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理子苏醒过来后，在反转术式的帮助下，她的女仆黑井小姐也很快醒了过来。

"都醒了的话，现在就回高专吧。高专有结界，比在外面闲逛安全得多。"亲亲男朋友很有责任感那么说。

"不要！！！"和你说话时可可爱爱的理子一下子情绪激动了起来，对于这个建议非常抗拒，一直嚷嚷着要回学校上课，在和五条悟斗嘴时，还很中二的说出了"她就是天元大人，天元大人就是她"的言论。

听到他们争论的话和理子坚持要回学校上课的态度，你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拽了拽五条悟的衣角，在理子好奇地和夏油杰召出的咒灵玩耍时，悄咪咪把他拉到角落里询问："同化之后她会怎么样？"

五条悟凑近你耳边小声地说："会死哦。"

你一惊，有些不敢置信："那这个护卫任务有什么意义，和天元同化是死，被人暗杀也是死，高专为什么会接这种任务？"

因为太过惊讶，你的声音没有完全控制住，还在和夏油杰召唤出来的、长得像牛一样咒灵玩耍的天内理子没有听见，夏油杰却听见了，他走到你们所在的角落，也加入了讨论："因为他们觉得一个死的有价值，一个死的没价值。和天元大人同化，能加固各地的结界，促使天元大人保留人的理智，但被刺杀就是真的毫无价值的死去。"

你不认同这样的观点："不论是有价值还是无价值，那都是针对其他人而言，生命是自己的，为了所谓的大义去死，和为了细碎的小事去死，本质上没有区别。"

五条老师希望你活着，就是因为活着才能创造属于自己的意义。他定下的束缚，他对你的诅咒，只是一句轻盈而沉重的话：好好活着，为自己而活。

你从前不明白，但现在已经清楚的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你希望自己能好好的活着，体验更多的幸福快乐，体验世间万物的多姿多彩，但如果有一天在你的生命和五条悟的生命之间二选一，你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他。

这并不是自相矛盾，你愿意为了五条悟去死，因为那也是你认可的意义，不是任何人附加的，不是任何外界力量催动的，是完全出自你的本心。

你依旧在为自己活着，也依旧为了自己死去。

可能是你第一次展露出除了五条悟腻歪女朋友和神秘天才咒术师的另一面，夏油杰神色有些触动。

五条悟对自己女朋友能说出那么哲理的话也有些愣怔，不过他很快就朝你竖起了大拇指："小洄说的好对哦！杰，以后别天天念叨你那些大道理了！"

夏油杰一时没回应，似乎是还在思考刚才的交流，过了一会儿后对你的话进行了总结："所以你不认可价值，你认可意义，认可那种作为自我存在的意义？"

你觉得他说的话和你的意思好像有点偏差，不过大体也差不多吧，你承认："我认可遵从本心，为自己而活。"

五条悟听不得人一直讨论这种深奥的话题，脑壳子会疼："哈喽，我的挚友和亲亲女朋友，咱们能不要论道了吗？一个喜欢说大道理的挚友已经很头痛了，请不要把我的女朋友也带成第二个哇！"

你敲了一下他的头，哪有在讲大道理了啦！

绕了那么一大圈，终于想起了话题最初的目的，你问他们："我们真的要执行这个任务，然后送她去死吗？"

五条悟回敲了一下你的头，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她想同化就同化，她不想同化就不同化呗，就这么简单。"

你忍不住笑出了声，悟的答案和你想的，完全一样呢！

不愧是亲亲男朋友和亲亲女朋友。

"那就到时间再问她吧。"夏油杰也同意，"人在临近死亡的时候会最大程度爆发自我的意志，到时候问出的应该是更接近她本心的答案。"

你们窃窃私语了半天，天内理子对牛牛咒灵已经失去兴趣，等的有点不耐烦了："喂！本小姐说了要去上学，你们没意见的话我就要过去了！"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小鬼头真会给人找事。"

嘴上说着好麻烦的人，还是同意了天内任性的要求，于是你们又护送天内去了学校，顺带解决了一下路上找茬的渣滓们。

天内理子上的是女子学校，五条悟和夏油杰被理子勒令不允许去班里找她，于是只能你在理子后面做她的小跟班。

你谎称自己是天内理子的远房表姐，无视老师对你留在课堂的婉言相拒，装聋作哑的贴在天内理子身边，让她一直处于你的视野范围内。

还在上着课，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你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知道是又有人为了天内的悬赏金跑过来搞刺杀，然后被那两个人轻松制服。

都是这种货色的话，怎么想任务都不可能失败吧，你在心中琢磨着。

就像动画片里的boss一般要么开始就放大，要么最后才放大一样，你觉得悬赏金时限即将结束的时候，可能会是最危险的时候。

课堂时间就那么平静无波的过去，下课铃声响起后，你们和在外面无所事事等待了半天的两个人汇合。

"黑井去哪里了？"前后左右都没看黑井，天内理子询问。

"黑井小姐刚刚还和我们在一起，说是去趟厕所就过来。"夏油杰回复道。

他的话刚说完没多久，天内理子打开手机看到短信立马尖叫起来："黑井她被绑架了！"

你看向五条悟和夏油杰，五条悟也看向夏油杰，夏油杰看向.....

五条悟切了一声："就说让她不要去了，去也要让你的咒灵跟着。"

夏油杰尴尬的对天内理子表示歉意："理子，抱歉。黑井刚刚突然说想去厕所，我们不方便跟着，没想到那么短的时间就出事了。"

天内理子并不在乎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她只焦急的希望能救回黑井。

五条悟提议："杰，你先带着天内回高专，我和小洄去跟对方交易，让小洄假扮成天内就行咯。"

还没等你和夏油杰发表什么看法，天内理子就非常急迫的表示拒绝："等等！我不同意！"

五条悟转头看着她，一副你怎么那么多事的表情："小鬼头又想干嘛？都这种时候了就不能安分点吗？"

天内理子沉默了一会儿，眼眶开始涌现出泪水，终于将心底的话袒露出来："就算你们把黑井救回来，我说不定也已经和天元大人同化了。我....我还没有和黑井好好的告别呢..."

说着"天元大人就是我，我就是天元大人"的孩子，其实自己也知道同化就等同于抹杀吧。

你看着五条悟的表情，知道他已经心软同意了，只不过表面还在恐吓天内，让她知道自己跟去会有危险。

你再次把谴责的目光投向夏油杰："都怪你不让咒灵跟着黑井去厕所。"

夏油杰：......

绑匪将交易的地点定在冲绳，你看到冲绳两个字，突然回想起你和五条悟在假期指定的旅游大计划，然后思绪跑偏到了一些少儿不宜的场面。

为了掩盖自己的想入非非，你低头查阅起东京前往冲绳的往返飞机票。

在订票之前，你思索了一下，还是询问天内理子："救出黑井小姐后，你想在冲绳多留一会儿吗？"

肯定不会救不出黑井小姐了啦，她被绑架只是一时大意，你们可是三个最强，救个人都救不了的话也太逊了。

对方绑架黑井的目标也是为了天内，只要天内还在，黑井小姐就不会有性命危险。

天内理子愣了一下，眼角的泪还没干涸，用手擦了擦后询问你："留在冲绳做什么呢？我在冲绳没有家人和朋友...准确来说，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没有家人了...黑井虽然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就像我的家人一样。"

可怜孩子呢。

虽然你也没有家人这种东西，并且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作为拥有过又失去的人类，总归是会觉得伤心的吧。

你摸摸她的头："我们肯定能救出黑井小姐啦，不用担心的说。留在冲绳当然是去玩哇，我还没有去过冲绳呢，理子去过吗？"

天内理子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我也没有呢，等救出黑井后，我们一起去冲绳海边吧！我一直很喜欢大海，但是之前都没有机会去海边。"

等天内理子情绪完全稳定下来之后，你们搭乘最近的一班飞机前往冲绳。

实不相瞒，这是你第一次坐飞机，升入一定高度后，机翼就陷入层层叠叠的白云中，窗外的景色变得很奇妙，你兴致勃勃的贴在窗口看着。

五条悟凑过来，亲了一口你的侧脸："小洄第一次坐飞机也和我在一起呢！有点开心呐。我们拥有对方好多第一次哦。"

你戳戳他的脸，嗯哼了一声。

第一次说话，第一次交流，第一次受伤，第一次流泪，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

你们之间的第一次实在是太多了，他教会你的东西早已数不清，你作为小洄的岁月里，无时无刻不充斥着这个人的身影。

五条悟对你来说，初时，是你感到好奇的人，是你无条件信赖的人；后来，是你第一也是唯一爱上的人，也是你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人。

无论是最初懵懂不知生命为何物的时候，还是如今清晰的认知到活着代表什么的时候。

阅尽千帆，这份信念都不曾改变。

小洄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极度自我的。

她心中没有大义，只有小爱，完全不爱某个空泛的概念，只爱也只在意具体的对象。

但为了这份别人眼中不值一提的小爱，她同样愿意付出一切。

为自己而活和为五条悟而活，在她这里也是可以划等号的，因为后者同样是她的本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6章 也许是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