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夜晚总是有点闷。

屋外虫鸣阵阵，窗边挂着风铃，发出柔和清脆的声响。

白祢洗完澡，穿着宽大的棉质睡衣，坐在床上抱着枕头看书。湿发披散在肩头，显得比平时更安静。

硝子坐在她身边，擦着头发，余光偷偷看她好几次。

她太安静了。

不是平常的冷淡，是那种——在等待、在计划什么的安静。

“你有事想说？”硝子低声问。

白祢合上书，把它放在一旁。

“你今天……感觉有点奇怪。”

“有吗？”这么明显吗。

“嗯。”白祢点头，眼神平稳，“是因为我昨晚贴你太近了吗？”

“不是这个问题。”

“那是什么？”

硝子想了想，轻轻笑了。

“我在怪我自己。”我想与你更进一点。

白祢歪头：“那不是你是‘喜欢’我贴你吗？”

“……嗯，但我不是小孩子，我该克制自己不对你渴求太多。”

“那我呢？”白祢轻声说。

“我现在……可以向你索取一些事吗？可以对你做点‘不该做的事’吗？”

硝子神经一紧，“恶魔”又在诱导她。

“比如？”她上钩了。

白祢慢慢靠近她，把枕头放下，跪坐在她身边，贴近她。

她没有急，也没有试探性的犹豫，只是像做一件“已经决定了的事”。

她伸手轻轻拨开硝子的发丝，靠近她耳边。

“我在电视上看过，恋人会亲吻对方的脖子。”

“我想试试看。”

“你是我的人吗？”

她的声音没有任何色情意味，却比一切都来得更直接。

“……你觉得呢？”硝子声音沙哑。

白祢的唇贴了上来。

轻轻地，像羽毛拂过，又像某种宣告。

她没有咬、没有吸、没有学那些影像中的技巧。

她只是单纯地——用唇贴上她的脖颈，将“我喜欢你”变成“我标记你”。

然后她退开一点，看着硝子。

硝子的心脏跳得太快。

她知道白祢并不真正明白“吻脖子”对成年人意味着什么。

可她的身体懂。

她的**懂。

那一瞬，身体深处的渴望像潮水冲过理性堤坝。

她没有吻回去。

没有更进一步。

她只是深深地拥抱住她，把下巴抵在她颈窝里。

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

“你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把你当作‘我的人’。”

白祢贴着她，语气很轻很轻：

“我一直都是。”

“恶魔”诱导人类一直都很简单不是吗？

—

那一夜她们没有做任何事。

没有下一步。

只有缠在一起的手指、锁住彼此的拥抱，以及安静到几乎令人发热的气息。

风铃轻响，像替两颗心按下暂停键。

家入硝子知道，再往前一步，就是“恋人”。

而她们，已经在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