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不了五条悟的樱井千里踏上了侦探助手之路。
然而——
“不对,”五条悟却一反常态的,认真地看着她,苍蓝的眼睛从墨镜下抬起:“千里才不是侦探助手。”
“欸……?”她疑惑地眨了眨眼。
“侦探小说里,助手都是很笨的人,他们并不能理解侦探在想什么,只是作者衬托侦探的工具人。”
“那我是什么呢?”她看着对方思考的样子,嘴角不知不觉露出了笑窝。
“嗯……我也不清楚,总之就是可以和我站在一起——即使不在同一处也能知道对方想法的人啦!”他笑了起来,拉住旁边少女的手腕:“我们先去找嫌疑人审问!”
樱井千里无奈地跟着他跑起来:“至少想好怎么说再去啊。”
不过,她现在都快习惯了五条悟的行为模式了。
这个方向……
“是要去找山田先生吧?”
“嗯!”五条悟头也不回地说:“我和千里心有灵犀!”
她被这句突然冒出来的话噎住了,视线飘移。
真是的,总是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话来……
无论什么时候都……
望着他的背影,樱井千里听到胸膛里的心跳声越来越明显。
就像夏夜不断炸开的花火。
只是跑步引起的心率加快而已……她小声嘀咕。
“唔!”鼻子突然撞上了墙壁一样的东西,她痛得连连后退几步。
抬起头来发现五条悟已经停下了,而山田先生正推着餐车站在他们面前,目露惊讶。
“老先生,我们有些事想问你。”五条悟说。
“请问吧,我会尽可能回答。”他放下搭在餐车上的手。
“你认识相板宪司这个人吗?”
山田沉思了许久,才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这个名字。
“大概在十多年前,老爷曾想委托名画家松尾凛画一幅壁画,当时便是由我来做这件事的,虽然松尾先生一向不愿以真面目示人,但或许因为期间涉及到一枚名贵的宝石,也或许是樱井家的名声,所以我亲自把东西送了过去,然后和他签署合同,他在合同上写的名字就是相板宪司。”
“所以,松尾凛是相板宪司的笔名?”五条悟接上他的话,但新的疑点又出现了:“可昨天才听那个穿蓝西装的小鬼说死去的小林纯子才是松尾凛。”
“是的,我也很疑惑为什么报道上的松尾凛变成了她,但这件报道出现时,相板宪司已经死了两三年了,老爷对这些事情并不关心,再加上因为他的去世导致壁画并未完成,所以……”
言下之意是樱井千里的爷爷没有兴趣去为他证明,于是世人眼中的天才画家就变成了小林纯子,她卖掉了相板宪司的遗作,名利双收。
“山田先生,”樱井千里突然出声道:“那枚涉及的宝石是什么?”
“是老爷收藏的黑宝石‘无垠月光’,在无光的环境下会散发出月亮一样的银色光芒,”山田先生微笑了起来,惋惜地说:“很奇怪吧?可这样的美丽却伴随着诅咒。”
“诅咒——?”对这个词异常敏感的两个咒术师齐声道。
“老夫人病重,寸步都离不开医院的仪器,白天尚有日光照耀,到了晚上一片漆黑之时她便感到十分孤独,所以渴望能看到外面的月亮,于是老爷找到了‘无垠月光’,把月色拢在那一间小小的病房里。”
樱井千里四五岁时奶奶就去世了,因为她本就患有隐疾,再加上最小的儿子——也就是自己的小叔叔出了车祸意外离世,奶奶悲痛难当,一病不起。
她的记忆现在也非常模糊,只隐约记得奶奶在病房里抚摸着全家福的画面。
山田先生看她的神情知道她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小少爷生前性格活泼开朗,又一向孝顺,可惜上天不公……车祸后抢救无效,身上缝了无数道线才勉强下葬,他才十岁……别说是老夫人,就连我也……”
“不幸的是,老夫人身体状况急转直下,没多久就撒手人寰。老爷伤心不已,认为是宝石夺走了她的生命。”
“这根本就不是诅咒的问题嘛……”五条悟小声嘟囔。
“嘘……”樱井千里示意他不要打断山田先生的话。
“但宝石是亡妻生前喜爱之物,也是见证了她的终末之物,老爷不忍扔掉它,就把它放在收藏室最隐秘的一个角落,之后又因为太思念老夫人,所以再次取出宝石,并让松尾凛——也就是相板宪司绘制老夫人手捧宝石的壁画,最后把真正的宝石镶嵌在上面。”
“世界暗下来,而你手中散发出的光芒代替了月亮,”山田先生的目光望向了远方:“老爷大概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吧。”
“原来如此……”
“但那枚宝石被相板先生经手后,失去了在黑暗中发光的特点,老爷大为震怒,损坏宝石的相板先生也背上了巨额赔偿金。不过,老爷与他的委托并没有终止,在他登山遇难的新闻出来之后,壁画也无望完成了。”
“那爷爷拿回宝石了吗?”樱井千里问。
“没有,”山田先生摇摇头:“宝石失踪了,警察立案也无济于事。”
说完后,山田先生拜别二人,推着餐车离开。
“消失的宝石,遇难的画家,真是一团迷雾……”樱井千里皱眉沉思。
“千里,好像每个来这里的人都跟相板宪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欸?”樱井千里抬起头看他。
“如果凶手聚集了一群跟相板宪司有关系的人准备行凶,半途来到公馆的我们怎么看都是干扰计划的意外因素吧?最好的办法应该是拒绝我们进入,几位出身上层社会的客人也不会对公馆主人有什么怨言,在他们看来这是理所应当的嘛!”五条悟笑着竖起一根手指:“可是凶手并没有这么做,他同意让我们——或者说是你进入公馆。”
“等等,他怎么知道我姓樱井,是委托相板宪司作画的人的孙女?山田先生发短信不会介绍那么详细吧?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说有想要借宿的路人之类的……除非,凶手就在这里,并且认出了我。”
“没错,这个人会特意关注你爷爷,而在你爷爷死后,也继续关注着他的家人,若不是从没出道就搜集这些信息的话是不会知道你是樱井千里的,而会认为你是安原薰。”
樱井千里点点头:“我父母对我的信息保护得很严密,以前我在封闭式学校上学,知道我的人并不多,宴会什么的也很少去,至于偶像时期,只有公司上层和队友知道这件事。”
“但珠宝商菊田先生和另一位相板先生我都没有见过。”
“到底是谁呢……”
“没关系啦!”五条悟说:“一定会找到的!”
等他们与夏油杰、家入硝子汇合的时候,还看见旁边站着一个矮个子的身影。
五条悟看见熟悉的蓝色衣角:“怎么又是那个小鬼。”
“这孩子可帮了我们不少忙哦。”家入硝子两手抱臂,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
“没错,柯南发现倒下的命运女神画其实是由机关控制的,”夏油杰温和地看了一眼摸着后脑勺笑的男孩:“还证实了菊田先生真正的死因,现在的孩子真是了不起啊。”
“哈哈,都是跟毛利叔叔学的啦。”柯南谦虚道。
“你们那边进展很快嘛。”五条悟也和樱井千里坐在沙发上,看见桌上山田先生端来的咖啡就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疯狂加方糖。
夏油杰&家入硝子&柯南:……
看到樱井千里平淡的表情,夏油杰忍不住问了一句:“难道樱井你一点也不意外吗?”
“唔……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喝咖啡的时候加这么多糖,因为真的很苦啊。”
“夏油,他们俩都是甜食狂魔。”家入硝子在旁边说。
只是另一个人有偶像这层身份限制而已。
“咳,现在来说正事吧。”樱井千里咳了一声,把众人的注意力重新引回到案件,然后复述了跟山田先生的对话和他们的发现。
“这么看,几乎所有人都跟相板宪司有关啊……”夏油杰说。
“等一下,我们还漏了一个人,帝丹小学美术老师能条夏江小姐。”柯南拖着下巴,眼镜在灯光下反射出一片白光。
就在他话音刚落下的那一刻,不远处传来了凄厉的尖叫。
众人纷纷站起来,跑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他们在厨房里发现了坐在地上的能条夏江,她惊恐地望着窗户的位置,旁边是碎了一地的盘子。
“能条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夏油杰走过去把她扶起来。
柯南已经冲向窗边,手一撑窗台跳起来看。
“死……尾市先生……死了!”她哆哆嗦嗦地说:“刚刚,我过来想找点吃的,一道黑影直直从窗外坠落……”
其他人也渐渐找了过来,有的人叹息有的人面色惶恐不安,接下来各人开始阐述自己案发时的行动。
山田先生一直在大厅,夏油杰他们可以作证,毛利兰陪着毛利小五郎和江口慎也聊天,而西城瑛和相板宏史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不在场证明。
“那么凶手就是你们两个其中之一吧!”毛利小五郎指着两人说。
“跟我没关系,我都不认识那家伙。”相板宏史表情阴沉:“别以为你是名侦探就能随便指认。”
“我也一样,”西城瑛淡漠地说:“我不认识他也没必要杀他。”
毛利小五郎被这两个人事不关己的态度气得牙痒痒。
“叔叔,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发光欸!”柯南的声音响起,他指着窗外尾市健一身边滚落的盒子。
众人围了过去,看见泥泞的地上一颗巴掌大的黑色宝石在地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这、这是……”山田先生难以置信地指着地上的宝石。
“你认识?”毛利小五郎问。
“这是十三年前失踪的无垠月光!”
樱井千里睁大了眼睛:“您是说,这是爷爷的那颗黑宝石……难道当时是被尾市先生拿走的吗?”
“没错,我绝不会认错它,至于是不是这位先生拿走的,我想事实已经在我们眼前了。”山田先生语气坚定。
作为公司职员,尾市健一绝无那个财力去从别的渠道购买它,而宝石却出现在他身上……
“尾市就是因为宝石被杀的吧,那这可跟我没关系了。”相板宏史点了根烟,一下子松弛下来:“与其在这里怀疑我们,不如去找出隐藏在暗中窥视的人。”
“是啊毛利先生,您一定要保证我们的安全。”能条夏江向毛利小五郎投去希冀的目光。
“话说,好像你们几个都默认他是被杀的而不是自杀或者意外坠楼的啊。”家入硝子在一旁慢悠悠地说:“难道是心里有鬼么?”
相板宏史和能条夏江脸色一僵。
“对啊!”毛利小五郎重新找回了自信,做出名侦探的样子,义正言辞地说:“你们是不是都做过什么事,所以才这么笃定他是被杀的!”
“胡说八道!”相板宏史怒道。
能条夏江犹豫了一下,扫视众人的脸色,艰难地开口:“大家还是说出来吧,这样也方便毛利先生抓出凶手,我们才能安全。”
“你这个女人,乱说什么!我从来没做过什么亏心事!”相板宏史把烟头在脚下狠狠捻灭。
“真的吗?那为什么相板先生会出现在这座公馆呢?难道不是在惧怕邀请函上的话吗?”能条夏江眼神锐利地看向他。
相板宏史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就把视线移开。
家入硝子:“啊,经典情节出现了。”
听见这句不合时宜的话,樱井千里和夏油杰赶紧把她拉离了那几人充满火药味的圈子,万一被迁怒了就不好了。
五条悟:“?”怎么都站远了。
樱井千里顺手把他也拉过来,意料之中的,没有无下限的阻碍。
另一边,毛利小五郎疑惑地说:“惧怕?为什么要惧怕?古川先生的邀请函上写了因为崇拜我这个名侦探才邀请我来公馆参加宴会。”
“呵呵……可我收到的邀请函上说如果不想让十三年前的秘密公之于众,就前往这座公馆呢。”能条夏江带着笑容说。
“我的也一样。”西城瑛说。
“我也是。”江口慎也附和。
最后,相板宏史也咬着牙承认了。
“哈?”毛利小五郎迷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按我写推理小说的经验来看,小林女士,菊田和尾市的邀请函也一样,一定是我们共同参与了某件事,招致了凶手的报复,”江口慎也笑着说:“但我确实什么也没有做,收到邀请的时候我还很疑惑呢。”
“来这里的人不是都互相认识,但如果有一件事能把大家联系起来,那就是相板宪司之死吧,甚至连作为管家的山田先生和偶然来此的樱井姐姐都跟这件事有关。”柯南仰起头看着众人。
“你小子什么意思?相板不是意外坠崖死亡的吗?!”毛利小五郎拎起柯南问。
“这、这只是我的推测啦叔叔!”柯南摸着后脑勺说。
柯南的话让江口慎也的心仿佛灌了铅一样沉重,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朋友竟然很可能是被害死的。
“宪司如果是被人害死的,一起去登山的我、毛利、菊田、西城本来嫌疑就很大,那么不在场的宪司的哥哥,能条小姐,小林女士也被怀疑是为什么呢……”江口慎也沉默了一会,冷冽的眼神扫过在场的人:“我只知道,小林曾是宪司的助手,后来剽窃了他的成果与名声。相板先生与宪司在他们的父亲过世后因为争夺家产,关系不太好。”
“那么,能条小姐,你又做过什么?”他的目光转向了一身白裙的能条夏江。
“我、我从小很喜欢画画,在上高中的时候相板先生来到我们学校当美术老师,有一次看到我的画作,说我很有天赋……我是孤儿,没有多余的钱买画材和学习美术,是相板先生主动资助我买画材,私下帮了我很多忙。”她咬着嘴唇说:“但这却被别人当成打击相板先生的工具,而我当时因为惧怕,没有站出来为他说话,于是他的教师执照被吊销,离开了学校。”
“当时宪司没有工作,也没有家族的支持,过了相当艰难的一段时间啊。”江口慎也叹息道。
“对不起……”能条夏江畏畏缩缩地低下头,不敢看他。
“喂,现在更重要的是要把尾市先生的尸体和宝石带回来吧,不然会被暴雨冲走的!”毛利小五郎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他的话打破了室内低沉的气氛,几个人纷纷从窗户跳出去把尸体拖上来。
安置好了尸体后,众人也纷纷散去了,毛利小五郎把宝石递给山田,却眼见着他毫不犹豫地把宝石给了樱井千里。
“喂……”
山田看着他诧异的神情,解释道:“千里小姐的亲爷爷就是无垠月光的收藏者樱井正平,老爷去世多年,宝石自然要归还给千里小姐。”
“等等,樱井……你姓樱井?”毛利小五郎把目光转到她身上,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
随后他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十多年前的绑架案里被绑架的樱井家大小姐,怪不得看着有点眼熟。”
“绑架……?”五条悟他们望了过来,却见她神色平静,嘴角还带着浅淡的笑。
“是的,现在我也知道您的身份了,毛利警官,”她对毛利小五郎鞠了一躬:“非常感谢您对我和我父母的帮助。”
这个不着调的颓废男人,曾经是就职于东京警视厅的刑警。
也是当年接手绑架案的人。
毛利小五郎摆了摆手:“哈哈,没什么没什么,这是应该的。”
从现场离开后,五条悟凑过来问:“那个绑架是怎么回事?”
“喂喂,悟这样不好吧……”夏油杰在身后提醒道。
家入硝子抱臂轻哼了一声:“你还不知道他的性格。”
樱井千里摇摇头,面色不改,仍是笑着说:“没关系,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大概在我五岁的时候,在街上和保姆走散了,然后我就被两个全身武装得严严实实的人迷晕,再次醒来就是在一个空旷的仓库里。电话里他们向我父母索要五十亿赎金,应该还说不准报警什么的,后来的事情我记不清了,他们在关着我的仓库放了一把火。我等了很久,甚至以为自己要死了,突然有人出现把我从火场里救了出去,再后来就是遇到了毛利警官和我的父母,警察们把罪犯抓住了,也把我送回了家。”
“是谁闯进仓库里救了你?”家入硝子问。
她遗憾地摇头道:“当时我的眼睛被火熏伤了,再加上待在仓库黑暗的环境里很久,被救起来的时候我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偶尔梦回之时她还能想起那片无尽的黑暗,眼睛被熏伤后听觉和嗅觉都变得更加敏锐,噼里啪啦的火焰燃烧声,还有木材被烧焦的味道,即使在梦中也如此清晰。
她似乎在仓库里等了好久好久,等到再也不抱希望,火舌燎上自己的衣摆,她以为再也见不到外面的阳光了,视野里一片黑暗,偶尔闪过像老电视机里那种彩色的光点,眼睛被熏得不断流泪,一阵阵的疼。那些绑匪说你的父母不要你了,他们选择了钱放弃了你这个亲生女儿。心中泛起的窒息般的痛楚胜过了火焰灼烧自己的皮肤,一瞬间,她万念俱灰,绑匪走之前就解开了她手腕和脚腕的绳子,锁上了仓库所有的门窗,可此刻,她艰难地呼吸着越来越炙热的空气,失去了站起来的勇气。
连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我就算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呢?
然而,手心传来了柔软的触感,有什么人,握住了自己的手。
那个人似乎说了什么,可她却没有听清,只顾着啜泣。
接下来,她被拉了起来,牵着对方的手跌跌撞撞地往外跑,不知怎么闯过了火海,大门“嗡”的一声倒下,天光乍泄。
灿烂的光一束一束铺满了世界,虽然依旧看不见任何事物,她却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再之后,就是遇到了毛利警官和她的父母,毛利警官抓住了犯人,父母则是抚摸着她的额头,愧疚地哭泣,说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原来父母是报了警么?并不是像绑匪说得一样放弃了她。
她问有没有看见刚刚救她出来的人,他们都说没有看见,母亲更是担忧地问她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不是幻觉,真的有人帮了我。”
她隐约感受到父母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沉默了许久。
那个救了她的人消失了,就像梦醒之后什么也不剩一样,父母说那是她为了保护自己想象出来的幻觉,久而久之,她便也不再提前这件事,跟他们去医院里治疗。
当时她蜷缩在仓库里,火焰首先接触到的就是后背,已经留下了不可逆转的烧伤。
就算经过了治疗与修复,浅红色的丑陋疤痕也依旧残留在后背上,时时刻刻提醒着她那场灾难与差点被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放弃的经历。
她虽然看不见父母的神情,但知觉却像放大了数百倍一样,能感觉到父母那时似乎真的产生过放弃她的念头,被他们抱在怀里时,愧疚与强烈的负罪感淹没了她。
樱井千里望向窗外蒙蒙的雨雾,暴雨冲刷着玻璃,无数道雨丝在玻璃上相互交错,滑落。
时至今日,她仿佛也能感觉到后背上偶尔泛起的刺痛。
伤痕是心理阴影的具现化,然后又反过来加深心理阴影
如果这一段有看不懂的地方,到后面章节会有解释
二编:修一下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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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一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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