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另找出路吧,路人亲,感觉这次考试完蛋了。”
“是野缘。还有不要说出这么恐怖的事情来。”
在另一边的另一组那里抢到彩带的我和路人男,正躲在高处窥视着平地的战况。先前被我们放倒的豆眼男,正在一拳又一拳地干飞本次考试的考官。
得亏我还为他着想帮忙留了一根彩带,这下好了我们都要出局了。
“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路人男的话让我一阵胃痛,豆眼男的每一击都在这杀意,如果硬要说的话,这里的全员一起上,都可能会死在这里。
啊,我当然没问题。但是一想到豆眼男的一些动手动脚的行为就犯恶心。实在不想出卖色相啊,况且这还是张登吾(柴登吾)和座村(座村清市)的混合脸。
喜欢痞帅款吗?那很有生活了。话说回来,我认识的痞帅款好像都结婚了。座村先生和晓都是结过婚的……哎?等一下,晓是谁啊?
不等我脑海里仔细描绘『晓』的模样,那位女考官就正正好好砸在我们下方的石壁上了。石壁染上大片的血迹,感觉应该是没救了。
唉,好命苦的打工人。
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手做喇叭状,对着扎脏辫的考官大喊。
“老师——,我把这人干倒——,能不能算我合格——”
路人男:重点是这个吗!
2.
豆眼男的拳速快得惊人,和方才相比,他这次是真拿出实力来了。
要是有武器就好了,真不想打拳啊。一边在心中叹了口气,一边侧身闪避着对方的招式。
“这个行吗!”
大概是听到我的心声了吧,朝仓信让麻花妹拆解了她的武器,把斧子扔给我。
我单手接过飞过来的斧子,手感比想象中要沉一些。虽说比不上我的爱刀,但是也足够了。
顷刻间,豆眼男的拳头已至面前。我笑了笑,斧柄在掌心一转,刃面斜向上撩去。
他明显察觉到了这一击不是迎向他自己挥来的拳头,而是出拳时暴露出破绽的腋下。想通过收势后撤躲过,但我的斧头更快。
刹那间,鲜血飞舞在空中。
“打中——”
不等众人欢呼声落下,那人不怕痛似的再次出拳。因为斧子重量带来的滞后,让我不得已用手臂扛住那拳头。
我闷哼一声,整个人被击飞数米,鞋底在沙地上划出两道深痕。刚站稳,拳头迎面飞来。还好反应及时,侧头避开直冲面门的一招。
拳风刮得脸颊生疼,这家伙的速度比刚才快了不止一倍,接二连三的出拳也咬得十分紧。
啧,是不打算给我再挥斧子的机会吗?
【信先生,麻烦你们躲远点了。然后要是我在水里电昏死过去,就麻烦你再捞一下我。】
【什么叫电昏死过去??喂,等一下你给我说明白!】
旋身后撤,改用双手握住柄部。
“双人跳水吧。”
我说。
斧刃陡然下劈,重重砸进地面,瞬间,裂痕迅速在地面蔓延。
就是现在。
我松开斧柄,趁着地面还未完全破碎冲向豆眼男,环住他的腰,然后用膝盖狠狠撞向他的腹部。
随着震耳欲聋的地面塌陷,我和他双双掉进地下河。
3.
所谓玄力,是一种沉睡在所有人类体内的超自然生命能量。人们可以通过训练,来操控这种神奇的力量,进而强化身体能力并且构筑出妖术。
一般来说,除了基本的移动术和结界术外,妖术每人只能有一种。
我学习妖术也是一时起兴。用老师柴登吾的话来说就是用来玩玩的,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话说早了呀,登吾。
我和豆眼男十指紧扣,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演什么甜蜜的肥皂剧。
在从上方掉下来后,又和他相互对打了几个来回。这哥们体力是真的好,大气不喘一点啊。我真的在和人类打拳吗?
“兄弟,你喜欢在水里和我玩刺激的paly吗?”
不等他答复,小小的电流从指尖蹦出。
4.
鹿岛觉得现在跟不上时代潮流了。怎么打着打着就十指紧扣了呢?
求你了,乐,正经点。
我们这是在挑人,不是在**!
5.
自○○死后,有月憬时常会做着同一个梦。
○○抱着自己的刀睡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下。光影投影在苍绿的草地上,蝉鸣倾泻而下,而有月憬就站在她发面前,低着头沉默不语。
她睡得很熟很香,然而当他想凑上前触碰的时候,才恍然发现。
念念不忘的那个人早已没有了呼吸。
意识到的时候,明媚的风景开始崩塌,所有的一切开始倒退。转眼间,树木枯萎,青草化作浓稠的血水。蝉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有月憬拼命地奔跑,向着逐渐远离自己的那个她奔跑。
然而,等抵达终点却惊恐地发现,眼前的那人早已是一具失去头颅的屍體。
梦总是在此刻是戛然而止。
每每于深夜猛地睁开双眼,随后捂着自己的脸剧烈地喘息。胸腔里空荡荡的,仿佛连心跳都一并遗落在了那个冰冷的停尸房中。
人们总说,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就算依依不舍,也无法再将破碎的镜子恢复如初。所以,本应该放下的就应该放下。不应该留恋的,再留恋也是没有用的。
是的,○○已经死了。
可那具无头的屍體就像一根尖锐的鱼刺哽在有月憬的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
渐渐地,他开始害怕入睡,害怕无数次凝视那具惨烈的屍體。可有时,他却又隐隐期待着入睡,那是唯一能再次见到她的途径。
每一次相见都仿佛是一场凌迟,他甚至病态地品味着梦醒时分那份钻心的痛楚。
【真恶心。】
又一次梦里,当他同往常一样,站在那棵树下,低头沉默地凝视着那个人时,身后响起了自己的声音。
转过身,只见那个与他一般无二的『有月憬』正一步步朝这里逼近,那双眼睛空洞得可怕,里面翻涌着宛若黑泥般的情绪。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用她的死,来维系你那快要腐烂发臭的灵魂。】
最终,『有月憬』来到他的面前。那本该是心脏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空洞。
【你看。】
『有月憬』带着一种炫耀的残忍将手指探入那空洞,缓缓搅动,仿佛在触摸某种不存在的伤痛,却又像是在展示内在毫无意义的虚无。
【别看,憬。】
那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
【不对,『我』不是她。】
“……她从来不会这么喊我。”
共犯、有月先生、有月、憬先生,唯独不会喊他“憬”。
【没错,她不会。】『有月憬』的脸上是扭曲的兴奋,【你连在梦里编织一个完美的幻影都做不到,因为你心底比谁都清楚,她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
『有月憬』围着无法动弹的有月憬踱步,像一头审视猎物的野兽。
【可怜的有月憬,你什么都做不了。你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麻树栖把她烧成灰,装进狭小而又廉价的盒子,再埋进冰冷的泥土里。】
脚下的血水开始沸腾,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中挣脱出来。
【为什么,不杀了那家伙(麻树栖)。】
『有月憬』指了指自己胸口的空洞,又指了指他的胸口。
【杀了他,然后祭奠这颗随她死去的心。】
瞳孔剧烈地收缩着。
【憬,不要忘记你的初心。】
那人又说。
【闭嘴!】
狂怒的『有月憬』大声咆哮,声音充满了暴戾。
【憬,别让恨意支配你。】
那人的声音越来越轻,仿佛要消失在空气中。
“○○,等一下!”
有月憬慌张地回过头,他徒劳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消逝的回音——可他身后哪有什么人的影子,只有那具无头的屍體一如既往地躺在枯死的大树下,躺在粘稠的血水中。以一种绝对的存在方式,嘲笑着他片刻的妄想。
【你回头了。】
不再是咆哮,不再是愤怒,而是一种近乎窒息的悲哀。
【不回头的话,她就会“诞生”。陪伴着『我』,陪伴着你。】
『有月憬』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憧憬,但那道光芒迅速被更深的痛苦淹没。
【为什么要回头?】
抬起手,指向那具无头的屍體,但这一次,手指微微颤抖着。声音里带着一种崩溃却又强行压抑的哭腔。
【你看看那里,就是因为那种自以为是的可笑善良……】
慢慢地,那颤抖的手指最终无力地垂下。
【算了,你做不到的事情……】
眼中的悲哀转化为一种绝望的疲惫,以及一种……下定决心的冰冷。
【『我』来。】
话音未落,那只刚刚垂下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探出,一把掐住了有月憬的脖子。他甚至来不及挣扎,脚下的血水仿佛活物般响应着『有月憬』的意志,沿着他的腿疯狂向上攀爬。
【你就在这里看着吧。】
声音低沉而扭曲。
【永别了,有月憬。】
玄力&妖术设定出自《神乐钵》。
『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出自尼采。
有月憬的三次回头捏他了神话《俄耳甫斯和欧律狄刻》。就是那个不能回头,回头妻子就消失了的希腊神话。
感谢“拨打妖妖灵”的营养液[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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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肚子不能饿”的营养液[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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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认识的痞帅都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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