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很忙？”

听到五条悟冷不丁的一句话，灰原千雪快速地眨了两下眼，下意识开口：“啊，也还好……”

“行了。”五条悟没什么诚意地笑了两声，“谎话就别说了。”

“什么话。”灰原千雪无奈，“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谎？”

“你刚刚就一副要说谎的样子。”

“明明是隐瞒。”她义正言辞。

高专内部的路很熟悉，他们并肩而行的模样恍如当年。

缓慢的步调下，气氛想要冷硬都冷硬不起来。

“不过我最近忙完啦。”灰原千雪微微一笑，抬起手肘戳戳五条悟，“我去问了伊地知你的任务量。”

五条悟偏头看她，视线中的人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猫。

“我让他分了1/3的任务量给我哦，本来想分一半的，结果你的任务量实在太吓人啦。”

还没等他回答，她就自顾自得说下去：“你又要带学生，还要带惠去咒灵现场现学，还有五条家的事务要处理，最近忧太的事情恐怕也是在跟那群糟老头子扯皮才没有多少时间带学生吧？”

“这么怕我没把学生带好？”五条悟的声音隐隐带着笑意。

“什么意思？”她原本含着笑意的眼睛一个流转就带上了一点不满看向他，“我帮你分了这么多任务是为了让你好好休息的。”

五条悟像是被逗笑了：“我？好好休息？”

“怎么？有反转术式就不用休息了？”灰原千雪摇摇头，神色无奈，就像是家长在看待不懂事的熊孩子，“你这样，硝子也这样，我真的搞不懂你们，没有睡眠的人生简直丧失了一半的乐趣。”

“伊地知这个叛徒竟然这么听你的话……”

“喂喂喂，我这段时间可不是白忙的。”灰原千雪意有所指地说，“伊地知应该算是按照规则办事哦。”

“好啦，我走了。”正巧走到了高专门口，灰原千雪转过身朝五条悟挥挥手，“要好好休息哦。”

五条悟站在校园内，朝她摆摆手，嘴角的弧度都没发生什么变化，绷带遮住最能传递情绪的器官，整个人格外难以琢磨。

越来越搞不懂五条悟啦。

灰原千雪背着手走下夜色覆盖的台阶，饶是她也想不到，高专时期最狂悖不规矩的前辈，现在却可以说是他们那两届除了注定要留在咒术界的硝子外最循规蹈矩的学生。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确实也不那么意外，她迈下台阶的步伐轻快，很快就说服了自己，毕竟五条悟是五条悟嘛。

………………………………

“都过去了三个月了啊。”熊猫侧头跟狗卷棘聊天，“真希看起来挺开心的，毕竟难得有人可以陪她练手。”

狗卷棘点头：“鲑鱼。”

“刚上手的几天还是被真希花式敲脑袋吧，现在不仅能接住几招，还能回击了。”它咂咂嘴，“天赋怪。”

狗卷棘深以为然：“鲑鱼。”

“嗨~”远处走来的白发教授一手插兜一手挥挥，“各位，练得怎么样啦？”

乙骨忧太转头：“诶……”

还没吐露出字句，就被身后的木棍毫不留情地从一侧戳中了侧脸。

真希：“不要东张西望。”

乙骨忧太一手摸住自己微烫泛红的左脸：“好……”

“快点准备好，豆芽菜。”

“好……”

好……好严格。

话虽如此，乙骨忧太还是摆好了架势。

上次跟真希同学一起出任务后，他就意识到了诅咒的根源问题在于他自身，是他诅咒了里香。

所以为了让里香解脱，他要尽可能地、尽自己最大努力地变强。

五条悟走到坐着的熊猫和狗卷棘的旁边，看着对战的两人感叹：“忧太变得积极了不少呢。”

狗卷棘：“鲑鱼。”

熊猫若有所思：“而且也进步得很快啊。”

“对了，棘。”五条悟看向乖巧坐着的白发少年，“上面有个任务很适合你……”

他沉吟了一会，对着不远处打得叮铃哐当的人招招手：“忧太也跟着一起去吧。”

“什么……”乙骨忧太艰难回头。

熟悉的侧方位突然出现一根木棍，他敏锐地向下一躲，棍子毫不客气地在必经之路给了他一下——打在了另一侧的脸上。

真希冷哼：“战斗的时候不要轻易失神。”

“好的。”

乙骨忧太两只手都捧在脸上。

真的……好严格。

“上面点名让棘去，忧太也一起去辅助棘，怎么样？”

“点名？”乙骨忧太看看身侧双手插兜的狗卷棘。

他还不太懂狗卷，但是，点名什么的，听起来就好厉害。

“棘是一年级唯一的一个二级术师，可以单独行动。”熊猫及时出现解惑。

“好厉害！”乙骨忧太惊叹。

一瞬间其他一年级看他的眼神都清澈了。

这个特级说的是日语吗？

………………………………

第二次出任务

紧张……紧张……紧张……

肩膀被人戳了戳，乙骨忧太紧绷着情绪回头。

遮住下半张脸的白色海胆整个脑袋都像蒙了层阴影，虽然身高差不多，但显得格外居高临下：“鲑鱼。”

乙骨忧太抱紧了手中的太刀，遏制住想要起跳的腿，声音颤抖：“对对对对对对不起。”

跟着出来的五条老师喊住了他：“忧太，等一下。”

“怎么了，五条老师。”

“很抱歉，我这次没办法跟着你们一起去，本来这个任务有棘一个人就够了。”

“但是，你要注意一件事情。”

什么……乙骨忧太抬眼看向老师，认真准备聆听教诲。

然后白毛无良教师一只手虚空割脖子，吐出舌头cos吊死鬼：“别把里香放出来，不然——我和你都有可能会死掉的哦。”

“诶——？！”

“对啦。”cos吊死鬼的老师二度恐吓，“千雪也会陪一个死刑。”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恐吓他啊！

乙骨忧太惊恐着被狗卷棘拉上了辅助监督的车。

任务地点是商铺基本上都关门停业的商业街，高大的建筑物遮挡住了阳光，锈迹宛如藤蔓爬在墙角砖缝，时不时还有古怪的鸟叫声。

身边是一声不吭从便利店买完喉咙药的同伴，身后的辅助监督交代完任务前情，已经在布帐了。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乙骨忧太抱着太刀的袋子，跟一脸淡然的狗卷棘一同踏入了帐中。

………………………………

任务出乎意料地不顺利。

在乙骨忧太见识到了咒言的强大的同时，这个区域出现了异常的准一级咒灵。

不过结果是好的，他用出了这段时间苦练的刀术，跟狗卷同学配合击败了这只咒灵。

咒灵在咒言的压迫下被碾成了血泥，乙骨忧太心有余悸，刚想问狗卷的嗓子怎么样，就看见他走到了自己面前，担忧地指指他的脸：“大芥？”

是在担心他吧……狗卷同学也没那么难懂嘛。

乙骨忧太擦擦脸上的血迹，笑着安慰：“我没事，只是小擦伤。”

“你们两个不错嘛。”突然房梁上跃下来一道身影。

这个熟悉的出场方式……

乙骨忧太面露无奈：“灰原前辈，你怎么在这？”

狗卷棘：“昆布。”

“你好你好。”灰原千雪擦擦手上的血，面露遗憾。

手上脏了，不能撸猫。

狗卷棘面露警惕，莫名有股怪怪的感觉。

“不过前辈……”乙骨忧太犹豫地看着她，“您这是刚打完架？”

衣服破了几道，虽然不影响但明显有点狼狈，手上还有半干未干的血迹，手臂也隐隐有几道擦伤，身上更是沾染着明显不正常的灰尘。

说完他就察觉到前辈总是平和的表情冷了一瞬：“嗯，刚刚跟一个混蛋打了一架，顺便把你的学生证捡回来了。”

说着她就把学生证塞给他：“好好保管。”

“诶……”乙骨忧太下意识接过。

怎么感觉不是捡回来的，更像是抢回来的……

但他明智地没有说出口。

“好啦好啦，任务完成赶紧回去休息吧。”灰原千雪视线转到乙骨忧太身上，柔软了不少，“忧太进步很大啊。”

“我会继续努力的。”被夸奖的人不好意思地笑笑。

狗卷棘戳戳灰原千雪：“鲑鱼子？”

灰原千雪歪头：“鲑鱼子？”

狗卷棘扯扯她的袖子：“鲑鱼子？”

灰原千雪笑眯眯的：“金枪鱼蛋黄酱。”

狗卷棘松开了她的袖子：“大芥？”

灰原千雪肯定地点点头：“大芥。”

狗卷棘：“鲑鱼。”

随即两人一起看向乙骨忧太。

乙骨忧太豆豆眼：“啊？”

不对不对，狗卷同学还是很难懂啊。

狗卷棘把豆豆眼的乙骨忧太扯走了。

“诶，等等，狗卷同学，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海带。”

学生的声音越来越远，灰原千雪轻巧一跃，踏到上方的横梁上。

………………………………

“五条先生，彻查过商业街后，发现了四种不同的咒力残秽，伊地知先生说，应该查不出更多了。”

“我知道了，谢谢。”

五条悟跨过警戒线，抬头看向了二层。

那里有个人明显是在等他，但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什么，藏在最里面。

六眼早就反馈了这四种咒力残秽的信息——恰巧这四种他都认识。

跃上二层，靠在角落里的人亮出一排牙：“这么巧吗五条前辈。”

五条前辈把她扯了出来，上下扫视了一番：“这么狼狈？”

“还好啦。”灰原千雪耸肩，“只是小小切磋了一下。”

要是放开了打，这片商业街早就没了。

五条悟难得没理会她的插科打诨：“你这是要加入盘星教？”

灰原千雪叹息：“五条前辈，你应该知道我对天元这个定时牺牲别人生命的非人没好感的。”

五条悟点头，一脸“哦，所以呢？”

“所以你怎么可以觉得我要加入信奉天元的盘星教？”她面色不忿，振振有词，“我宁愿去信奉夜蛾老师的猴子咒骸。”

明明是她隐瞒了事，刚刚还是一脸心虚，现在就有余力倒打一耙。

五条悟屈起食指敲敲灰原千雪的额心：“行了，走吧。”

灰原千雪眨眨眼，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不说就不说吧。

五条悟偏头看着缩在他后面像鹌鹑一样的学妹，决定大发善心放过她。

反正他早晚会知道。

有些情节和对话跟0卷里的是相似甚至是一样的

但也有写着写着改掉或者加一点东西或者换顺序什么的所以就不一一标出来了

大家觉得熟悉是正常嘟，有些日常我觉得不用怎么改就差不多按照原印象写哩

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0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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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准一级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