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说事，别老盯着我看！”最近几天也不知道远山瞳发什么神经，有事没事就喜欢盯着他看，看得两面宿傩心里毛毛的，终于拍桌子不干了。
远山瞳眨眨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福至心灵，有了一种莫名的预感，他变强的机会就在阿丑身上，虽然他对强大并没有特别大的追求，但这种莫名其妙的直觉还是让他有些在意。唔——看在阿丑投喂他好几年的情分上，远山瞳决定给他一个机会，不然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实现他的目标。
“阿丑——”远山瞳拖着长音，“我们来定一个契约吧。”
两面宿傩自动把话过滤到了“定契约”这一步，“什么契约？”
“只要我在这个世界上一天，你就会存在一天。如果我离开，只要你愿意，那么我会带着你离开，并且在你能自保前庇护你。”
两面宿傩睁大了眼睛，显然这个条件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原本以为他会为脱离这个世界，迈向更大的世界努力上好几千年，最近他已经开始再思考如何更长久的存在下去，而远山瞳一个契约就能解决困扰他的问题，啧，真是让人不爽。但不爽归不爽，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jpg
那么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代价呢？
“代价就是，”远山瞳好似明白他的担忧，伸出食指说道，“在不威胁到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以及不是保护弱小的情况下，不准杀人。”
嗯？两面宿傩摩擦着下巴，思考起利弊来。杀人于他而言，就像是拍掉身上的尘埃一样，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但要说重要或必不可少的话，那到也没有。更何况只是他不能杀人而已，要绕过这个条件的方法多得是，黑心黑肺的两面宿傩瞬间就想到了一二三四五个绕过限制的办法。
虽然不能自己动手杀人，但把人打得半死不活也不错？两面宿傩这样想着，问了一个关键问题，“那么我存在的形式是什么？”对于代价他没有什么意见。
远山瞳想起了那群被阿丑称为“咒灵”的存在，那是负能量的集合，高浓度存粹的负能量能存在很久，也更方便他连接，所以——
“咒灵。”他说，想了想，又补充道，“有理智的咒灵。”
咒灵？这倒是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两面宿傩抬头看了一眼远山瞳，明明对咒术界一无所知，甚至仅有的了解大概也是通过自己的只言片语，这家伙或许连咒灵是怎样产生的都不知道吧，但却敏锐的感知到了咒灵这种存在的特殊性，有理智的咒灵？嘁——什么时候这家伙的想法竟然跟自己一样了？真是晦气！
尽管心中暗自埋汰，但两面宿傩面上还是咧着嘴，“成交！”
“成交。”远山瞳也应声道，话音刚落下，他的红眸就闪烁了一下。唔——想不到惩罚来得这么快呢，远山瞳回忆着旅行者守则，感受到自己身上保护措施的逐渐瓦解，暗自庆幸，还好这种程度的惩罚，不会触动到最核心的保护机制，不然他有些担心他的监护人会直接杀过来。就是不知道会关几年小黑屋？反正也就睡一觉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远山瞳很淡定，不过这笔帐还是要算在阿丑头上。
两面宿傩感受到有冰凉的铁链般的力量缠上了自己，他知道是契约生效了，不同于他这个世界的契约，这股力量更加不可抵抗，更加冰冷，就好似是天地间的规则一样自然而无情。这就是远山瞳那家伙的力量本质吗？他又有新的研究方向了！
等两面宿傩从研究，做饭，到处走走以及炸毛……啊不，是切磋这样规律的生活中回过神时，他猛然发现远山瞳身上发生了发生了甚至可以称得上“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他的话变多了，倒也不是说他变成了话唠，只是跟以前一个礼拜说不了十句话相比，现在一天也能说上**十句了。
第二点则是脸上的表情也丰富了起来，以前经常一个表情用大半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面瘫，现在脸上常常会挂着笑容，那是一种非常欠扁的恶劣笑容，看着就让人手痒痒！
（远山瞳掏出镜子：阿丑如果你虐菜的时候多照照镜子，就不会这么形容了）
第三点，则是他看起来更主动了。会主动指明想去的方向，对没见过的事物也产生了更多的好奇心，虽然他从来没问过他。
同时，也更懒散了……再次输了猜拳的两面宿傩刚打算直起身去寻找做晚饭的食材，他才意识到远山瞳已经有好几周没有主动去找食材了，还有他是不是作弊了，不然怎么老是他输？
变化就是这样一点点积累起来的，等猛然回过神，两面宿傩竟然有点想不起最初的那个男人的样子。
这时，离他们定下契约已经过去了九年，距离他们第一次见面已经过了十六年。
他们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吗？两面宿傩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可怕的事实竟然是真的，他竟然跟一个可恶的男人一起渡过了人生的三分之一？！
重点是……恩，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自从定下契约，放下有色眼睛后，诅咒之王发现远山瞳这个人其实还是……恩……挺有意思的……这个契约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附加条件？两面宿傩打死都不想承认他已经把远山瞳划在了自己人范围内，不是属下，是更高级别的……唔——一定要远山瞳先承认，他才会承认！
自从身上浅层的保护机制被惩罚开始消磨后，远山瞳慢慢地发现了这个世界真有趣，当然最有趣的还是他的阿丑～看着他跳脚，可真有趣啊～
可惜在这个世界上，阿丑很强，他没有什么英雄救美……emmm，救朋友的机会，不然一定要定下几个不平等条约呢，那一定很有意思。
经过九年的消磨，远山瞳身上的禁制已经岌岌可危了，终于在第十年的时候，完全消磨干净了。
两面宿傩发现最近远山瞳总是显得很困倦，有时候吃着吃着就打起了哈欠的，就比如现在。
注意到阿丑的视线，远山瞳擦了一下眼角溢出的泪水，“别担心，冬天到了，是时候冬眠了。”
骗人，两面宿傩不屑地想，以前怎么没见你过这样，还有，“谁担心你了？”
“谁回答就是谁喽。”远山瞳眼带笑意，无辜地看着两面宿傩，“别害羞嘛，阿丑～”然后满意地看到了阿丑额头上又出现了愤怒的符号。
“好啦，好啦，我坦白。”眼看又要打上一架，远山瞳赶紧灭火，“我没说谎，我真的要冬眠了，大概要睡一千年？”说道后面，远山瞳不确定地歪了下头，“总之是一个很漫长的时间。”
一千年？两面宿傩暗自倒吸了一口气，再次意识到他与远山瞳是两种生物，但随即又燃起了熊熊的野心，这不就是他追求的吗？不过，“喂，那你多大了？”不会是老怪物吧？
远山瞳认真地想了想，“不记得了，你以为时间对于我有多大意义？”哇，这样讲真是帅气！
时间已经无法丈量他的维度了啊，两面宿傩突然笑了，这可真是太令人兴奋了！“你什么时候冬眠？”刚说完，两面宿傩就察觉到了不对，嗯？他怎么也跟着远山瞳一起说冬眠了？
“下周吧。”远山瞳又打了个哈欠，“既然阿丑你已经有计划了，我也不插手了。下次见面时，可不要混太惨哦。”
“嘁——”两面宿傩发出了嗤笑，“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当然是我的朋友啦。”远山瞳回答的很直白，却反而把两面宿傩吓了一跳，咦？！不过既然你先承认了，那我也就勉为其难地承认你是我朋友好了。
“啧，这话该对你说吧，下次见面时，可不要混太惨了。”
“好的，谢谢关心～”
“我没有关心你！”
“好的，阿丑～”
“……”
在作死道路上永不停歇的瞳，想不到吧，是大爷最先获得了瞳的承诺～ 两人再次见面时，都觉得对方混得惨兮兮的
纸老虎的瞳把大爷也变成了口嗨王者，以及写作保护措施瓦解，读作本性暴露，最终监护人的担心还是成真了～
PS：假定大爷遇到瞳的时候28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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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41章 阿瞳与阿丑（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