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追逐

柱间在斑回来之前和暗部见了一面。暗部传达了火影大人不希望宇智波和九尾人柱力有过多接触的想法,又说村子暂时不会回收宇智波一族的遗产,他们可以随意使用。

“那些本来就是属于……宇智波的。”对上暗部面具下惊讶得睁大了的眼睛,柱间知道自己又在意气用事了,他揉了揉眉心,“算了,告诉日斩我知道了。”

回到病房,柱间看着用毛巾轻轻给佐助擦脸的鸣人,总有一种抱歉的感觉。毕竟高层忌惮的还是已经能熟练运用写轮眼的斑,而不是还没从忍者学校毕业的佐助。

每次安静地看着鸣人和佐助在一起的时候,柱间都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这俩人和自己与斑小时候完全不同,却好像能透过他们看到少年时期在南贺川边和斑私会的时光。

既然下定决心,斑是不可能不管佐助了,那么即使鸣人只是想待在佐助身边,恐怕也是遭到多方的干涉和阻拦。

真是讨厌的感觉,就像是兜兜转转变成了阻止自己和斑交朋友的父亲。

柱间这样想着,最终还是把鸣人叫了出来。

“鸣人不是还在上学吗?怎么今天一整天都跟着我,没有去学校啊?”

惊讶于柱间发现了自己逃课的秘密,鸣人尴尬地低下头:“我知道不该逃课的说……不过柱间哥是怎么发现的啊?”

“你的老师到处找你呢。”柱间倒是没有说假话,伊鲁卡没见鸣人来上课,还以为他又跑到哪里去搞恶作剧了,上完自己的那节课就在村子里到处寻找鸣人的踪迹。

鸣人的眼神亮了起来。村里的大部分人不是无视他就是欺负他,就连学校的老师也几乎不约而同地把他当成空气,只有伊鲁卡老师愿意管教自己,鸣人喜欢被平等正视的感觉。

可是……鸣人也想照顾佐助。佐助在学校里一直都是大家的话题中心,成绩好、长相好、家世好,只是佐助不喜欢交朋友,总是冷淡地做自己的事。作为和佐助完全相反的家伙,鸣人经常偷偷观察佐助,他知道佐助会和哥哥撒娇,也知道佐助很受小动物喜欢。每当发现一件佐助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鸣人都会在心中窃喜——即使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高兴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大概是向往佐助的,羡慕着佐助的生活,也渴望能在佐助的生活里拥有一席之地。

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如果在佐助生病的时候认真照顾他,等佐助醒了之后,这件事一定能多少在他心里留下痕迹吧?

“那佐助怎么办?”即使这样问,但鸣人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佐助从来不是一个人,别说那些同学,佐助的哥哥、斑哥和柱间哥哥都不会让他没人照顾的。

柱间看着鸣人耷拉的脑袋和握紧的拳头,有一种看到自己的既视感。是那个晚上,明知道答案却仍旧不甘心地问父亲“他真的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吗”的自己。

“等他好了会回学校的,你不要担心,鸣人。”柱间其实想告诉鸣人虽然不能再像这样和佐助接触,他们也能在学校里一起玩……终究是不一样了,柱间在心里安慰自己,他们不用在战场上兵戎相见,他们仍有机会用其他方式延续这段还没成型就惨遭破坏的羁绊。

可这显然不是鸣人想听到的答案,小金毛蔫巴地点了点头,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听明白柱间话里的深意。

“我明天会去上学的。那今晚……我还能待在这吗?”

“还是回家吧,鸣人。”柱间不希望让高层觉得和宇智波混在一起的鸣人是危险而不稳定的,这孩子在村里的处境已经够糟了,“这里毕竟是医院,不是休息的好地方。”

从小艰难生长的鸣人其实很会察言观色(自以为),他猜测继续耍赖不仅不一定能让柱间改变主意,还有可能会让他讨厌自己,所以乖乖点头。然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柱间叹了口气,感觉很不好。虽然说着不再管事、要放下不必要的责任随心所欲一点,但果然一时半会还是改不过来吗?

唯一能给他安慰的是斑回来了,而且看起来还很平静的样子。

“那小子走了?”

就像是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斑用很平常的语气和柱间聊起了很普通的话题,甚至在柱间扑过来的时候也没有躲开。

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提刚才的不欢而散,也没有问对方这期间到底干了什么。

“嗯。”柱间抱住斑,简短的回答里带着一点郁闷。

“……哼,还以为会死缠烂打呢,不过如此。”

说完,两人沉默下来,保持着柱间挂在斑身上的姿势。不久前还像是要分道扬镳的两人处于一种古怪和谐的状态。

“斑,我跟你说,鸣人今天啊……”

柱间和斑说起了今天下午和鸣人聊天的内容。等一切结束的时候,两个人并肩而坐,夕阳的光辉透过窗户照进来,让他们的影子融为一体。

斑嘴角含笑,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斑,你不会也嫌我变老了吧!”柱间哭嚎着搂住自己的天启,虽然他确实是假哭,但心里确实带着几分无措和紧张。

“你还好意思问!你走得太快了,一直都是。”斑似笑非笑地看着黏过来的柱间,发觉后者眼里凝聚起迷茫后,语气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不过没关系,我会追上你的。”斑偏过头,不再看柱间,“你只要按照自己的步调往前走就好,我也有我的办法,总能追上你的。”

比起安慰和鼓励,这更像是一句宣言,比“永远”更久远。柱间一时失语,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在笑的,没想到还是流下了泪水。

斑嫌弃地递过来一张纸:“丢人。”他大概是没想明白柱间又笑又哭的缘由,但还是别扭地试图安抚,“至少你外表还是看起来很年轻的。”

“我知道啊斑,每天要见你之前我都有照镜子呢。”柱间擦干眼泪,反过来笑着安慰因为自己情绪失控而担心的斑。

“笑话!你不见我的那天就不照镜子了吗?”斑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他睁大眼睛,半信半疑地问。

果然啊,斑总是会在这种奇奇怪怪的方面轻信别人。柱间一直很庆幸除了自己没人知道斑那么好骗,能骗斑的人也只有自己。

“当然!只有见斑的时候,我才有理由好好收拾自己呀!”

看着斑惊讶又若有所思的表情,柱间忍不住笑了出来。反应过来上当受骗的斑掐住柱间的脸,不让他再笑,随后自己也被柱间滑稽的表情逗笑了。

只有在彼此面前他们才永远这样幼稚。

平静的生活只过了一天,就因为佐助的清醒被打破了。那天柱间出门买东西,回来的时候只看见站在敞开窗户旁边的斑和空荡荡的病床。

“佐助醒了?”

“嗯,他倔得狠,非要自己回族地看看。”斑没有回头,依然看着窗外,他伸出手,接到了几点滴落的雨滴,“下雨了。”

柱间看出了斑的落寞,根据宇智波一族的共性推测,佐助大概是不可能直接相信斑的,或许这个长得太像泉奈的孩子说了什么话,让斑想到了过去。

“斑,你去看看他吧,那孩子现在肯定需要安抚。”

“我知道!”斑瞪了柱间一眼,从窗户跳出去,消失在逐渐变得细密的雨丝中。

用相同的手法摆脱了暗部的纠缠,斑并不打算直接去找佐助。他明白这孩子需要时间自我消化,更坚信若是佐助连这点挫折都抗不过去,那算是辱没了宇智波一族的名号。

还是在南贺川边,影分身带来了新的消息。团藏这家伙做的事随便拎出来一条都能震惊木叶乃至五大国,偏偏他本人惜命得很,一时半会还没法找到他的老巢。

不过影分身抓到了一个算得上团藏亲信的“根”部成员,审问出一些关于宇智波灭族的秘辛。

斑看完团藏移植了一个叫止水的宇智波的写轮眼、撺掇顾问团支持灭杀宇智波一族、威胁宇智波鼬完成灭族任务后,和影分身面面相觑。

“太傻了,不管是那个叫止水的还是叫鼬的。”

影分身闻言点了点头,露出了不忍直视的表情。

“看来和平也让宇智波年轻一辈的族人懈怠了很多,等回去之后要把加强训练提上日程。”斑的语气是平静的,但内心早已翻滚着怒火,“他们怎么就不懂?”

骇人的查克拉还是在小范围爆发了一下,惊走在树上停歇的飞鸟。因为范围小而且消失得快,甚至没有被结界班的人察觉到。

“所有的一切在绝对力量面前都是无意义的。既然不赞同宇智波一族的政变,与其寄希望于外族人,还不如好好提升自己,成为一族新的族长,引领族人走向另一条道路。”

宇智波都是慕强的,这也是族里有人对斑有意见,却暂时没人想着要挑战他权威的原因。只要力量够强,想代替族长也是很容易的事。

“宇智波鼬……强成那样吗?足以一人灭杀全族的人?”斑觉得漏了点什么,即使再天赋异禀,十多岁的孩子一个人灭了宇智波全族这件事也太离谱了,“要是真强成那样,还用得着用这种方式阻止政变吗?”

止水和鼬虽然早慧而且跳脱了族姓的桎梏,但也太单纯了,否则怎么会被团藏骗得团团转?

“你继续深入吧,至少先摸清团藏偷偷摸摸在研究什么。至于调查宇智波鼬……还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

关于宇智波一族都是好骗的家伙我采访了几位当事人。

柱间:确实,很担心哪天斑斑被别人骗走了。

团藏: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们真的头脑简单所以很好挑拨或者利用。

扉间:邪恶的宇智波,魔性的一族。

我其实觉得扉间有一种微妙的可爱。之后应该也会有他的戏份,作为一个毁誉参半又性格复杂的人,感觉会非常难写啊(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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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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