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中的色彩太过明快,夏宇几乎是下意识地敛下眼神,他动了动,蹲下身子扶起瘫在地上的少女,低声道:“怎么回事,之前出来的是谁?”
花相柳歪着头靠在他怀里,她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身上的伤口也让她疼得够呛。
听了夏宇的话,她微微抬起头望向他,“那是我妹妹。”
“说来话长,她人呢?”
“被姑姑他们带回古墓医院了。”
夏宇低头看向她,二人目光对视,花相柳闻言,手肘撑着他的胳膊,想借力站起来,却没成功。
叹了口气,夏宇的手穿过她的腿弯,就这么毫不费力地把人抱了起来。
“诶,”花相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伸手环住他以求平衡,却还顾忌着手上正在流血的伤口,只能用胳膊微微靠住他的肩膀,
她有些难为情道:“我身上都是血,再把你衣服弄脏了,我能站起来,你扶我一把就行。”
“就你现在这样?你估计还没走一步就倒下了,”夏宇毫不客气地拒绝她的提议,还不忘暗戳戳补刀子,
“堂堂西城卫副团长半.死不活地从我们家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夏兰荇德家是什么龙潭虎穴。”
花相柳一噎,知道夏宇嘴毒,以前看戏看得开心,真轮到自己了,才知道夏宇是真往人心窝子上戳。
她讪讪笑了笑,自觉理亏,“你都知道了啊?”
夏宇抿抿唇角,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那什么,”花相柳打着哈哈跳过这个话题,歪过头看向一旁的叶莫,“你赶紧回去躲一躲,等这阵过了再出来。”
后者点点头,八卦地看了一眼夏宇,在花相柳催促的神情中,笑嘻嘻转身消失在原地。
客厅里,被冻在回廊里的鬼龙闻到熟悉的美味血味,再一次强制着冲破桎梏,慢吞吞回头看向出现在杂物间门口的两人。
夏美大叫一声,鬼龙又被阿公冻在了原地。
“啊,相柳姐!”夏美看着自家老哥抱着本来下午就被带走的花相柳出现在这里,再一次震惊了,“你怎么在这里!”
没等花相柳开口回答,她只觉得喉间一痒,扭头咳了两声,又带出一嘴的血。
“相柳姐,”夏美见到这一幕,以为是古墓医院救不回人,才让花相柳回来和他们做最后的告别,忙大哭,“你怎么吐这么多血,是不是要死了啊,我对不起你啊相柳姐!”
夏宇被她的大嗓门吵得头疼,咬牙道:“你个笨蛋,能不能闭嘴。”
“要不叫还是异能医生来看看吧。”一旁的寒也被这一口血吓到了,担忧道。
“不……不行。”花相柳制止道,她咽下血,看着客厅里混乱的场面,就知道今晚夏家估计也忙的够呛。
“不能把异能医生叫过来,也先不要和别人通消息。”
她低低咳了两声,这次倒没刚才那么吓人,但被魔气打中的胸口依旧疼得厉害,花相柳缓缓道:
“我没事,家里有异能特效药,回去喝了就好了,你们还是先处理鬼龙的事情吧。”
“夏宇!”雄哥在厨房喝杯水压压惊,刚出来,看到这一幕,又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她指了指相柳,又指了指杂货间,道,“刚才是相柳?你不是下午被接走了吗?怎么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从那里面出来了?”
雄哥脑子有时候也会一根筋,没等她想明白,一旁的鬼龙又动了。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爸!灸莱什么时候来?”雄哥抓狂。
“马上马上。”阿公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拨通了灸莱的电话。
“雄哥,”夏宇出声,“我先送相柳回家,她伤的有些重。”
雄哥也有些应接不暇,闻言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个重伤患者等待救治,忙点头道,“对对对,那个夏宇,你先照顾一下相柳,有什么事等鬼龙这边结束了再说。”
夏美跃跃欲试地想跟着走,被雄哥压了下来,“大晚上的不许乱跑!你还嫌我们家不够乱吗?!”
夏美悻悻躲在寒的身后。
好不容易到了花相柳的家里,两人都有些累的够呛。
出租车司机见花相柳咳两声就吐血的样子吓得半死,路上几次三番要把他们送到医院,最后见他们不肯去,还说要报警,理由是怀疑夏宇家庭暴.力。
最后夏宇实在没办法,找了个他们在玩cos的借口才把事情糊弄过去。
当然,喜得司机一顿主题为“不知轻重”的臭骂。
倒在沙发上,两人都有些心累。
花相柳这会儿也缓过劲来了,她起身从电视柜里拿了两瓶异能药,夏宇接过来,拧开盖子又递给她,花相柳眉头一拧,忍着对药的恶心,仰头灌完了两瓶药。
总算告一段落,她疲惫地坐回沙发闭着眼,感受到内伤的疼痛有了些许的缓和,这才舒了口气。
一旁的夏宇从她刚才打开的柜子里拎出药箱,看了看里面的东西,拎着就坐到了她身旁。
“手。”夏宇低头拿出酒精碘伏还有棉签棉球,言简意赅道。
花相柳睁开眼,见他准备这么齐全,缩了缩手指头,干巴巴道:“不用了吧…这个伤口过两天就好了。”
“你那个药对外伤没用吧。”夏宇点了点茶几上的空瓶子,又对她伸出手,“给我。”
“真不用……”花相柳下意识收起手,她不怕受伤,就怕处理伤口的消毒痛。
所以一般花相柳不会让自己有外伤,就算有,也总是宁愿伤口自我愈合,因此没少受发炎发烧的罪。
令有的时候还能给她处理一下,但他自从任职后就经常出任务,少有时候在西城,苓又管不了她。
可以说,她已经很久没有碰过酒精这种东西了。
夏宇见她怎么也不肯伸手的样子,哑然失笑,“你这伤不处理怎么能行?”
他盯着她看了看,恍然点头:
“喔——该不会是怕疼吧?没想到啊,堂堂西城卫副团长——”
铁克禁卫军铁骨铮铮的荣誉不容轻视!
花相柳牙一咬,视死如归地把手伸了出去。
夏宇见状勾唇,抬手握住她的手,低头垂眸,另一只手用镊子捏起浸了酒精的棉球,细细擦了擦她手上的血污。
他手下的动作很轻,花相柳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松了一口气,百无聊赖地观察起正在替她清理伤口的夏宇。
青年眼帘微低,认真地注意着手上的动作,温热的手掌捧着她的手,好似无比珍视的模样,让花相柳莫名呼吸一滞。
以往的场景划过脑海。
“夏宇,”她听见自己开口,嗓音低涩,“你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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