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个小时，你回到了那个房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到修好的锁，毫无预兆地放声大笑，笑得都弯下了腰。

早川秋的表情像是无法接受，他绕开你，开门进去。

你笑够了，跟上他，把门关好。

大声宣布：“我讨厌玛奇玛！”

早川秋脱下外套，撩起袖子，丢掉刀，对你说：“打一架吧，你这个无恩无义的家伙。”

没有玛奇玛，你确实还会继续流浪，可能在看守所，可能在天桥下，囫囵睡上一觉。

她给了你住所还给了你一份工作，甚至愿意帮忙查找你的身份。

你很感激她啦，但这和讨厌她不冲突。

你不想打架，累了，你双手合十鞠躬道歉，这次是180度，你柔韧性真好！

“抱歉啦，我超喜欢玛奇玛姐姐的！”

没诚意的道歉，让早川秋更生气了。

他无法理解你的脑回路，但你不出手，他不可能单方面殴打你出气。

你年纪比他小，而且是女生。

他觉得你肯定做得出被按在地上打却不还手，理由可能是累了。

你继续说：“玛奇玛姐姐实在太漂亮了，所以我才讨厌她啊。漂亮的女人会骗人知道吗？”

“什么？”

“俗语啊！早川哥哥不知道吗？”

“喂，不要那么恶心。”

“明白！”你站直行礼，看见他无奈地瞪了你一眼，和你介绍起屋里的摆设和房间。

“你住这间屋子，要按时整理。”

“客厅，浴室，厕所，厨房公用。”

“工作西服可以一起洗，私服分开洗。”

……

他说了很多，你点头表示记住了。

他说：“以上都是暂时的。”

你不点头了，“不行，我会努力转正的！”

“转正你就马上搬出去。”

“那不转了。”

你在他不高兴前转移了话题：“我去洗澡了！早川，明天见。”

你拿着刚到手的西服蹿进浴室。

早川秋：……

二十分钟后出来，你看到放在门边的新毛巾。

你拿起来盖在头上吸水，光着脚走去客厅。

你什么东西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你只有自己。

早川秋已经回屋睡觉了，你坐在地上打开桌上的小灯，把换下的衣服塞进随便捡到的袋子里，尤其是那风衣，要臭了呢。

搞定这些，刚起身准备回屋，眼角瞥见本字典，于是你又坐下，撑着脑袋翻看起来。

等早川秋睡过一夜起来后，一开门看到的，就是你趴在桌上睡觉的样子。

脸下面是一本字典。

好在没有流口水。

他认为你是缺少必需生活品，尤其是床上用品。

难免有些懊恼，该准备一下。

身为前辈的责任心闪现。

你睡着时的样子挺能糊弄人的，应该说任何人安静下来，总能在某个角度突然温柔静谧，这是世界的温柔，不是你的。

他蹲下身，轻轻拍你，“喂，四琉，醒醒。”

你睁开眼，笑了下，“早啊。”

“不要在这睡。”

“真严格啊。”

“上午不要上班了，先去买点日用品，还有，”他指着你的那袋衣服，“太脏了。”

“是是是。”你一律答应，然后伸出手，“借我点钱，秋哥哥～”

“不要叫那么恶心！”

“秋。”

比起过分的欧尼酱，秋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等下给你。”

“万分感谢！”

早川秋准备的早餐非常简单，和他家一样的感觉，简单到只是为了生存。

他备了你的份，你很感动。

拿到借款的那刻，你更感动。

“我会像仙鹤一样报恩的！”

不要像白痴一样捣乱就够了。

——秋的心声。

＊

早川秋今天的任务是巡逻，因此才敢做主让你请假。

如果是找上门来的事件，往往是恶性的。

待在办公室当然也可以，时刻待命。

但是早川秋更愿意主动去找。

找枪之恶魔。

姬野前辈见到他了，朝他挥手，“听说来了个新人。”

“嗯。”他不愿多说。

“看来是个麻烦的家伙。”

早川秋撇头。

姬野明白了。

一个上午很快结束，一无所获。

早川秋本来打算在办公室解决午饭，想到你的存在，犹豫了下，回家了。

进门前，他做足了心理准备。

进门后，他认为你没有出门。

依旧是趴在桌上没精打采地看字典。

“出去过吗？”

“出了呀。”你说：“都搞定了，午饭在冰箱，下午可以一起去上班了。”

他眨眨眼，迟疑地打开冰箱。

午饭是三明治。

和他早上做的一模一样。

完美复刻。

太正常了，反而觉得不正常了。

早川秋：“你吃了吗？”

你：“没有，等你。”

“啊……那一起吃吧。”

“来了！”

上午，早川秋出门后，你后脚也出门了。

你回到那条小巷子，烧了自己的衣服。

等了十五分钟，衣服没有出现在那里。

第一个实验完成。

随后你拿出那根手指，认真听取它的心声。

从嘈杂的噪音里分辨出有用的信息真的很难。

你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反而遇到了形状养胃的人脸棍。

从深不见底的黑水中出现。

嚯。

小怪。

它想要你的收藏：那根手指。

那肯定不能给。

对敌人要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你把它撕了。

血搞脏了你的西服。

你自杀了。

找一个监控死角可不容易。

你再次醒来，是在小巷里。

你身穿公安的黑西装，没有血渍。移开脚，你看到你做的标记，一个白色叉叉。

时间过去不到一分钟。

你是十分钟前的你。

第二个实验结束。

你撕下一张纸，像包糖果一样把断指包起，绞好两边。

噪音消失了，乱七八糟的阴影也看不见了。

暗世界的门关上。

早在发现纸张不粘液体、能一键复原时，你就在想，它的特性是什么。

【复原】或是【不变】

有复活的经验做参考，你倾向于【不变】。

你的设想是：设置一个空间，空间内一切不变。

【空间】就是你一开一合笔记本这个动作，当它合上时，它的内部是一个空间。

纸张只是它延展出来的部分。

所以，可以猜想：用纸创造一个密闭空间，里面与外界隔绝，一切不变。

成立。

第三个实验结束。

你去了商场，买齐了必需品，回到早川家。

中午12:32，早川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