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晚，她吻了她的脖子。

轻轻的，像羽毛落下。

带着未说出口的“我想要你”。

可就在硝子觉得——她们的距离终于要再近一步时，白祢却退了。

不是拒绝，也不是冷淡。

她只是安静地回到了她原本的位置，继续靠着她睡觉，手轻轻搭在她腰上。

之后几天也是一样。

白祢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还是会抱她、贴着她、早上叫她起床时用脸蹭她脖子，但……没有再吻她。

没有再做出任何能称得上“**”的举动。

硝子不太习惯这种安静。

她甚至觉得——前几天亲近自己“诱导”自己、那一晚亲吻自己脖子的那个人，仿佛是“梦里那个她”。

清醒时的白祢，还是她那个不谙世事、说话不过火的小怪物。

而现在的硝子，有点烦躁。

不是气白祢，而是气自己：

我到底想要什么？

家入硝子很克制。

她没问。

没说“你为什么不亲我了”，也没说“你是不是后悔了”。

她只是安静地观察着，像个医生，观察一场自己无力解释的病症。

她感到身体在热，却找不到源头。

她没法解释——为什么白祢靠得那么近，却不再越过那条线。

—

午后她坐在榻榻米上看书，白祢靠着她，把头搁在她腿上，一只手懒懒搭在她腰间，慢慢滑动着画着不成形的圈。

“你在干什么？”硝子语气平静。

“确认你今天有没有不高兴。”

“为什么这么确认？”

“你今天好像没主动抱我。”白祢轻轻地说，“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硝子低头看她，睫毛一颤。

她没说：你什么都没做错。

也没说：你靠得太近了。

她只是垂下眼，用力翻了一页书。

而白祢仿佛没注意到她身体的僵硬，反而往上挪了挪，脸贴在她胸口，声音闷闷地说：

“你心跳很快。”

“是不是又生病了？”

硝子闭了闭眼。

她明白自己不是生病，是太想要她。

但她也知道——白祢，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

白祢见硝子没有回答自己，不安的问：

“医生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吗？”

硝子终于动了。

“你还不够确定？”

白祢点点头。

“我确定你爱我。”

“但不确定你能忍受我一直爱你。”

硝子转过头，额头抵上她额头，轻轻地说：

“那你就继续爱着。”

白祢笑了，眼睛弯弯的，像一点光落在水里。

她还是不明白她做了什么。

她只是靠得太近了。

可硝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