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子摸了摸鼻尖，撇开视线道：“咳，刚开始可能有些不熟练，成果就显得比较自由嘛……”

“呵，自由？”东川气笑了，将手中的玩偶贴到丽子眼前，“你再好好看看，这个玩偶，只是有点自由的问题吗？”

丽子推开玩偶，一是离得太近，她看不清。二是她可能真的不想看那眼斜鼻歪的玩偶。

“你不要激动嘛，”丽子拍拍东川后背，安慰道，“或许有人就喜欢这种呢？”

东川挣开丽子的胳膊，站起来捂着头，在客厅走了好几圈，才看着丽子，严肃道：“丽子，你可能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虽然你一直在我店里帮忙，但我们几乎没怎么说过话，我对你，还不如你带过来的小杰熟悉。”

“丽子，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你之前说，你遇到了事情，要请假，请我帮忙照顾小杰，甚至请我和你一起去立嘱托，说万一你……”

东川看了眼站在旁边的小杰，顿了顿，接着道：“我也可以继续帮你照顾小杰，我都答应了。可是，这不代表我什么都能答应你。不管是不是有人真的喜欢这种玩偶，我都不允许我的店里，出现这种不符合我审美的东西。你懂我的意思吗？”

丽子有些失落。她点点头，眼巴巴地问：“那怎么办呐？”

东川认真地看看手中的玩偶，思考片刻后，将它放在丽子的面前，冷酷道：“改！丽子，将它改到符合我的审美为止！”

丽子眼睛一亮，瞬间得意起来，拿出之前做玩偶剩下的材料，自信道：“等着瞧吧！东川，现在的我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

东川可有可无地点点头，看着玩偶催促道：“快改。”

丽子几下就将玩偶拆开，又细致处理好了。现在的玩偶几乎焕然一新，变得好看多了。和丽子之前最得意的小熊玩偶相比，它的做工要细致得多，但神态方面却远远不及小熊自然动人。毕竟，丽子在两者身上，花费的心血不同嘛。

揉搓着眼前的玩偶，丽子又想到了小熊，心情有些低落。

“还不错，”东川细细地看过玩偶，松了口气，“不过，你为什么将它改成猫咪？它原来的体型不是更像熊一点吗？”

“……因为我不是很想做熊……”丽子将玩偶放到东川手中，“不说这个了，你看，现在能符合你的审美了吧？”

“不想做熊，就不做吧……”东川有些奇怪，但也没多问。

她又看看玩偶道：“进步很大，但是还不够。想要在我的店里出现，你还需要更努力点。”

丽子看了眼，面前浮现出系统面板，苦恼道：“可是，我只有将东西卖出去，才能进步啊……”

“不行，达不到标准的东西，我不会放到店里的。”东川坚持道。

“那我不放你店里了，我去找其他地方。”

东川眨了眨眼睛，突然露出一个极端温柔的笑。

她居高临下，垂下眼睛，看向满脸倔强的丽子，道：“丽子，你在我店里也工作过好几年了，你应该知道，我不能接受我的身边出现不符合我审美的东西……”

“我不知道还好，如果我知道的话，”东川摸摸丽子的头，凑近丽子柔声细语，“我会发疯的哦。”

丽子打了个哆嗦，小心地瞄一眼东川，道：“要不，你装不知道。”

东川笑出了声，轻轻道：“看来，你是不愿意改了，那我……也只能上点手段了呀~”

说着，就一把按住丽子。

丽子有些慌，但还能稳得住，便威胁道：“你冷静一点，你也不想进警察局吧？”

“嘿呀，丽子，你在说什么呀，我们是好、朋、友，只是在开玩笑，怎么可以随便报警，麻烦警察呢？”东川的手伸到了丽子的腋下，不住抓挠。

“哈哈哈……不要，走开啊……哈哈哈……”丽子拼尽全力反抗，却根本挣扎不开。

夏油杰咽下口水，退出门外，一把关上家里的大门，却听到隔壁也传来关门声。他好奇看过去，什么也没有发现，便收回眼神，乖乖站在门边等着。

他听着屋子里传来的，丽子声嘶力竭的笑声，情不自禁也打了个哆嗦。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明明丽子和东川看起来都是在笑，却让他有点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东川哼着歌，推门出来了。她看到门边的夏油杰，吃了一惊：“小杰，你怎么在外面？”

“东川阿姨，我、我在看星星。”夏油杰吞吞吐吐的。

东川蹲下来，揉揉夏油杰头发道：“小杰一个小孩子，不要在晚上出门哦。”

夏油杰乖巧点头，东川情不自禁又掐了掐他的脸颊。夏油杰有点想反抗，但丽子“可怕”的笑声还在他脑子里回响。他便只是看来东川一眼，就任由东川掐脸了。

东川笑道：“小杰今天好乖啊，是害怕东川阿姨了吗？不要怕，只有小杰不挑战我的审美极限，我就不会对小杰做什么的……所以，小杰不会挑战我的审美吧？”

此刻，天空并不如何晴朗，黯淡的月光穿过稀薄的云层，投射下来，东川漆黑的影子，将夏油杰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根本看不清东川的表情。

夏油杰忙不迭点头，生怕晚了一点，便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东川又掐掐夏油杰的脸，连声夸了他好几句，便离开了。

夏油杰进屋，看到丽子一动不动地歪倒在沙发上，双目无神，豆大的眼泪，一颗颗地往下掉。他情不自禁走过去，问：“丽子，你怎么了？”

“小杰……”丽子气若游丝，“你说……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问题太深奥了，夏油杰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便较劲脑汁，随口回道：“只要活着，就有意思吧？”

丽子眨眨眼，像诈尸般猛地坐直道：“你说得对，只要活着，总有天，可以将所有人踩在脚下！”

夏油杰不知道丽子为什么这样想，但他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要随意反驳丽子了，免得丽子又突然变态了。

只是两人都不知道，此时此刻，门外热闹得很呢。

夏油杰家门口趴着两个人，又是隔壁的那对夫妻。

夫妻的身后的楼梯上，渐渐走上来一个人，正是五条凉太。

五条凉太走到夫妻身后，悄悄问：“你们在干什么呢？”

那对夫妻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夫妻两对视两眼，便恶狠狠地瞪了五条凉太一眼，撞开他，便一起回了家。

两人正要关门，却被五条凉太抓住门边，硬生生拉开了大门，挤了进来。

“你要干什么，滚出去。”两人推搡五条凉太。

五条凉太手上升起一团咒力，重重打在两人身上，打得两人连连后退，不住惨叫。

两人倒在地上，恐惧地问：“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五条凉太跨过两人，在一地狼藉中，找到片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道：“你们趴在隔壁家的门上偷听，是因为发现隔壁家的秘密了吗？”

“谁偷听了，你不要污蔑人！”男人恶声恶气。

“秘密？什么秘密？”女人却眼睛一亮，好奇道。

“呵呵，你们住在他们家隔壁，还没发现他们家的不对劲吗？”五条凉太轻慢地扫过两人。

男人满脸怒容，正要冲过去，却被女人一把拦住。女人转着眼珠，试探道：“我们是发现了他们的秘密，却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秘密呢。”

五条凉太冷笑一声，直接抛出一团咒力，直接将不远处的桌子打散架了。

两人吓了一跳，不由得害怕地后退几步。

五条凉太讥讽地笑了一声，甩着手，轻蔑看着两人道：“你们以为我是来找你们商量什么的吗？我是来救你们的，你们要是再不把事情说清楚，就乖乖等死吧。”

两人惊疑不定地看着五条凉太，一时之间没什么反应。

“旁边住着两个能吸引祸事的怪物，还不知道自救，真是愚蠢至极！”五条凉太骂完就准备走。

女人上前一把抓住了五条凉太的衣袖。

五条凉太勃然大怒，甩开女人，便骂道：“蠢货，别弄脏了我的家徽！”

女人被骂得面皮一抽，勉强挤出笑容道：“大师，我们有眼无珠，是我们错了，还请大师不要生气，帮帮我们吧，我们真的是被隔壁那两个扫把星，害惨了，他们害得我们连大师这样人物都认不出来。大师，帮帮我们吧。”

“如果不是看你们心诚，我才懒得管你们，”五条凉太甩着袖子，不情不愿道，“你们应该发现他们一些奇怪的地方了吧？”

两人连连点头道：“对啊对啊，那个小鬼以前动不动就指着无人的地方喊有怪物，可吓人了，不过，最近几个月好像不怎么说了，那个大人也好奇怪，整天不说话，被打了，也没反应，就像个木头似的。”

“果然是小的嘛……”五条凉太喃喃自语。

“大师，你在说什么？”两人好奇凑近。

“我是说，”五条凉太皱眉，情不自禁后退几步，远离了两人，“那个小的问题更大一点，他不是变得不奇怪了，而是学会藏起来了。我告诉你们，像隔壁小孩这样的，是会引来真东西，害死你们的。你们要快点做准备。”

“大师，你不直接收服他们吗？”

“他们现在还是人的样子，只有你们将他们赶出家门，让他们无家可归，他们才会暴露出来，我才好收服他们。你们一定尽快，拖久了，可能在我除掉了他们之前，你们就已经被害死了。”

说完，五条凉太不顾两人阻拦，便直接离开了。

他径直来到公共电话亭，打电话。

“是大长老大人吗？我是五条凉太。我有重要情报要汇报。”

“五条悟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小咒术师，能吸引‘六眼’的注意，一定不是弱者。”

“请您放心，大人，我一定会让他‘自愿’加入五条家，成为五条家的助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