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四日，下午四点二十分。
歌舞伎町区域的咒灵由“莉世-伏黑-吉野”小队祓除完毕。
分配给我们的任务大多数都是杂鱼，但过程中也有遇到数只一级咒灵的情况，在三个人的合作下有惊无险地解决了。
吉野顺平替我挡了一次咒灵的攻击，受到了些许轻伤，我用围巾把他的肩膀暂且包起来止血。
我一边包扎一边生气地说：“这里的三个人里明明是我体术最强啊，顺平为什么要冲上来？”
吉野顺平的眉头因为疼痛而皱起，又不好意思地对我笑了笑：“抱歉，我当时一时冲动……”
“不准道歉。”我打了一个蝴蝶结，红色波点的围巾绑在吉野顺平的肩膀上，像圣诞礼物的缎带。
——说起来，因为这次百鬼夜行，我今年准备的圣诞礼物都没有给他们呢。
给惠的礼物是一套精装的图书，顺平的是电影蓝光碟，五条悟是香O儿的新款墨镜，真希《恋爱烦恼神社》白兔神的超大玩偶……啊，这么说起来五条悟的礼物是最贵的！
战斗结束后，伏黑惠负责和辅助监督通话。汇报完情况，那边没有安排我们去新的地区。
“百鬼夜行被控制住了吗？”我听着伏黑惠和辅助监督，感觉有点不对劲。
“应该是。”伏黑惠收起手机，走过来扶起吉野顺平，“那我们现在出发去表参道的医疗点吧，家入小姐在那里。”
“好。”我把咒具收好。冷风从脖子里灌进来，让我打了个哆嗦。
百鬼夜行后的新宿街道空空荡荡，安静得诡异。偶尔有几只漏网之鱼出现，也被我轻松消灭。
我的咒力剩余四分之一左右，在去医疗点的路上，用破灭相清理漏网的低级诅咒绰绰有余。
“不对劲啊……”一路走来，我心中的不安却越扩越大，“我是不是忽视了什么事……”
战斗的热度褪去，我尽量冷静思考起来。
百鬼夜行的发起者是持有咒灵操术的特级诅咒师夏油杰，他的目标是“消灭全体非术师”。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这种目标，可夏油先生痛恨普通人（猴子）这点是可以肯定的。
以这个目的为结果，反推夏油先生的行为，我忽然发现了矛盾之处。
——他大张旗鼓地在高专发布宣布自己进行恐怖活动的时间和地点，有百害而无一利。
结果很明显，宣战后高专和咒术连、御三家立刻联合起来，对新宿做了疏散和保护的安排。这次事件里受到波及的普通人极少，和夏油杰的“猴子灭绝计划”目标根本不符。
如果真的想要杀人，他就不应该提前宣战，打咒术界一个措手不及才是理智的选择。
除非，夏油杰的目的并不是“百鬼夜行”。
夏油杰真正想要的——
“惠，你先带顺平走，我有事要去找五条老师！”
“莉世！？”
我一边拿出手机拨打伊知地的电话，一边奋力地往中心区域跑去。
我知道夏油杰想要什么了！
他需要的是力量！能蛮横地冲破阻碍的、无可匹敌、不讲道理的力量！
如破灭相之于我，祈本里香之于乙骨忧太。
夏油杰的目标是留在高专的乙骨！
*
五条悟正被夏油杰那派的诅咒师们围攻。
不过目前的情况，应该说是他们被五条悟一个人给包围了。
我没有在其中看到菜菜子和美美子。自从知道夏油杰是诅咒师后，我没有和她们联系过，不过出于某种诡异的心理，她们和夏油的联系方式还留着。
我看向天空，灰白的天空上绽放出红色的光华。
虚式——茈。
砍瓜切菜……我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五条悟的战斗。
不管是体术还是术式使用都是碾压级的，和他比起来，我和惠他们刚才的战斗简直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五条老师好强啊。”我由衷地感叹道。
“是啊。”伊知地和我一样望着五条悟的身姿，说道，“虽然性格很差……”
我：“被五条老师听到你就完蛋啦。”
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的伊知地：“嘤！莉世小姐求你不要告诉五条先生！”
诅咒师们根本没办法组织起有效的攻势，很快败退，四散逃走了。
银发男人降落在碎裂的地面上，冰晶般的双瞳看向我：“你在这里做什么？惠和顺平呢？”
他似乎有点焦躁，正好，我也很焦躁。
我语速很快地把情况说了一遍，也说了我对夏油杰真实目的的猜想。
五条悟听完，没有吃惊，只是颇为危险地眯起眼：“莉世你之前就认识夏油杰？”
“是有过一些接触……”和高专通缉的特级诅咒师接触的我底气不足，又鼓起勇气大声说，“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乙骨学长现在可能有危险！五条老师，我们现在赶快回高专去！”
五条悟说：“我让棘和胖达回去了。”
我急了：“狗卷学长他们打不过夏油先生的！夏油先生是特级！”
五条悟“哦”了一声：“夏油……先生？”
又说漏嘴的我：“……总之我们快回去吧！用老师的magic power！”
五条悟却没有动。
他失笑般摇摇头，弯下腰拍了拍我的头顶：“没事的，不用太担心。”
他说：“小莉世忘记了吗，忧太也是特级。”
“可是……”
“听你的语气，你和杰的接触不止一两面吧。他肯定给你说过他的主张了吧？那个人不会杀年轻术师的。”
我仍旧不太放心：“可是……”
这时，五条悟接到了来自高专的消息。
*
高专传来的消息——乙骨忧太打败夏油杰，后者重伤潜逃。
接到消息的十分钟后，五条悟正拎着我沿着夏油杰留下的痕迹追踪，在楼顶之间跳跃。
拷问知道我和夏油杰关系的五条悟抓狂道：“杰那个家伙，居然暗地里挖我的墙脚！”
我小声嘀咕：“感觉夏油先生比五条老师靠谱多了哦……”
五条悟晃晃我：“喂，你这是你还真的动摇过的意思吗？”
“别晃了头好晕……”我没回答他，反而问道，“五条老师和夏油先生是好朋友吗？”
五条悟提到夏油杰时的语气很亲昵，而且听家入小姐的说法，他们两个在高专读书时期特别要好，是令夜蛾校长头疼的问题学生组合。
——想不出来啊，问题儿童版的夏油先生。
银发的发丝在空中飞舞，五条悟的声音被风吹得飘忽不已。
“嘛，算得上’唯一的挚友’的程度吧……”
我看着地上掠过的残秽，属于夏油杰的残秽，发着马上就要消失掉的微光。
我垂着头问：“那五条老师应该不会杀掉夏油先生的吧？”
男人箍住我腰间的手臂忽然加紧。
他的话语外包裹了一层轻浮的笑意：“小莉世想求情？看来你很喜欢杰啊。”
我说：“夏油先生是个温柔的人。”所以我自私地想寻求他存活的可能性。
五条悟：“他可是杀了一百多人后叛逃的诅咒师哦，他还杀了自己的父母。”
“我知道……夏油先生对我、对菜菜子美美子都很好……”我看着血迹和残秽越来越多，明白我们要找到他了，“他做出那种事一定是有原因的……”
——硝子小姐告诉我，夏油杰在高一的时候，是以“保护普通人”为信念的。
那这么一个温柔而可靠的人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称呼非术师为“猴子”，甚至要杀掉他们……
——每每望进夏油的眼睛，都觉得其中翻滚着难言的痛苦。
莉世因为咒力少所以很认真地学习体术了，于是莉世是三人里体术最强的（另外两个式神使啧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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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百鬼夜行其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