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入八月的时候，天元同化再次失败这一重要事件已经渐渐不再有人讨论了，这说明总监部的舆论工作卓有成效。也许再过一段时间，连一个名叫天内理子的１４岁少女被选做牺牲品还被不少人追杀的事情都会被遗忘。

不过对那起事件的亲历者们而言，应该一生都不会忘记那段经历了。因为他们的生活都或多或少发生了改变。

首先是天内理子这个事件中心人物。同化失败后，她的「星浆体」人生宣告终结，考虑三天后她拒绝了东京咒高想要训练她成为咒术师或者辅助监督的建议，坚决声明自己只想和黑井美里一起远离咒术界，作为普通人生活。

据说她的要求在总监部引起一片哗然，高层反反复复吵了好几天，幸好最后她如愿以偿。她和与家族彻底断绝关系的黑井美里搬出那间不属于她们的公寓，并重新回到她就读的中学，以一名普通中学生的身份继续和同学们相处。

其次是实力大突破的五条悟。他因祸得福终于突破了反转术式这一瓶颈，不仅掌握了全新的招式，而且「无下限咒术」终于可以实现长时间不间断运转，可以说他已经接近没有弱点的状态。偏偏五条悟是个不会满足的人，他不认为「虚式」是他的上 限，所以除了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剩下的时间全都花在了钻研术式上。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因为大少爷嫌资料库设在京都距离太远不方便，所以五条家的人开始频繁在高专出入，专门运送各种各样按规矩绝对不可以离开五条家结界的资料，让所有人好好见识了一下什么叫“被精英咒术师家族捧在手心”。

再者是实力提升幅度同样惊人的夏油杰。近期诅咒的数量和强度出现大幅度跃升，与之相对的是暴跌的咒术师任务完成率。为了能稳住数据，总监部调整策略，将二级以上的任务全都分配给了现役一级咒术师和准一级咒术师。夏油杰的工作强度骤然提升，这当然辛苦，但因为术式特殊，对上他的咒灵多半会被收服，所以他的战斗力也随之提升。

不过，从某种角度看，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每回他抽空协助菅由理训练一年级时，眼看着他一边笑眯眯地表示绝不使用高级咒灵，一边随手掏出几只最低二级实力的咒灵时，三名一年级生都对这位前辈产生了畏惧感。就连灰原雄都暂时转了性，如无必要见到夏油杰一定绕道走。

其他被牵扯进来的咒术师也是一样——为应对同化失败可能出现的诸多风险，两位班主任每天都有接不完的电话和开不完的会议，很多时候一年级的实战教学都是由夜蛾正道的咒骸或者夏油杰的咒灵来带教的；不是所有咒术师都像五条悟和夏油杰那样强到可以无伤解决诅咒，为了抢救咒术师家入硝子忙得很少合眼，就算想抽烟提神，往往会因为抢救伤患变成滤嘴都咬坏了，烟还没点着的情况；一年级的三个学生也没有闲着，需要讨伐的低级咒灵又多又杂，灰原雄和七海建人都没理由请假回一次家。

至于朝露透，她除了要跟同学一起出任务外，还要单独执行一些任务。因为她现在正在接受一级咒术师考核，已经是准一级咒术师了。

※

天元同化失败事件刚结束没过几天，朝露透就被菅由理叫去办公室，得知她被朝露神乐和夏油杰推荐晋升一级咒术师的事。总监部已经将该申请审批备案，从此以后她需要不定期跟现役一级或实力相当于一级的咒术师执行任务，直至完成一级考核。

朝露透在人前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只作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记下菅由理说的注意事项。可在离开办公室走到没有人的地方时，她崩溃地拿出手机开始原地打转、哀声叹气。

——要打给朝露神乐指责她居心不良吗？不要吧，没准打过去以后会更生气。

——要打给夏油学长问问原因吗？该怎么问呢，会不会给人一种自己很不识好歹的感觉？

——不如打给海里先生让他帮忙撤销一下？不对，那岂不是又要欠他人情了！算了算了！

“怎么会这样啊！”朝露透都想哭了。

最后「业火」的咒灵受不了了：“有没有可能，是那个臭小子干的好事？”

“悟……应该不会这么整我吧？”

“那可不一定。”咒灵说，“不过按照我的经验，一级能接触到更多准确的情报，而且行动更自由，这不是对你很有利吗？你哪来那么多怨言？”

“小火花，你知不知道一级的引退申请通过率有多低！我明明只用当五年咒术师，万一总监部到时候不批准我的申请，我真的会发疯的！”

“那就去总监部打砸发疯，逼他们通过。责任可以我来担。”

“……你可真会出馊主意。”

“其实，如果五年后菊池海里还是咒术总监，你想引退也没那么麻烦。那个人还挺乐意卖你人情的不是吗？”

“那更可怕了喂！”

不过最终，朝露透还是放弃了挣扎，接受现实。

因为她突然想明白了：她只是即将接受一级的任务考核，谁都没有说她一定要通过这个考核才行啊！她可以接受考核，就当给五条悟分担任务了，只要在几个任务里比照晋升标准拉低评分促成晋升失败不就行了？

她果然是个天才！

朝露透被叫走的时候正在上数学课，也是上午的最后一堂课。悲痛至极的朝露透认为自己绝对听不进去，就闲逛到下课铃响才回教室去拿书包。

谁知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居然并没有离开教室。

“这是怎么了？你们不是到饭点必闪人吗？”

虽然朝露透情绪不佳，但表面上她仍然表现得和平时一样。这样调侃同学的时候她还轻轻勾了下嘴角。

灰原雄一见到朝露透就冲了上来，神情充满关怀：“朝露，你不会是因为上课睡觉被教训了吧？下次我一定会把你叫醒的！”

朝露透愣了好几秒才摇摇头：“不是的，别担心。菅老师是想通知我准备一下一级的晋升考核。”

灰原雄松了口气，接着眼睛一亮：“这么快就可以晋升一级了吗？好厉害，真不愧是你啊！要是我也像朝露这样优秀就好了！”

其实灰原雄期待这天很久了。

虽然朝露透学生证上的等级是二级，但是菅由理在第一周上过课以后就说朝露透一定会在升上二年级以前成为一级咒术师。现在已经相处这么久了，灰原雄很认可这个观点。

可是朝露透每次聊到相关话题都表现得异常抗拒，甚至声称“毕业前我都得是二级咒术师”。

灰原雄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心态。传统大家庭里总会出现几个叛逆者，他们总是说这不要那不要，最后往往都是大赢家。朝露透肯定也是这样。电视剧都是这样演的！

朝露透感谢了灰原雄的夸奖，看向七海建人：“你们还在教室里，不会就是担心我被叫过去骂了一顿，等着安慰我吧？”

“不，只有灰原在担心。怎么想也不可能是菅老师的作风。以前灰原睡那么多次，也没见她管过。”七海建人依旧摆着一副厌世脸，“我还等在这里是想告诉你，下次笔记自己写，酬劳翻倍我也不干了。”

说罢，他扬扬手上的本子。

朝露透立即跑过去，随手翻了下笔记本，大喜过望：“哇，七海，太棒了！这么多！哈哈，我就知道你靠得住！那你今天有听懂吗？看笔记遇到问题我能来问你吗？”

“……不明白的话你找五条学长不就行了？你现在又不用躲着他了。”七海建人眼角抽了抽。

“才不找他呢。悟属于自己悟性超群，但完全不管听的人能不能理解的类型。简直是学生的噩梦。”朝露透想起中学时请五条悟帮忙补习理科的天真的自己，不自觉露出嫌弃的表情。

她掏了掏衣兜，摸出一张她特意准备的面包店定额礼券，把它给了七海建人。

“谢礼！朋友，合作愉快！”朝露透说。

七海建人瞥了一眼ＬＯＧＯ，是他非常喜欢的一家连锁店，欣然笑纳。但他依然强调：“但是代抄笔记这事不可能有下次了。”

“知道了知道了！”

“好，既然朝露这边没问题，我们赶紧去吃饭吧！”灰原雄举起一只拳头笑着喊道。

朝露透和七海建人对视一眼，一起笑了起来。

“好啊。唉，真是羡慕灰原你啊，真有精神……”

“笨蛋都是这样的。”

※

正式执行过两次晋升考评任务后，朝露透觉得准一级的生活太无聊了。

和不认识也不信任的咒术师一起战斗，独自解决等级更高的诅咒，再回去上课或者睡觉。很快又会有新的任务，又要见新的同事和新的诅咒……每天的行程就是这样，不断循环。

这段时间她去校医室见过家入硝子好几次，都是因为需要治疗实在痛得忍受不了的小伤。她们只能在治疗过程中聊几句，然后又各自投入繁忙的工作。

她和五条悟见面的机会也很少。两人的在校时间大多数时候没有重叠，重叠的时候也很少单独相处。更何况，在正式交往以后，朝露透就向五条悟透露了一部分自己和朝露家的约定，如她所料五条悟只是很烦躁地骂他们妨碍他谈恋爱，也接受了不能向更多人公开恋爱关系的条件，并没有提想帮忙解除束缚之类的事。但是五条悟演起戏来太逼真了，导致朝露透大部分时候完全没有自己正在谈恋爱的实感。

而学业上，朝露透上课的机会变得极少，就算有空坐在教室或训练场里，她也多半在补眠。只要她闭上眼，甚至连菅由理的铁拳都叫不醒她。

在朝露透终于求仁得仁挂了一次数学随堂测验和两次战术随堂考后，七海建人不得不肩负起不让她上课睡觉的重任。具体方法就是借用灰原雄用术式搞出来的小道具把她打醒。

不过为什么不是灰原雄亲自做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得先管好自己上课不睡觉。

※

不知不觉中，８月到来了。

８月２日这天，因为京都咒高的学生巧合地全都没空，所以东京咒高的一年级三人被借调去了神户，讨伐一只假想咒灵。任务还在进行，朝露透突然接到了新的考评任务。

任务执行地点是神户市中央区的人与防灾未来中心，近期有不少工作人员都目击该中心的人未来馆里有怪物出没，经「窗」检测馆内的确出现了咒灵，需要一级咒术师来处理。经过协商，今天中心的管理方愿意腾出六个小时时间给咒术师完成任务。

因为时间比较宽裕，而且考虑到任务地点的特殊性和术式适配度，这次的任务就被分配给了朝露透。

站在熟悉的玻璃帷幕大楼前，听西山司介绍本次任务的考核要点和考核术师的时候，朝露透稍微有些恍惚。她差点无视一个惊喜的消息——西山司说，这次考核她的同事是五条悟。

一级咒术师很少，再在名单里排除作为推荐人不能参与考核的朝露神乐和夏油杰，她的搭档怎么也该轮到五条悟了。她一直对在任务时相见的场面心怀期待。只不过五条悟特别忙，朝露透做过最坏的打算，也许直到考核结束她都没法在任务中见到他一次。

现在期待终于实现了，她突然觉得这次任务应该没那么无聊了。

在约定出发时间过去半小时后，五条悟才慢悠悠地现身。面对西山司礼貌的询问，他理直气壮地说：“晚半个小时怎么了？区区一只准一级，十分钟就能搞定。”

说完他长腿一迈，直接走进「帐」里去了。

“对不起，西山先生，悟失礼了。我们进去了。”朝露透还记得向西山司打声招呼，接着又叹了口气，“对了，有件事我想拜托您……”

西山司是她的一级晋升考核期间的指定辅助监督，交情早已变得不错。对于朝露透这并不算很过分的请求，他点点头，同意帮忙了。

朝露透刚进入结界，什么都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五条悟用力地搂进怀里。

有力的臂膀、坚实的胸膛、熟悉的心跳声、让人安全感倍增的咒力……她被这些贴着五条悟标签的存在紧紧包围住了。她感到非常安心

“累死了累死了！”五条悟用脸压着她的头大声抱怨，“就算是因为害怕我继续变强才不断诞生新诅咒，数量未免也太多了点吧！我从昨天晚上九点开始做任务，到现在都没有休息过！这个星期我只睡了三个小时！”

现在已经是中午一点以后，的确太辛苦了。朝露透很心疼，很想伸手摸摸他，可惜他抱得太紧她根本动不了。

“辛苦了，悟。”她轻声说道，又忍不住笑起来，“不过即使这样抱怨悟也在很努力地守护这个世界，好坚强啊。我非常喜欢这样的悟。”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五条悟的心跳也变快了一点。

“总是说些漂亮话……你这家伙还真是不好对付啊。”他一边继续把她往怀里压了一下，一边蹭着她的耳鬓嘀咕道。

“彼此彼此。”她动了动脸，试图把他衣服上的一条褶皱彻底压平，“手，松一点。让我也抱一下你嘛。三天没见到你，好想你。”

“嗯。我也是。”

之后两个人站在原地温存地拥抱了好一会儿，气氛一点也不像任务现场应该有的。或许就是这样看似松懈的状态给了藏在暗处的诅咒自信，一只长得像镰刀的爪子从天花板里冒出挥向他们，然后就在离五条悟的脑袋附近停住了。

五条悟闷笑两声，都懒得抬头，嘟囔道：“打扰别人谈恋爱是会被马踹的，这些没脑子的东西看来是不懂这个道理啊。”

“嗯——我觉得，就算是人类被无视这么久也会发脾气的。”

“阿透想怎么做？”

“当然是去干掉它啊。不过——”朝露透摸了摸五条悟后脑勺的头发，“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最好睡一会儿。”

五条悟轻声笑了。

“万一我睡死过去，西山还在外面等欸。阿透这次不担心给别人添麻烦了吗？”

“不用担心。进来前我已经跟西山先生沟通过了，消灭咒灵后我会通知他，之后他就自己去打发时间，等我们休息好后再来接我。”

五条悟沉默半秒，挪动脑袋，在她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

“果然阿透最好了！今天也超级喜欢你哦！”

“我知道，不要喊这么大声啦……”

※

电话铃声响起以前，五条悟睡了个好觉。

虽然是曲着腿躺在一张长椅上的，并且被无意义的骚扰电话吵醒心情不爽，但是这次睡觉是安稳的深度睡眠，醒来时他神思安宁，积攒的疲惫也消除了大半。接电话时他还没完全清醒，等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才注意到他正枕着朝露透的腿，而他和朝露透十指紧扣的手掌上和他自己的脑袋里都存在着朝露透的咒力。

他顿时了然——他是很累没错，但现在掌握了反转术式的他不至于精力这么差，还毫无防备地睡得这么沉。所以只可能是朝露透为他带来了这次睡眠。

朝露透似乎一直在低头看他，在他睁开眼的同一刻向他温柔地微笑了一下，不再使用术式，但右手还紧紧抓着他的左手。她说：“太好了，不是新的任务。离和馆方约定结束的时间还有一阵子，你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是啊，不是任务就好。但这里也不能多呆……”嘴上这样说，但五条悟身体很诚实地一动不动。

——拜托，这可是女朋友的膝枕，超治愈的好不好！

“这次花了多长时间？”他从衣兜里摸出一只大福，就这样躺着往嘴里塞，随便找了一个话题。

“好像是六分钟吧。光是找那个诅咒就花了五分钟，之后我就没看过时间了。”

“怎么找那么久？”

“嗯，那家伙很能藏，你知道我不适合在这种地方追踪啊。”

这里有太多来自不同人不同情绪的咒力了，而朝露透的术式偏偏对它们的来源十分敏感。

人与防灾未来中心是为了纪念阪神·淡路大震灾、传递减灾知识而成立的，分为防灾未来馆和人未来馆。防灾未来馆如同它的名字一样传授和展示现实生活中的防灾知识和技术，而人未来馆则将关注点落在“人”身上。①

灾后与重建城市同样重要且困难的是重建受难者们的精神世界。当年地震中的幸存者很多都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尽管相关机构在灾后就一直在尽力实行心理救助，但是每年依然有一些人因为无法摆脱阴影而结束自己的生命。人未来馆就是为了他们和保护更多的像他们一样的人而建立的。②

“有好多好多绝望、悲伤和迷茫存在于此地，但是后来也找到了一些正向的情绪，比如说期望、理解和对自己的宽恕。”朝露透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竟然露出一个稍显怀念的笑容，“一点没变呢，这里。”

“是吗？”五条悟眨了眨眼睛，竟然摆出冷酷又傲慢的表情，冷淡地说，“五分钟才找到诅咒？太差劲了！就这个样子还想当一级咒术师吗？现在还是白天啊，别做梦了，赶紧自行申请放弃考核老实待在二级上吧！”

朝露透眉梢一跳。

“悟，如果不是你这段时间太辛苦——”她的语气温柔得有点恐怖，“我一定会趁你下次睡觉的时候让你做一整晚醒不过来的噩梦。”

“朝露同学居然敢威胁给你考核的前辈！一点实话都听不了吗？给我对前辈要放尊重点啊！”五条悟毫无惧意地继续挑衅她。

“谁叫我有一个同样不尊重前辈的男朋友呢？请前辈去骂他吧。”

五条悟得意洋洋一笑，然后就坐起身凑上来吻她。

这次的吻也是带点甜甜的味道，是芒果味的吧，朝露透在心里默默想。

自从五条悟缠着她问出初吻的感受以后，好像刺激到他了，每次接吻前他都会吃一点他们都喜欢吃的东西，有时候还会问她“这次怎么样喜欢哪一次”。朝露透觉得哪一次都比第一次的满嘴血味强，所以她每次都会点点头说“这一次”，结果就是五条悟奇怪的好胜心被激发了，导致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最喜欢的味道是什么。

“这种味道会喜欢吗？”不曾想五条悟又开始了，还稍稍撤开一点认真思考，“下次换成蓝莓的会不会更好一点？”

朝露透有点想笑，轻轻地说：“喜欢啊。不过你哪次听了我的意见啊。”

“决定了，下次换成蓝莓味的试试。”果然，五条悟信誓旦旦地说，然后两人的嘴唇又紧紧相偎。

※

又待了十分钟左右，两人终于打算离开这里了。

“说起来，你来过这里吗？”五条悟从朝露透衣兜里拎出自己的墨镜，有点奇怪地问，“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不可能留下伯母的影像。咒术师的存在是绝对保密的。”

朝露透歪了歪头。虽然他完全猜错了，但是她还是为他的敏锐牵起嘴角。

“不是因为妈妈。其实中学一年级的暑假，我和小祈陪小流来过这里。”朝露透用近乎叹息的语调说道，“你不知道吧？小流是大地震的幸存者，她的妈妈、爸爸和三个月大的弟弟全都死了。虽然他们不是死于地震而是死于咒灵潮，但是小流和其他人一样需要这个地方。听说这里对外开放以后我们就陪她过来了。”

五条悟沉默几秒，突然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怀里带：“篠崎的事你有查到什么新线索吗？”

朝露透的眼神有一瞬间流露出了十足的杀气。不过在刘海和半垂的眼帘掩饰下，五条悟没有注意到。

她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没有。究竟是谁干的，那家伙是怎么同时留下我的咒力残秽和「尘劫」使用痕迹的，目的是什么……这些我还是没有搞清楚。根本查不下去。”

“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告诉我。”五条悟说，“我一直在这里。”

朝露透仍低垂着视线。但是过了一会儿，“嗯，我知道。”她轻轻回抱着他，低声说。

①和②前面的内容摘取改编自百度百科相关词条。这个中心是三次元实际存在的建筑。

彩蛋：夏油会愿意做推荐人主要是不想被悟烦，因为悟一直在纠结要不要给透找点不痛快来发泄他这么完美的男朋友居然见不得光的委屈。这件事透得很后面才会知道，而那时候她已经不在意能不能离开咒术界了，完美避开一次斗嘴打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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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青春的色彩【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