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这次谈话过后，你在心里整理着自己新的目标：

第一，你要快速成长起来，拥有和五条悟比肩的力量，如果他的学生们都不在了，你就做他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学生。

第二，你要和他一起杀了宿傩，帮他的学生和朋友们报仇。其实你对那些惨死之人的同情心实在有限，但宿傩一定得死。

虽然他当时说是顺路这么做，但你觉得不是这样的，他其实很在意，你能感受得到。

你现在比之前积极勤奋了很多，不用他拎着你，就主动地拽着他加练，有时你们上一秒还在亲密的呼吸交缠，下一秒你就离开他的怀抱让他用苍瞬移到裂隙边。

你也不再抵触和他对练，全身心投入到彼此的交锋中。

不过，在你又一次被一记横踢扫飞在地上后，五条老师蹲下身，真诚而无情地告诉你："小洄貌似没什么体术天分啊。"

你用手肘撑着地面忍着痛起身，不满地看着自己的小胳膊细腿，有一瞬间想把自己丢进裂隙里重造一下。

不过重塑之后的你还是你，还是五条老师的小洄吗？你不知道答案，便放下了这个念头。

"也没关系喏，像老师这样全能的天才确实不多见呢，哈哈。"他伸出一只手把你拉起来，拍了拍你身上的灰尘后，温柔地说，"要抱抱吗？"

你点点头，他将你的身体横抱在怀中，两手穿过你的腿弯，是一个标准的公主抱。

你地搭着他的肩，有些沮丧地说："感觉老师好强，我好弱。"

五条悟揉揉你的脑袋，阻止你的胡思乱想："这不是应该的吗？老师不强怎么当老师嘛！"他朝你眨眨眼wink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小洄不弱了啦，在我教过的学生里也就仅此于忧太吧，而且小洄超有天赋的，还有好多好多进步空间哦。"

你并没有被顺毛到，反而抓住他的话不放："我才不要仅次忧太呢，我要做你最好的学生。"

你的话似乎正中他的下怀，五条悟他开心的把你的头发搞成鸡窝，然后伸出手点了点你的鼻子："那小洄要尽早学会贮存咒力哦。"

你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坑里，不过这件事确实很重要。如果你只能在裂隙边才能发动力量的话，你就没有办法成为五条老师最好的学生，也没有办法跟着他一起杀了宿傩，你的两个目标就都不能达成了。

于是你用力地点头，和他拉勾勾："我会努力的！"

将瘴气转化为咒力储存在身体中，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你尝试了很多次，每次觉得那股丰沛的力量已经填满体内，但只要你离开裂隙，很快那股力量就会消失殆尽。

最困难的一点在于，五条悟对此爱莫能助。

你虽然拥有人类的血肉之躯，但本质身体运作是和人类有很大区别的。

你不会感到饥饿，吃东西只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毕竟五条老师投喂的喜久福味道真的不错，软软糯糯的，奶油在口中爆开的时候会感受到一种甜蜜的幸福。

你不会有排泄的需求，进入你体内的东西会被无声无息的消化，最后化为瘴气回到裂隙中。

你的伤口无法靠外力愈合，只能在时间的作用下缓慢恢复，在裂隙附近的时候，你的伤口恢复速度会比平时快速很多。

以上种种，都证明了你虽然长着一副人形，拥有人类的血液和体温，会像人类一样诞生思想和感情，但确实不能算是一名真正的人类。

头痛，你感到由衷的头痛。

又一次失败后，你坐回裂隙边，一边继续努力将瘴气转化为咒力储存在身体里，一边整理那些纷杂的念头。

你从裂隙中来，裂隙的力量会亲切的环绕在你身边，你越靠近裂隙这股力量就越发强大，越远离这股力量就越发微弱。

是因为你的"本体"仍旧在裂隙中的原因吗？

你的身体本身0咒力，五条悟向你解释过，一般人或多或少会存在一些咒力，只是不能察觉和掌握这股力量，溢出的咒力会变成咒灵。

只有咒术师能控制咒力的运转，极少数天与咒缚的人会牺牲体内的咒力来获得极强的身体素质，但显然天与咒缚这四个字和你没关系，你体术烂得不行。

解不开的谜团越缠越紧，作为人类的时间愈久，你对镜中花漫长的存在愈发模糊，头传来阵阵尖锐的痛，你感到一阵晕眩，眼前的世界扭曲旋转着，你的意识渐渐模糊。

在你昏过去前，你看到有个身影来到你身边，他似乎在摇晃你的肩膀对你大声说着什么，但你什么也没听清。

14

意识回笼后，你发现自己躺在五条悟的腿上，察觉到你的苏醒，他没有露出往常的微笑，反而看上去神色有些压抑。

"太勉强了。"他把你的手裹进掌心，宽厚的手掌大概是你两个那么大。

你在他的掌心中挠了挠，望着黯淡的天色有些发懵，你昏过去的时候还是大白天，现在就已经是夜晚了吗？

"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五条悟不满地把你的脑袋转了回来，脸颊和你贴的很近，你莫名的有些紧张。

他继续说道："你昏迷了两天哦，不是两分钟、两个小时，是整整两天多哦！"

竟然这么久吗，察觉到五条老师山雨欲来的气息，你收回被他握着的手，紧紧抱住他的身体。

"下次不会了！"虽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火速滑轨。

五条悟又叹了一口气，似乎遇到你之后他就时不时地在叹气。他揽着你肩膀的手微微用力，无奈地对你说："不可以这么透支自己了哦，害得我好担心啊。"

你感到很抱歉，当时你像走火入魔了一样，不停的思考着那些东西，无意识的吸入周围的瘴气，没想到最后把自己搞到晕了过去。

你不想让他担心，但是看着他担心你的样子，你又从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和直白的欣喜不一样，很怪，但好像也不排斥。

"抱歉小洄，是我的错，给你的压力太大了，才会让你那么拼命。"五条悟突然诚恳对你道歉，你一下手足无措起来。

"不是的！"你想也没想就回答道，"是我太心急了，想尽快成为能和老师比肩的学生。结果非但没能学会怎么储存咒力，反而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听到你的话，五条悟的脸上浮起一抹你看不懂的笑容，语气变得郑重起来："小洄，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变了？"

变了？你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你摇摇头不解的看着他。

"最开始遇到我的时候，小洄对我只是单纯的好奇吧，怎么形容呢。"他摸着下巴组织语言，"唔，就和小孩子看到感兴趣的玩具所以要牢牢抓在手里一样。"

他比了个紧抓不放的动作后，突然正色起来："但是现在很不对劲啊，怎么？小洄是想要为了我付出一切吗？哈哈。"

你被问住了。

你开始思考起他说的话，回忆着最初的相遇。你从单纯好奇到现在因为他悲喜交杂，从什么都不关心到现在想为他实现愿望，似乎什么东西确实改变了你。

你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吗？

一切又包括些什么呢？

你身为人类的身体、你的生命、你的情感和思想吗？

如果这就是一切的话，那....

"我愿意为了老师付出一切。"你坚定地说。

他的欣喜已经变成你的欣喜，他的难过也是你的难过，他的目标成为你的目标，你想你愿意为了这个人类付出一切，只为了这片刻的光阴。

五条悟和你对视了一会儿，察觉到你真不是在开玩笑后，心里咯噔一声，难得哑口无言。

糟糕，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他蒙住了你的眼睛，将吻依次印在你的脸颊、唇边、耳畔，最后把头靠在你的胸口。

"这种回答真是太犯规了啊，小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