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老师还没来吗？”五条悟将手半弓起来放在眉骨上，做观察状，然后随意地说道，“所以，我说杰，我们没有必要这么准时，反正远山老师也不会知道我们迟到的啦。”
没有错！站在他们身旁的家入硝子拼命点头表示赞同，为什么我也要参加这种训练，我只是一个柔弱的医生！
“今天估计远山老师也不会再来了，要不我们开溜吧，他不会知道的！”五条悟兴致勃勃地怂恿着同伴。
身旁的硝子眼睛都亮了。
看着想要偷溜的同伴，夏油杰头疼地说道，“话虽如此，但你们觉得以远山老师的性格，这事会这么简单吗？”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敢偷溜……”谁让自己打不过他呢，五条悟伸了个懒腰，“不过这样的训练又有什么用？”
这一个月来，除了每日随机数般地跑操，然后就是跑完之后，在操场无聊地等待着可能出现，也可能不出现的某人外，并没有什么其他任务，是的，连个外出的任务都没有。
“好无聊——”
就在五条悟如多动症儿童般走来走去，硝子无聊到打哈欠的时候，突然感受到自己额头一痛。
“啊啊啊啊，可恶！是什么东西！”五条悟捂着有点疼的额头低下头看袭击自己的物体，那是一块小石头。
为什么六眼没有发现！
“咦？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家入硝子感受到有什么软软的物体撞击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抬手揉了揉被撞的地方，低下头发现是一块白色的橡皮击中了自己。
夏油杰看着手中的棒棒糖，又看了看同伴的遭遇，出声问道，“是远山老师吗？”
“没有错，我亲爱的学生们～”远山瞳的身影出现在他们对面，他坐在树枝上，嘴里叼着棒棒糖，正懒洋洋地向他们打招呼。
远山瞳跳下树，慢悠悠地走向三人，好心情的宣布道：“恭喜你们，完成了又一阶段的训练～”
看到夏油手上的棒棒糖时，五条悟不甘地控诉道：“为什么杰是棒棒糖，而我和硝子就要被砸，我还是被石头砸！”
远山瞳想了想：“啊，你们不会真的认为我天天看似翘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吧。我可是在很认真地观察你们。”
是骗人的，能光明正大的翘班，为什么要认真工作？反正没被抓到，就当无事发生，当然还是要感谢大蛾子给我提供的情报。
夏油杰冷静分析：“真的不是远山老师，你的恶趣味吗？”
“耐心。耐心点，青少年们。”远山瞳解释，“生活中没有那么多波澜壮阔，繁琐而无趣的事，占据了大部分时间。”
“耐心点，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忍耐生活，生命还有很长。”
五条悟：“可我们本来就不是普通人。”
“你们是，只不过是一不小心拥有了超乎想象的能力而已，所以更要耐心。”
五条悟还想说什么，但还是闭上了嘴，谁叫自己打不过远山老师，那他说的就是正确的。
至少，明面上，他会承认。
“所以悟和硝子你们要好好反省。”说着，远山瞳转过身小声嘀咕，“不过更大的可能性，还是因为你们太想让人欺负了吧。”
“喂，我听到了！”x2
“好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请你们去吃大餐～”
五条悟：“可恶，我要把你吃穷！”
家入硝子：“我一定要点最贵的酒！”
反正刷的不是自己的卡，远山瞳毫无负担：“完全没有问题。”
“是不是又是刷的夜蛾老师的卡？！”
“当然啦，那可是饲主～”
四人吵吵闹闹间，来到了东京一条不起眼的巷子，一家有些老旧的餐馆就在此处，店家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爷爷。
“青山爷爷，我又来了！”
“啊，是小瞳，好久没见你过来了。”看到来人，老先生很高兴，直起身往后看了看，“又带人来吃饭，今天有刚到的鳗鱼，那就鳗鱼饭？”
“好呀，要四大份，还要青山爷爷亲手制作的清酒！”
“好好，你等等。”像是看到了自己孩子一样，听到远山瞳的要求，青山不仅没有不满，还乐呵呵地一口答应，哪怕现在并不是正常的营业时间。
四人走进餐厅，屋里没有其他客人，远山瞳带着他们走到了最里面的角落。
“老师，你是故意的吧？”五条挑剔地说道，“这里可算不上什么大餐。”
“清酒也算不上什么好酒。”挑剔x2
远山瞳单手托腮说道：“小看青山爷爷厨艺的话，到时候可是会被打脸的哦。而且你们知道青山爷爷的清酒，有多少人花钱都买不到吗？”
正在不远处劳作的老人，穿着一件微微泛黄的厨师服，满头的银发打理地整整齐齐，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看起来很是精神。
不过，脸上的皱纹与褶子，却轻而易举地透露出了岁月的痕迹。
就是这样一位勉强算是慈祥的老人，在远山瞳的眼里却是美丽而又强大。
一个人的极限到底在哪里？他到底能承受多少的苦难？又是如何强大的意志才能战胜一次次战胜绝望而不绝望？
幼年丧父，少年丧母，好不容易通过辛勤地劳动，盘下一间店铺，娶了一位心意相通的妻子生儿育女，却中年丧偶。
小心翼翼拉扯大独子，准备安度晚年，却又天降横祸。儿子与儿媳发生了车祸当场丧命，只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孙女。
即使这样，他仍然没有被打倒，依旧认真而努力地活着，认真而努力地抚养着孙女。
真是美啊。
虽然只是渺小地如同随时会被吹灭的烛火，但散发着不屈的光亮。
“老师，你在看什么？”
“我在欣赏美而已。”
……
“久等了，这是你们的鳗鱼饭和清酒。”青山一一将托盘上的食物放到桌上，“请慢用。”
“好～青山爷爷。”
注视着远去的青山，远山瞳指了指桌上的食物，带着点小神秘说道：“你们尝尝吧。”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好似沐浴在秋日的微风，卸下了肩上的重担，想要微笑，想要呐喊。那些吞入咒灵时的恶心与反胃，似乎在一瞬间都消失了，像是遮挡视线的尘土，通通都消融不见了。
夏油杰愣愣地看着手上的食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温暖，是生命的力量，是活着的喜悦，是对每一天的感谢。
活着？
五条悟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顿大餐。
是家的味道，是父亲的力量……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清酒这么好喝？
才不能丢脸地哭出来。家入硝子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待四人吃完饭，虽然天色尚早，但已经到了需要为晚间营业做准备的时候了，所以远山瞳便带着三人与青山道别。
“那么，感谢青山爷爷的招待，青山爷爷的厨艺还是一如既往地出色！”
“哈哈哈哈，只是一些家常菜而已，这些清酒你带走，喝完了，再来找爷爷要。”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下次再来。”
“好～”
等远山瞳将学生送回高专时，看着面前稚嫩的脸庞，他突然开口道：“这是个正在腐烂的世界，尤其是咒术界。咒灵，袱除，咒灵，袱除，偶尔顺带着拯救下人类，然后再咒灵，袱除。想想就无聊透顶，那么你们对无聊的忍耐力是多少？”
“等到你们忍受不住的时候，就去吃东西吧，一顿不够就两顿！”
“毕竟这世上唯美人与美食不可辜负，对吧，美人们～”
说着远山瞳拿出手上提着的清酒，依次递给三人，“就当是庆祝你们通过考验的贺礼吧，那么，晚安～”
正在腐烂的世界……
我应该做点什么吗？
私设硝子姐姐的父亲是个酿酒师，爱喝酒，但是已经去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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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应该行动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