堵个正着。
阳光透过树影洒在她的肩头,微风拂过,她却丝毫没有感受到惬意,反而因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男生而感到一阵烦躁。
她满脸不耐烦地望着技安,眉头紧锁,眼神中透出几分恼怒。
她已经在这里白白浪费了很长时间,原本和她一起来的夏宇早已离开,留下她独自面对这个闷葫芦。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催促道:“喂,你不说话光拦我干嘛?我还有事呢。”
技安依旧沉默。
片刻后,他才低声说道:“换个地方说。”
夏今虽然心中不满,但还是跟着技安转移了场地。
两人穿过小路,来到校园一角的草坪上。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微风拂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夏今双手抱胸,站在原地,一脸厌烦地看着技安:“说吧,到底想说什么?”
技安迟疑了一下,然后低声问道:“你好像跟那个魔,很熟?”
夏今翻了个白眼,语气不悦地回应道:“什么魔?他有名字好吗?再说了,我和他熟不熟,关你什么事啊?”
技安被怼得一时语塞,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他仍坚持着自己的立场,认真地说道:“我只是想请你,帮忙看住他,不要让他动用魔化异能。”
夏今挑眉,很是诧异地看着技安,“你觉得我一个麻瓜能靠得住?你也太高估我了吧?”
虽然她不是真麻瓜,但只要她不动用异能,就没人会知道。
“可是他一直护着你。”技安固执地认为夏今对那个魔有着某种特殊的影响。
夏今目光微微一敛,似乎在思索什么。
随后,她缓缓点头:“我可以帮你,但……”
她话音未落,就被技安急切地打断了:“我可以给你报酬。”
“报不报酬的我无所谓,”夏今摆了摆手,语气平静,“你说的情况不会发生的,他很少出现,就算出来了,也只是透透气而已,谁会无缘无故动手啊。”
哼,点你呢。夏今心里气哼哼的想到。
技安听后,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了些。
他知道,一旦那个魔全面发动魔化异能,足以摧毁一切防御,就连他最强的招式都不一定能挡得住。
“现在没事了吧?我要走了。”夏今瞪了技安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满,语气里还有一丝警告。
技安额头冒出了一滴冷汗,他赶紧让开路,声音有些发涩:“没事了……”
夏今哼了一声,转身朝教室走去。
技安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眼中神色复杂,似乎仍未完全放下心来。
……
煞姐正咬着那根已经有些融化的棒棒糖,走在走廊里,眼神游离,心神不宁。
她一边无意识地咀嚼着糖果,一边在心里反复念叨:不知道亚瑟王那边进展如何了,他到底有没有帮我把那封信交给大东啊?还是说…他已经看过了?
还未等她理清思绪,一阵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公告栏方向传来——
“亲爱的小东西!”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在安静的走廊中炸开。
煞姐猛地抬头,只见自己的情书赫然贴在公告栏最显眼的位置。
“哈哈哈,东哥居然变成小东西了!”几个男生率先爆笑出声,随即整个走廊都沸腾了起来。
同学们围成一圈,指指点点,笑声此起彼伏。
煞姐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她瞪大双眼,脚步踉跄地冲向公告栏,声音颤抖却带着撕裂般的愤怒:“滚开!谁准你们看我的信!!”
她一把将那张承载着自己所有心意的情书撕下,指尖因用力而发白,纸张在她手中皱成一团。
她的眼中满是震惊与羞愤,泪水几乎就要夺眶而出,但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情绪彻底崩溃。
就在这时,王亚瑟出现在煞姐的视野里。
他眉头紧锁,神情凝重,似乎正在思考该如何把信交给汪大东。
突然,他感到有人推了他一把,整个人往后踉跄了一步。
煞姐愤怒的声音也传进了他的耳朵:“王亚瑟!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这样对我!”
王亚瑟一愣,满脸疑惑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旁边的桃子冷哼一声,双手叉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指责:“王亚瑟,敢做敢承认!你不想替煞姐送信就算了,还把她的信贴在公告栏上,太过分了吧!”
王亚瑟愈发困惑,甚至有些恼怒:“我真的没有!我才过来,就看到大家围着公告栏在笑,我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煞姐看了他一眼,眼中泛起泪光,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终,她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你给我记住!我会讨回来的!”说完,她转身跑开了。
桃子和琳达见状,立刻追了上去,边跑边喊:“煞姐!等等我们!”
看着煞姐她们离开,王亚瑟心里恼火极了。
明明他只是将煞姐的情书放进抽屉,便转身离开教室了。
到底是谁翻了自己的抽屉?又是谁把它公之于众的?
愤怒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在他胸腔中翻腾。
走廊里再次陷入喧嚣,同学们议论纷纷,语气中夹杂着同情、责怪,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煞姐这次被你惹生气了!”
“王亚瑟!你真的太过分了!”
“不帮忙就不帮忙!干嘛这样子!”
王亚瑟扫过围在公告栏前的人群,“你们最好少啰嗦!”
他的视线穿过嘈杂与喧闹,最终定格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上——雷克斯。
那人正懒洋洋地靠在教学楼的柱子旁,神情自若,仿佛这一切与他毫无关系。
但是,他所处的位置却巧妙得令人无法忽视:既能清楚看到公告栏前的一切,又能隐匿于阴影之中,像一个冷眼旁观的幕后操控者。
雷克斯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眼神从容,甚至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像是在等待他的反应。
王亚瑟心头一震,面对那一圈喋喋不休、指责他虚伪、做作的同学们,他终于忍无可忍,冷冷撂下一句话:“随便你们怎么想!”说罢,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
“嗒、嗒、嗒……”清脆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上格外刺耳。
只见面色阴沉的王亚瑟从拐角处转出,他没有直接回教室,而是刻意绕了个大圈,穿过几条冷清的通道,最终停在了雷克斯的面前。
“是你干的吧?”冰冷的话语从王亚瑟齿间挤出,每个字都像是裹着寒霜。
他的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直视着眼前那个看似温文尔雅的人。
“亚瑟王比我想象中要敏锐呢。”雷克斯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指尖优雅地推了推镜框,镜片后的眼神依旧淡然,仿佛眼前的对峙不过是一场轻松的对话。
“不过…”他突然压低声音,语调轻慢却带着几分玩味:“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你觉得会有人相信这件事情是品学兼优的我做的吗?”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连风声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少在这里装模作样!”王亚瑟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努力压制住翻涌的情绪,声音低沉却带着压抑的怒火:“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雷克斯很是无辜地轻笑一声,“我只是很期待看到你众叛亲离的样子。”
他轻飘飘的话语像毒蛇般缠绕而上,“特别是当你被逐出终极一班的那一刻。”
“我亚瑟王可不是被吓大的,”王亚瑟咬牙切齿地回应,眼中燃起一抹不甘的火焰,“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赶走我的!”
“那我们就——走着瞧?”雷克斯微微歪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仿佛已经预见了某种胜利的到来。
他修长的手突然搭上了王亚瑟的肩膀——看似友好的动作里藏着说不出的讥诮。
当那只手抽离时还不忘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优雅得近乎讽刺。
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王亚瑟站在原地,拳头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痛感让他的理智稍稍回笼。
他知道对方说得没错——他没有证据,更不可能直接站出来指认他,因为根本没人会相信他说的。
雷克斯的演技他是见识过的,那种无辜的表情、恰到好处的辩解,足以让任何人相信他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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