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他们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共识，开始频繁地同时出现在你眼前。

“你不觉得他们两个像鬼一样缠着你吗？”

硝子绕着自己长长了的头发，斜着眼看你。

“挺可爱的，如果是真鬼，说不定我就收了做宠物了”

他们现在和宠物比也差不了多少……

硝子把吐嘈的话咽了下去“你们华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定是他们家祖坟冒青烟了”

某天，你们出完任务去池袋逛街的时候，有个海胆头的小孩子把一整个冰淇淋倒在了你的大衣上。

五条悟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他胡乱踢腿挣扎，但在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并没有什么用。

夏油杰给了他一个不轻不重的脑瓜崩“做错了事情就想逃跑，是要被打屁股的”

“我没有想跑，我只是想去给姐姐找可以擦衣服的东西”男孩气鼓鼓地躲开夏油杰的手，一脸不服气。

你示意五条悟把人放下来“你爸妈呢？”

“我是偷偷跑出来的…”说这话时，连海胆头似乎都变软了一点。

“你才多大？一个人在街上跑可不行”

小男孩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惠，表示自己只是想看一看东京塔，爸爸在忙工作，没时间管他。

“杰，直接扔到警局门口算了”

“悟，人家还是小孩子，要不送去打童工挣钱把衣服洗干净？”

两个人一唱一和，把惠吓得抱着你的腿连头都不敢抬。

你飞了他们一个眼刀，温柔地摸了摸惠的脑袋“走吧，带你去看东京塔”

惠骑在五条悟的脖子上，偏偏他还像个吗喽一样上蹿下跳，很难不怀疑他不是故意的。惠要强，一言不发，但脸已经涨的通红。

“悟如果当了爸爸肯定不会带孩子”

什么？她说想让我给她孩子当爸爸？

五条悟误解了你的意思，扶了一把墨镜“和你姓，裴比五条好听”

你把惠抱下来给夏油杰抱，他倒是挺熟练的，嘴上还在和五条悟针锋相对“我帮你挂个耳科，不，精神科吧，不过像你这种晚期治好了也是流口水”

你掏出手帕帮惠擦掉了脸上的汗“他们只是长得像坏人，你别害怕”

惠警惕地看了他们一眼，点点头“我知道了姐姐，叔叔只是不喜欢我而已”

……

看完东京塔亮灯，三个人带着惠去吃饭。

“我说，你打算跟着我们到什么时候？”

五条悟撑着脑袋，睥着埋头吃饭的惠。

你把手里的可乐推到悟面前，伸手拍了一下他毛茸茸的脑袋。

“姐姐，我想要那个”惠指了指窗外在卖气球的摊子，眼巴巴地看着你。

“小鬼，不要得寸进尺了”

惠指着一个红色的猫头气球，你付了钱后却没有把气球递给他，而是蹲下来和他平视“说吧”

那两个屑dk肯定不会带他来买，惠的物欲很低，不像是会喜欢气球的样子，那就是有话要单独和你说。

“我和爸爸约定的时间到了”

“带路吧，送你去找他”

他拉着你拐进了一家酒吧，昏暗的巷子里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在吞吐着烟雾，发现有人来了，他抬起头，眉目冷峻，横贯嘴角的疤痕格外显眼，看清你们时，动作顿了片刻。

看着像会有牢狱之灾的样子……

“你是他的爸爸？”你有些狐疑，一个顺毛为什么儿子会是海胆头？

“啧”回神的男人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时间到了，赶紧过来，麻烦”

惠拉了拉你的手，抬起头对你道谢，然后慢吞吞地走向他，他和五条悟一样，提起惠的领子夹到臂弯里，你叫住了他。

“干嘛？想要托管费？”

“你看着也不像给得起的样子”你扫了他一眼，全身上下可能连赎冠希哥的三百块都掏不出来。

“说话真难听”他啐了一口，你把气球绑在了惠的手上，摸了摸他的脑袋“再见”

“还有，作为父亲，稍微称职一点吧”

你语气算得上严肃，他也没有回答，夹着惠就和你擦肩而过，反而是惠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你。

伏黑甚尔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别看了小子，漂亮女人都是妖怪，专骗你这种傻狗”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停下脚步，将空着的手伸进了外套口袋，然后掏出一团不明物体一抛，正好落到了你手上。

“托管费”

他消失在巷尾时，只留下了这么一句。

你看着手里皱巴巴的绢花无语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