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凶手是谁

夏油杰不自觉地双手一合,纸条又被他揉成在了手心。

屋子里开着暖气,他却感觉有股寒气,顺着他的脚尖,爬上了他的头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有些茫然,伸手探了探空气,却没感觉到风。后知后觉地,一种奇怪的感觉涨在他的胸膛里。他有些想吐,不由得干呕一声。

“小杰?你怎么了?”丽子走过来抚了抚他的后背。

夏油杰下意识地将攥着纸的手,往怀里藏,嘴上说:“我没事,应该是晚上吃多了吧。丽子,我想去洗手间。”

没想到丽子还要来扶他。他连忙拒绝,一个人走进洗手间。

待他关上洗手间的门,他看向手心的纸团,却没有勇气再次打开。

他知道这是东川的东西,他不该动,但他不想再看见这张纸,也不想东川看见,便将纸团扔进厕所,冲掉了。

偶尔做点坏事,也没关系吧。他想

他的心情刚刚有所好转,可一回到房间,就看到满脸震撼的丽子,拿着蜈蚣玩偶,凑到他面前。

丽子小声道:“小杰,你看还有人做的玩偶,和我第一次做的一样丑!”

夏油杰想不明白,这难道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

但自从他知道丽子得了什么分裂之后,便再没试图理解过丽子了,因为那不是他能做到的事。

“丽子,要不我们把这个蜈蚣玩偶扔了吧?”

“为什么,对啊,要是东川看到这丑东西,说不定又要发疯,到时候,辛苦的,不就是你我了吗?可是,小杰,这应该是东川的东西,我们能扔吗?”

“那怎么办?”

“要不……我们把它藏起来?”

这不是治标不治本吗?藏在这里,东川也迟早会发现的。

夏油杰虽然不赞同,但也拗不过丽子,只能随她去了。

他们很快处理完事情,去休息了。

可夏油杰却一直睡不着,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玩偶和咒灵会如此相似?为什么有人会在东川的箱子里,放下如此恶毒的诅咒?东川身上为什么会出现蜈蚣咒灵,和这诅咒有关系吗?

怎么会有人诅咒这样好的……

突然,夏油杰脑海里跳出了一幅画面,深夜,东川抓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笑着逼问他,是否会挑战自己审美的画面。

总之,不管东川是什么样的人,都不该受到如此恶毒的诅咒吧?

他不禁翻身,动了动。

没想到惊醒了旁边的两人。

“小杰还没睡吗?”东川拍着他的背。

“这都几点了,小杰,熬夜会长不高的。”丽子打了个哈欠,贴着他唱小星星。

“好难听啊,丽子。”东川笑骂。

“……可恶!”丽子踹了东川一脚。

“好了好了,不闹了,再闹睡不着了。”

夏油杰听着耳旁走调的歌声,也打了个哈欠。他闭上眼睛,渐渐睡着了。

算了,无论是不是有人要伤害东川,他现在都有能保护东川的力量了。

日升月落。

这几天,夏油杰干劲满满地想抓咒灵,提升自己。可他却只抓到几只没什么大用的蝇头,就连学校里的章鱼咒灵,都躲起来,找不到了。

今天放学后,他像往常一样,来到小公园找千里。

但这次,千里怀里抱了只雪白的、毛发卷曲蓬松的小狗。小狗大约有30㎝长,头大身体小,四肢也短短小小的,异常可爱。

它的一只后腿上绑着一层纱布,头上套着伊丽莎白圈,正在睡觉。

夏油杰知道它就是那天的绘里时,大吃一惊。他那天见到的绘里,浑身毛发打结,一坨一坨地堆在身上,颜色也是灰黑色的。

而且它那天龇牙咧嘴的,非常凶,夏油杰一直觉得它是条不太好看的小狗。

“绘里吃了药,容易犯困。”千里小声道。

两人安静地等小狗睡醒。

就在此时,一个枯瘦的、浑浑噩噩的女人走了过来。

千里的妈妈急忙迎上前,道:“您好,您有什么事吗?”

女人拿出张照片,问:“您见过我的女儿吗?她叫友香,今年才6岁……”

女人正指着照片里的小女孩和千里妈妈说话,却突然看到千里怀里的小狗。

她神情一怔,喃喃道:“狗,这条狗……”

她冲向千里,千里的妈妈拼命拦住了她。

“就是这条狗!”女人指着绘里,情绪崩溃,“是你们对不对?!是你们带走了我的友香对不对?!”

绘里被吵醒了,它抬头看向女人,猛地从千里跳出来,冲向了女人,却被女人一脚踢开,它倒在地上,后腿上的白色纱布,也洇出了血迹。

绘里还想往女人身上扑,却被夏油杰卡住腋下,平举起来。绘里凶神恶煞想咬夏油杰,却被自己脖子上的伊丽莎白圈挡住了。

女人冲向夏油杰,千里的妈妈抱住她的腰,都被拖着往前。

远处又走来一个男人,拦住了枯瘦的女人道:“友香失踪好几个月了。几个月的时间,小狗会长成大狗的,这只狗还这样小,应该不是同一只。不要再踢它了,你都踢断过它的腿了,放过它吧……”

女人惨笑一声:“你心疼了。对啊,你就是心疼狗啊,不然你为什么非要养狗。我不同意,你还让友香来劝我,哈。现在好了,友香不见了,家里出现了一只狗。你满意了啊!”

女人拼命捶打着男人,问他现在是不是满意了。

“够了!”男人抓住女人的手,“我也很难过啊!早知道这样,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狗的啊!好了……我们回家吧。”

女人放开男人,坐在地上哭。

男人递给千里妈妈一沓钱,千里的妈妈不要,他硬是塞给了千里妈妈,说是给小狗的医药费,之后扶着女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绘里也不挣扎了。

夏油杰有些奇怪,将绘里转过来,却看到它黑漆漆的眼睛在掉水珠。他皱起眉头,小狗也会哭吗?

千里摸索着过来,问:“绘里怎么了?”

夏油杰回神道:“腿流血了,还在……哭?”

千里眼泪也一下子掉了出来,轻轻抱住绘里安慰道:“一定很痛吧,绘里,我们去医院,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千里他们去了医院,夏油杰也就回到东川店里了。

转眼间,就到了周末。

因为搬家之前,夏油杰和五条悟通过电话,五条悟也就很顺利地找了过来。

在向东川保证会回来吃晚饭后,两人顺利离开了。

五条悟带着夏油杰在天上飞了许久,夏油杰不禁问:“悟,我们要去干嘛?”

“去找帮手,杰。”

找帮手为什么要在天上找?还不等夏油杰想明白,就听到五条悟说:

“找到了,杰。”

夏油杰抬头看去,只见金灿灿的的冬日暖阳里,一只巨大的、有四只细爪的长条状咒灵,在空中游走。

“龙。”夏油杰怔怔地看着它,喃喃自语。

它洁白晶亮的鳞片,在阳光里,反射出绚烂的光芒。它仿佛一道游走在天空中,活的彩虹。

“天上不好打,看我给它引到地上去。”五条悟扬起一团咒力,砸在它脑袋上。

它的动作猛地一停,缓缓回首,扬起一人多高脑袋,居高临下地盯着两人。它脑袋后面如蒲公英般,蓬出一圈白色的松软鬃毛,随着风飘荡,头顶的犄角,如白玉般纯白无瑕。

五条悟带着夏油杰落到地上,它甩着尾巴跟了过去。

一到地面,它便如巨蟒吞象般咧开大嘴,向两人咆哮。一时之间,两人面前只剩下它深渊般的巨嘴。直到此时,夏油杰才意识到它也是咒灵。

五条悟推了夏油杰一把,道:“快上,杰。”

夏油杰定了定神,放出黑猩猩,与它缠斗起来。可等到它闭上嘴,露出脸时,夏油杰又迟疑了。

五条悟在一旁越看越迷惑,虽然虹龙体型庞大,黑猩猩不好用双手去抓它的两端,但虹龙也没什么直接的攻击手段,和黑猩猩也是同等级的,怎么黑猩猩感觉就快要被虹龙打死了?

五条悟不由得打出一记咒术,救下了黑猩猩。

“别打它了,它鳞片都被你打掉了啊……”夏油杰阻拦道。

五条悟满脸震惊。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禁提醒道:“杰,虹龙是咒灵啊。”

“咒灵真是讨厌,”夏油杰神色恍惚看着虹龙,胡言乱语,“它叫虹龙吗?真是好听又合适的名字啊……”

“杰,你清醒一点。”五条悟抓着夏油杰疯狂摇晃。

夏油杰偏头越过他,继续沉醉在虹龙的美貌中。

五条悟受不了了,上前把虹龙打得破破烂烂的。

夏油杰这才清醒过来,去调伏了虹龙。

五条悟盯着夏油杰的眼睛,逼问:“杰,你到底怎么了?”

“抱歉,”夏油杰有些羞愧,“它太好看了,我控制不住。”

“那你也要给我控制住!杰,在面对敌人时,无论对方是强是弱,都要拼尽全力,不能有一丝大意。一旦大意,你就可能会死,你知道吗?”

夏油杰一怔,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五条悟不由得问:“杰,你在想什么?”

“死亡,是我睡在棺材里,大家带着白花,手牵手,围着我跳舞吗?”

五条悟沉默了。这一刻,连五条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夏油杰抬着头,茫然地看着他。

五条悟蹲下来,声音有些沉重:“杰,死亡,意味着分离,意味着他想见的,和再想见他的人,都再也见不到了。”

夏油杰情不自禁撩开五条悟的额发,看向他藏在墨镜后的眼睛,轻声问:“悟,你在难过吗?”

五条悟笑了下,问:“你想我难过吗?”

“不想,悟是那种只适合笑,只适合快乐的人。”夏油杰捧着五条悟的脸,笑着说道。

五条悟站起来揉了揉夏油杰的头顶,道:“那你这家伙就给我好好活着,每场战斗都给我全力以赴,不可松懈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不要再揉了,”夏油杰推开他的手,“因为悟,你太强了,我情不自禁就依赖你了,我下次不会了。”

“依赖我倒是没问题,但战斗时绝不能松懈。”

“知道啦。”

两人往回走,路上,五条悟突然想起什么道:“杰,虹龙你要尽快调伏。”

“发生了什么吗?”

“其实今天上午,我就过来找你了,只是我忘记你搬家了,便去了你原来住的地方,发现你原来的邻居门口有杂乱的咒力残秽。我找‘窗’,咒术界的官方情报组织,联系警察调查情况,发现里面的那对夫妻死了,现场留下了数道咒力残秽,像是好几个咒灵同时留下的。可是一般来说,咒灵不会呆在一起的。”

夏油杰挠挠头道:“听起来很像是我干的?”

“如果是咒术师,对付两个普通人,也不会需要多个人同时出手。”

“凶手真的不是我吗?”夏油杰越听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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