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bgm:Christmas Eve

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家入硝子不但没有被批准出校，反而还被送来的伤员绊住了手脚。

于是，生活技能为零的五条悟和樱井千里拿着硝子友情提供的攻略出了高专。

“为什么这时候还有伤员啊……”樱井千里抱怨道。

“咒术师就是这种全年无休的工作啦。”五条悟扬了扬手里的纸：“先要买镜饼和注连绳……唔……超市超市……”

十二月的东京，到处洋溢着圣诞节的气息，店面的玻璃上装饰着圣诞帽、拐杖、雪橇样式的贴纸，街道上松绿色的圣诞树挂满了彩色的灯笼与星星一样闪着光的小灯。

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围着厚厚的围巾，相携游玩。

樱井千里看到人群从某个地方出来，手里都提着购物袋，踮起脚瞭望，找到了超市的所在地。

“在那边！”她伸手指向远方试图提醒五条悟，手腕却猝不及防地被握住了，整个身体也被一起拉着向前。

“欸……！？”

“这样就不会跑丢了，现在人超级多啊……”五条悟在她身侧，回头时樱井千里见他墨镜下的蓝眼睛弯了起来，嘴角露出一个张扬的笑容。

真是的……自作主张的家伙……

心里这么想着，她眼中却染上了点点笑意。

“呼……出来了……”

两个人大包小包地从超市里挤出来，除了新年要用到的东西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零食，以及速冻食品。

原因是——

在路过蔬菜区时，他们看着对方问：“千里/悟，你会做饭吗？”

沉默。

“……不会。”

“我也不会。”

“那……干脆吃方便面吧。”几个口味都吃一遍也能熬好几天了，没怎么吃过这种食品的五条悟想。

“会吃吐的，”樱井千里不愿去想那个画面，指着另一边的速冻食品说：“吃那个也很方便！”

于是两个生活废往购物车里装了一堆方便面和速冻食品。

天色暗下来，行道树上的银蓝色小灯渐渐亮了起来，远远望去，既像一片流淌的银河，又像冰雕玉彻的仙境，车灯与大厦的光在街景的映衬下都显得黯淡了。

“话说，我们竟然没有人会做饭……”白色的雾气从口中逸散，樱井千里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了尖尖的下巴，因为某些作为偶像或者其他莫名的情绪在作怪，即使在寒冷的十二月，她头上戴着顶点缀水钻的黑色贝雷帽，衣服仅仅是穿了件米白的外套，领口处镶了一圈柔软的绒毛，里面则是单薄的裙子，只有脚下踩的棕色长靴稍微保暖一点。

“不会做饭那不是很正常的嘛！”五条悟提议道：“其实我们也可以偷偷溜出来在餐馆吃饭。”

他也围着一条黑色的围巾，不怎么怕冷似的随便缠了缠，整张脸都露在空气中，白色大衣在垂在身侧，里面穿着高领的黑毛衣和长裤，鞋子则是圆头的短靴。

出门前碰到了家入硝子，还被好一顿调侃怎么打扮得这么精致。

“但是很麻烦的啊，而且硝子还被禁止出校，我怎么也做不到抛下硝子自己出来吃好吃的。”樱井千里有些烦躁地说：“如果不是反转术式，硝子也不会被关在学校里，出行都要受到严格的监视……”

“烂橘子一向如此，对强大的打压加威逼利诱，对硝子这种珍贵的术式持有者则严格管控，把她当作资源，”一瞬间，五条悟脸上的情绪好像都褪去了，只剩下近乎冷漠的理智：“所以啊，千里，我有时会想怎么才能改变这个腐朽的咒术界。”

樱井千里与他在人群中行走，无数人从身旁走过，千人千面，神情各不相同，出口的话也如同模糊不清的絮语。

他们仿佛身在海底，周围都是游过的鱼。

“按理来说，悟应该是天然和高层同一立场的。”樱井千里抱着袋子，低头盯着地面，一步步地往前走：“你想改变原有的秩序，就代表着抛弃了从前的一切，抛弃御三家垄断的权力、地位、财富……”

“这样，你真的不会后悔么？”她抬起头，把笑意盈盈的目光转向身旁的白发少年。

“当然不会，我从来都没有在意过，”五条悟挑眉笑着回视：“千里是故意的吧，明明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点小小的骄傲与得意，好像在说“你的心思被我看穿了吧？”

樱井千里故作惊讶地配合道：“呀，被看穿了，不愧是悟。”

“千里，”五条悟端详着她的表情说：“你幸好没有走演员这条路。”

“嗯？”

“演得太假了。”

樱井千里作势要打他，他嬉笑着往旁边一闪，然而她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欸？我可绝对没有用术式哦？”

“等的就是这句话！”樱井千里上前一步踮起脚捏住了他的侧脸：“不然被无下限挡住了我很尴尬啊——”

“居然说我演技差，如果不是来当咒术师，说不定我会成为新生代的超级偶像然后再进入演艺界呢！而不是在这里天天面对丑得奇形怪状的咒灵！”

「雨は夜更け過ぎに，

雪へと変わるだろう，

Silentnight,Holynight。」

街道上响起了《Christmas Eve》，欢乐圣洁的歌声伴随着鼓点与人声吟唱，圣诞节的氛围瞬间笼罩了整个东京。

“……千里！”五条悟手中捧的一堆盒子开始不稳地摇晃：“东西要倒了！”

“欸！？”

两个人在街上手忙脚乱地把东西扶住，路人却丝毫不在意，仍是有说有笑地行走在街道上。

“好尴尬……”早知道不应该在路上打闹的，这里又不是高专……她现在恨不得钻倒地缝里。

「心深く秘めた思い，

叶えられそうもない。」

他们收拾好后继续往回高专的路走去，突然，五条悟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千里……后悔来高专吗？”

“才不会后悔，”她说：“明明悟也知道我怎么想的吧。”

少女转头，粉色的眼眸嗔怪地望向他。

五条悟看见她的脸颊变成了和瞳色相近的颜色，戴了冻得通红的耳朵尖露在黑发外。

「必ず今夜なら，

言えそうな気がした。」

“如果我们都没有来高专，还会遇到对方吗？”他似乎有感而发一样随口问道。

听到他的问题，樱井千里也陷入了沉默。

鼻尖突然感到一点冰凉。

她抬头望向漆黑的天空，纯白的雪花从极高极远处旋转着飘落。

“一直过着普通人生活的我在十六岁觉醒了术式，作为大家族继承人的你十六岁决定离开家族。”

“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我们已经相遇在这里了。”她脱下手套，伸出手接住了落雪，感受到手心柔软如飘絮的触感。

樱井千里轻轻笑起来：“这么看，现在的场景简直是奇迹。”

“所以，在没有咒术的世界，说不定我们也能相遇呢。”

「まだ消え残る君への思い，

夜へと降り続く。」

“不，”五条悟坚定地摇头道：“才不是‘说不定’。”

看着他认真的目光，樱井千里微微一怔，表情逐渐染上了些许不可置信，怀疑自己听到的话真的来自于眼前的人吗。

虽然不知道如何定义此刻于心中升起的感情，但他下意识地否认了她口中仅仅只是可能性的说法。

好像有沁凉的雪花落在樱井千里的眼角，眼角下炽热的温度在她感受到时就瞬间将雪融化成了水珠，她撇过头去，眨眨眼睛，压抑住雾气与心中悸动，再转头如往常一样看着他，提起一个微笑：“快回去吧，新年前还有好多东西要准备。”

少女牵起了他的小拇指，笑容仿佛破开冰面的花朵。

夜幕中闪烁着点点星光，无数雪花缓缓从天际飞向了东京四面八方。

冬天的第一场雪已经降临了。

他们的身影缩成了点，逆着人群行进。

此刻，尚且还有与你牵手的理由，就让时间走得再慢一点吧。

「街角にはクリスマスツリー，

銀色のきらめき，

Silentnight,Holynight……」

其实可以看作圣诞节特别篇，与主线没有多大联系（这一卷几乎都是纯粹的感情线）

歌曲选的是一首经典的圣诞节曲目，虽然并不是最符合我想要的感觉的歌，但一定是最有圣诞氛围的歌。

话说文中的时间节点还是2005年呢，21世纪初的氛围感只能通过老歌来回忆了啊……

关于感情线的题外话:

谷口曾经说“lc是他导过所有作品里最高的爱情故事”。

无论是写同人还是写原创，我一直都想写出那样十分美丽的“爱”。

我不知道能不能把千里和悟他们之间的爱写出来，不知道看过这个故事的人将怎样看待他们之间的感情……会认为这样的爱是美丽的吗？

写着写着我有时候也会陷入迷茫，我真的能做到吗？

不过，暂且先继续写下去吧，不尝试就永远做不到。

ps:a叔弹了苍蓝所栖，快去听！特别美好！瞬间回到那个夏天！（这首曲子一直让我感觉想听又不敢听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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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圣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