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尔看着眼前渐渐逼近的人,不由得红了脸。
“先生才貌双全,本就十分出众,我只是想更加了解先生一点。”
听了这话,君紫画不由得有些生气。
这人私下里调查他,若是不被揭穿也就罢了,现在被他当面揭发,居然没有丝毫悔歉,仍旧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还真是傲慢不已啊,不过,他这性子,或许会对自己日后的行动多了几分便利。
想到这儿,君紫画又挂起了他那客套的笑容。
“哦!是吗?呃哈哈哈……既然如此,我很期待后天的拜访。”
说着,君紫画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那么,伊莱尔,回见。”
接着他便转身离去,背着伊莱尔翻了个白眼。
伊莱尔看着那红衣身影,轻押了一口酒,然后愉悦地笑了笑。
“香甜中带着醉人的辛辣,好味道。”
晚上,令人期待已久的舞会终于开场。各位小姐也都换上了漂亮的礼服,那位伊丽莎白小姐也终于亮了相。
虽然赶来的仆人带来了新的衣裳,可君紫画并不打算换,一个避尘诀便将衣服焕然一新。这还得感谢他虽然换了个世界,但上辈子的本事并没有丢,虽然大不如前吧。
倒是伊莱尔换了身白金色系的礼服,很是夺目,去了披风的他反倒将那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显露了出来,再加上那笔直修长的双腿。啧啧啧,这是要多少少女为之倾倒啊。
收回目光,君紫画靠在礼堂的墙壁上,并不打算去跳舞,对于几位小姐投来的炽热的目光,他只能微笑着摇头婉拒。本来他到这里就是想借着伊莱尔来找找有用的线索,并不想参与这华丽的舞会,但现在,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伊丽莎白小姐。
他看向那位谈笑生风,落落大方的美丽少女。伊丽莎白小姐有着一张和天使一般的温婉面庞,她穿着一身一字肩的白色纱裙,裙子上轻纱重叠,碎钻成线。肩膀处的蕾丝边衬的她皮肤越发白皙,浅金色的卷发披到锁骨,半隐了脖子上戴的华贵项链。她没有戴什么头饰,只是在发鬓处插了几朵淡黄色的鲜花,鲜嫩而娇贵。
就在这时,伊丽莎白小姐刚好看向这边,与他对上了视线。君紫画并没有躲闪,反而将拿着酒杯的右手前伸,左手置于胸前,微微俯身行礼,而后抬头示以充满情意又克制的笑容,将一个爱慕着漂亮姑娘的青年演绎得活灵活现。
伊丽莎白小姐顿时绽开笑颜,或许是被约束太久,以至于她的性子反而有些随意。她当即放下了谈话,提起裙摆便向君紫画走去,到他跟前,行了个漂亮的屈膝礼。
君紫画这时也配合着开口邀请,伸出手:
“伊丽莎白小姐,不知在下可否荣幸与您共舞一曲?”
伊丽莎白小姐笑着,将手搭上了君紫画的掌心:
“当然可以,先生,以及,您可真是好看。”
他们走向舞池中央,跟随舒缓的曲子舞了起来。
君紫画瞧着姑娘头上的鲜花,看似随意地说道:“您发髻上别的鲜花可真是好看,让您整个人都闪亮了起来,用我们那边的话讲,叫画龙点睛。”
美丽的小姐报以羞涩的微笑:
“多谢您的夸奖,这花是家父自己种的。”
“原来如此,我听闻令尊似乎对花草颇感兴趣,做过许多研究。”
伊丽莎白小姐就着君紫画的手转了一圈。
“是这样的,父亲每天都会按时去图书室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植物,有时还会制作些标本。”
“按时吗?那令尊一般会在什么时候去图书室呢?啊,不要误会,我刚好也对此有些喜欢,想请教一下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讲究。”
伊丽莎白小姐被他的这番话给逗笑了,握住君紫画的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父亲一般会在下午的时候去,讲究倒是没有的,只不过是因为他上午要工作,父亲又喜欢在清晨的时候打猎玩玩,晚上就睡得比较早,所以只有下午有时间。”
“令尊还真是个颇有生活热情的人。”
伊丽莎白小姐笑了笑,没再言语,专心致志地沉浸在舞蹈中。
热情又美丽的小姐本应招人欢喜,可惜君紫画的心思压根就不在上面,在得到想要的信息后他无心再跳,可又无法直接拒绝伊丽莎白的邀请,只能硬着头皮又跟她跳了两首,便下了舞池等待舞会结束。
他给自己到了杯葡萄酒,慢慢地喝着,拿起一旁放着的小蛋糕,吃了一口,皱了皱眉,又拿叉子将上面的奶油抹掉后才吃了下去,他实在时不太喜欢这边人喜甜的口味。
本是寻常的举动,却在旁人眼里变了味。
青年一袭红衣,黑色的长发束成高马尾,无论是装束还是样貌都十分亮眼,与他人截然不同的风格使别人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君紫画感知到一人异常热烈的目光,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便抬头去寻那目光的主人。
只见是一有着红棕色头发的青年,他也意识到君紫画发现了他,却也不管,依旧是直勾勾地盯着君紫画,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君紫画从他那双眼里看出了明晃晃的**,周身气息便陡然一冷,眼神变得有些森然。若不是不想惹出事端,他今晚一定让那人脑袋落地。君紫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便拂袖离去。
那青年晃着手中的酒杯,望着君紫画离去的背影,舔了舔嘴唇。
君紫画在礼堂里转了又转,认识了不少贵族子女,跟他们天南地北扯了一通后,终于挨到了舞会结束。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倚在窗台上,开着窗户,望着漆黑的夜空。
伊丽莎白小姐说的果然没错,公爵大人在舞会结束后就邀请他们第二天清晨去后山打猎,既然如此,那他就应该不会在夜间去图书室,希望真的如伊丽莎白小姐所说,公爵是个有着早睡早起的好习性的人吧。
他只需要等,既然公爵大人不惜在那里装个密室,保不齐里面不一定只有他的手记,如此珍惜,或许会有仆从在那巡逻。他要等到后半夜,那是人最松懈的时候,虽然他有把握溜进去且不被发现,但小心一点总没错。
君紫画看着窗外的花树,不知是什么品种,那花是淡淡的粉色,不大不小。他手指一勾,几朵花便从树上翩然而下,飘了过来,绕他的手转圈,循规蹈矩。君紫画突然有些惆怅,若是上辈子他想要什么东西,哪会管这些,提着剑就杀过去了,也不管谁无辜不无辜,顶着个泯灭人性,天诛地灭的名号他也不在乎,依旧自由自在随心所欲。
君紫画神色一动,操控着花朵的手猛得握住,原本翩翩转动的花瞬间变成齑粉。谁想如今,他却为了那老不死的思前顾后,如果不是答应了大哥,他早就一剑给那老头砍了,管球他帝王不帝王,忠诚不忠诚的。
忠诚?他这两辈子还真没打心眼里忠诚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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